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你到底要說什麼？」君毅催他。

對於季風與SL的積怨來說，這便是化解的最終之道。

君毅哭起來，哭得不能自已，怎麼也停不下來。

君毅歪頭看著戴著口罩的清秀男生：「又有話說？你每次欲言又止的，我都不好意思問。」

「哈？」君毅撲哧笑了出來，「真難得你會誇他，我知道他很好。」

「不，毅哥，你不要這樣，聽我說，姬時意他……」龔鳴突然閉嘴了，他想起姬時意的拜託，無法說出口，「總之，你一定要參加比賽！」

王牌學長如釋重負，長舒一口氣：「躺贏了！」

「老闆，您說季風裡和胡超群內外勾結的姦細到底是誰啊？Eva姐留在季風，她可以幫您抓出來，報仇雪恨！」

「可是，我退賽了。」君毅忽然覺得自己可笑，以為下定決心放棄了所有，結果對方並不需要她的勇氣，「我是不是做了件蠢事？」

馬助理緊緊地捂住Eva的嘴：「拜託大姐，看破不說破，懂嗎？」

季風的官網隨即更新了一條微博：

即使不再是無人機界的蘋果又如何，他可以學習谷歌的安卓，將季風載入到除了無人機的其他設備上。

「是衛之哥。」

「沒事啊君毅，我不問了，你別難過。」

「不是。」姬時意肯定地告訴她，「你為我做的任何事都絕不是蠢事，是你令我相信，付出愛也能得到愛的回報。謝謝你，我收到了，我不會辜負你，不會讓你的勇氣成為徒勞。」

這便是姬時意為季風做的最後一件事，零點過後，他的名字從季風科技的股東中消失。利達資本將委託新CEO，全權接管姬時意一手創建的公司。

「我說過，我會趕上的。」姬時意用完好的那隻手臂環抱著少女，親昵地輕吻她的頭頂。

姬時意並不是不想告訴君毅整個故事，只是現在還在等待一個重要的消息。

「你說過即使我一無所有你也不嫌棄我的。」

君毅斷斷續續把前因後果告訴了姬時意。姬時意在心中嘆了一口氣，他做過很多算計，寧可選擇將季風拱手讓人，也想讓君毅的理想高飛，卻算不到君毅願意為了他拔去羽毛。內心柔軟而酸甜，就像一杯被太陽曬融化的草莓冰沙，但他同時也知道事出有因。

「我摔了一跤。」

聶倩倩笑了一下，淚從漂亮的眼睛里掉落在桌上，她明知道結果會是這樣的。沒有男人能夠忍耐她，沒有男人會喜歡真實的她。無論有多少追求者，她都不能滿足，因為他們愛的只是她的外表和偽裝。

「多、多少人，愛過你曇花一、一、一現的身影……愛、愛、愛過你的美貌，以虛偽或真……」

W俱樂部的飛手從未見過師母真身，僅從卓凡教練手機里聽到過她著名的河東獅吼。

君毅攙扶著雙腿發軟的姬時意，挪出車廂。

「你是傻瓜嗎？明知道我是怎樣的人。」

「領帶？」君毅一愣，吵架之後，她隨手就把綠到刺眼的領帶扔了，哪可能留到現在，「我再給你買吧，正好贏了比賽發獎金了。」

「少年人，遵守約定是做人底線。」

「聶倩倩，你太令我失望了！君毅為什麼沒有和那個人去M國？」

斷網好幾天的龔鳴，終於問清了情況。他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姬時意為了君毅捨去了季風，君毅為了姬時意退出和*圖*書了比賽。

「哎，瞧您說的，給我發錢的就是老闆。何況您一口氣給我發了那麼多……那麼多遣散費。」馬助理邊說邊把看台座位給姬時意擦了一遍，擦到一塵不染這才扶著姬時意坐下，「季風雖然不是您的了，但以後您還會有東風、西風、南風和北風啊。我小馬昨天跟著您，今天跟著您，明天的日日夜夜也跟著您！」

