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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只是聰明，你還是體貼的、周到的、溫暖的、令人怦然心動的。

青暖已經認出了他。

藉著月光，程歌往前湊了湊，這才看清了青暖的臉，不由得笑了：「是你啊！火車上那個，你叫……」

「啊——」

實際上，青暖卻在心裏說——

轉學第一天，青暖換上了爸爸買給自己的新衣服、新書包，將短髮梳理整齊，邁進了新學校。

驚慌之下，青暖「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響了起來。

青暖懊惱地想著，小心翼翼地縮在學校花園的角落裡，度秒如年地挨著時間，等待晚會結束。

「是從小縣城轉學來的嗎？沒來過大城市，怪不得穿得這麼丑！」

她半躺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

「救命啊！」

他這樣說著，就做了，把吸血鬼頭套罩在青暖的頭上，蓋住了臉，又為她披上披風，擋住了她的衣服，根本看不出她本來的樣子。

兩個人就在這樣尷尬的境況下，https://www.hetubook.com.com以這種狼狽的姿勢重逢了。

青暖不好意思地推拒著。

青暖嚇得緊閉雙眼，尖叫聲更厲害了。

「嗚嗚嗚，走開走開！救命啊！」青暖嚇壞了，順手抓起一把土，就往「吸血鬼」身上扔。

所有同學都興緻勃勃地玩起了角色扮演的遊戲，把自己打扮成吸血鬼伯爵、無頭鬼之類的恐怖形象。

因為初三年級升學考試在即，加上每個班裡有五十多名同學，所以大家也沒太關注新來的轉學生，不過有那麼十來個同學總是會圍著青暖起鬨。

「嘿，同學，怎麼一個人在這裏呢？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讓我吸你的血嗎？」

青暖偽裝成吸血鬼，伏在他的背上，笑著說：「你倒是挺聰明的。」

「名字挺詩意啊！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藍田日暖，良玉生煙。有才。」程歌誇讚她的名字。

程歌俯下身，將青暖的手臂攬向自己的肩頭。

m•ｈｅｔｕｂｏok.com•ｃom她膽子小，一向害怕這種東西，現在天都黑了，學校竟然還要舉辦這種晚會，簡直是不讓人活了。

衣服是爸爸給她買的新衣服，爸爸是小城裡的人，又是個男人，給女孩子挑衣服的眼光確實差了些，但青暖依然感謝爸爸，她一點兒也不覺得丑。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個俊美的少年，他的眉眼間透著一絲無奈，優雅的黑披風還披在他的肩上，帥氣極了。他的手上還拎著剛剛扯下來的吸血鬼頭套，血紅的眼睛還亮著，但已經不再可怕。

但那種話從年少青澀的青暖嘴裏說不出來。

是程歌。

轉學后不久，正好趕上了學校里的萬聖節晚會。

程歌也笑了：「哈哈，還成吧。」

「穿得土死啦，好難看的衣服！」

青暖在絞盡腦汁思考著開場白，最終還是被程歌搶先了。

來到J城，撲面而來的是雨水的潮濕氣息。

「啊——」青暖大聲地尖叫起來，手中的書都嚇得扔掉了m.hetubook.com.com，跌跌撞撞地朝前跑。

「摔痛了吧？」他蹲下身來，為她檢查了一下腳踝，甚至還伸出手為她按摩了幾下，才說，「還好，只是扭到了，我背你回教室。」

圓月下，白毛長發，青面獠牙，眼露紅光——吸血鬼！

程歌卻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問：「怕同學誤會？別擔心，你戴上我這個兇殘的頭套，再披上我的披風，沒人能認出你是誰，萬聖夜這麼打扮很正常的。」

「啊？」青暖的頭搖得像個撥浪鼓，「這樣不好吧……」

萬聖節也被稱為「驚魂萬聖夜」，是西方國家的傳統鬼節，所以在這個夜晚，學校也順應潮流，舉辦了萬聖節晚會。

「哎，不要啦……」

她的哭聲一響，「吸血鬼」反而手足無措起來。

J城臨江，清風拂面，秋意涼涼。

「喂，同學，你能睜開眼睛看清楚嗎？我不是鬼，我在逗你玩呢。」聲音中透著濃濃的無奈。

為什麼這樣一身簡簡單單的運動服，在同學hetubook.com.com們眼中就成了丑的代表呢？

直到這個時候，程歌才聽清青暖正常的聲音——不再是驚慌失措的呼救聲，而是如泉水般悅耳的聲音。

「我背你。」

是真的吸血鬼啊，眼睛都會發光的！

吸血鬼吃了一嘴土之後，終於扯下了自己的「頭」。

青暖全身都在顫抖，眼淚和鼻涕一起被嚇了出來，慌張逃跑的途中，被台階絆倒，狠狠地摔倒在地上，腳踝一陣劇痛，站不起來了。

青暖小心地把淚眼睜開了一條縫。

青暖氣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卻也無可奈何。

「吸血鬼」一邊說一邊朝她走過去，聲音也不那麼陰森了，還有點兒似曾相識。

其實青暖並不醜，相反，她有著秀麗的面容，還有一雙水盈盈的眼睛，微笑的時候嘴角還會生出淺淺的梨渦。只是她性格靦腆，穿著又不夠潮，藍色的運動服看起來更適合男孩子，穿在她的身上總有些怪異，才會被人嘲笑難看。

「你跑也沒用。」那個聲音在青暖的身後響起，https://m•ｈｅｔｕｂｏｏk•ｃｏm.coｍ「我餓了，讓我吸你的血吧。」

「青暖。」青暖把眼淚擦乾淨，解釋道，「『青青子衿』的『青』，『藍田日暖』的『暖』。」

青暖汗毛一豎，哆哆嗦嗦地朝身後望去。

熟悉極了。

不過，在心裏想想也是可以的吧？

第一次，青暖覺得這個陌生的學校也不是那麼令人厭惡。

青暖聽到這種聲音，自然會自卑，她本身就不愛講話，被同學們嘲笑之後，臉憋得通紅，雙手絞著自己的上衣，手心都出了汗。

青暖從來沒參加過這種活動，她是新同學，沒有衣服可以穿，依然穿著那身被人嘲笑過的藍色運動服，臉色煞白地穿梭在各種「鬼怪」之間，嚇得汗毛都立起來了。

她想，至少還有程歌。

他站在月光下，用手拍了拍吸血鬼頭套上沾著的泥土，久久無言。

遇到一個膽小鬼，愛哭的膽小鬼！

青暖聽了他的話，倒也很開心，顧不得腳上的傷痛，甜滋滋地笑了。

「哎，你別哭啊，不至於吧？這麼膽小啊，別哭了，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