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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戀月光

作者:夏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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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擊碎林醫生高冷形象

第八章 擊碎林醫生高冷形象

林南風翻了翻手中的幾張生活照,點頭,說道:「嗯,看到了,她的X光片在哪?常規化驗單呢?幾號病房?」
去林南風的辦公室要上樓,二人等電梯的時候幾個護士推著一個躺在床上的大肚子孕婦堵在了電梯口,他們只好默默跟在後面等待。一行人進了電梯,安靜的電梯廂內白月光和林南風自覺地縮到角落裡站好,爭取不阻礙孕婦和護士的行動。床上的孕婦開始陣痛了,幾個護士在一旁柔聲安慰。孕婦疼痛的哀叫聲聽得白月光頭皮發麻,她見不得別人痛苦,於是忍不住將頭轉向了林南風的方向。
白頌張著大嘴巴,哭得口水眼淚混到一起。
站在實習醫生辦公室門口的同為實習醫生的陳善開心地說道:「南風你來得正好,今天實習生來新人了!美女,有大來頭。」
當天晚上,白母要帶著白月光和白頌回家睡覺,白振華開始不安分起來。一會肚子痛,一會要喝水,一會又開始背痒痒。白母嘆了一口氣,過了大半輩子,她還不知道他?肯定是不敢自己住在醫院了,平常白天來一次醫院都要拉上人陪伴,這點父女倆一模一樣。白母只好送白月光和白頌出去坐車回家,自己留下來陪床。
「月光?」
說完蘇玲瓏準備快速閃人,沒想到金鏈大哥仍然不死心,大有不問出聯繫方式不罷休的態度。
白月光忽然扭頭,五官因極大的哀痛而扭曲起來:「走了?你說……我爸爸他走了?」
白振華白了一眼說道:「那換你來做手術試試看!隨便給你找個醫生給你開膛破肚!」
白振華:「我不放心別的醫生割闌尾,那個醫生經常上養生節目,肯定靠譜!」
蘇玲瓏也有些吃驚,點頭:「我是……你是?」
顧瑤無語,直接走人,邊走邊吐槽:「你能在醫院聞消毒水的味道超過兩小時我就相信你是白衣天使。」
白月光學電視里的街頭搖滾小子打招呼的方式,一拳輕砸在他的肩頭,說道:「你終於有一個適合你的新造型了。」
孟鑫鄭重地看著白月光開口道:「月光,我有事要跟你說。」
旁邊沉默良久的林南風忽然開口,他問小護士:「他們之前預約的是哪位醫生?」
白頌已經眼眶含淚,他哽咽著將手上被消毒水打濕了一半的字條遞給白月光。白月光被白頌的反應嚇到了,她不敢再開玩笑,仔細地辨讀著字條上的內容。
林南風:「沒關係,舉手之勞。」
今天蹭了顧瑤的車子,所以白月光比以往到家早。她剛走到家門口就發現了一絲異常,首先家裡的門大敞開,往常這個時候白母總是在廚房忙著做飯,嘴上更是喋喋不休地數落白振華,可是今天卻詭異的安靜。
說話間,陳教授已經走到了門口,他轉頭補了一句:「上次非要騎大馬的小姑娘又住院了,這次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我急著過去看看,這事兒就交給你了。」
白月光抬頭,問道:「爸爸,你怎麼了?到底是得什麼病要住在醫院?」
林南風看看忽然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他皺皺眉頭。
白月光在經濟學院樓下耐心等候有拖延症的顧瑤下課,樓下的小野貓撅著屁股喵喵叫著從她的眼前跑過。她眼神一亮,想到今天上課講過貓咪絕育問題,流浪貓過多繁殖以及貓咪之間的疾病傳染是個很棘手的問題,所以絕育手術是必須的。而且絕育手術並不是對貓咪的一種傷害,反而是一種保護,在有效控制貓咪繁殖過快的基礎上,還有效避免了一系列貓咪生殖系統方面的疾病,延長了貓咪的壽命。
想到這裏她不禁攥緊了背包帶子,慢慢踱步,離家門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蘇玲瓏已經不耐煩了,但還是保持風度,她咧了一下嘴角,勉強湊出一個笑容,回復道:「我不怎麼上網的,不好意思,有事先走了。」
林南風簡單地對自己介紹了一下,然後主動地幫蘇玲瓏推著車子,二人一起走向停車場。蘇玲瓏看著林南風推著自己行李的背影,臉上忍不住浮起笑容,看來這次回國的實習之旅會很有趣。
病房內在場幾人全部臉黑如碳,什麼腦迴路能想到這些?