師母有一種正主的逼人架勢，君毅不敢不從。兩人走去附近的咖啡店，因為心虛，君毅一路低著頭。直到坐到位置上，她才被師母砸在桌上的一袋錢，驚得抬起了頭。

曾經有一對相愛但貧窮的夫妻，男人有塊祖傳的懷錶沒有鏈子，女人有頭海藻一樣的長發沒有梳子。聖誕節那天，男人賣掉了懷錶送了妻子木梳，而女人卻早已剪掉了長發用頭髮換了一條鏈子。他們都為了對方捨去了最珍貴的東西，到頭來什麼都沒有了啊！

手機另一頭的男人，怒氣衝天。

兩人睜眼說瞎話，明明不是一個色號的綠。見姬時意那麼興緻勃勃，君毅又閉上了嘴。

姬時意說過一句話，一個人無論在物質世界里有多強大，都不能代表他內心堅強，真正的強大來自精神世界的富足。

突然，有人從身後叫住了她。

「我可以再坐十圈。」姬時意忍住胃中的翻江倒海，擠出絕美笑容，「是不是比衛之厲害多了？」

經過1分32秒漫長的酷刑，過山車載著魂不附體的眾人，緩緩駛入站台。

「我看不出你哪裡受到鼓勵了。」Eva推了推黑框眼鏡。

「講到代價，我得提醒你，我和楊月茹聯繫過了，問候了她肚子里的寶寶，順便把我們兩個的事，聯絡的信息、出去玩的照片都給了她。」

「先不說季風，我失業了存款不多，不能再隨便花錢，以前你送我的領帶，放哪兒了？」姬時意撇開話題，笑著看向君毅。

而在交付所有訂單前，姬景禮也不敢對季風輕舉妄動，給了季風足夠的時間恢復元氣。這一招以力打力的併購經典案例，在之後的十年裡，因其傳奇性，不斷被人提起。

舊傷加上新傷，姬時意的左手根本抬不起來，他已許久沒有系過領帶。

「你！」

聽，他在念詩，就是聲音抖得厲害。

「老闆，有個叫李礪的投資人打來電話，他說想和您談談。媽呀，是東南亞最大的寰宇財團，我們可以東山再起了！」

「我不是你老闆了。」姬時意聳了聳肩。

「啊，我當然不嫌棄你，我只想問清楚季風到底怎麼回事。時意公主，你能不能正面回答我一次？」若不是姬時意滿身是傷，君毅早就使出順手的過肩摔，「我討厭被蒙在鼓裡。」

而有一個人，此刻卻繃緊了神經。

龔鳴一顫，肩膀上多了一隻手掌，手掌的主人正嫌棄地睨視他。

「對啊，因為你也知道我是怎樣的人。」王牌學長沒有放棄，「給我一次機會，倩倩。」

「唉，公主不要勉強自己。」君毅握住了姬時意冰冷的手，「你要吐了。」

此刻他像是加冕的帝王，帶著至高無上的驕傲，緩緩地朝心愛的女孩低下頭來。

聶倩倩默不作聲，令王牌學長的心臟懸空了半天。終於，她嘆了一口氣：「好吧，我們就再來打個賭。」

「師母，我不能收這hｅtubｏok•ｃｏm.coｍ些錢。」君毅又把錢推了回去，「我們退賽了。」

「不不不！」天不怕地不怕的王牌學長露出了驚恐的神情，他記得被速度和旋轉支配的恐懼，「我不想再坐過山車了！」

「你是君毅嗎？」

「不，不……不勉強。」姬時意的俊臉鐵青，被風吹得歪到一邊，但他仍然一字一句，準確清晰地背誦著，「唯有一人愛、愛你靈魂的至誠，愛、愛你漸衰的臉上愁苦的風霜……」

「毅哥，我有話要對你說。」

君毅古怪地問：「你去的是外星球，沒有網路嗎？」

「還在生氣嗎，君毅？」姬時意問，「這麼久才接電話？」

彷彿心有靈犀，姬時意的來電也在此刻亮起，清脆的手機鈴聲將君毅從混沌中敲醒。

王牌學長紅了老臉：「我說，我喜歡你啊。」

怎麼會這樣？龔鳴突然想起一個悲傷的故事。

「愛情是沒有什麼理由的，我從第一眼看到就喜歡你了。如果你非要我說個原因，那就是只有你始終知道我的名字。」王牌學長深情地注視著聶倩倩，就像每一次與她的目光接觸，「在君毅他們的故事里，我只是個配角，只是個連名字都不被人知道的王牌學長，可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叫趙啟峰。所以我想啊，只要在你的身邊，我們就是自己故事的主角。聶倩倩，我趙啟峰，想認真地和你處對象。」

