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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得好，百聞不如一見。

傅遠很快意識到，他們之所以對於鬼怪存在偏見的主要原因在於，以往他們所遇到的鬼怪，大多都是失去了理智，為禍人間的厲鬼，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和警察一樣，整日和他們打交道的都是些社會中的違法犯罪分子。

長期處於這樣的環境之下，難免會對於一些事物產生偏見。

方田還未走出幾步，一個中年人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賦予希望，這還真是個了不起的想法。」

以她對家族那些守舊派的了解，「公司」或是方田的說辭恐怕很難說服他們。

比起吹噓得天花亂墜的言語，實際上青空大學此刻的景象已經展現出了其理論的可行性——在此之前，他來過許多次青空大學，而幽靈學社的學生們還從未像今天這般充滿了生氣。

這也是為什麼她會找到方田詢問關於《怕了么》內幕的原因。

不過傅遠並沒有糾正方田的看法，因為她聽說了方田和和*圖*書一個叫做林玖的幽靈關係匪淺，所以對於這件事，她決定採取「你開心就好」這種包容的心態。

學生們高漲的熱情遠遠超出了老師們的預期，自從表演過後，禮堂每晚就沒有空出來過，本校和外校對決，以及一些高分段的質量局被安排了深夜這段黃金時間，而那些處於5%分段最末端的幽靈們，則往往會被延後到天亮后相對冷清的時段。

由於訓練場地有限，因此幽靈學社發布了一項規定，想要申請借用決鬥大師2.0場地必須滿足排名在各校位於前5%的水平。

「別誤會，我這次不是來找麻煩的。」

再次見到這位邋遢的中年驅鬼人，他已今非昔比。

從學生會所在的大樓離開時，外面的天空已經全然暗了下來，距離凌晨還有數個小時時間，校園能便能看見陸陸續續離開各自寢室的幽靈們，他們三兩結隊，對他們來說，今夜又是上分的大好時機。

「真是不同https://www.hetubook.com.com尋常的景象啊。」

自古至今，倒不是沒有人嘗試過和幽靈建立過戀愛關係，然而他們的結局就和那些經過藝術加工了的故事一般，基本難有善終。

聽到方田的描述，傅遠意識到驅鬼人的存在，對於絕大多數幽靈而言都相當於忌憚和約束，「公司」則希望他們能對幽靈們加深這種心態，以更好地約束他們的行動。

陰陽兩隔這種事，可不是嘴上隨便說說的。

方田循聲看去，一個熟悉的身影隱藏在學生會大樓外陰暗的角落裡，他一眼便認出了這個邋遢的中年男人——這人是他在軍訓基地時，使用拖把戰術戰勝的驅鬼人。

如非萬不得已，方田也不願意使用「生化武器」。

通過傅征的筆記，他對於驅鬼術和咒術符文已經有了相當深入的研究，他有自信就算不藉助「生化武器」的幫助，他也未必會在鬥法上輸給對方。

經過了一個多月的沉澱，各個院校的htｔｐs://m•heｔｕｂｏｏｋ.ｃoｍ.ｃom學生們都已經清楚了彼此的實力。

儘管方田的回答出乎意料，但她想要知道的關於《怕了么》的疑問也基本得到了回答。

如果硬要選擇的話，他寧願相信眼前這個毛頭小子。

沒錯，「公司」的領導者從未否認過他們的本質。

一同而來的，還有一股撲鼻的酒氣。

「公司」的初衷未必是好的，不過《怕了么》的出現的確從某種程度上改變了幽靈們的生活方式，而高管在會議上宣揚的「賦予幽靈們希望」的理論，也是切實可行的，「公司」之所以找上他們，是希望他們扮演好「執法者」的角色。

一時間，她甚至很難判斷在對待幽靈這個問題上，「公司」和方田究竟是誰更加離譜一些。

「即便是【惡】也存在許多不同之處，而他所要做的，就是將那些無序的、不可控的【惡】，逐漸轉化為有體制、有秩序的【惡】，《怕了么》就是實現他理念的重要一環。」驅鬼人繼續說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那個人還認為，製造出秩序化的【惡】的過程本身，對於那些無知者們而言，其實是一項善舉。」

驅鬼人說道：「『公司』的創立者曾經提出過一個理論——他認為，這世間的【惡】是永遠消除不了的，而區別在於，我們將以何種方式來看待【惡】。」

這也是她第一次得知幽靈們真實的生態。

「看來我在軍訓基地時，的確是低估了你。」

不過比起「公司」所描繪的宏偉圖景，他還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親眼見到了青空大學的「變革」后，他不得不認真思考起了這種理論的可行性。

「因為一些私人原因，我在過去幾年和『公司』打過一些交到，雖然他們的理念從某種程度上和你有些相似，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們的出發點完全不同。」

以傅遠對「公司」的了解，《怕了么》項目的初衷絕不會像那個高管所說的那樣富有人文關懷，他們可不會好心地為幽靈建立起一個避風港。

「謝了，方田學弟。」

https://m.hetubook.com.com理論，或許是可行的，它說不定真的如那個高管所說，能在根源上動搖幽靈們踏上畸變體化的念想，可是實踐這一理論的一定不能是「公司」。

聽起來，幽靈們似乎也建立起一個他們所不知道的社會，也如一介普通人一般生活在那個他們並不熟悉的社會之中。

驅鬼人說道：「我只是碰巧聽說『公司』派人專程來了一趟青空大學，想要瞞著我們這些老古董向我們的後輩們灌輸一些思想，為了避免他們上當受騙，我有必要來了解一下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

那味道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也不為過。

又是一天過去了。

驅鬼人由衷地說道。

傅遠定了定神，對準備離開的方田予以祝福，「那就祝你們在戀愛的道路上一帆風順。」

然而方田卻突然間給出了「幽靈，可以是非常好的戀愛對象」這種回答。

「又是你。」

這或許會是一條無比漫長的道路。

……

青空大學的幽靈們，就像是又一次活了過來，並且產生了繼續「活」下去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