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這世界上的第二個你
在跌跌撞撞的時光浪潮里，我分不清現實和夢境。我曾以為，我們需要做一件事情，需要等待一個人的話，只要努力就可以了，但是我忘記了，光是努力，我們做不到，我們什麼也辦不了。有些東西，我以為是我的，但其實只是回憶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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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沒有人追求你？」我繼續問道。
「葉子！」後面追上去的女生站在台下，給短髮女生加油打氣，「加油！」
「沒大沒小。」紀大海故作生氣，將營養品端到桌上，說道，「嘗嘗吧。」
我嫌棄道：「老吃營養品，會長胖的。」
因為心裏安靜下來了，所以生活也安靜下來了，我就有更多的心思學習了。雖然偶爾還是會忍不住想念凌皓辰，但是，這樣失去一個人，能想念，也是正常的吧？
我也不介意姜琳的玩笑話，舉著一小杯酒挨著敬他們。
曲末，穆少白深情道：「這首歌送給一位新同事，我希望未來的日子，無論是生活還是感情，你都要問心無愧，接受你該接受的，追求你想追求的，不要害怕，不要後悔，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姜琳看到穆少白，立刻手舞足蹈起來：「紀青念，你這是打算一考完就跟穆少白交往嗎？」
「現在的。」我脫口而出道。
其實我更想離開，我還是不太喜歡人多的地方。
我看見紀大海在偷偷抹淚，然後又笑了笑，繼續吃飯。
時間過得飛快，如白駒過隙般。
要定了……
穆少白一開口，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鼓掌。我心頭暖暖的，忽然很想哭。
穆少白疑惑道：「沒有啊，挺多的，而且都很漂亮。」
我忽然笑了起來，四周的人將目光投在我的身上。我輕鬆化解尷尬：「你們不覺得他說得很感人嗎？」
是的，是很感人，得到了許多掌聲。
穆少白一臉不高興，故意說道：「好吧，我就在我們公司孤獨終老算了。」
穆少白被我逗笑，和我一起走出了冰激凌店。
我每天回家，都會看到紀大海煮著不同的營養品。我開玩笑地說道：「紀大海，你轉性子了？」
我看到后，心也跟著提和*圖*書了起來。
她們的髮型、身材以及笑容都很相似。
紀大海欣慰地笑了笑，將飯菜全部端上桌。
但是，許多事情不是我想逃就能逃的。
我沒想到穆少白居然是周年慶的主持人，跟他搭檔的是一個女生。包子在我耳邊說道：「你男朋友真厲害。」
那是認識他們的第二個年頭，算一算，時間才過去這麼一點點，卻又像是過了好多年一樣。穆少白出院的那天是凌皓辰去外地工作的那天。
葉子就跟當初的駱七七一樣，一遇見我，就熱情地張開懷抱奔向我，即使我有時候有些不太情願，她也不會放手。
這個紀大海，什麼時候跟隨潮流，這麼接話了？
凌皓辰一直等到廣播報出他的車次號，才緩緩拿著行李箱進入候車室檢票上車。他終究還是走了，從A市到X市，距離不遠，卻又像相隔千年。
嘰嘰喳喳的沒完沒了，我乾脆戴著耳機午睡起來。
包子一聽，立刻興奮起來，抓住我的手臂不停地搖晃：「太好了！我有機會了啊！」
當我出現在CE的時候，穆少白作為師兄，幫我提著行李，來回於人事部和工作區。所有看見他的女生，無不例外地站在原地，欣賞般地看著他。
我與他碰杯：「前輩請多多指教。」
我笑著，當時凌皓辰寫這句話的時候，一邊寫一邊防著我，最後貼牆上的時候還不讓我看。
凌皓辰？
我沒經過她的同意，一溜煙地跑了。