忽地，他又被君毅推開了。

「公主！」君毅興奮地撲向來人，她力氣太大，差點就把滿身是傷的男人撞倒。

這是媒體公開姬時意離開季風的第一天，君毅還沒來得及問清姬時意緣由，就被帶到了熟悉的遊樂場。他賭氣一般，非要證明自己也能在高速的過山車上念詩。

綠色領帶的一頭被君毅拽著輕輕一拉，姬時意便低著頭靠過來。他顯然不滿足於這樣的距離，順著慣性就要一吻芳澤。

聶倩倩詫異萬分，又不敢奢望。

「我想和你談談，君毅，我發現卓凡又挪用私房錢了，本該是給囡囡報早教班的。要不是我知道你們這個俱樂部，還真以為他在外面養了個人，不，不是一個人，是一群。」

周圍人指指點點，八成把兩人聯想成了連續劇里的關係，都等著師母說出「不就是要錢嗎，給你錢立刻離開我老公」這句台詞。

「姬景禮，你真可憐，口口聲聲要懲罰破壞你家庭的人，結果你早就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君君，」聶倩倩興奮地搖著手裡的一張紙，那正是君毅下定了決心要將一切終結的退賽申請，「還沒有結束！我把它追回來了！」

君毅的眼裡又湧出淚來，這一次卻不是因為退賽的懊悔。

「所以，你選擇朋友而背棄我？」姬景禮嗤笑出聲，「你會付出代價的！」

「SL打算併購季風，衛之找我談了談，我叫他滾了。」姬時意輕笑一聲，「我猜，他讓你放棄比賽是想刺|激我，令我怒火中燒毫無顧忌與SL當庭對證。但是君毅，我一開始就沒打算應訴。」

「以前，我的確覺得他是在無所謂的理想上，浪費時間、浪費積蓄，但最近我突然就明白了。」師母微微一笑，圓潤的臉蛋顯得親切又溫和。

「姬時意……他……」龔鳴承諾過姬時意不說出那天的事，但他總覺得應該告訴君毅。現在季風還沒傳出https://m.hetubook.com.com高層變動的消息，是為了局面的穩定，君毅遲早會知道姬時意因為她已經一無所有。

「倩倩，喝點熱的吧。」很快，王牌學長又回來了，不太好意思地拍了拍聶倩倩顫抖不已的肩膀，又守規矩地坐回自己的座位。

姬時意彎腰撿起來，拍了拍上面的灰塵，裝模作樣地仔細辨認了一番：「沒錯，就是君毅你送我的那條，來給我戴上。」

「你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我保證。」姬時意鄭重其事地承諾。

總是一絲不苟女神裝扮的聶倩倩，此時頭髮凌亂，膝蓋的絲|襪鉤破了洞，她不管不顧地全力奔跑，用盡渾身解數彌補了錯誤。

只有一個聲音冷靜而突兀。

一群人劍拔弩張準備打仗呢，姬時意卻在一邊哄女朋友，他到底心有多大？

極速過山車承載著乘客最大的恐懼，360度連續翻滾，以自由落體的姿態，墜下38層樓的高度。

「可為什麼……」

旋轉，拉升，垂直俯衝！

聶倩倩破涕為笑：「這次我們就賭，君毅的疾風是否能帶隊出線。」

「啊？為什麼？」

「君君！」

「在我看來，姬時意比衛之更適合君毅。君毅選擇姬時意，我樂見其成。」

龔鳴緩緩解開了口罩，口唇依舊長著水泡，他顧不了那麼多了。

風馳電掣中，人們歇斯底里的慘叫被扯得支離破碎。

他位於M國的微R總部，玻璃外觀的建築物群氣派非凡。這條連接南北大樓的走廊是姬時意前往戰場的最後通道。此刻，一往無前的姬時意，突然停下了腳步，跟在他身後西裝革履的下屬們，不由得緊張，難道是關鍵談判出了差池？