白月光板正了臉,學著平日里林南風的撲克牌表情,冷冰冰安撫道:「我是醫生,不用害怕,乖。」
她知道今天有人來接她,於是加快腳步推著車子匆匆往外走去。金鏈大哥鍥而不捨,始終跟隨著眼前美女的步伐。
林南風盯著金鏈大哥,蘇玲瓏腦子也很靈光,見狀也知道來人是幫自己的,更何況這個高高的男士看起來挺儒雅清秀的,肯定不是壞人。
白母受不了了,直接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南風,你不是也是醫生嗎,既然你白叔叔這麼麻m.hetubook.com.com煩的話,那乾脆你操刀好了,反正當給你練手了。」
大媽不時發出責備:「你這個小姑娘真是!」
林南風:「闌尾手術只是小手術,放心吧白叔叔,醫院里的醫生都可以的,像經驗很豐富的鄒醫生就不錯。」
陳教授繼續說道:「院長本來囑咐我幫忙帶他的女兒,結果我臨時有事,你們年輕人之間話題多,比我這個老古董有趣多了。」
白月光忽然想到什麼,她語氣中似乎有些抱怨地說道:「大叔,還不是你剛剛嚇我們說什麼爸爸走了。」
孟鑫吃驚:「什麼?」
白頌搖頭:「都是你!你要是不打濕字條不就好了!」
蘇玲瓏這回連笑也笑不出來了,她嚇得迅速推車逃離,誰知對方一腳重重踩在她的行李推車的輪子上,另一隻手還緊緊抓住了她的推車把手。
白月光笑得猥瑣,還好是只公貓,不然母貓根本無法從外表分辨出有無做過絕育手術。
忽然,辦公室的門開了,陳教授拎著公文包急匆匆地走進來。他一邊往外掏資料,一邊換掉身上的外套,似乎是有什麼急事。
白月光看清了對方是自己的親弟弟,這才鬆了一口氣。白月光放鬆下來,笑著上下打量了一圈白頌,滿身狼狽的他,還真有點不羈的朋克范兒。
白頌轉頭問旁邊病床上悠然吃著蘋果的大叔:「叔叔,這個床上的我爸爸呢?」
望著眼前高傲抖毛走過的咖啡色斑點小花貓,白月光心頭不禁冒出一個疑問,學校里這麼多流浪貓,不知道這隻有沒有絕育……
蘇玲瓏:「你放手,你這樣我就叫保安了!」
林南風放下單子,開口道:「白叔叔,您的手術我幫您聯繫其他醫生吧。」
正當白月光和懷中的貓咪「撕扯交戰」之際,忽然身後一道熟悉的男音叫住了她。
「你們爸爸急性……被市一醫院的120急救車帶走了,晚飯你們先自己解決。」
到了辦公室門口,他們發現門口不知為何聚集了一群人。林南風上前詢問:「怎麼了?為什麼都跑到這裏來了?」
醫院,那個令他們父女避之不及的地方,她怎麼捨得要自己的爸爸躺在那個冰冷的地方!不,她一定要帶著白頌趕過去見父親最後一面!
