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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同一時間，一個答案就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不過讓《怕了么》面向公眾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目前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幽靈的存在，而鬼怪對他們來說，屬於想一想就覺得非常恐怖的事。

以傅遠直來直去的性格自然是開門見山，在見到方田的第一時間便向其詢問道。

正因如此，他才不得不跳過驅鬼人家族中目前真正掌權者，把目光著眼於他們的繼承者身上——這些身處信息時代的青年人，才有可能改變那些存在於驅鬼人身上長達數個世紀的傲慢與偏見。

在一番氣勢十足的演講過後，這場會議終於迎來了尾聲。

方田同學知識淵博的程度從不令人失望，在她的心目中，方田已經和神奇海螺的地位基本相當了，遇到不明白的問題，似乎都可以從方田那裡找到答案。

「事實上，我覺得幽靈能做的事遠不如此，以他們的特性，完全能做到更多的事，如果這款軟體不再服務於極少數人，而是面向公眾的話，我們就和_圖_書能發現幽靈們更多的價值。」

「幽靈之間的消息可是很靈通的，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可要比人好滿足多了。」

高管希望他們能夠幫助「公司」建立約束鬼怪的秩序，而這個提議的由來似乎是因為方田提到的幽靈們對於驅鬼人的畏懼。

方田提到了自己在不夜港的見聞，事實上現在在不夜港都還有許多依靠《怕了么》上的委託度日的幽靈。

比如說在他看來，驅鬼人對於鬼怪的理念陳舊的原因，是源於他們根深蒂固的傲慢與偏見，認為鬼怪是邪祟之物的理念烙印在他們每一代人的內心深處，即便是在面對那些最溫馴的鬼怪時，他們為了「妥善起見」，也要為他們戴上項圈。

如果你去【往生】對面的茶館坐上一段時間，就會發現那些有頭有臉的名流也有著近乎小學生掐架的一面。

「比如說吧……」

也許他們能摒棄那些陳舊的觀念，重新審視雙方之間的關係。

傅遠心裏一喜wｗw.ｈｅtuｂｏｏｋ•com.ｃｏｍ，追問道。

尤其是那些個高價請厲鬼去死對頭家整蠱的，他們是小學生嗎？

而方田提到的這三點，並不屬於他們過去用於審判厲鬼罪惡所使用的理由，她也實在不理解當那些人在能夠利用厲鬼力量之後，竟然會將其用於如此膚淺的地方。

通過幽靈的惡作劇嚇得自己討厭的人幾天睡不好覺，這就能讓他們樂尚好長一段時間，並且甘願為此支付大價錢。

「那是個什麼樣的軟體？」

拋去有色眼鏡來看待這件事，《怕了么》為幽靈們提供了一種以正常人的方式生活下去的方式。

「聽說過，怎麼？」

畢竟有些話不太好放在檯面上來講。

「……惡作劇、鬼宅、竊取商業機密？」

經過了方田的一番解釋，她隱約明白了「公司」找上他們的原因。

以她過往的經驗，厲鬼一旦出現，往往帶來都是殺人事件。

他們從未思考過和幽靈共存的可能性，也是因為他們一直堅定地認為幽靈是低於hｅtubook.ｃｏｍ.cｏm他們的殘次品。

高管提供的資料被留了下來，學生會的成員們並未表態，高管卻並不急躁，對方沒有立刻拒絕，就意味著他已經成功了一半。

方田雙手環胸，他閉上眼睛，思考著如果以他自己的視角來看待這個問題，第一個想到的會是什麼？

「《怕了么》的事，你聽說了嗎？」

不夜港的幽靈之於方田，基本都和好哥們沒什麼區別，鎮上誰見了他，不得親切地喊上一聲「高木老弟」？

「傅學姐，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殺人類的委託，的確也是存在的並且各個價格不菲，不過據我所知，還沒有幽靈接受過這類委託，他們也更傾向於難度比較低整蠱類委託。」

他繼續說道：「這也源於你們對他們造成的威懾，驅鬼人是他們最不願意碰上的人，因此任何有可能涉及到驅鬼人的委託，都會被他們評價為垃圾委託，而那些總是發布垃圾委託的僱主，就會登上他們的黑名單。」

「我希望聽聽你意見，方田學弟——幽靈和_圖_書對你來說，還有著怎樣的價值？」

高管所描繪的圖景聽起來很有建設性，但考慮到「公司」在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她不得不懷疑剛才會議上的一切，都是經過了他們美化后的結果。

在考慮高管所提供的建議之前，他們必須要全方位地了解一些《怕了么》軟體的內幕，於是傅遠立刻就想到了方田，並作為學生會的代表，和方田碰了面。

「更多價值么……」

作為在不夜港混了這麼長時間的人物，方田對於《怕了么》自然有了相當深入的了解，這恐怕是唯一一個他知道出自於「公司」之手，卻沒有極力反對的事物。

高管很清楚，倘若這場演講針對的是這些人的父母，恐怕話剛說到一半，他就被對方趕出去了。

傅遠對於方田提到的業務進行了總結，然而這三點卻都在她的意料之外，至少和她對於厲鬼的認知嚴重不符。

高管離開之後，剛回到寢室不久的方田便接到了來自傅遠學姐的「傳喚」，他還沒來得及和被子融為一體就不得不和-圖-書下床返回學會生所在的大樓。

如果換一種背景來看待這件事，大概和在班上和同學吵了架，回家之後越想越氣，於是拿出自己的零花錢請高年級的學長痛扁對方一頓出氣——就這一點來看，男人致死是少年這句話誠不欺他。

以不夜港的物價，一個整蠱委託的報酬就足夠他們在小鎮上揮霍很長一段時間了。

傅遠默念一聲。

「幽靈，可以是非常好的戀愛對象。」

「嗯……簡單地來說，就是一款給幽靈們找些事做的軟體吧。」

雖然《怕了么》中的確存在著許多利用幽靈的特性搬倒競爭對手的灰色交易，但憑良心講，這些交易大多都屬於商業用途，比如說竊取公司情報、製造不利於敵對企業的新聞，而這些甚至還是極少數，更多的時候，那些《怕了么》軟體的用戶們，反而更喜歡利用幽靈整蠱對手。

「幹上一票」然後吃頓好的，買幾件衣服，安逸地生活上幾天把報酬全部花光，然後再去茶館里挑選一個簡單的委託。

「竟然還有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