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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要把小猴子帶走？」沈梨問，一會又贊同地點頭，「也對，我現在都不住在家裡，它待在家裡肯定得不到照顧。」

喬祿立馬想象出喬子舜被沈天佑倔強地盯著的模樣，不能動手，不能動口，怎麼都是吃虧，忍不住笑出來。

沈梨想從家裡搬出來，這個想法一開始是受到了喬祿的啟發，和栗子商量之後得到了栗子的支持。周末回家的栗子哥哥聽后，居然很是贊同。

沈梨忽然問：「喬二？」

沈梨卻兀自笑出聲來，在喬祿不理解的目光里，解答道：「你看，我們都是兄弟姐妹關係里比較弱的那一方，要是沈天佑是你哥哥的弟弟，你說會是誰吃虧？」

喬祿想還給她，但冰激凌已經掉在地上，只剩下一個蛋筒皮了：「我再給你買一支？」

喬祿定定地看著沈梨，腦袋裡自動帶入她奔跑著摔到地上的場景：也許是四下無人的角落，她磕在路和-圖-書沿上，猝不及防就摔倒，她趴在地面上，毫不掩飾地哭泣……

一支北海道冰激凌遞到跟前，沈梨猶豫了兩秒，還是接了過來：「算是你賠禮道歉了。」

喬祿含含糊糊，等他把事情說出來時，他才發現自己不自覺地隱瞞了真相：「還不就是那些，其實就是小孩子把戲，火氣沒地方撒而已。」

沈梨惱羞成怒：「誰告訴你我感冒？上火，口腔潰瘍不能吃藥嗎？」

不是發自真心的笑容，怎麼看都是僵硬的。笑不出來，幹嗎強迫自己笑？

既然脫離了傷春悲秋的負面情緒，沈梨就不打算再繞回去，她問：「你上次說『猴大王』被人虐待，然後逃出來，事情還沒說完呢！『猴大王』是被誰虐待了？」

「你腿怎麼了？」喬祿看見沈梨一拐一拐地走路，才發現不對勁。

沈梨思量了很久，待在家裡她總是忍不住要和沈天佑較和*圖*書勁，要和他在爸媽面前爭寵，明知道父母會偏向他還忍不住跟他作對……她不應該繼續這樣的，就像她不再放棄畫畫一樣，她不能再放棄自己。

沈梨怔怔地問：「那你爸媽……」

喬祿乾脆地回答：「沒有。」他一口白牙都笑出來，「高燒那次，家裡只有我二哥，我跟他說我難受、我不舒服，他說讓我別扯謊，讓我一邊玩去，事後還告狀說我妨礙他。」

那就搬出來吧。

沈梨嘆氣：「是他會做的事。」她抬手拍拍喬祿的肩，「不過你放心吧，等過段日子事情搞定了，我會去把小猴子帶出來的。只是你得思考把它養在哪裡了。」

喬祿這才真的笑出來：「知道了。」

喬祿心裏還藏著沈天佑的威脅，擔心沈天佑說漏嘴，他不知道該不該把小猴子的來歷告知沈梨。為了讓沈梨無負擔地幫他養著小猴子，他沒敢告訴她，小猴子是從動httｐs://www.heｔｕbook.ｃｏｍ.com物園逃出來的。

「喬二？你給他取的外號？」這個稱呼在喬祿腦子裡過了一遍，莫名讓他聯想到《熊出沒》里的「熊二」，他咧開嘴笑出聲，「沒錯，就是喬二。」

「他們叫我沒事不要打擾哥哥。」

栗子哥哥對她說：「遠香近臭，偶爾回家一趟，父母反而對你更好。」

「你幹嗎？」

沈梨安靜了兩秒，然後說：「別笑了，你笑得真丑。」

沈梨無奈地擺手，踉蹌著往前走：「算了。」

喬祿淺淺地笑：「謝謝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下一秒，他把冰激凌搶了過來。

身為沈天佑的姐姐，沈梨完全知道自己弟弟是個什麼秉性：「沈天佑說什麼了？」

「如果是沈天佑被告狀，那他肯定不依不饒，喬二別說複習了，簡直一天到晚不得安寧。」

「怎麼會？」

沈梨打斷他的想象場景，似笑非笑地盯著他，說：「你是不是ｈttps://ｗwｗ•ｈｅｔｕｂｏｏk.ｃｏｍ•coｍ經歷過類似的事，才會這樣容易感同身受、代入感強烈？」

喬祿奇怪為什麼沈梨一副不回家了的樣子，但他心裏更著急小猴子的事：「倒不是因為這個，是沈天佑拿小猴子威脅我。」

「崴到了腳而已。」

喬祿一本正經地說：「你別忘了，你可是在吃藥啊，感冒不能吃冰的。」

時間久了，小猴子完全不是當時在動物園時的模樣了，但萬一沈梨介意這一點呢？又或者不小心說漏嘴，讓更多的人知道了，怎麼辦？

喬祿當時點頭應下，完全不知道沈梨說的「事情搞定了」是指從沈家搬出來。

「喬大、喬二沒有因為是哥哥而被要求做些什麼嗎？」就像沈梨這樣，是姐姐，所以有義務幫沈天佑擦屁股。

「喂，別聯想了，沒那麼慘，就是摔了一跤而已。」

「啊！」喬祿突兀地叫出來，打斷沈梨的話，臉上一副懊惱的樣子，「我只記得過來找你，忘記把小猴子ｈttｐs://wwｗ•hetｕｂｏoｋ.cｏｍ.ｃom帶出來了！」

喬祿沒聽出她的嘲諷，眼神越發幽深：「和你相反，我是家裡最小的孩子，但卻不是最受寵的孩子。」

那是個黑心動物園，虐待小動物，還想讓受了傷的小猴子繼續表演。喬祿當時看著揪心，不知道怎麼就偷偷溜進了動物園的內部，小猴子當時已經從關著它的地方溜出來了。喬祿掩護它離開動物園，最後偷偷摸摸地把它帶回家。

栗子勸道：「你待在家裡整個人的情緒都不對勁，這樣下去，怎麼考試，怎麼學習？」

「特別可笑吧？」喬祿靠在欄杆上，這裏比馬路高出幾米，風吹過來仍舊帶著汽車尾氣的味道，「我說我想當獸醫，他就說我幼稚。家裡的每個人，對著我都是訓斥的口吻，就像你那天看到的那樣。」

「不夠優秀，你信嗎？」喬祿臉上掛著譏笑，這大概是他表情最多的一天，「我的兩個哥哥都很出色，我爸希望我事事都跟他們比肩，卻又懶得為我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