顧瑤:「喲,孟大公子居然還會道歉。」
白振華躺在床上縮進被子里,渾身僵硬,四肢動也不動,似乎很緊張的樣子。白月光感同身受,畢竟懼怕醫院這個怪癖是爸爸原樣遺傳給她的。
護士小姐們紛紛上前主動伸出手來讓孕婦緊握,試圖救回白月光的手腕。孕婦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抓了陌生人,於是連忙鬆開手。白月光驚魂未定,聽著這一聲慘過一聲的哀號,她只期待電梯快點到,醫院果然如同地獄。
白月光的恐懼感上來,她連忙用手捂住耳朵,她才不要聽這麼血腥的事情。
林南風忍不住上前幫著陳教授提起一隻袖子,問道:「陳教授,怎麼來得這麼早?值班的醫生護士都還沒下班。」
陳善剛要開口,忽然一道清脆的女聲傳出來:「林南風。」
這時,白母忽然開門進來,嚇得白振華一口蘋果嗆在喉嚨里。她剛送走了兩個孩子,返回病房時就看到這個景象。白母連忙跑過來幫白振華拍背順氣,說道:「我又不是妖怪,看你嚇成這個樣子,怕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了。」
圍觀群眾雖不知道白月光究竟是誰,但這個女孩子幾句話將林醫生高冷形象擊碎,他們在底下忍不住偷笑。
忽然白月光感覺到手腕一緊,一陣痛感襲來。她低頭,發現孕婦慌亂之中竟然抓住了她垂在床邊的手腕。孕婦的手勁兒很大,很快將白月光的手腕捏得發紅,白月光忍不住叫出了聲。孕婦此刻痛苦的哀叫聲越來越大,彷彿在遭受極其痛苦的事情,白月光也嚇得不行,她像鵪鶉一樣一頭扎進了身旁林南風的胸口。
林南風瞭然,復又問道:「他怎麼了?」
機場行李轉盤處,一個打扮時髦的短髮女郎一臉不耐煩地站在人群之中等待行李。黑色墨鏡遮住了她大半張臉,身旁的大媽旅行團在嘰嘰喳喳地拍照聊天,她推著行李推車往旁邊躲了躲。抬手看了一下精緻的腕表,手指不耐地敲擊推車把手。
「林南風,你好,我叫蘇玲瓏,新來的實習醫生,坐在你隔壁,多多指教。」說著,蘇玲瓏友好地伸出了右手。
林南風也伸出手回握了一下便放開了。圍觀的人議論紛紛,新來的院長女兒看上去蠻高傲的,來了之後一直是冷冷淡淡的,怎麼就只對林醫生笑顏相對。林醫生一表人才,蘇千金貌美聰慧,二人這麼看來還蠻般配的。
白頌張開大嘴,嘴裏喃喃道:「還https://m.hetubook.com.com沒到頭七吧……」
白月光並沒有看清家裡有什麼,只是感到客廳沙發上坐著一個人影,她二話不說直接將兩瓶消毒水潑過去。
「老妹兒,加個微信吧,相逢就是緣,哥改天請你去五星級酒店吃飯。」
白月光勸道:「可是,即便上了養生節目也不代表能幫你割好闌尾……」
白母停下手中動作,故意嚇唬他道:「哦,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回家陪兩個孩子好了啊。」
小護士對林南風說道:「說是腸胃上出問題了,秦醫生是大忙人,跟明星似的,到處上節目做演講,本來胃就不好,這會兒啊估計是積勞成疾了。」
白月光實在聽不懂,她揮手:「算了算了,估計我是被消毒水味熏糊塗了。」
姐弟倆趕到醫院的時候正是晚飯的時間,問過了前台,二人直接奔向病房。他們氣喘吁吁地狂奔在醫院的走廊之中,路上撞翻了送葯的護士,擠偏了搖輪椅的病人,幾個拄拐的患者看見他們直接丟了拐杖一蹦一跳躲開扶牆站好。
小花貓拼盡全力掙扎,士可殺不可辱,貓也是有尊嚴的,被一個異性人類抱在懷裡,而且這個人類明顯來者不善,還要將自己身體翻過來肚皮朝上,這太羞恥了……
「老妹兒,這你就不講究了!給個聯繫方式咋了!」
字條的關鍵部位被消毒水打濕了,白振華到底是因為什麼被120急救車帶走的?