打錯了吧？我失笑。再說了，他還打電話來做什麼？他已經走了，夏天走的，現在已經到冬天了。
「我初初見你，人群中獨自美麗，你彷彿有一種魔力，那一刻我竟然無法言語，從此為愛受委屈，不能再躲避，於是你成為我生命中最美的記憶。」
穆少白替我m.hetubook.com.com整理好東西，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後，說道：「這個周末晚上在開福酒店舉行公司的周年慶，到時候記得過來，有個驚喜給你。」
我躲在人群里，聽著火車站報出來的車次號，聽著聽著就發獃了。
我翻著手機，看著和駱七七的合照，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
我想想，誠實地說道：「再努力一點兒，就有60％的把握。」
穆少白最後沒去日本，留了下來，工作的地方在J區，而我還在H區。每個周末，他都會回來一趟，順道看看我，再打聽我上課是否認真。
那個時候的他真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孩呢。
「轟——」四周一片嘈雜的鳴聲，我聽不清葉子的話，她剛剛叫我「念子」，念子……駱七七曾經是這樣叫我的。
葉子坐在陽台上，裹著厚厚的圍巾，說道：「念子，我覺得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我舔了一口冰激凌，立刻說道：「好涼啊。」
我看著葉子隨著舞曲扭動的雙腿，眼前一片模糊。
穆少白站在身後，愣了愣，一陣夾帶著黃葉的風從他的身旁刮過。
「念子，你怎麼了？」葉子見我這樣，有些慌亂，忙伸手給我抹著眼淚。
我問：「你們公司是不是女生特別少啊？」
「胡說八道。」紀大海一邊給我盛飯，一邊說，「我女兒這麼漂亮，能嫁不出去？」
跟駱七七當年一樣霸道。我無奈地笑了，算了，聽天由命吧。
「再不吃，冰激凌就要化了。」穆少白的聲音將我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我全心全意等待著你說願意，也許是我太心急，竟然沒發現你眼裡的猶豫，只是你又何必，狠心將一切都抹去，你絕情飄然遠去，連告別的話也沒有一句。」
我不知道穆少白說的驚喜是什和_圖_書麼，周年慶其實沒有多大的意思，不過是有才藝的成員唱唱歌跳跳舞罷了。
我突然害怕跟她交心，她跟駱七七太像了。
葉子被我逗笑了，問道：「你這人真有趣，你叫什麼名字？哪個部門的？」
我看著她焦急的樣子，忽然失去控制般撲進她的懷裡，葉子沒反應過來，但還是撫著我的後背，哄著我。
莫艷艷往姜琳的嘴裏塞了一個雞腿，說道：「閉嘴。」
周年慶的那天晚上，我和包子她們一起去參加了。
但是我輸了，我以為我真的不後悔。
遠在國外的駱七七，你還好嗎？
對於紀大海的改變，我還是很滿意的。至少我們相處起來更加融洽，更加像父女了。
穆少白在姜琳和莫艷艷那裡打聽到我很用功的時候，他滿意地摸著我的頭說：「很不錯，請你吃冰激凌。」
「那你怎麼會孤獨終老？」我問道，然後舔著冰激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已經看不清穆少白的表情了，我的腦海里全是凌皓辰跟我說過的話，凌皓辰遠去的模樣，所有關於凌皓辰的片段，都像電影一樣在我的腦海里播放。
「萬能的外星球超人啊，請讓紀青念健康幸福吧。」
她們是三個模樣和性格都不相同的女孩，但好在都處得來。
「我……」我剛想自我介紹，忽然駱七七為救我而被車撞飛的那一幕浮現在我的眼前，我說，「我是來找人的，下次有時間再聊吧。」
那天，我把有關駱七七的故事都講給她聽了，葉子聽完后沉默了許久。然後，她伸出手，慢慢地摟住我的脖子，說道：「紀青念，你這個朋友，我要定了。」
