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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極端扭曲、拉得狹長，望去彷彿就會被吸入中心的詭異漩渦出現在橡樹森林原本位置。

還好這可能是錯覺，安娜感受不到意識被污染。

「還有其他交易嗎？」

「報紙。」

而它們看上去比渾濁的顏料更令人不舒服，就彷彿……注視過久自己也會漸漸捲曲起來。

它從橡樹森林山腰一直到山頂，還囊括了大半個橡樹街區，一切都在那裡向內捲曲，扭曲成漩渦的形狀。

除了帶來的切割好的100立方米深海石，已經存入陸離名下的近50億調查點和額外儲存起來的500立方米深海石，還有心靈之樹的消息。

「屬於避難所的報紙。」

「如果用調查點買半張版面，需要多少。」

「比想象中少。」陸離說道，看向沉默不語的阿當芙婭：「我們不知道避難所里的一切，但避難所知道我們。如果不介意得不到回復，你可以每天寫一封信給他，以登報的方式。」

「不能。」

「半張版面。」

但陸離太富和圖書有了。哪怕沒有幽靈監獄這座意外驚喜，避難點當作牆壁用的深海石也能讓陸離有幾十億調查點的身家——只是不能賣這麼多而已。

事實上不需要去喊她，商人出現在崖頂上阿當芙婭就抑制不住情緒，躲在洞口偷聽。聽到被談起近乎失態地走進避難點。

安娜眼眸浮現冷冽，陸離則仍然平靜：「有理由嗎？」

很難想象惡靈會站在如驅魔人高層般的角度去思考回答。陸離遺憾沒法查清「門」的來源，但顯然不能與一個惡靈討價還價：「請幫我留意其他辦法。」

未能進入避難所的人除了知道這個名字外，再也不知道其他信息。

但他們怎麼知道新世界到來的時間？

「加在一起的普通報紙和調查員周報。」

「它認為這要付出昂貴代價，比起只幫你一個人，它能幫助更多驅魔人。」

醜陋的破敗大地顯露，日夜不停的海浪聲衝散死寂。

房屋與樹林也一樣。沒有遭受破壞，它們只是變成為了那片https://www.hetubook.com.com龐大漩渦中的一員。

他清楚知道商人與驅魔人糾纏有多深：三大組織包括歷史悠久的除魔人協會完全相信商人，並與它們深度合作。

「報紙上都有什麼？」

「不能。」商人依然冷漠地回答。

「不知道。」

「多久一次？」陸離問。

安娜回到山洞，告訴一夜未睡的居民們遠處發生的事。吉米兄妹和阿當芙婭去崖頂觀察，她留下來為陸離形容漩渦的樣子。

預言？還是能夠知道外界發生的事？

「大概明白了，有其他發現嗎。」陸離想知道那伙異教徒與它們的主有沒有除去。

阿當芙婭的臉龐變得更加蒼白。

「它拒絕了。」商人說。

「可以……嗎？」阿當芙婭猛地抬起頭，晦暗雙眼綻放新的光彩。

也就是八分之一大小。

「商人也許已經有了答案。」

「不能。」

「他們用什麼辦法知道外界。」陸離繼續問道。

每一次提問與回答，阿當芙婭的氣息都會紊ｈetubｏｏk.cｏm•cｏm亂與失控。安娜的氣息散出，引導她收回。走進來的蕾米也輕輕抱住她的肩膀，但這不能阻止阿當芙婭的悲傷。

「現在解決你的事。」安娜和阿當芙婭說，注視商人：「你們能與避難所聯繫嗎？」

商人沒讓他們等待太久。吉米跑來報信，整座山洞都在回蕩他沉悶的奔跑聲：「商人來了，還有那些石頭！不可思議……只是一會兒沒看到下坡那裡就堆滿了深海石。」

避難所顯然想要「消失」，並且已經近乎成功了。

「是的，只要你不介意其他避難點居民也能看到你對特斯拉的信件。」想了想，陸離補充說：「以防避難所拒絕或漲價，我建議之後信件只佔據一小部分版塊。」

他們不再屬於這個時代，而是屬於未來怪異離開后的新世界。

每個人都清楚7萬貢獻點可算不上少。很少有驅魔人會積攢它，或是攢到這麼多數量。7萬貢獻點哪怕現在它也能在商人處買500箱以上的罐頭。

「我可以去看看。」安和_圖_書娜回答。

安娜的虛幻輪廓出現在洞口。她先看向崖頂。安妮安然無恙，蕾姆他們的木屋也沒遭到破壞，彷彿響徹半個夜晚的嚎哭只是錯覺。

「不用，現在不是合適的時間。」陸離搖頭。那裡的動靜顯然會引起一些怪異注意，就如同它圖案本身：漩渦。

可惜是壞消息。

「吉米！來幫忙搬東西。」山洞外傳來蕾米喊聲。吉米又匆匆離去，換商人走進來。

「哪一個，或哪一種？」

除非被怪異找到。

「能佔據多大部分？」

「一張，雙面。」

顏料沒有消失，它們只是融合扭曲在了一起。

安娜帶著望遠鏡，但發現不需要它就能望見昨夜發生的一切。

漩渦並不是「孩子蹲在沙灘上畫了一圈又一圈」或是「調皮的孩子來到沙畫前畫圈毀壞了圖案」這麼簡單，那些更像是將顏料均勻倒上畫板，再用乾淨畫筆一圈一圈塗畫。繽紛色彩摻雜、融合、扭曲，形成難以言喻的噁心感。

問話很繁瑣，儘管陸離問什麼商人回答什麼，但它從m•ｈｅtuｂooｋ•ｃｏｍ.cｏｍ不回答問題之外的問題，哪怕知道陸離將要提問。

「昨晚的貝爾法斯特那樣。」

三大組織的用意貼合「火種」這一含義。它被從火堆里分出，單獨藏在誰也不知道的地方。

「造成多大動靜會出現在報紙上？」

陸離手指輕輕敲擊木椅扶手，思考著什麼。

「報紙有幾張，單面雙面？」

她先用手掌撫平被褥，豎起手指按住被褥開始旋轉，隨著轉動，她手指周圍的布料變得褶皺和扭曲：「大概這樣，但沒有摺疊起來。」

「每天。」

「即使你們也不能知道嗎？」陸離問道。

怪異之霧如往常般在清晨褪去。

不過以防萬一，最好不要讓陸離去看這些。

「寄去信件呢，或者寄回。」

甚至可以說將避難所的居民從這個世界剝離。

「……7萬。」片刻沉默后商人回答。

陸離點頭，對安娜說：「去叫阿當芙婭。」

阿當芙婭手忙腳亂地想要感謝陸離，被蕾米微笑著輕輕推了把：「去寫信吧，記得在結尾加上『明天見』」

「避難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