林南風:「秦醫生做不了手術了,而且他最近跑了幾次講座,恐怕身體勞累,不適合再工作了。」
蘇玲瓏依舊沒有回話,只是送上一個假笑,以示禮貌。
林南風尷尬,主任一頭霧水,蘇玲瓏皺皺眉頭,她不知道林南風和那個女孩子什麼關係。
白振華嚇得一臉菜色,他瞪了一眼白母,雖然知道林南風作為一個實習醫生不一定會真的給自己動手術,但保不齊要摻一腳進手術室遞個刀觀摩學習,想想也是有點受不了。
白振華笑著擺擺手:「什麼福氣,煩死人。」
金鏈大哥見美女不理人,繼續搭訕:「我跟你一個航班,剛才咱倆就坐隔壁,隔個過道兒,老近了!」
林南風拿起床頭上的幾頁檢查單子看了看,臉上是一貫的波瀾不驚。白振華緊張到不敢說話,生怕林南風看完自己的檢查單忽然嘴裏冒出一句什麼「兇猛」的話來。
白月光低頭說道:「字條被水打濕了,字都暈開了,只有白頌看見了完整字條,他不認識字。」
顧瑤翻了個白眼:「你有什麼能感動到他?是你感人的智商還是你充滿粉紅泡沫的世界觀?」
蘇玲瓏摘下墨鏡上下打量一通,不認識。
蘇玲瓏娉婷地站在他的辦公桌旁,露出大方得體的笑容。
「現在像你這麼傳統的美女可少啦,我就相中你這樣不上網的姑娘,網上啥壞人都有,不上網好!這樣媳婦娶回家踏實、聽話。來,把電話號給哥,咱倆發簡訊也行!」
白頌聞言也抱住白月光號啕大哭,姐弟二人坐在床上抹眼淚。
「你們在做什麼?」
說完,白振華「咔嚓」一口咬下大半個蘋果。
小護士點頭,她看了一眼依然縮在林南風胸前不敢抬頭的白月光,笑著打趣道:「林醫生的女朋友嗎?好可愛的性格,沒關係,我們女孩子都要經歷這一遭的。」
白月光無語,只好怪自己話聽了大概就想當然,還好只是虛驚一場,今天真是二十年來最大起大落的一天。
白振華有些懷疑,問道:「那換誰?」
白月光和白頌跑到另一張空著的床頭看信息卡,上面白紙黑字寫著白振華三個字。白月光伸手摸了摸凌亂的床鋪,有些粗糙的棉麻白被單上沒有絲毫溫度,她眼眶一紅,瞬間慌了手腳。
白月光和白頌相視三秒,忽然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一塊撲過去抱住了白振華。
林南風點頭,護士見林醫生和這一家人相識,也不再多逗留,馬上溜之大吉。
白月光連忙小跑跟上:「獸醫也是醫!醫學無分工!」
白母一巴掌拍在白頌的後腦勺,斥道:「這死孩子,說什麼不吉利的話!」
圍在門口的人群紛紛讓開一條通道,林南風走進來,發現裏面陣仗頗大,主任、教授站了好幾人,眾人擁簇的不是別人,正是他接機的蘇玲瓏。
主任在一旁一直對林南風暗暗使眼色,示意他熱絡一點招待蘇玲瓏,可林南風卻無動於衷,依舊高冷單手插兜。
白母搖頭嘆氣,扶著白振華躺在床上,嘴裏抱怨道:「你爸爸就是個嬌氣包,醫生說明天再來入院動手術,但是他怕得要死,非要找那個什麼經常上電視養生節目談話的明星醫師來才放心。貴得要死不說,還難挂號!今晚上住進來之後,要m.hetubook.com.com大後天才可以做手術,再算上躺在醫院休息恢復一個星期,他整整要在這裏待上小半個月。」
蘇玲瓏無暇顧及其他,匆匆推著車子奔向出口。身後追上來一個寸頭微禿還戴著金鏈的大哥,微凸的腹部隨著他小跑的步伐微微顫動。金鏈大哥努力跟上蘇玲瓏,與其並排而行,面帶諂媚,方言感十足地問道:「老妹兒剛從美國回來?」
