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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蘑菇？」克萊爾微愣。

她看到克萊爾摘了一捧菌毯，遙望花后的領地。

陸離和艾琳娜拜訪克拉格斯菌毯怪想起的另一個鄰居，克萊爾和奧菲莉亞則返回莊園，為陸離準備豐盛的食物。

這隻怪異猶如地獄來客，體型相近地獄的惡魔，體型消瘦，生長著蝙蝠般的惡魔雙翼，彎且長的雙角在頭頂匯聚，爪子和尖刺一樣的尾巴生著倒鉤。

用頭骨盛了半碗粘稠酒液，奧菲莉亞回到廚房，沒看見克萊爾又去外面找她。

交給奧菲莉亞繼續攪動菌湯，克萊爾在宅邸尋找餐具，最終在塵封的雜物室里找到一套尚未使用的銀質餐具。

……

猶如來自地獄的暗色岩漿在火爐里涌動，帶著鐵鏽的斑駁鐵鍋逐漸燒紅，隨著水的填入而沸騰起濃霧。銹從鐵鍋脫離，分解，融進渾濁的銹水。

陸離陷入緘默。

陸離轉身向外走去，「你們召喚一下商人，讓它帶來一個月分量的食物，我去審訊新來的鄰居。」

「糟糕ｗｗｗ.hｅtｕbook•ｃｏm.ｃoｍ？」克萊爾猜測。

搜尋一圈農莊，除了骨骸和糞便再無他物。陸離環視午夜城郊外的荒涼曠野。

奧菲莉亞生火，花后提供食材，克萊爾烹飪食物。

「沒辦法交涉，得讓它落下來。」艾琳娜說。

「回去吧。」

克萊爾侃侃而談道。午夜城沉淪后，加入光明之地前，她一直在子爵城堡當一位稱職的女僕長：「酒窖里的葡萄酒可以提取食材的鮮味。」

「陸離不喝酒。」

「味道怎麼樣？或者說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克萊爾居然期待地問。

「也對，真是可惜。」

就像這支隊伍——每個人都能起作用。

岩漿烘烤出菌湯太多水份，近乎瀝乾的粘稠液體升騰著黑煙與墨紫色的氣泡，裂隙將閃爍著岩漿般的暗紅。

知道完全不是這回事的陸離接過奧菲莉亞遞來的湯勺，放進菌湯攪拌，拿出時湯勺已經不見，只剩下勺柄。

「你用頭骨裝葡萄酒？」

「蘑菇和*圖*書呢？」

此次烹飪的廚師克萊爾對廚師奧菲莉亞說：「我們缺少調料和食材。」

刺耳的尖嘯被夢境阻隔，陸離釋放燈塔，但燈塔的照耀反而令其更加狂躁，像只巨大蝙蝠般掙扎顫抖。

克萊爾意識到問題出在哪了，端起涌動的可憎黏液讓陸離看得更清晰些。

「紅色、黑色、紫色……棒極了。」

「但這碗菌湯看上去還不錯啊。」

「毀滅性的。」

「從外面摘些菌毯，我們可以做菌湯。」

「沒事，這樣陸離能吃得更飽。」

直到她們回到廚房，因岩漿上的鐵鍋沉默。

「你知道嗎，食材和調料其實到處都是。」

陸離在剎那間回到艾琳娜身邊，瀰漫的夢境將自投羅網的鄰居捕獲。

「我在想加入些花蜜能不能讓味道更好，它顏色這麼鮮艷，即使不改變味道也會讓菌湯顏色變好。」

「不……很有創意，我們可以還可以拿它當碗！」

「還有酒杯，我們可以再接些葡萄酒。」克萊爾驚喜地端m•hｅtｕbｏｏｋ•coｍ.coｍ起水晶酒杯。

奧菲莉亞問克萊爾在這裏做什麼時她繼續回答：

陸離問道：「這是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問？」

「我沒找到容器，不行嗎？」

克萊爾逐漸找到以前還是鍊金學徒時的成就感，這使她對這次機會更加看重。

那些來自荒野的怪異則能排除深夜城靈魂。

紅色、紫色、黑色，不止食慾，還如鍊金物般精緻。

「不再做飯。」

也許菌湯只是看起來糟糕——

廚房新手和鍊金學徒總是這樣，試圖將目光所及的一切食材添加進去。

當陸離回到莊園，迎接他的是頭骨盛著的一碗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涌動著顏料般惡濁斑駁的漿糊似的滾燙黏液。

考慮到再差也不會比安娜的手藝糟糕，陸離任由她們發揮，和菌毯怪橫穿領地來到另一端。

奧菲莉亞觀察摻雜著黑色碎絮的黏液，懷疑這是不是葡萄酒。但它在酒窖，又在酒桶里……不是葡萄酒還能是什麼呢？

「可是吃下花蜜會成為和-圖-書花后的傀儡。」

「我覺得不該用『糟糕的』形容。」陸離將湯柄放回頭骨碗，沉進菌湯的銀柄迅速融化。

「那用什麼！」

一碗鮮美，熱乎的菌湯，在寒冷的夜晚能溫暖人心。

克萊爾將酒杯丟回原處，突然想起什麼：「你怎麼也過來了？食物……」

「我在什麼時候使你感到憎恨嗎？」陸離注視著克萊爾，純粹的黑眸倒映克萊爾無辜的臉頰。

「什麼湯？」奧菲莉亞發獃。

將苛刻的條約鐫刻在魔鬼契約上，逼迫這名鄰居簽訂，陸離將其拖入夢境以免違反契約自己殺死自己，先帶回莊園追溯記憶。

鍋里的水燒開還需要些時間，克萊爾到莊園外採摘菌毯，奧菲莉亞則來到酒窖，擰開水龍頭，粘稠的猩紅液體流淌而出。

「先放菌毯，然後放花蜜，最後加入葡萄酒……」

陸離只能強制其簽訂契約，意外的是，魔鬼契約的出現令它短暫靜滯，儘管隨後繼續掙扎，但它彷彿認得魔鬼契約。

「陸離他們回來了。」

「你知和圖書道我是人類對嗎？」

「哦，菌湯也差不多好了。」

「那麼食材呢？」

陸離和隊伍拉開距離，給予鄰居降落的機會。

「菌湯啊。」克萊爾重複回答道。

它躲在農場外的一座農莊，因陸離到來而被驚擾，盤繞著升起，等待機會。

「看來他不喜歡。」克萊爾聳肩，看向還冒著黑霧的菌湯，「我們不應該浪費掉……小蕾咪不是新抓來一隻怪異嗎？送給它，當做我們友善的見面禮！」

她們的借口是商人不適合出現在這裏，但實際上是想親手給陸離準備一份食物。

「別擔心，魔鬼契約束縛著花后，我們可以讓它祛除污染。」

「附近還有其他怪異嗎？」陸離繼續問克拉格斯菌毯怪。

「你就說我要怎麼改進好了！」

「它說這是最後一隻，剩下的都是些外來者。」

「湯呢？」

克萊爾將菌毯丟給奧菲莉亞，到花后領地討要花蜜。

似乎身後的菌毯的菌毯怪和艾琳娜在其感知中更羸弱，飛翔的鄰居雙翼併攏，如箭矢般朝他們俯衝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