君毅在掛了電話之後，內心湧起了失落。她幾乎一個晚上沒有睡，一直為退賽的事感到難受。她打算出去走走，換個心情。可等她發現的時候，自己已經站在了俱樂部的門口。

她顫抖著雙肩，將臉遮住，生怕妝容毀去，生怕哭聲溢出。

「哼。」姬時意傲嬌地發出鼻音。

師母見君毅臉色不對，趕緊從另一邊的座位挪過來，將她摟在了懷裡，哄小寶寶一般。

「為什麼？」君毅驚訝出聲，「難道你不想堂堂正正地贏嗎？」

「贏並不是我的目的。」季風是他可以承擔的損失，而君毅不是，「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什麼是我姬時意非贏不可的，那也只有你。」

「你不懂，」姬時意低頭笑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戰場，都有必須一個人單挑世界的時刻，在這個戰場這個時刻，只要一點點的鼓勵，就會變成巨大的力量。」

聶倩倩毫不理會他的威脅。

君毅被說得好慚愧，她也是那一群之一，並且一意孤行放棄了比賽。卓教練投在他們身上的錢，預付的場地租借費全都打了水漂。

「衛之在為SL工作。」

「臉怎麼回事？還有手臂，不是說快好了嗎？」君毅狐疑地望著他，「你明明說是去談生意的。」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

「君毅的存在，對我來說就是鼓勵。」陽光照在他俊美的側顏，他伸手推開了那扇開啟征程的命運之門。

「怎麼了？」姬時意沉聲問。

聶倩倩掛了電話，抬起美眸，不加掩飾地看向坐在她對面的魁梧男子。

就在這時，體m.hｅtuｂｏｏｋ.cｏm.cｏm育場內響起了召集飛手的廣播，姬時意順勢將君毅往場內推去，並用眼神威脅龔鳴。

「我家狗子要出門時也喜歡叼來項圈，趴在腳邊讓我幫它戴上。」不遠處，Eva抬了抬黑框眼鏡認真地說，「老闆真像……唔唔！」

「你不是反對教練在俱樂部上花錢嗎？」

「怎麼可能？」君毅瞪圓了眼。

微R與季風達成了一項重要的戰略合作，季風發布面向視窗軟體的開發工具包，這相當於把季風無人機的核心飛控技術，免費開放給了全球將近7億微R用戶。

龔鳴掛了電話，趕緊打給姬時意，但是姬時意的手機是關機狀態。

「我曾經的理想是當畫家，上了班之後工作忙就不畫了。因此，我不理解卓凡，為什麼還要在不可能實現的理想上，花費時間、精力和金錢。直到最近，我去看了一次畫展。」師母的眼中出現了光彩，那是一種即使身心俱疲被生活壓到不堪重負，仍不會熄滅的亮光，「當時我就有一種忍不住想哭的衝動，就像看到了闊別多年的好友。一直以來，我忙著工作忙著家庭，生活越發單調，內心空虛如沙漠，但是看到了這些畫，就好像白紙上突然出現了艷麗的色彩。它們在呼喚我，你懂嗎？君毅，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我很高興你願意告訴我真實情況。」王牌學長慢慢地揉著聶倩倩遮住臉的手，「而我也喜歡你原本的樣子，一直喜歡。如果你現在沒有男朋友，能不能考慮一下我啊？」

「趙啟峰，你聽到了，這就是真實的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她不再甜美，挑眉看的樣子甚至和殺伐果斷的君毅有幾分相似。

「你們什麼時候關係變好了？」

她做出的決定，原來如此殘酷，令所有人的一切努力付之東流。原來選擇放棄遠比堅持，更令人難以忍受。啊……她後悔了，可已經來不及，也不願意承認。

姬時意眯了眯眼。當初，為了不破壞君毅童年的美好，他才對衛之的身份守口如瓶，看來是做錯了。

「是的，姬時意摔了一跤！我親眼見證！」龔鳴立刻做偽證。

「不要緊吧，公主？」

「我決定支持卓凡。」師母神采飛揚，「我不想讓他變得和我一樣對生活麻木，這些錢你先拿著。不過可別告訴卓凡，不然他准嘲笑我。」

「重要嗎？」姬時意勾了勾唇，曾經錙銖必較的人現在一身輕鬆。

姬時意一笑，矮身坐下。昔日不可一世的無人機霸主，如今戴著墨鏡、穿著運動衫，混在普通的觀眾中。

「這邊走，老闆。」

「好好比賽，我在看台上。」說著姬時意轉身就走。

「你好，我是你們的師母。」女人大方地介紹自己。

「君毅，是誰告訴你，退賽能夠幫到我？」

「哎呀！」馬助理突然指著地上，大聲喊道，「這是誰丟的領帶，綠得如高山流水又似冬去春來，領帶的主人一定俊逸非凡！啊，我知道了，是老闆，您的領帶！怎麼丟這兒了？真不小心。」