「哇……雖然我知道……嗚嗚嗚,我知道藝術家的命運總是充滿挫折……嗚嗚嗚……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我還不能適應單親家庭的生活……嗚嗚嗚……孤兒寡姐……嗚嗚嗚……」
然而此時此刻在行李轉盤前,差點就被大媽旅行團燃燒的激|情擠到傳送帶上的時候,蘇玲瓏終於等到了自己的行李。她歡欣鼓舞地擠開了面前幾個大媽,一邊賠著不是,一邊雀躍地取回自己的大小行李箱。
白月光似乎什麼都沒聽到,她一直縮在林南風胸口瑟瑟發抖。直到電梯門再次關閉,上升到林南風辦公室所在樓層后再次打開,白月光依然一動不動。林南風推開白月光,白月光如同大夢驚醒,一臉慘白猶如在鬼門關里走了一圈。
白頌尖叫著從沙發上彈起,原本他身上的襯衫領子一絲不苟地貼在脖子上,下擺也不留餘地的悉數掖進校服褲子里。被潑了兩瓶消毒水后,規整的襯衫亂了,衣服下擺也從褲子里跑出來半邊。
說完,孟鑫就放開白月光匆匆離開了,留下一頭霧水的白月光在原地發愣。
他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手中的照片,最後無奈地拿起桌上的車鑰匙走了出去。
白月光手足無措地解釋:「哎呀,你們這些外行人,不要戴有色眼鏡看貓,絕育手術是一項有益的醫療防護手段。」
小護士看到林南風,一眼認出是實習的林醫生,她像找到大樹依傍一樣馬上站過來,說道:「就是秦醫生,總是被我們院派出去做講座的。」
「就鄒醫生吧,行了!這事兒就這麼定了!」白振華自說自話,同意了林南風的建議。
蘇玲瓏環視左右,希望能有人幫幫自己。此時忽然一隻修長的手臂伸過來,直接隔開了金鏈大哥與蘇玲瓏,金鏈大哥被逼得只得放手後退。
白振華捂著胳膊罵道:「你們兩個今天吃錯藥了?」
眾人紛紛轉頭,一個嬌小的身影在最外圍一跳一跳,舉著手機呼喊:「我就送你到這裏啦,我媽剛給我發信息,讓你晚上去我家吃飯,她要做鹵豬蹄!我走了啊!」
孟鑫迅速婉拒白月光的好意:「不用了,幾天前的小傷,早就好了,我今天來是有事要跟你說。」
忽然電梯「叮」的一聲開了門,小護士笑著點頭示意告別後就跟隨其他人迅速地推著孕婦出了電梯。
白月光碎碎念著跟著林南風走出了電梯門,林南風走在前,白月光驚魂未定地緊隨其後。
白月光抓起背包,拉著白頌直接衝出了家門。
白月光心裏「咯噔」一下,不會是入室搶劫吧?她想起在電影《這個殺手不太冷》裏面,瑪蒂達回家時發現一家慘遭滅門……
白月光的眼神緊緊盯著小花貓一扭一扭的屁股,她悄然站起來,搓著手思慮從哪個角度上好。
白月光:「也許是被我感動了吧。」
白母帶著兩個孩子一出去,白振華渾身的不自在立刻消失。他老神在在地伸了個懶腰,拿起床頭的蘋果大口大口地吃起來。在一旁看電視的同房病友大叔疑惑,問道:「老白,你不就一個闌尾炎嗎,晚上還要陪床?」
果然,林南風感覺到胸口的人忽然渾身一僵,然後一股涼意漫上來。林南風輕拍胸前白月光的頭,軟滑的髮絲滑過他的指縫,林南風心裏都柔軟了起來,他百年難得一見地開口,似是輕哄道:「嫁給醫生就不會感到任何病痛。」
原本是為了緩解氣氛的輕鬆語調,聽在白月光耳朵里就變成了「噩耗」,她顧不得其他,她只意識到所有女孩子都逃不開這噩夢一般的慘痛。
顧瑤跑上來時,只看到孟鑫落荒而逃的背影。
