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蘇醒期
第十一章 假冒者
克萊爾的力量瞞不過南部的勢力和能追溯源頭的力量。
「你有什麼發現？」陸離問克萊爾城堡的情況。
奧菲莉亞突然說道。
「接下來我們最好分開行動。」克萊爾說。
南部最為羸弱——勢力之一的城堡死的死，離開的離開，陸離還曾帶著眾多怪異同歸於盡。
那時正是舊日時代落幕，怪異時代即將開啟，怪異大舉入侵之時。
艾琳娜沒在這兒，陸離聽不懂它在說什麼。
但陸離猜克萊爾可能有些私事要做。
源源不斷孕育怪異的母巢是唯一情報。
「它在午夜城東部。」
一座不久前填埋的墳塋安靜地待在這裏，荒蕪泥土帶著菌毯覆蓋后的潮濕。
「不用，陸離需要你的幫助。」克萊爾晃了晃鍊金藥劑，「我負責幫你們打探情報。」
又用夢境在背後仿照母巢的輪廓。
深淵魔的大兒子蜉蝣魔曾在來到地表后失蹤。
幾十分鐘后，陸離、克萊爾、艾琳娜齊聚後院。
如果和-圖-書它們願意過來，他們能多出些幫手。
克萊爾建議正面擊潰——與它們假冒母親和自己無關，偷偷摸摸打通暗道潛進城堡無異他們宣告到來，最好讓周圍怪異知曉並見證：此地易主。
陸離剛推開地下室房門，嗚咽的風托著克萊爾到來。
「你準備怎麼做？」克萊爾問道。
怪異手下們不在，接下來的談話不適合它們知道。
陸離簡單為瀕臨蘇醒的鄰居構築了一個簡單夢境：它在出生后被寒冷與飢餓包圍，一道身形與陸離相同的黑袍輪廓將它解救，賜予食物與溫暖，使它從懵懂之中成長。
克萊爾自告奮勇。
那隻母巢子嗣的蝙蝠翅膀顫動了一下。
陸離突然打斷克萊爾，沉靜地看著她。
陸離問克萊爾：「你知道這座血肉巢穴嗎？」
克萊爾不滿地用風堵住奧菲莉亞的嘴，和陸離說：「你想解決深夜城靈魂，還是更深層的解決沼澤地，佔領午夜城是前提。」
「小蕾咪，它把你當成哥哥了。」
「天亮后出發，用怪異的規則。」
它從未離開過午夜城，直到夢境退至它出生之時，新生的鄰居裹著黏液，在昏黑的空中笨拙的飛翔，它轉動頭顱，看向無數同樣飛掠的陰影與昏黑深處，一座臃腫涌動的血肉巢穴。
狹長影子這時灑進地下室，奧菲莉亞也跟了過來。
陸離看向奧菲莉亞，從午夜城出來時她還不是這樣。
在陸離答應后克萊爾歡呼道：
巧合的是，午夜城位於幽暗原野的西部，鬼怪鎮位於午夜城的西部，無名墳塋位於鬼怪鎮的西部。
「還能是什麼，怪異不出意外地佔據了城堡，我們得重新奪回來。」克萊爾握緊拳頭，猶如熱血的年輕人，「然後建立自己的秩序，攻佔午夜城其他三個城區，成為無冕之王！」
「審訊？我擅長這個。」
然後當它醒來，看見夢中溫柔照顧自己的輪廓就和圖書在面前，看見它誕生之地母巢就在輪廓的身後。
北部和曾經的南部相近，唯有西部因直面荒蕪之地的未知，無人知曉那片城區涌動著什麼，存在著什麼。
克萊爾形容一群冒牌貨：
「殺過去！」
「自稱『子爵』的怪異首領帶著一群假冒的園丁、假冒的廚師長和假冒的我佔據了城堡，順帶一提，它們正準備招納菌毯怪當假農場主。」
鄰居的記憶被迅速追溯，掠食、廝殺、成長……
第二個鄰居的惡魔特徵和蜉蝣魔有何關聯？
夢境比現實更輕易渲染情緒。因為夢裡每個存在都如新生，不染塵埃。
「我們出去吧。」
母巢子嗣收斂翅膀，不再對陸離和克萊爾她們釋放敵意，發出尖銳細微的尖嘯。
奧菲莉亞嘶啞回道：「克莉絲院長說過，靈魂們因為成為怪異都會改變性情。」
成為幽靈時，則只有情緒。
甚至在遭受「食物」的精神衝擊時，陸離產生不該浮現的想法：克萊爾的廚藝https://m.hetubook.com.com與安娜同樣糟糕，有沒有可能克萊爾就是安娜？
「我沒見過，它不在午夜城南部……」克萊爾讓陸離倒退回血肉巢穴那幕，靜止后觀察遠處的世界樹輪廓。
陸離沒有承認也沒有拒絕。
「你能聞到味道？」
「它要醒了。」
「……我猜的！」克萊爾支支吾吾地狡辯道，「別打斷我！園丁縫著一堆散發……爛肉。子爵我沒機會接近，但我猜也是模仿母親的力量。」
陸離也無需擔心暴露——入夢之人的特性可以偽裝為其他力量。
「別在我面前說我壞話！」
「為什麼？」
它們在地圖上形成一條直線。
這位鄰居來源於東部，一座孕育怪異的母巢。
「暫時擱置。」
從餐廳轉到地下室入口，封閉的地下室被陸離當做關押新鄰居的囚籠。
「和在這裏一樣，我不適合出現在城堡周圍。」
遭遇時它的尖叫似乎在召喚同伴，封閉的地下室可以阻隔尖叫傳出。
思考讓陸離從「惡濁黏
ｈｔtｐs://ｗww.ｈetｕｂｏok•ｃｏm.ｃｏm液菌湯」陰影之中脫離。他因此意識到這幅軀體的缺陷，或者說活著的缺陷：感官會影響他的判斷。
尋找蜉蝣魔不是他們當務之急，陸離能做的僅有將發現告訴深淵城。
吱呀——
「我和你一起。」奧菲莉亞說。
陸離不用擔心這位新鄰居反叛了。
西部因為臨近幽暗原野邊緣、接近神靈小鎮而被怪異不喜和避免，如果不是南部曾被陸離虛弱它才是最容易攻略的區域。
作為直面幽暗原野深處未知的方向，午夜城東部的侵蝕最嚴重。
夢境的潛移默化與母巢令它親近，魔鬼契約則束縛它的行為。
「你連真正的母親都能擊敗，解決假的母親對你來說不會很難。」
「它們連力量都在模仿我們，子爵不知道，那個女僕長用腥臭的風飛來飛去，園丁——」
不過陸離用不上它。進入地下室后關閉房門，釋放夢境俘獲鄰居，引導斑駁的夢境呈現他想要的內容。
克萊爾猜到了他怎麼想：「那麼我們先從南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