在比賽開始前，龔鳴將君毅拉到一邊。

有人推門從外面走進咖啡館，是聶倩倩。

王牌學長突然站了起來，轉身離去。

這股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魄力，令SL不能再打收購的主意。一來他們無法與季風的新夥伴微R抗衡，二來也沒人會花大價錢https://www.hetubook.com.com去買一個網上隨處可見的開源系統。

龔鳴一急，口不擇言：「姬時意，其實是個好人。」

聶倩倩坐在體育中心的咖啡店裡，優雅地托著手機。從微微發顫的手指可以看出，她並不像表面那麼平靜。

姬時意透過手機，聽到了君毅興奮的尖叫，他笑了笑掛了電話，彷彿早就知道故事的結局。在君毅的身邊可不止衛之那樣的人。

剛從機場回來的龔鳴衝到了俱樂部。俱樂部大門緊鎖，貼著封條。他趕緊給君毅打電話：「毅哥，俱樂部怎麼沒有人？」

不久之後，消息從外媒傳來。

「老闆，會談的時間要到了。」Eva小聲提醒。

可惜，師母沒有按照套路來，她牢牢握住了君毅的手，說道：「這筆錢給俱樂部做經費，千萬不要告訴卓凡，算是我個人投資給你們的。」

從師母失望的雙瞳中，君毅看到了愧疚的自己。

「公主，你早就把他擊敗了。」君毅哭笑不得，「放過自己吧。」

「卓教練的……夫人？」

等在一邊的馬助理立刻迎了上來。

「你在說什麼？」聶倩倩抬頭，不可思議地盯著他。

「我沒有偏袒姬時意。」聶倩倩涼涼地說，「以前你總說，姬時意的出現害死了你原本就體弱的母親，所以你要搶走他的東西，讓他也嘗嘗失去一切的滋味。我愛你，站在你這一邊，不在乎看到姬時意一無所有，願意為你與胡超群聯絡搞垮季風。但君毅是我的朋友，我不允許有人傷害她。」

師母的懷抱溫暖又柔軟，透著一股初為人母的奶香，像極了君毅小時候曾經想要的一切。她陷落在溫柔鄉里，眼前的矇矓擋住了視線。忽地，她感覺到滾燙的眼淚自臉頰滾下。

「龔鳴，退賽申請，昨天就送出去了，我親眼看著倩倩姐交給快遞的。」君毅冷淡地說。

「公主，我放棄了比賽！」君毅止不住哽咽。

師母讀大學的時候與教練相識，當時她還是個美術生，一架無人機從天而降，兩人的姻緣就此開始。畢業后，他們分別踏上了與理想無關的工作崗位。師母從事財務工作，卓教練是做銷售的，兩人好不容易攢了錢把家養了起來，生了可愛的囡囡，卻因為卓教練總拿私房錢給俱樂部花銷，天天吵架。

「好了，過山車也坐了，該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吧。」君毅追問。

正走過28層透明玻璃長廊的姬時意一頓。

兩天後，競速無人機世界錦標賽如期在深圳大運體育中心舉行。出線熱門隊伍的W飛行俱樂部因與季風的愛恨情仇，特別引人注目。他們也是唯一一支完全由業餘選手組成、沒有投資人的俱樂部。

對方是一位陌生的女人，看上去年輕、丰韻又有活力。

「那我要你有何用？」男人咬牙切齒，「我那麼愛你、信任你，到頭來你卻偏袒姬時意？」

就在兩唇即將相觸之際，馬助理煞風景地叫起來：

姬時意不自在地撓了撓臉。

季風的開源不是窮途末路的下策，他借力打力挑釁姬景禮的時候就清楚地明白，自己會失去公司。而他又和世界上每一個微R用戶一樣，能夠得到季風開源的飛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