林南風聽到不是突發事故,這才放鬆下來。雖然去機場接個人並無不可,但是對於極度疲累的他來說,就算是院長親媽要來,他也不想去接。
白月光忽然誇張地大叫他的名字:「孟鑫!」
大叔一頭霧水,撓著後腦勺說道:「你爸爸是走了啊,他剛剛拉著你們媽媽出去吃晚飯了啊。」
小花貓似乎也感受到了空氣之中一絲奇怪的氣息,它渾身一僵,停下了蹭毛的動作。小花貓緩緩回頭,忽然眼前一黑就跌入到了一個柔軟的懷抱。
白振華倔脾氣上來了,緊張道:「那不行,我不想讓月光和小頌後半生無依無靠,如果孩子媽媽改嫁了,后爸一準兒和*圖*書討厭他們倆,他們那麼調皮,到處惹禍。」
白月光無奈只得乖乖護送林南風去辦公室。
白母在一旁一邊整理凌亂的床鋪一邊接話道:「你爸爸就是普通的急性闌尾炎,割掉就好了,一個小手術。我不是給你們留了字條了嗎?」
白振華坐在一旁憋紅了臉,白母一拍白振華的肚皮,大方道:「放心吧,你叔叔的肚皮你就當牛排切。」
林南風點頭,打量了一下道:「你被調到婦產科去了?」
孟鑫被這一聲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一抖,聲線發顫,弱弱地回問:「怎麼了……」
白振華臉上頗為無奈,聳聳肩,似乎有苦難言的樣子,說道:「唉,誰說不是呢,讓她走吧她還非不放心,說什麼都得留下來照顧我!唉,我能有什麼事,沒辦法,趕都趕不走!」
白母橫了她一眼:「你這孩子,你爸爸住院多虧南風幫忙,你送送人家怎麼了!」
氣氛凝滯了,空氣里似乎傳來一陣孩子的哭泣聲。白月光把包里的消毒水翻出來,一隻手攥一瓶,大有炸碉堡的氣概。她一咬牙一閉眼,尖叫著就沖了進去。
白母:「你爸爸之前預約的院里的明星醫師忽然病倒了,恐怕要換醫生了。」
「嘿,不是,我又不是壞人,我就要個聯繫方式咋了,窈窕美女,君子好逑!」
白月光:「要不我幫你看看?我們今天剛講過寵物的絕育。」
孟鑫也不想引起口舌之爭,他迅速地扳抓住白月光肩膀,快速地說道:「月光,我要跟你道歉,之前有些事情是我不對,以後有事只管言語。」
白頌小臉都憋紅了,他氣得直結巴:「我……我……我不認識那個字!」緊接著白頌「哇」的一聲大哭出來,情感決堤崩潰。
忽然辦公室外一聲急切而高昂的呼喚穿越人群:「南風!我進不去了!」
「月光!」
蘇玲瓏挑眉,這算是主動講話?她聳聳肩,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主任見沒什麼事了,便交代幾句后就離開了,離開前順便也趕走了圍觀的眾人。
白月光膽子大,直接跑到白振華身邊,用力地捏了一下白振華的胳膊,痛得白振華齜牙咧嘴。
一陣腳步聲跳著走遠。
身旁的一個小護士似乎認出了林南風,她主動打招呼:「林醫生,今天您的班啊?」
金鏈大哥一拍大腿笑了,臉上竟然露出了滿意的神色,說道:「不用微信好!不用微信好!咱們聊球球!你有球球號嗎?」
二人走進去,白振華和白母正和一個小護士理論,三個人都面紅耳赤。白月光上前詢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鬧了一早上的病床風波終於平息,白母笑意盈盈地送林南風走出病房,還一邊推搡著白月光送林南風回辦公室。白振華噘嘴賭氣躺回病床,白月光想擠開她老爹蹭會兒病床補個覺的希望破滅。
