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潛伏期
第一百三十一章 感悟
這次它指向的木板只有留下的釘眼，而不見釘子。
「……」
牛頭怪影的胸口鑽出一條觸鬚，它不斷延伸而出，落在下方一層台階上，觸鬚化作箭頭模樣，指向樓梯木板。
卻在陸離轉身的時候，樓梯最上方的牛頭怪影發出含糊嘟囔聲。
整個船艙的異形怪影似乎都離開了各自的房間，加入「遊行」隊伍。
砰！
他繼續邁動步伐。
邁過十幾層台階，陸離來到樓梯中層位置。
明白牛頭怪影意圖的陸離重新返回樓梯上，用撬棍砸下那枚凸出的鉚釘。
牛角怪影不斷變幻的形態突然產生固定變化，它的體形開始拉長，肢體從拉長的軀幹里延伸出來，變態成一隻頭頂牛角頭盔，身材魁梧的黑影。
但在樓梯上層，一坨怪影守在那裡，頭部位置頂著維京人一般的牛角頭盔。
陸離原路返回，經過章魚怪影的房間，來到最初的停屍間。
那裡似乎有一顆同樣凸起的鉚釘。
此路不通。
在破口外hetubook.com.com觀察一圈，陸離伸手探入木箱，十幾秒后，他手指抓著一枚鑰匙伸出木箱。
做完一切的陸離重新抬起頭，樓梯上的牛角怪影重新變成不斷變換形態的模樣。
……
比起這些東西，撬棍與門的關聯性更大。
這枚鑰匙有其他用途——或者毫無用處。
所以如果按照密室解謎的思路，開啟停屍間房門的是其他道具。
算上陸離最開始發現的假牙，放著東西的停屍櫃只有四個，剩下的三具停屍櫃分別放著一雙鞋、一縷頭髮、一枚用途不明的印章。
陸離低下頭，他看不到的位置，牛頭怪影的胸口再次分出數條觸鬚緩慢向下方蔓延……
叮！
各種奇怪的嘟囔聲從周身傳入耳中，陸離目不斜視，跟隨移動的隊伍。
急促的敲鐘聲忽然從門外走廊的幽暗深處回蕩響起。
陸離踏上台階之後，牛角怪影轉動頭盔，似乎是眼睛的位置轉向陸離方向。
陸離看https://www.hetubook.com.com向周圍的停屍櫃。
陸離以為自己或許有資格前往上一層船艙，但在他接近走到樓梯中層時，牛角怪影再次轉變為魁梧黑影。
覆蓋在上面的黑色物質幾乎讓它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僅能勉強判斷出是女性款式。
他在這群怪影中顯得矮小與特殊。
陸離從隊伍的中心悄無聲息挪動到邊緣，然後看到深色牆壁上，每隔一段距離都生長著一隻手掌大，像是青蛙眼球的豎瞳眼珠，盯著這條隊伍上的所有怪影。
叮！
就是陸離所期望的那樣，隊伍一路向前，踏上沒有看守的樓梯，來到第二層船艙。
鉚釘被砸進木板里，恢復如初。陸離就像為此而來一般，徑直轉身朝下方走去，轉頭瞬間的一瞥讓陸離注意到，樓梯上的空間依舊是船艙。
這是一枚小巧的黃銅鑰匙，它更適合開啟一些房門而不是鎖頭。
咕嚕嚕……
陸離在隊伍中看到了章魚怪影，它在與身旁一隻酒桶hetubｏok•com•cｏｍ下伸出兩隻腳移動的怪影交流。也看到了從拐角走廊第二扇門裡，陸續跳出的「廚師們」。
陸離將現在有的線索關聯在一起，這沒能讓他獲得新的線索，但他有了新的思路。
陸離直起身，注視著牛頭怪影。在他用動作表達什麼之前，牛頭怪影胸口「吐」出好幾枚釘子，用觸鬚捧著遞到陸離面前。
陸離又安靜地回到隊伍中心。
陸離撿起門邊的鎖頭比對，果然兩者並不配套。
陸離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樓梯上方。
牛頭怪影的注視中，陸離用撬棍隨意敲打了幾下木板，轉身走下樓梯，回到走廊。
似乎是某種警告與戒備。
最後一下，釘子被完全砸入木板。陸離抬起頭，看到牛頭怪影的數條觸鬚分散指向樓梯的各處角落，化成箭頭。
雕花木門敞開的縫隙漸漸閉合。
沒有再出現額外的插曲，陸離順利地來到長廊盡頭，看到一條通往上層的樓梯。
遞到陸離面前的幾枚釘子里夾雜一條銀色項鏈hetubook.com.com，不知是此次工作的報酬，還是牛頭怪影沒有區分。
繞開地面一大攤粘稠黑色物質，陸離來到之前被他忽視的腐朽木箱前，抬起撬棍砸下。
陸離不動聲色的拿起包括項鏈在內的所有釘子，將項鏈收起，又把釘子敲進它們本應該在的位置。
幾分鐘后，停屍間所有未被鎖上的停屍櫃都被打開。裏面大多是空的，就連填充滿黑色物質的柜子也只有幾個。
沒有帶上停屍櫃里這些意義不明的遺留物，陸離握緊撬棍，拉開門走出房間，混入喧囂雜亂的走廊。
在最後一塊木板砸下最後一擊，陸離抬起頭，看到牛頭怪影的觸手又換了一批位置。
叮！
材料牛頭怪影自備。
關上「廚房」天花板的房門，陸離握緊很可能關係自己在這條船上能否安全的撬棍，沿著海風吹來的方向，原路返回到上一條走廊。
略微一停頓，陸離邁步踏上第一層台階。他微低下頭，眼眸低垂，用餘光留意樓梯最上方的看守。
無法前往上一層么和_圖_書……
撬棍，項鏈，身份，密室解謎……
陸離的方向發生變化，他轉向右前方，在牛角怪影的凝視下又走上幾個台階，來到邊緣，舉起撬棍，砸下樓梯上一處木板凸起的鉚釘。
推開雕花木門，這裏還保持陸離離開時的樣子。
砰！
走出十幾米，陸離停下腳步。他取出從牛頭怪影那裡得到的銀色項鏈。
敲鐘聲持續了幾秒，不再響徹。而走廊兩旁，那些緊閉的門中，詭異怪形的各種漆黑輪廓從門內走出，向同一處方向挪動而去。
觀察到門外經過的怪影們，陸離覺得加入其中，跟隨它們。
陸離沒有第一時間停下，繼續響起的嘟囔開始變得急促和不滿。
長時間侵泡的潮濕木板多出一些韌性，即使用上撬棍陸離也花了兩分鐘才將它鑿出拳頭大小的破口。
陸離沉默著，繼續扮演維修工的身份幫助牛頭怪影，修理可能會刮到它的身體的木板。
陸離難以形容這坨怪影的形態，它無時無刻不在發生變化，只有牛角頭盔的位置不曾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