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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著說話不腰疼，穆少白同學，你這句話是說我不成長，還是說你的紀青念沒有成長？」凌皓辰話中帶刺。

「念子，穆少白怎麼給你買那麼多好吃的啊？還送你這麼多禮物？對你太好了吧？」

「念子，你來啦！」葉子跑過來，給了我一個熊抱，然後詭異地看著我，輕聲說道，「今天有點兒漂亮哦，這兩位你是看上哪一位了？」

再也靠不近了吧？

他說：「晚安。」

「不放。」凌皓辰有幾分無賴。

清脆的耳光聲在空蕩的圖書室里迴響。

直到窗外的夕陽漸漸落了山，我感覺疲憊的時候，才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準備回宿舍。

在我進入CE之前，凌皓辰分別在冬至、聖誕節、元旦、春節、畢業后的第一天給我打過電話，我都沒有接，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害怕面對他。

玩得還挺溜的，我才不去。

可是為什麼我還要這麼矯情地不肯見他？

周六中午，我挑著衣櫃里的裙子，在卧室和客廳里來回跑：「爸，我穿哪一件好看？」

但是我跟凌皓辰之間突然有了一條鴻溝，我在這一頭，他在那一頭，我們彼此看得見，卻無法靠近。

我望著比我高出太多的凌皓辰，他閉著眼睛，慢慢地擁我入懷，然後靠在我的肩上，喃喃道：「你總算看完了……」

「凌……」我想要呼喚眼前的人和_圖_書，卻發現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當初是他將我拱手讓人，而今又打來電話，我實在找不到理由說服自己去接他的電話。

凌皓辰一聽這話，似乎極為不舒服，開始跟我杠上了：「我好歹曾經也跟你們有情有義，看在曾經的情義上，你們歡迎我一下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喂！」凌皓辰在身後叫住我，隨即又痛得「嘶」了一聲。

我沒好氣地撞了一下凌皓辰的杯子，穆少白也很無奈地和凌皓辰碰杯。

還是當初的包間，打開門之後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葉子圍著穆少白不停地轉圈，嘴裏還唱著我聽不懂的英文歌。

凌皓辰懶懶地舉著酒杯，說道：「碰個杯。」

我怒氣沖沖地離開了圖書室。

「夠了。」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的手從凌皓辰的腰后伸過去，停在半空中，不知該如何是好。

「拉倒。」我提著洗腳盆進了公共浴室。

待計程車啟動時，我才慢慢回頭望向他離去的方向。

可我心裏明明就很高興啊。他回來了，回來找我了，我等了兩年，我等到了凌皓辰，我明明高興得就快要飛了啊。

葉子做出福爾摩斯的標準動作，說道：「我不信。」

「用得著歡迎嗎？你回來難道不是一個噩夢？」我白了他一眼。

葉子被臉盆、沐浴露、毛巾趕了出去和圖書，她無奈地說道：「拜託，姐雖然沒胸，但也是女的好嗎！」

凌皓辰湊過來，伸手攬過我的頭，我在他要吻下來的時候，狠狠地給了他一耳光。

「老朋友聚個會而已，至於穿得這麼露嗎？」凌皓辰埋怨著，將我領進包間里。

我回過頭，只見他懶懶地坐在自習桌上，用力地拉著我。

我扶著額頭，頻頻哀怨。

「念子，你都不知道，上次有幾個女生在背後說你壞話，穆少白知道了，教訓了那幾個女生。你就老實交代吧，穆少白到底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我打車去了放肆酒吧，凌皓辰在門口接我。

「我會和穆少白公平競爭的。」

我白了紀大海一眼，女人穿衣服不能靠男人的意見。我最終還是挑了一條黑色的露背高腰長裙，凌皓辰喜歡黑色，我就穿黑色。

當天晚上，凌皓辰提議送我回去，穆少白沒有開口阻攔，說他可以送葉子回去。葉子聽穆少白要送她回去，高興極了。

睡熟的凌皓辰蹭了蹭我的手，忽然，他如夢囈般抓著我的手，順勢站了起來。

「曾經已經死去了，此刻是現在。」我悠悠道。

剛下車的時候，凌皓辰就愣愣地看著我。我撩了撩披肩長發，笑得有些嫵媚，凌皓辰一臉黑線地走過來，脫下外套給我披在肩頭。

我十分不解地看著眼前這個當什麼事也沒發https://ｍ•ｈｅｔｕbｏｏｋ.ｃom.cｏm生過的人，憤憤地接過手機，轉身就要走。凌皓辰抓著我的手腕，不肯鬆手。

葉子樂此不疲地問了我兩年，也是挺堅持的。但我現在只想做一個安靜的美少女，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看看書，能不被葉子的大嗓門驚擾，就盡量不被驚擾。

