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活在過去的人是你
你自十年後朝我走來，帶給我十八歲的星光。
胸口微微有些痛，見到你的第一眼，我的世界徹底墜入愛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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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哭的，雲雀，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所以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哭。
手機又一次振動起來，我從他的掌心裏抽出手，說道：「還是接一下電話吧。」
在知道這些之前，我從未想過知道這些事情之後我會不會想要退縮。
如果你沒有讓我去告白，如果我沒有被他說服，我和舒海寧之間就不會這樣結束了。
我飛快地抬起頭來，我多麼希望出現在我面前的人是你，然而不是。
我伸手捂住嘴巴，害怕哽咽聲溢出嘴角。
我蹲在了地上，雙手抱住膝蓋，將臉埋進臂彎里。
我從地上站起來，轉身往前跑去。
海寧，如果沒有花月眠的存在，你現在會不會出現在我面前？會不會抓著我的手在我耳邊喊我笨蛋？會不會不隔著自己的指尖吻我？會不會哪裡都不去，只留在我的身邊？
真的好難過啊！難過到沒有辦法繼續往前走。
「我不要回去！」我趴在唐瑞澤懷裡放聲大哭。「我哪裡都不想去，哥哥，我好難過啊！心裏好像有人在用刀攪一樣，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
httｐs://m.hetｕｂｏoｋ.ｃoｍ•ｃom然而現在，我卻難過得像是永遠也不能再露出笑臉了。
夜風很冷，吹得我整個心臟都在顫抖。我在那棵大大的油桐樹下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你在哪裡？」電話撥通的那瞬間，我大聲問道。
我一口氣跑到舒海寧的家門口，舒海寧站在那裡，身上穿著一件灰色的風衣。
「嗯，都是我的錯。」唐瑞澤用力抱著我，像是在抱著一個摔跤摔疼了的小孩一樣，「和他告白了嗎？」
舒海寧的手機這時候響了起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花月眠。
「被拒絕了，他去花月眠的身邊了。哥哥，我的海寧不要我了。」我喃喃地說道，「我們已經沒有辦法再玩那種虛假的朋友遊戲了。」
「你在家門口等著我，我馬上就去見你。」我掛斷了電話，然後用最快的速度朝他奔去。
「這樣不好嗎？也許現在你會覺得很痛苦，但是相信我，過一些日子，你就會忘記這種痛苦。放下不可能的人，才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可能去認識其他更好的人，不是嗎？」唐瑞澤的聲音很溫暖，像暖流一樣流過心間，「雲雀，你是個非常聰明的姑娘。你只是一時間沒有想明白，等到你想明白了，就不會再難過了。」
像八歲那年一樣，被一個叫花月眠的女生狠狠傷害，然後灰溜溜地逃去了國外。如今過了十年，我仍然要像八歲的時候一樣，輸給同一個女生嗎？
「雲雀。」他喊了我一聲，「我……」
此時此刻，出現在我面前將我用力抱進懷裡的是唐瑞澤。
我想去找他，想告訴他這樣不好，然而有一個人從我身後用力地抓住了我的手臂，接著我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不想就這樣啊，舒海寧，我不要這樣啊！
心裏像是落了一塊巨石一樣，「轟隆」一聲，震得我大腦一片空白，但是我用盡全力阻止自己失控。
我喊了他一聲，然後跑過去在他面前停下。
他不解地看著我。
他想要按拒接鍵，卻被我一把搶了過來。
「你要去哪裡啊，小雲雀？」他的嗓音壓和-圖-書得很低，「會感冒的，跟我回去。」
「沒關係。」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因為我有很重要的話想要馬上對你說。」
「真的是這樣嗎？」我抬起頭看著唐瑞澤的眼睛，「我不想再感受一次這種心情了。」
「她告訴了我很多事，包括她已經看不見的左眼，還有你會照顧她一輩子的承諾。」我輕聲說道，「在對你說重要的事情之前，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我不知道你對花月眠的事到底是怎麼想的，或許因為責任心作祟而照顧她一輩子。
「嗯，我們回家。」唐瑞澤將我抱起來，邁著穩健的步子回了家。
「好。」我點了點頭，「那麼，再見了，舒海寧。」
他靜靜地看著我，然後也對我笑了：「嗯，對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喜歡。」
我沒有再聽下去，轉過身慢慢地往前走，明明知道他是不會來追我的，可我的腳步還是很慢。
我從床上坐起來，抓起手機就朝外跑，我一邊跑一邊撥通了舒海寧的電話。
「什麼？」他看著我問道。
「海寧！」
「雲雀hetubook.com.com？」
我沒有說話，只是將他的手機調到了靜音。
舒海寧怔住了，眼裡有一絲我看不懂的神色。
他一定是跑去花月眠的身邊了吧！
至少不可以在他面前哭。
「我在家裡，怎麼了？這麼晚了……」
我拉起他的手，將他的手機放在他的手心裏，他握住我的手，低著頭，細碎的劉海兒擋住了他的眼睛，我看不到他此時眼睛里流露出來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神情。
當「對不起」三個字從他嘴裏出現的一瞬間，我的心臟猛地一陣絞痛，原來現實永遠比預想的要殘忍。
我躺在床上仰頭看著白色的天花板，想去告白，卻又害怕。
「你在哪裡？」我又問了一聲。
「海寧，你對我忽近忽遠，果然還是因為花月眠吧？你沒有辦法放下她不管，是不是這樣？」我看著他的臉，此時此刻我想要好好看著他的臉。
我知道，他無法丟下花月眠不管。
「好，我知道了。」被我抓在手裡的手機還在振動，花月眠還在打舒海寧的電話。
我拚命抑制著肩膀的顫動，不讓人看出我在哭。
她回來了，她就在海邊和圖書，我知道。
舒海寧似乎有些意外：「雲雀？」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但是我喜歡你這件事，唯獨這件事，我一定要讓你知道！
「嗡嗡嗡——」
就讓你拒絕我吧！
我跑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以至於很多話都說不出來。
「手機還給你。」
要放棄嗎？
這樣你和我都不用再糾結，其實我明白，你一直都在說謊，雖然只是隱隱約約的，但是我能夠覺察得到，在你的心裏，我的存在一定是不一樣的。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他的眼神中有一些擔憂，「怎麼連外套都不|穿就跑出來了？跑出一身汗，被風一吹，你會感冒的。」
「好，你等我一下，先別走開。」他接起電話，然後我聽到他說，「站在那裡不要動，我馬上就回來！」
我說：「花月眠來找我了。」
我以為我能夠從容地放棄，我以為只要他說了拒絕的話，我就可以徹底結束對他的喜歡。
「海寧，我喜歡你。」我笑著說道，「拒絕我吧，這樣我和你都不用再玩朋友遊戲了，拒絕我，讓我徹底放棄你。」
舒海寧，我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