第二天一大早,白月光搭林南風的車子一起來到醫院。他們剛到病房門口,就聽見裏面嘈雜的聲音。
白月光丟下貓,小花貓得到逃生機會,立刻鑽進旁邊的花壇中不見蹤影。白月光尷尬地拍拍身上的貓毛,乾笑著解釋:「這個,我就是排查一下學校流浪貓的絕育情況。」
林南風在人群中舉著一個醒目的牌子,上面潦草敷衍地寫著「蘇玲瓏」三個大字,顯眼地橫亘在等待接機的人群之中。林南風的黑眼圈很明顯,滿臉寫滿了不耐煩,一隻手插在口袋裡,另一隻手舉著牌子,百無聊賴地盯著國際航班到達出口。
白月光也急了,她問白頌:「這個位置寫的是什麼?」
到了指定的病房,白月光推開門,這是個二人間,靠里的一張床上一位叔叔剛剛接過身邊妻子遞過去的蘋果,他看到進來的兩個人有些微怔。
林南風單手插兜,涼涼道:「伯母精明,取精華去糟粕。」
蘇玲瓏正欲轉身離開,林南風忽然叫住她問道:「請問,你剛剛是從國際航班出來的嗎?」
就在孟鑫再次想要開口的時候,不遠處的教學樓門口,顧瑤踩著小高跟快步向這邊走過來,用寒氣十足似乎能射出寒冰的眼神直直地看著孟鑫,彷彿他是個瘟疫病人。
林南風:「什麼人值得這麼多人來圍觀?大來頭?」
孟鑫無語,他根本沒有對這件事驚訝。再看白月光現在的狀態,似乎還是以前那個神經大條的少女,看來自己和柳鶯的事根本沒有打擊到她。意識到他這段時間來的示好追求並未讓他在白月光心裏擁有一絲一毫的地位,孟鑫心裏竟然湧上來一絲苦澀。不過無論如何,自己答應過的事情就都要做到。
白月光搖頭:「不知道,莫名其妙被道了一通歉。」
陳教授連忙擺手解釋道:「這是院長千金,剛從國外留學回來,要來咱們醫院實習的!」
陳教授指了指那疊圖https://m.hetubook.com.com片說道:「看到圖片上的姑娘了嗎?」
白振華倔強嘴硬:「我什麼時候說是怕的?明明是你忽然進來吵到我了!」
蘇玲瓏點頭,林南風追問道:「今天早上九點美國飛來的航班到了嗎?」
林南風輕皺眉頭,他以為是有什麼突發事情,於是緊張地問道:「什麼任務?」
蘇玲瓏皺眉,但還是扯出一個標準的微笑,婉拒道:「不好意思,我不太使用微信。」
林南風笑了笑:「沒什麼,誇你們是事物進步的必然經過。」
說到入室搶劫,白月光這才想起來,他們兩個鬧騰了半天似乎都沒有看到爸媽出來。白月光問道:「對了,爸媽不在家嗎?」
顧瑤不屑地用下巴指了指孟鑫逃竄的方向,問道:「他跟你說什麼?」
一般情況下,像陳教授這種有資歷的老教授是不需要像他們一樣值夜班的,到了他們的班,按時來到醫院就好了。
白月光腦子轉不過來:「啥意思?」
金鏈大哥打量二人一圈,雖然他對這位美女垂涎得緊,但也不能強取豪奪,既然對方有男友了,他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只好摸摸鼻子尷尬地撤了。
白頌的眉頭快要擰成了麻花,他怒目直視白月光。當玩笑得不到回應的時候,所有笑料都變得尷尬無比。白月光漸漸收攏了笑容,說道:「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不至於氣成這個樣子吧,再說家裡今天為什麼連門都不關,我還以為入室搶劫了呢。」
白月光:「我剛跟他科普過關於寵物絕育方面的常識,也許是被我身上強大的白衣天使的光芒晃到了吧。」
