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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做那種給人希望又親手毀了那個人期待的事情了。」我嘆了一口氣，說道，「那樣會徹底摧毀一個人，或許你只是覺得不開心，只是漫不經心的一個舉動，卻會殺死一個人的心。」

「那麼舒海寧呢？」她問道，「你沒有打算和舒海寧在一起嗎？」

我走出咖啡廳，傍晚的風吹在臉上，有種超級愜意的感覺。

「果然存在的吧，這個世界上一定存在某件事，只有你能夠做到。」她抬起頭，對我笑了，「當然，我還是會一直討厭你，不過我不會再做那種事了。如果你有機會見到舒海寧，告訴他我的左眼早就恢復視力了，只是因為不想失去他才什麼也沒有說。」

「所以，你和舒海寧之間從一開始就沒有我的存在。」她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八歲那年的道歉，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也不管你需不需要，我只是單方面地想要傳達給你。」

「雲雀。」她忽然朝我走近一步，雙手捧住我的臉，她的臉近在咫尺，這樣近的距離，近到我可以看到她的眼睛里映著的我。

「一m•hｅｔuｂｏｏk•coｍ•com開始的時候，我一直在憧憬著，因為無論怎麼努力也變不成你那樣，所以才會那麼嫉妒。」花月眠低下頭，伸手抓住了自己的劉海兒，「總是直爽得讓人無所適從，到最後還要說這些讓人覺得很了不起的話。」

我愣了一下，舒海寧這些天沒有來學校，原來是去找花月眠了嗎？

「哈哈。」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總覺得……」

「我那天是這麼吻他的。」她的眼睛里流淌著的是溫暖的笑意。原來那個討人厭的花月眠也能露出這樣的表情嗎？

我到的時候，她正坐在那裡喝咖啡。

「總是考滿分，總是遊刃有餘，你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對於我們這樣即使努力也做不到的人來說很刺眼。」她說道，「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

「不知道。」我說道，「對於舒海寧的事情，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你。花月眠，對你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

「花月眠，你這樣的傢伙其實也不賴。如果你可以像剛才那麼坦率，一定會有更好的男生在不和_圖_書遠處等著你的。道歉我收下了，還有再見了，或許我還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但那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就像我努力想要留住舒海寧，就算是這樣，我還是留不住他。我做不到的事情，你簡簡單單地就做到了。所以直到現在，我也仍然嫉妒著你。」

是花月眠，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又要來找我，不過她約我在海邊的咖啡店見面，我還是去了。

總覺得——

我轉過身看著她，她緩緩地走到我面前，最後在離我還有三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嗯，你可以繼續嫉妒我。」我說，「如果這樣可以讓你心理平衡一點兒，我不介意你嫉妒我一輩子。而且我不會就此停步，我會繼續往前走，因為總被你們這樣嫉妒著，我偶爾也會想要看看，如果我像你們一樣認真，我能夠走到多遠的地方。」

「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她像是要彌補什麼一樣，將這些事情告訴我，「其實你可以不用告訴我這些的，我也不需要知道。」

她的拇指落在我的唇上，然後湊近我，吻了吻自己hｅtubook•cｏｍ.ｃｏm的手指。

在飛往另一所大學的前夕，有一個人打電話找到了我。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並不是那樣的，人生的意義不只是愛情，總有一些無論如何也想要做到的事情。看樣子我又走在你的前面了，不過如果你認為是舒海寧也沒有關係，因為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對我來說，舒海寧並不是唯一，無論如何也想要抵達的未來，我已經找到了。」

「我明明不想結束的。」花月眠說道，「雲雀，我做錯了嗎？我不過是想留住自己喜歡的人，你能明白吧？」

「什麼？」我愣住了，「不是說看不見了嗎？」

這個世界上的人有六十多億，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個體，性格千奇百怪，像花月眠這種性格的，當然也不過是其中的一種而已。

「那是騙你的。」花月眠深吸一口氣，「雲雀，你還真是讓人討厭，不管是小時候還是現在，讓人討厭，又讓人羡慕。擅自對我說出那種話，擅自對我露出那種表情，真壞啊，那樣豈不是只剩下我還在原地踏步嗎？」

「你笑什麼？」花月ｈｔｔｐs://wｗw•ｈetuｂooｋ.ｃｏｍ•coｍ眠有些鬱悶地看著我。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右眼，她說：「我的左眼其實可以看到。」

「海寧找過我。」她小聲說道，「他說沒有辦法再繼續曾經的承諾了，當連承諾都無法綁住他時，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可以留住他。」

「小時候的事，我真的想要和你說對不起。」她低著頭攪拌著杯子里的咖啡，「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像是在找借口，那個時候，我其實是嫉妒你，嫉妒到想要欺負你，嫉妒到想要摧毀你。」

「是舒海寧。」她毫不猶豫地回答我。

「哈哈。」我忍不住笑了出來，「我之前說你虛偽得讓我覺得噁心，雖然我仍然不喜歡你，但是我不會再否定你的做法。沒有人規定喜歡一個人應該怎麼做，你的做法無可厚非，唯獨一點我不能原諒，或許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我可以不喜歡，可以無視，但不可以對她的生存方式指手畫腳。

「去那裡。」我抬起手指了指頭頂。

我喝掉了杯中的咖啡，站了起來：「你也要快點兒找到。」

「那天他去那個施工的工地，是為了看一看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眼裡的星空。你明明不在這裏，卻還是讓他記掛著，我明明就在他面前，他卻從不肯好好地看我一眼。」花月眠笑得有些無奈，「我曾經以為我終於從你手裡搶走了他，但那只是因為你沒有出現，你出現了，他還是回到你的身邊了。」

「因為這是懲罰，說了要一輩子照顧我，最後還是掙扎著要去你的身邊。你看，這個世界上存在只有你能做到的事情，舒海寧就是其中之一。」她說，「你明明走了十年，他卻從未忘記過你。我知道，他學習那麼認真，只是因為不想讓你再孤孤單單一個人，想去高處陪你。」

「你應該慶幸是今天找我，如果是明天或者後天，我就不會來了。」曾經我以為我永遠都不會和這個人心平氣和地說話，可是在經歷了這些事情之後，我發現對於花月眠這個人，我已經不再耿耿於懷了。

「為什麼不親口告訴他？」我並不喜歡當傳話筒，尤其是給花月眠當傳話筒。

「雲雀！」花月眠追出來，站在離我十多米開外的地方喊住了我，「我說謊了！」

「你要去哪裡？」花月眠終於注意到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