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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意動的藍血警長離開酒館，魔們迫不及待地為陸離加油鼓起祝福成功，彷彿它們是群善良的人，連侍應生也不再焦急索賄1.3份靈魂。

貨幣可以換成人性。

「不知道，他的領地在主眷大陸和艾倫半島之間。」

「我認為它說的太對了！」侍應生尖叫附和。

陸離詢問，這不是形容詞而是疑問句。

作為自認為美麗湖鎮除了鎮長外第二聰明的惡魔，藍血警長被陸離的假設吸引並認為有道理——那隻蚰蜒魔也佔據不少作用。

藍血警長很快回來，在一片期待目光的安靜酒館里開口：「卜魯比先生要見你。」

額外酬勞已是意外之喜。即使沒有報酬，陸離也會清理美麗湖鎮周圍的地獄生物，只是它們對此並不知曉。

魔們呼喊著拍桌撞杯，沸騰喊聲壓蓋酒館外的嗚咽風沙。

「差不多。」陸離不知道雇傭軍團，但不影響理解僱佣代表的含義。

椅子背後是正面牆壁的書牆https://www.hetubook.com.com，可惜陸離無法辨認離得太遠的花體字。

陸離陷入回憶，如果哈德斯在這裏他會用什麼辦法把財富騙來。

「就像雇傭軍團？」

「這裡有賞金獵人嗎。」

「你得罪了誰？」卜魯比鎮長饒有興趣問。

叩叩叩——

一隻盤在座位的蚰蜒魔豎起它右側下半截節肢，像梳子般密集排列的節肢缺了三條。

歡呼和拍掌聲中，陸離平靜地隨藍血警長走出酒館，沿著黑曜石台階向岩壁上層走去。

「卜魯比先生，它來了。」

「十幾隻到上百隻。」

「委託方發布懸賞狩獵，由被委託方完成懸賞。」

「可以，那麼接下來呢？」卜魯比鎮長繼續期待地等待陸離講述它從未聽過的新奇說法。

貴族式絳紅色領結外套擋住使人反胃的淺棕色肥肉，又被同樣加寬的書桌遮擋。

「太對了！我來時斷了三條腿，到現在還沒長好m.hetubook.com.com！」

「吼吼吼……就是你提出了魔鬼般的想法？」卜魯比鎮長感興趣地前傾軀體，下巴堆砌得七八層褶子只剩一層，用力嗅動著空氣：「我聞到我們的客人身上有魔鬼的味道。」

「有多少？」

「七處，它們不會比你殺死的三個客人更強，但數量更多。」

一扇精緻的雙開雕花大門前，藍血警長敲響房門，無聲推開，尊敬地向房間里的身影躬身，讓出位置顯露陸離。

陸離觀察著它。和已知或常見的惡魔不同，卜魯比鎮長沒有惡魔的過多特徵，尤其是明顯的混亂特質。比如身旁的藍血警長，即使它是執法者，遵從秩序，但仍能見到被秩序框架約束的混亂。而這位卜魯比鎮長感受不到這種混亂。

「那是什麼？」

卜魯比鎮長看向旁邊的藍血警長。

「你是魔鬼嗎？」

客人們也是。美麗湖鎮除了狂風和沙子什麼也沒有，什麼也不允許，傾向混亂的它們和-圖-書迫不及待想找些樂子。

「解決威脅？你想幫鎮子清理隱患？」藍血警長掐滅下意識誕生又熄滅的嘲諷，也許這個被魔鬼標記，剛讓美麗湖鎮永遠少了三位客人的混蛋真的能做到：「如果你做了，我會讓鎮長允許你成為美麗湖鎮的居民。」

「魔鬼大君標記了它，所以死後被從人間拖進地獄。」藍血警長回答。

畢竟陸離還欠它的1.3份靈魂，以及清理隱患也許真的能讓鎮子旅者增加酒館生意變好——反正不需要它支付報酬。

「按照雇傭軍團的價格如何？」「獵殺了多少份靈魂，就給你多少靈魂。」

「我對你說的很感興趣，人類靈魂，你打算怎麼合作？」

「它們的確影響到這座鎮子。」

對於地獄的貧瘠而言，這位鎮長一定相當富有。

也就是說如果運氣不差，陸離能在美麗湖鎮就將人性增加到10份，然後還有報酬可以領取：「你會為此付出多少酬勞？」

陸離模仿哈德斯的風m•hetuｂｏoｋ•coｍ•ｃoｍ格，視線掃過望向這邊的客人們：「美麗湖鎮有多久沒有新客人到訪了？一座聚集地最重要的是安全，沒人……沒魔喜歡在來的路上不斷遇到襲擊。」

「我需要實際的酬勞。」陸離指向怒視自己的侍應生：「起碼讓我有靈魂支付。」

「嗯……我的確有一些魔鬼血脈。」卜魯比鎮長靠回椅背，幾層下巴和勒緊的紐扣重新顯現：「不過別擔心，魔鬼最討厭魔鬼，所以地獄從未統一過。」

「……我會去詢問卜魯比先生。」

「你可以帶我去見那位卜魯比鎮長。」

陸離剛來貝爾法斯特時的確因需要一筆不菲的先令而同樣渴求過，但在完成調查並成為調查員后，先令的意義便逐漸回歸其貨幣本身價值，而在從地底歸來后，商人處的財富更是成為背不下來的純粹數字。

來到建立在陡峭岩壁上的美麗湖鎮最高處，一座斜頂式黑曜石建築佇立在這裏，進入建築，無論門窗和長廊都比酒館大上幾倍，走在這裏連藍和*圖*書血警長都顯得袖珍。

接觸過哈德斯的光明之地人將其歸咎於心病——童年的悲慘遭遇或抱憾終身的遺憾。

陸離曾經難以理解哈德斯對財富的狂熱。

靈魂是地獄的貨幣。

如地表貴族書房般相當具有文藝氣息的明亮房間里，一道肥碩的巨型輪廓坐在特質的、床一般大的座椅里，只有扶手說明這是把椅子。

「你們也這麼認為？」藍血警長問酒館里的其他魔。

藍血警長居高臨下俯視陸離：「我說了不算。」

哈德斯的行事風格蠱惑著陸離還有討價還價的空隙，但陸離直接答應了它：「成交。」

但是現在，陸離或多或少理解了哈德斯對錢財的渴望，因為他產生同樣的情緒。

「你想在鎮子賺錢？想也別想。」藍血警長堅定地回絕收費的項目：「它們不會闖進鎮子，影響我們，我們不會為此付出一分錢。」

「我首先要知道它們的位置和實力。」

「主眷大陸，真是久遠的名字……」卜魯比鎮長陷入某種年長者常有的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