隔壁床大叔茫然點頭:「是啊,你們媽媽剛剛也在……」
林南風打了個無聲的哈欠,生活風平浪靜,他也該趕回家裡好好補一覺。
蘇玲瓏一把摟住林南風伸過來的胳膊,說道:「我男朋友來接我了。」
林南風主動開口:「坐吧,一會兒等陳教授來了他會交代你其他事情。」
白月光心裏已經亂了,被白頌哭聲攪得更加發慌。一切以急性二字開頭的疾病湧入她的腦海,白振華的音容笑貌一幀幀從腦海中閃過。
路上,白月光黑著臉老大不樂意,她質問:「你也不知道客套一下,看我媽那眼神兒,恨不得把我們全都扔出去換個你回來。」
白月光茫然回頭,身後站的人竟然是孟鑫,而此時此刻她還在糾結懷中的貓有沒有做絕育手術,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隔壁大叔忽然開口道:「你們一家好福氣,一兒一女湊成個好字。不過剛剛哭起來還真是嚇壞我了。」
說完陳教授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林南風只得認命。
孟鑫滿頭黑線:「只是小挫傷,沒有骨折……」
林南風默默展開並舉起手中的牌子,指著上面「蘇玲瓏」三個字問道:「你是……嗎?」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白月光白頌同時抬頭,白母站在病房門口。白母走進來,身後跟著的是緩慢前行的白振華。
她打著哈欠老大不樂意,嘟囔:「林南風還用我保護回辦公室嗎?人販子都只偷小孩,你看哪個賊會偷個一米八幾的大個子滿街流竄的!」
「到了?安全了,安全了……」
孟鑫瞪大了雙眼,白月光連忙解釋:「不是不是,你不要誤會,絕育課是在實踐教室上課的,我的意思是說我剛從實踐教室下課回來,包里還揣著幾瓶消毒水,可以幫你處理傷口。」
白月光用手指戳著他綁著繃帶的小臂,問道:「你胳膊怎麼骨折了?」
白頌用軟糯的哭腔說道:「爸爸,嚇死我們了,我還以為我永遠失去你了。」
白振華的臉一下變白了,嘴唇血色盡褪,虛聲問道:「怎……怎麼了?」
清晨,在醫院值班了一整晚的林南風顯得有些疲憊。他站起來走到窗前,伸展四肢活動肩膀。窗外陽光溫暖明亮,樓下花壇邊已經有三三兩兩穿著病號服的患者在下面散步了。遠處醫院大門口,人流也越來越多。
隔壁的大叔笑著說道:「您真有福氣啊,看看我太太,到點走人,晚上來都不來的。」
陳教授整理好領子,將剛剛從公文包里掏出的一疊圖片丟給林南風,說道:「交給你個任務。」
白月光:「可是你不是看過了嗎?」
白振華臉綳得緊緊的,嘴唇緊抿不發一言,雙手不動聲色地將白母的手提包扯過來坐到了屁股底下,無聲地反抗……
金鏈大哥走遠之後蘇玲瓏鬆開了林南風的胳膊,笑著感謝道:「謝謝你幫忙解圍。」
隔壁床大叔一聽孩子叫爸爸,心中確定了來人身份,於是放心地說道:「老白是你們爸爸啊!他剛走了!」
蘇玲瓏摘下墨鏡,鄭重地點頭道:「到了,我就是那趟航班回來的。」
白頌抬起哭得通紅的小臉,哽咽著問白月光:「人生總是這麼艱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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