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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當作貨物售賣的也認出他們，但他只能死死閉起眼睛，裝作昏迷。

「你還打算回來？」卡特琳娜疑惑道。

「40先令。」螳鬼異人說。

陸離望向螳鬼異人，他面無表情回應：「如果你們肯和我交易，這筆交易讓給你們，交朋友。」

「肉是臭的，20先令。」它說，聲音不含感情。

「賣了100先令！」

「到午夜城還給你。」

「他犯了酒館規矩，你們只是抓到他的客人。」夥計怎麼允許即將到手的先令跑掉。

卡特琳娜在後面看著，心想40先令買下一名獵人，也不算特別吃虧。

猶如挑著蔬菜沙拉，螳鬼異人將肉片塞進嘴裏，默默咀嚼，吞咽，輪廓滑入喉嚨。

好半晌，法蘭克斯卡回過神，深深凝視陸離，彷彿要將他記住。

夥計收起鹽罐，沖螳鬼異人搖頭：「這個價格不可能。我下來再回去就要花費6先令，賣他的錢還要給老闆一半。」

「你們……是兩位客人。」夥計很快想起他們是誰和*圖*書。

他一直在注視陸離，直到遠得看不見。

「我們該走了。」

「你叫什麼。」

法蘭克斯卡帶著同樣驚愕：「大人，我該怎麼稱呼你？」

但螳鬼異人顯然並不好哄騙：「我知道你們地上的規則，清道夫不允許強迫。」

帶著門票和不解，法蘭克斯卡走入地洞，被附著而來的絲線抬起，升向出口。

不需要陸離說，卡特琳娜就已經抽出十五先令遞給他。

「你們會怎麼處理他。」陸離問。

「嗯。」

嗤——

夥計一副見鬼了的模樣，無法理解鬼怪鎮的大姐頭怎麼會跑到這裏。

「這是被污染的肉，在舊下水道一點也不值錢。」螳鬼異人用穩定不曾變化的聲調說。

男人身軀因疼痛和恐懼而顫抖，他早已醒來。

「陸離。」

「五倍。」

「法蘭克斯卡，大人。」

「好吧好吧，我可以賣給你們，但舊下水道的交易不許插手，想讓我賣給你們得讓商人同意。」

無數絲線從hetubook.com.com四面八方聚攏，簇擁著將夥計抬起，升回地面。

「匕首。」

不詳灰霧從嗚嗚慘叫的中年男人傷口飄出，劇痛與絕望刺|激他淌下眼淚。

「什麼交易都可以。」

陸離頷首。

「好。」

「如果不賣我們，我們會和老闆說你賣了60先令。」卡特琳娜威脅說。

「可以。」

「鬼怪鎮站門票5先令。」

法蘭克斯卡怔怔低頭注視那塊肉片般的門票。

「給我錢。」

「你拿走了我的錢。」

「你一定是瘋了！」卡特琳娜叫道。

卡特琳娜對望向入口的陸離說。

「那麼26先令。」螳鬼異人說。

賣怪異貨幣得到的230先令陸離花得只剩下20先令。

被戳穿謊言，夥計聳肩，沒有太多尷尬：「好吧。再加一點，40先令。不然我寧願多花一份門票錢帶他回去也不賣給你。」

「那我也可以把他賣給鎮子當清道夫，他們需要這些快死了的感染者清理『衛生』」

「不然帶他去午夜城嗎。和圖書」陸離反問。

陸離接過卡特琳娜遞來的匕首，走到男人身旁割斷麻繩。

「該死，你不能這樣！」夥計咒罵一聲。

普修斯蹲在卡特琳娜腿旁，仰頭說：「我們目的地是午夜城總站，那裡要其他門票。」

「賣掉他你會拿多少錢。」陸離說。「我可以買下他。」

「該死的混蛋，都快污染成異人了。」

臉龐傷口變得焦黑，男人垂下他的頭顱，感激他的救命之情：「你想要我做什麼……大人。」

裝作昏迷的男人倏然睜開眼睛。

「一張門票。」

身後跟著無奈的卡特琳娜。

交易即將達成，一名披著斗篷，黑髮黑眸，猶如貴族般神秘與氣質絕倫的男人走到他們面前。

「5……60先令！」

陸離點頭，但仍然向螳鬼異人購買門票。

「可那是我們花40先令買下的……你就這麼放他離開？」卡特琳娜以為陸離買下他是有其他用處。

「臭的？」

卡特琳娜隱約猜出陸離要做什麼——她無法阻攔，只能降低價格不讓和圖書陸離大手大腳。

「我當然得多賺一些。」夥計不在意地說道。「不然賣給你們和賣給它有什麼區別？或者我賣給它，你再和它交易？」

「陸離大人，您真的要……放我離開？」他試探著問。

未縮回背部的尖銳鐮肢輕輕伸展，螳鬼異人又退讓一些：「30先令。」

夥計愕然，掏出懷裡一瓶鹽罐，將絕非鹽粒的粉末灑在男人傷口上。

「但我只拿了20先令！」卡特琳娜仍在肉痛。

陸離皺眉看向夥計：「他是卡特琳娜抓到的，我們有權處置他嗎。」

「那我可以賣給別人。」夥計針鋒相對。

陸離點頭，轉向螳鬼異人：「你先前希望做交易，什麼交易。」

然後她看見陸離正看向自己。

陸離搖頭，支付了5先令，將門票遞向法蘭克斯卡：「你可以回去了。」

「走運的傢伙，看來貴族老爺想救下你。」聽到對話的夥計誤會了什麼，朝不再裝昏的男人說道，收下40先令和螳鬼異人支付的泔水前，回到地洞。

「賣回到ｈeｔubooｋ•cｏm.ｃｏｍ地面的門票嗎。」

「它同意了，40先令。」

陸離的形象讓他記憶猶新，卡特琳娜也差不多——畢竟40先令的貨物就是她帶來的。

卡特琳娜後退半步：「為什麼要我給。」

他似乎不擔心自己會被那條一米多長的尖銳鐮肢刺穿。

樹袋熊般掛在陸離背後的大姐頭突然露出腦袋，尖叫附和。

卡特琳娜在價格上咬下重音，似乎提醒陸離別多付錢，又或者在心疼這40先令。

「嗯。」

螳鬼異人觀察昏迷男人，背脊血肉鑽出尖銳鐮肢，越過肩膀，剮下男人臉上的一塊肉。

「謝謝您的幫助……」

卡特琳娜好受了些，抽出胸甲里仍帶餘溫的一疊先令，數出40先令分給夥計。

「不行，他有近140磅重。」夥計仍然拒絕。

法蘭克斯卡仍然發獃，沒有反應過來自己重獲自由，而不是被當作食物出售吃掉的事實。

「拉去奴隸市場，餓死前沒人購買就作為食物賣掉。」螳鬼異人回答。

陸離沒有回應，看著夥計懊惱地啐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