來到新的環境之後，似乎連生活和心情都變得全新了。我認識了CE的三位新同事：包子、菜菜和小優雅。
我有些忐忑，害怕穆少白會說出和-圖-書一些讓我無法招架的話。
我抬起頭，堅定地告訴他：「我不後悔。」
葉子？她長得真像駱七七。
穆少白穿著白色的T恤衫和深藍色的牛仔褲，站在旁邊，兩個人看上去風格迥異，性格迥異，卻又是多年的好朋友。
學校的功課進展得很順利，老師連續誇了我一個禮拜。莫艷艷和姜琳也朝我豎起大拇指，讚揚道：「紀青念，我們就說吧，離開凌皓辰那群人，你的成績馬上就會好。」
穆少白聽聞，頗為得意地說道：「當然有。」
「紀大海，你受刺|激了？」我開玩笑地問道，「不關心我的成績，就關心我胖不胖的事情？我長胖了以後沒人娶我，我就陪你孤獨終老好不好？」
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女主持人忽然報幕說接下來由穆少白彈唱一首李宗盛的《我是真的愛你》。
耳機里的音樂突然中斷了，我迷迷糊糊的，還沒反應過來是我的手機在響。待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電話鈴聲已經停止了，手機屏幕上顯示有一個未接來電。
冰激凌店還是以前的那家——凌皓辰在地下賽車比賽勝利后請我吃冰激凌的那家店。上面還貼著當時我跟凌皓辰寫的祝福，他一直都沒有讓我看。
穆少白問我：「對畢業後進我們公司有幾分把握？」
我接到錄用電話的那一天，興奮地給穆少白打了電話，不知該從何說起。穆少白從他家裡趕到我的家裡，紀大海正做了一桌子的飯菜。我邀請穆少白一起來吃飯，正好莫艷艷和姜琳也一起來了。
紀大海盛飯的動作停了下來，微笑著問我：「那喜歡現在的爸爸還是以前的？」
全場頓時歡呼起來，我好奇，又坐下來，等著穆少白彈唱。
穆少白下台後，我也下去找他。到後台時，遇見一個短髮女生風風火火地跑向前台，不小心https://m.hetubook.com.com撞到我，她邊跑邊回頭，對我大大咧咧地笑道：「對不起啊！」
我走過去，在舞台一旁看著名叫葉子的女生。
「駱七七？」我忽然激動起來。
穆少白會彈鋼琴，我是知道的，但是邊彈鋼琴邊唱歌，我還是第一次瞧見，我饒有興趣地觀看著穆少白的表演。
他走過來，問道：「不後悔？」
凌皓辰穿著一身黑色的休閑裝，頭上戴著黑色的棒球帽，他背著一個雙肩黑色旅行包，手上提著一個黑色的大皮箱。
駱七七她曾告訴我，她很想做一個舞蹈家，一個優秀的舞蹈家。她曾經也是那麼勇敢，那麼活潑開朗，就跟台上的葉子一樣。
這話我聽著高興，紀大海從來沒有這麼直白地誇過我，雖然聽起來很假，但是沒關係，我心情好。
我從上百張便利貼里尋找到了凌皓辰的字跡，只一眼，便讓我淚流滿面。
我被葉子的話逗笑，說道：「沒辦法，你太棒了。」
況且，我們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了，為什麼還要再聯繫？
「你這麼瘦，長胖一點兒，我會很高興。」紀大海出聲嗆我。
我一邊喝著紀大海給我熬的湯，一邊發表意見：「紀大海，我覺得你變了。」
目送著凌皓辰進入候車室，穆少白轉過頭在人群中尋找我，一眼就鎖定了目標。
我點頭應道：「一定去。」
鋼琴前奏柔和如流水，娓娓道來，讓人一下子陷入進去。
葉子一曲舞罷，從台上跳了下來，見我站在旁邊快要掉淚的樣子，葉子湊過來，笑道：「哈哈，不會吧？你被我的舞蹈感動得哭了？」
穆少白給我敬了杯酒，客氣地說道：「歡迎來到CE公司。」
「你這麼受歡迎啊？」這似乎在我的意料之中，不過穆少白在CE如此受歡迎，我說出去倍有面子。
我很無語。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