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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呢喃自語，陷入智商過低的內疚中。

雨水還是淅淅瀝瀝的，不見增大，不見減小。

「嗯，他能看到你。」

「沒事。」陸離簡短回答。

霍爾攤開手臂，緩緩走向陸離：「我們沒必要產生衝突。我是說，你看，我只想做一個正常人，我也只是個正常人，你大可以放過我。」

觀察目標同時欣賞街景的安娜驚呼一聲。

陸離鑽出車廂，驅趕馬車，調頭跟在布萊恩身後。

安娜按照陸離的囑託，離開陸離身邊，飄進廚房。

陸離撐開雨傘，邁步走下馬車，矗立在巷子入口，與緩緩轉身的布萊恩對視。

當然，也可能是有恃無恐。

「奧康納。」

一人一鬼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你不是警員，對吧？讓我猜猜……理查德前幾天被迫從小屋逃走了，尤利塞斯也沒能得到一具新身體，是你做的？」

陸離從體形分辨出身影就是布萊恩。

不一會兒布萊恩走出，腰間的圍裙已經不見hetubook.com.com，歉意說道：「不好意思，我剛剛讓妻子幫忙看管了。」

這是條死路，小巷盡頭是一堵牆壁，布萊恩被堵死在箱子里。

淅瀝小雨給陸離帶來一些優勢。落雨聲掩蓋住幾十步外馬車行駛的聲音。

「嗯。」陸離輕輕點頭。

假寐的陸離睜開黑眸，坐起身朝窗外望去。

「請問這位警官有什麼事嗎？」

布萊恩，或是說霍爾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他卸掉了全部偽裝，那張本來憨厚老實的變得幾分陰鷙。

安娜幾分泄氣，偎進車廂里無精打采：「我們還是找錯了啊……」

看來他是後者。

馬車空無一人，帶安娜過來的喬喬被陸離趕上另一輛馬車，送回貝爾法斯特了。

身影披著毛呢大衣，灰色禮帽擋住了半張臉龐，轉身向馬車相反的街道行去。

「什麼？你不是說他不是……」

「關於你之前失蹤的事。」陸離走入客廳，毫不見外的坐入和圖書餐桌邊中。「你還記得一些細節嗎？」

黑色眸子在晃動的水杯上一瞥，陸離繼續問道：「那你留意過其他細節么，比如n那天的日期與時間。」

陸離手掌按在腰后，留意到他的動作的霍爾停下腳步，繼續維持那種令人不舒服的陰冷笑容。

身後響起關門聲。

從這裏可以看到住宅門口。

「沒有找錯。」陸離頭也不回道。

陸離又不著痕迹的問了幾個問題，在安娜出來，耳邊低語什麼也沒發現后，起身準備離開。

馬車再一次停下，離布萊恩的住所保持幾十米的距離。

「這麼說的確有問題啊……」安娜後知後覺發現問題。「那你最後喊他的意思是……」

時間推移，下午三點，布萊恩家門前終於有了些動靜。

他一邊嘴唇掀起弧度，淡淡開口：「不管你是誰，為什麼會有一隻幽靈跟在你身邊，以及你從理查德那裡知道了些什麼……我現在可是活人。不管你承不承認，https://ｍ•ｈeｔｕboｏk.ｃoｍ•com我就是布萊恩，我擁有他全部的記憶。你想對一個平民做什麼？」

與客廳相鄰的廚房傳來交談聲，有一名婦人悄悄探頭出來，看了陸離幾眼縮回門后。

安娜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地點點頭。

坐入門外長街上的馬車裡，安娜按耐不住好奇，浮現身形問道：「這傢伙不是奧康納？」

「如果我換一種說法你就不會這麼覺得了。」陸離偏頭望向行人稀少的朦朧街道，淡漠道：「你是兇手，有一天警員上門詢問你一些事情，其中一名警員去搜尋房屋。而為了避免被突然制伏，你用一些小動作來不引人注意的防止背對警員。比如給警員接一杯水，然後再給自己接一杯並喝掉……你會在給客人倒水后自己又喝了一口嗎？」

安娜愣住：「誒……？」

布萊恩又拿起空木碗，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后笑道：「沒有，不過我記憶絕對沒有問題，多謝你們的關心了，我真的沒事m•ｈeｔuｂｏok•cｏｍ.ｃｏｍ。」

「等待他出來，我的出現會讓他去找理查德的。」陸離倚靠進車廂里，閉目養神。「你幫我留意。」

安娜從廚房飄回，又往卧室里鑽去。

「他是霍爾。」

「沒什麼。」

「嗯。」陸離驅動馬車，緩緩離開布萊恩的住所。

布萊恩將他送到門口，邁出房門那一刻，陸離忽然回頭，說出一個名字。

叫喊名字那一刻，他在留意布萊恩的眼睛。那雙眼睛在詢問之後下意識收縮，而後漸漸如釋重負般放鬆。

「這種理由是不是有些牽強？」安娜覺得這不能拿來作為證據。

安娜幾分明悟，試探問道：「你是說他……」

天色黯淡，陰雨朦朧間，一道身影從布萊恩家中走出。

不過她與奧利弗差不多，情緒來得快去得快，未過多久又好奇問道：「那為什麼在裏面時我們不動手？」

雖說因為死了一陣時間，安娜反應變得慢了些，但並不笨。她明白了什麼：「你是為了確認他是奧康納還是霍爾？！和*圖*書」

「所以我們現在……」

陸離神情除了平靜看不出其他，轉身走出房子。

「這就是大人的世界嗎……」

「還記得你去廚房和卧室時嗎？」雨勢變得有些大，陸離鑽入車廂，確保不會被附近居民注意到。「他一直在轉換方向，避免將自己身後暴露在你面前。無論你到哪裡，他都保持側面或正面朝向你的角度。」

馬車在小巷前停下，寬大的車身遮蔽住巷子出口。

布萊恩明顯一愣，面容浮現疑惑：「您說什麼？」

布萊恩用木碗接了些水，遞到陸離面前的餐桌上說：「這個……你們上次來的時候我還記得的都已經告訴你們了，實在想不起來還有哪些。」

「他出來了！」

「受害者的妻子在裏面。她已經很悲慘了，我們沒理由加劇她的悲慘。」

但布萊恩似乎還是察覺到了什麼，他微微偏頭，而後壓住帽檐，腳步加快的鑽入街邊一條幽暗狹窄的小巷。

這種剛一見面就迫不及待將全部隱情講出的人一般不會太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