回神間，我一抹臉，濕透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來挽回我？為什麼當初傷害我的時候那麼決絕，回頭來找我的時候也這麼不要臉？

「你們每個周末老是一起回家。」

凌皓辰走過來，奪過我手裡的酒杯，說道：「我從X市回來了，跳槽到CE，你們確定不一起碰杯歡迎我一下？」

「活該！」我鬱悶地站在隔間里刷牙。

「我不明白，我在你心裏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我輕聲抽泣著，「凌皓辰，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了，是你的決絕讓我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你知道嗎？」

凌皓辰頂著被我打紅的臉，一臉哀怨地垂下頭。

我沒有回應他，直接關上車門走了。

凌皓辰看著我，我不想哭的，在他面前表現得那麼脆弱，好像我沒有他就不能活似的。

我皺著眉頭，無比心疼地替他撫平眉頭，手放在上面，才發現怎麼都移不開了。

我無語地看著葉子，然後推了推她的腦袋，走到穆少白身邊：「給我一杯酒。」

那天，ｈttps://ｍ.hetｕbook•ｃom•ｃｏｍ名義上是一個聚會，其實就是各懷心事、互相猜測彼此的心思 罷了。

「你放開我。」我冷冷道。

穆少白再不說話，一個人喝著悶酒。葉子在旁邊一個人玩得很嗨，彷彿我們只是背景一樣。

「你到底想做什麼？」我真是為凌皓辰的幼稚和事不關己感到可笑。

現在他的電話打得更頻繁了，我直接將他拉進了黑名單。

穆少白給我兌了一杯洋酒，我一飲而盡。

凌皓辰低著頭，眼裡閃著光，隨即，他抬起頭，用委屈的聲音對我說：「我想你啊。」

我獃獃地站在原地，幾分鐘后才回過神來。

周五的時候，凌皓辰打來電話，我沒接。然後，他選擇發簡訊：「念，周六晚上6點，放肆酒吧見，我還邀請了少白跟葉子。」

我心裏後悔極了，我怎麼可以下那麼重的手？但是我極要面子，當即走人。

就在轉身的一剎那，我看見桌上趴著一個熟睡的男生，他身下壓著一本只看了十頁的書。他成熟了許多，皮膚變成了小麥色，睡著的模樣有些害怕，眉頭還緊緊地皺著。

「不是啊，念子，我就是覺得不對勁。」葉子跟著進來了。

凌皓辰「嘖嘖」嘆息道：「果然，才兩年沒見，更會相互保護了。」

我跟凌皓辰坐在計程車的後座上，都看著旁邊的窗戶，中間留著一個空位子。就像是有隔閡一樣，我們沒ｗｗｗ•hｅtuｂooｋ•com.ｃｏm有說一句話，計程車先把我送到小區的時候，凌皓辰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極為疲憊。

「啊——」女生浴室里響起一聲尖叫。

「你……」凌皓辰語塞，說不出一句話來，只得悻悻地瞪著我。

葉子第183次把我攔在公司宿舍樓梯口了。

下午，圖書瀏覽室的人不多，正好可以看一下外語書，如果以後有機會出國看駱七七，也不至於有語言障礙。

穆少白見我們一見面就吵架，迫不得已當著和事佬：「你們倆，別一見面就吵架，兩年了，怎麼都不成長一下？」

身邊坐下了一個人，我沒有太在意。

時間追溯到我在CE的第二年，葉子經常在我耳邊問穆少白是我的什麼人，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了她千百遍，但她還是不停地追問。

你明明知道我招架不住的……

我終究還是捨不得。

那些發生過的事情，明明就不能當沒發生吧。

我手裡拿著洗腳盆，嘴裏還塞著牙刷，我不耐煩地說道：「普通朋友！你怎麼不信呢？」

在生活再次回歸平靜的時候，我總覺得少了點兒什麼。

「你好狠心啊。」凌皓辰埋怨著我，將手伸進我的衣兜，掏出手機，翻開聯繫人，把他的名字從黑名單里解救出來，再遞給我。

想回來就回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凌皓辰，你當我是玩具嗎？

紀大海邊吃著薯片邊看電視劇，隨手一指：「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