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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裏做什麼？」我皺眉問道，「我記得我說過我不喜歡看到你，我認為上次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一夜過後，舒海寧對花月眠說：「如果一輩子都無法遇到那個人，那麼我就照顧你一輩子。」

「不要哭。」那時候的舒海寧還是個很安靜的少年，他雖然因為害怕而微微發抖，但是他安慰了花月眠，「你是為了救我才變成這樣的，我會對你負責。你看不見了也沒關係，我會一直照顧你，一直照顧到你遇到一個能夠把你照顧得更好的人為止。」

我應該直接去問舒海寧嗎？

花月眠哭了很久，她害怕極了：「我看不見了，我再也看不見了。」

「那要是我一直遇不到那個人怎麼辦？你會照顧我一輩子嗎？」花月眠哭著問舒海寧。

「或許他的確不喜歡我，可是我不在乎，我只要他一輩子都和我在一起。」花月眠沖我笑了，笑容裡帶著一絲勝利，「你聽到了嗎？他對我說會一輩子都照顧我，只要他還對我心懷愧疚，他就永遠不和-圖-書可能丟下我不管。」

「你們發生了什麼？」我急不可耐地問道。

可是現在，我還能那麼堅決嗎？

「所以放棄他吧，雲雀，從四年前那根鋼管砸中我的頭開始，海寧就是我的了。」她說完，大笑著走入黑暗之中。

為什麼會登上搭得不牢的腳手架呢？

我想不出答案，因為那時候我已經不在這裏了。

如果我沒有問舒海寧，如果我不知道他們並沒有交往，或許我就會一輩子都不告訴舒海寧我喜歡他這件事。

算起來，這個時候學校應該沒有放假，花月眠為什麼回來了？不過，她在這個時候回來似乎和我沒有什麼關係。

我站在原地，很久都無法動彈，無力地倚在鐵藝大門上。我以為無論曾經發生過什麼事，都不會讓我有絲毫動搖。

對於傷害過我的人，對於一直在傷害我的人，我不能再像膽小鬼一樣逃走，而是學會真正地面對，讓她看到我的強大，讓她知道我不是隨隨便便可以被傷害的人。

曾經的和_圖_書瞭望塔變成了三層小樓，時光在這裏忽然斷層了。依稀記得小時候我曾經來過這裏，我爬上高高的瞭望台，仰頭看著滿天繁星，那時候我以為我待在離天空最近的地方。

舒海寧，四年前你為什麼要來這裏？

但後來，舒海寧還是從腳手架上掉了下來，但因為最主要的那根鋼管沒有倒塌，其他的鋼管也就沒有散架，沒有把舒海寧埋在鋼管中，所以他只是輕微的擦傷。但是花月眠沒有那麼幸運，她抱住了那根豎著的鋼管，另一根橫著的鋼管卻直接砸了下來。

現在她竟然用說謊的方式來牽制我，這真的不能原諒。

「無所謂，我不知道在我不在的時間里，你們到底做了些什麼，但我一定會弄清楚的。」我冷冷地看著她。

她是在我和田蘇交談之後的第三天回來的，她在我家的門口堵住了我，她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她見到我之後，很勉強地對我笑了笑。

「隨便你怎麼說吧！」花月眠忽然抬起頭看著我，那瞬間，和圖書我看到她眼裡閃過一絲憎恨，「但是雲雀，海寧是我的，你搶不走。你不可能搶走他的，因為他不可能丟下我不管。」

「你想知道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嗎？」花月眠忽然笑了起來，她的眼神里透著一抹瘋狂，不知是不是因為我的話激怒了她，她臉上楚楚可憐的表情不見了，「想知道，我來告訴你好不好？這樣你就會死心了。」

「對，我是這麼說過，怎麼了？」我冷冷地問道，「你在非假期的日子里出現在這裏，不會就是專門來問我這種事吧？還有，你和我說謊了吧？你和舒海寧並沒有在交往。」

我以為是那樣的。

青鹿的秋天來了。

回家之後，我趴在床上悶悶不樂，我以為田蘇那裡有我想知道的一切，然而並不是這樣。知道了那些之後，不明白的地方反而變得更多了。

碧綠色的樹葉間，那棟白牆紅瓦的小樓顯得特別清新。我踩上草坪朝那邊走去，一陣風迎面撲來，捲起青草的氣息和幾片枯黃的落葉。

「眼睛？」我看著她的和_圖_書眼睛，並沒有看出有什麼特別的。

大片大片的火燒雲像是團團的火焰，從西天一直燒紅了整個天空。

她抬起手指著自己的左眼：「四年前，舒海寧去了一個施工工地，我好奇地跟了過去，卻發現他爬上了一處腳手架。那個腳手架沒有綁牢，就在海寧差點兒掉下來的時候，我衝過去抱住了豎著的那根鋼管。」

她的臉頓時變得蒼白，大概沒有想到我會直截了當地問舒海寧他們是不是在交往這件事。不過看她這個反應，我就知道，舒海寧沒有說謊，花月眠的確不是舒海寧的女朋友。

從那之後，一直沉默的只對讀書感興趣的舒海寧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他開始做很多以前不會做的事情，他和花月眠成了最特別的關係。

花月眠盯著我的眼睛，說道：「因為我失去了一隻眼睛，因為海寧，我有一隻眼睛永遠也看不見了。」

「你和他並不是那種關係，卻擅自跑來這裏叫我離他遠一點兒。你喜歡舒海寧是你的事情，沒有道理要全世界的人為你讓步。」和_圖_書我說道，「雖然是這樣，我還是和舒海寧保持了距離。不要以為世界上的女生都像你一樣，我曾經以為這個世界上的女生都和你一樣噁心，直到現在認識了其他女生，我才知道，噁心的並不是所有女生，不過是你一個人而已。」

但現在不一樣，無論她和舒海寧之間有什麼樣的糾纏，我喜歡他這件事一定會告訴他的。

正在我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有個我十分不想見的人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沒錯，那個人就是花月眠。

「你說過不會靠近舒海寧的，你說過你什麼都不會做的，你明明這樣說過的。」她的聲音怯怯的，模樣看上去楚楚可憐，如果我是男生，可能會覺得她的樣子很讓人心疼，可惜我並不是。

花月眠當時就被砸暈過去，舒海寧背著花月眠跑去醫院，花月眠醒來之後，左眼就看不見了。

當年我還只是個七八歲的孩子，所以不會保護自己，現在我長大了，我知道該如何保護自己不受傷害了。

舒海寧沉默了很久，說道：「你讓我回去考慮一夜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