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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缺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或者說，她覺得該說的已經都說了，此刻唯有死戰！

「不然我見到你的第一面，就不是問東問西了，而是直接報仇。」

頂級高手間的決戰，是不容許有這樣低級的失誤的，因此在道初劫劍、與霜雪千年，劍尖相互刺中的那一刻，無缺嘴角溢血倒飛而出。

現在遠遠還不到，算是流盡最後一滴血液的時候，因此小小地拼了一手劍術之後，稍勝一籌的蘇澈就拿出了魍魎面具。

這讓連十三不禁感嘆，「出劍之威竟至如此，永久性改變一地的氣候，果然對於這等存在而言，並非是做不到的事情。」

無缺不由得怔住了。

蘇澈神色不變，「我不是說過嗎？曾經恨過，但現在早已進入那種拿得起、放得下的狀態，此來只為了結我們之間的恩怨糾葛。」

「蘇殿主與無缺元君……應該是在切磋而已。」連十三不太覺得這兩人會生死相搏，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和_圖_書出，那位元君對兒子十分有感情，甚至和長空無名大戰過一場。

見到這耀眼至極的劍光襲來，與自己的劍尖碰撞；見到蘇澈的神色安靜，只是在這一劍中演化自己的道；見到這一劍的劍意，居然與自己一直秉持的【無缺】二字一脈相承。

隨著動靜越來越大，劍之法則亦被撥動，世間幾位頂尖劍修都往這個方向投來目光。

實際上雙方打到現在，最多只能算是熱身。因為他們都還有大把手段和底牌沒出，比如九魁面具，比如各自的懸天道宮。

無缺當然知道萬物九如劍典，她甚至還研究過，此刻自然能看出不對。

無缺開始全力以赴，她的劍勢冰冷入骨，充滿壓迫感，她的每一劍都是絕殺，一時間整個大荒彷彿都進入冬季！

蘇澈則是收劍後退，他立於高空，安然不動如淵岳。

總之連十三退到安全距離，開始觀望了起來。

事實上要不是蘇澈收手了，這一和-圖-書劍疊加劫光的毀滅之力、爆發出那種因果消亡的力量，哪怕無缺不死，也不會是僅僅受到輕傷的程度。

其中，仍停留在極北地區的無量道人很詫異，「萬物九如，這是蘇澈？還有另一道翻騰的劍意，像是無缺元君啊，這母子倆怎麼會打起來了？」

「那你後悔嗎？」無缺反問。

看到最後一劍朝自己的眉心刺來，蘇澈不再言語，他手中握劍，人劍合一，九如無缺！

「可惜並不是……」無缺低聲說道，「出劍吧，為什麼最後一道劍意遮遮掩掩？」

「因為足夠熟悉，也足夠強大，僅此而已，我可沒有什麼心理潔癖。」說完蘇澈暫時收起劍。

無缺使用的仍舊是【千山暮雪】，這是葉無道那一世，蘇澈就曾見識過的劍法。

蘇澈搖頭，「不後悔，當時我並不知曉這一切。哪怕那時候有人告訴我，說你有問題，我一樣會救，因為在我的認知中，我是你含辛茹苦、懷胎十和-圖-書月才生下來的。」

無缺同樣遊刃有餘，她出劍的時候有朵朵雪花綻放，使人如同置身於千山之間，暮雪寒冬之時。

激戰中兩人，並沒有理會外界投來的視線，蘇澈以自己這一世最熟悉的萬物九如劍意對敵，連歌盡死聲都被他化入了第七如當中。

其餘感應到的劍修，分辨清楚劍意所屬之後也大多疑惑。

後來蘇澈的崛起，果然證明他沒有看錯人，甚至超過了連十三對此人的想象。

飛退出去的無缺，很快便站穩在高空中，她擦去嘴角的血液，看向蘇澈的神色複雜，「為什麼，你不恨我嗎？」

不過蘇澈並不著急，他繼續問道：「你似乎很討厭元始天尊，那麼得知我非但不是他的棋子，反而是與他合謀的棋手之後，你不會對我產生反感嗎？」

雖然隔著的距離極其遙遠，但他們都是修劍之人，自然能感應到這是兩位第九境的存在，正在比拼自身對【劍道】的理解。

此人名www•heｔｕbｏｏｋ•cｏm•cｏm為連十三，曾在雲澤山脈見過蘇澈一劍斬落星辰，他當時就覺得這位蘇殿強無敵了，居然能讓元神附著在劍光中，神遊九天之外。

「或者說，如果當初你沒有那麼善良，我也不會對你防得那麼死，說不定會被你發現，我其實就是無缺偽裝的。」

蘇澈笑了笑，「也就是說我自作自受了？」

此時剛好有一位第七境散修，偶然路過大荒邊緣，他極目遠眺、分清戰鬥雙方后，同樣有些不可思議。

現在的她，顯然已經真正達到了劍意無缺。

蘇澈一直覺得無缺不簡單，在不真正動用陰天子神格的前提下，他都是謹慎而小心的。

「當時並不知曉，是安排好身份、安排好出生地點，將你【生下來】以後才發現的，因為你居然在用三生石救我。」

同時他還在詢問無缺，「當初你決定欺騙我，將我當做兒子養育的時候，是否已經知曉我擁有葉無道的記憶？」

戰場中心，蘇澈從容地與無缺和圖書比劍，劍意只在一如至八如之間循環，並不出最後一道劍意。

此刻的無缺，顯然已經不是當年可以比擬的，如果說那時她的劍意，還有種一心追求完美的生澀感在內。

蘇澈出一劍，無缺則同出一劍，兩人劍光相接，虛空迸裂，無數雲朵四散，劍氣散至四面八方，形如龍捲，從遠方看起來像是出現了一場席捲天地的風暴！

僅就劍之一道的感悟和理解，無缺絕不在蘇澈之下，她所欠缺的更多是大道感悟方面。

遠方的修士遠遠見到戰鬥的餘波，但是沒有一個人敢靠近，這明顯就是頂尖強者的對決，只是不知道是何人。

遠在大荒之外的連十三一退再退，此刻整個大荒彷彿變成了極北地區，千里落雪，萬里飄霜。

「九如，無缺嗎？」無缺喃喃自語，「可我依舊不懂，為什麼你要選擇我的劍意作為第九如……」

她所出的每一劍都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偏偏又每一劍都充滿無缺無漏、圓融無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