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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宋洋跟她認識太多年了，這樣漂亮的面孔他也看了太多年，所以他只是看了許嘉蓉一眼，就笑了，勉強答了三個字：「湊合吧。」

「看她那樣子，穿得跟小白菜進城似的，土死了，整天跟她同桌上課，你當我不煩呢？」宋洋一臉嘲弄。

他笑起來有點兒壞，也有點兒帥。

她今天穿著剛過膝蓋的休閑格子裙和米白色的T恤，粉色的運動鞋與她的裙子相得益彰，白皙的皮膚像是瓷娃娃一般美好，再加上那一頭恰到好處的短髮，實在令人無法反駁「美少女」一說。

折騰了一會兒，有同學把宋洋換下了場。

宋洋「嘁」了一聲，又說：「陪我幹嗎？我又沒讓你天天跟著，都是你自己願意的。」

許嘉蓉講話一向犀利，這些話簡直戳進了宋洋的心窩裡。

這一天，宋洋在打球的時候，正巧看到了操場遠處的樹蔭下並肩坐在一起的青暖和程歌。

「我看你不像失手，像失神。」

宋洋跟許嘉蓉從小一起長大，他一直都知道，許嘉蓉五官精緻，而且有氣質，再加上身上的穿戴很多都是限量款，確實很漂亮。

宋洋回過神來，下意識地托球跳躍，投出拋物線——籃球在半空和*圖*書畫了一道弧，擦過籃筐，墜地。

他剛剛升入高一，作為一個新生，有著一米七五的個子，每天都無視校規校紀，穿校服的時候喜歡敞著懷，不|穿校服的時候就是一身花里胡哨的休閑裝加鴨舌帽，上學會遲到，上課會睡覺，除了打籃球之外，最大的愛好就是在青暖認真學習的時候趴在她的課桌旁，給她講黃段子。

上課鈴聲響起，操場上的同學一鬨而散，跑向各自的教室。

總之，他覺得青暖簡直就是他的災星。

許嘉蓉嘲笑了一句。

說完，許嘉蓉保持著微笑，身體自然地靠在欄杆上。

宋洋成為青暖的同桌已經有好一陣子了，他一向覺得自己不管走到哪所學校，在學生中都還受歡迎，男生願意把他當哥們兒，女生願意奉他為男神，可自從他跟青暖成為同桌后，他就開始覺得諸事不順。

沒有進球……

正看著，隊友的球就傳了過來，還伴隨著隊友著急的聲音：「宋洋，投球！」

於是，許嘉蓉開玩笑似的嘆了口氣，說：「唉，宋洋啊宋洋，本姑娘陪了你這麼多年，你竟然不肯多看我一眼。」

宋洋立刻求饒：「得得得，算我錯！當年咱和_圖_書倆說好的，死黨不分家啊。」

每每見到青暖被他的段子羞得面紅耳赤，他就會忍不住哈哈大笑。

宋洋依然看著遠處。

許嘉蓉跟宋洋一起長大，青暖算是許嘉蓉來到J城高中后結交的第一個好朋友，所以許嘉蓉每次看到宋洋「戲弄」青暖，總會忍不住用食指戳著宋洋的頭，罵他「不要臉」。

「這還差不多。」

她的語氣很不好，宋洋聽了只是皺皺眉：「隨便問問，你幹嗎？說繞口令啊？」

原本熱鬧的籃球場漸漸沉寂下來。

宋洋就是這樣的典型。

許嘉蓉也不再跟他鬥嘴，只是湊到他跟前，笑眯眯地看著他，眼睛彎成了小月牙：「那什麼樣的人才有可能讓你的自尊心受創啊？本姑娘這樣的怎麼樣？來，看過來，給你一個光明正大欣賞美少女的機會。」

可這一次，宋洋不知怎的，就多看了幾眼。

空中的飛鳥掠過，帶走了少年和少女的歡聲笑語，以及年少時埋藏在心底不能說的秘密。

宋洋竟一直看著青暖！

許嘉蓉滿意地點點頭。

許嘉蓉終於注意到了宋洋的目光，於是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失手而已。」

她說得沒錯。

宋洋和高年級的幾和圖書個學長在一起打籃球，許嘉蓉就在球場邊上，時而看看言情小說，時而看看宋洋。

「他們什麼關係啊？」一向不關心同學的宋洋竟然破天荒地問起了這種八卦，「你不是跟青暖玩得不錯嗎？你應該知道吧。」

許嘉蓉開玩笑說自己是美少女，其實一點兒都不為過。

雖在意料之中，但也不免失望。

許嘉蓉一巴掌拍在了宋洋的腦袋上：「我願意是嗎？你有本事以後可樂自己買，球衣自己挑，別有事沒事就給我打電話，讓我跟你一起吃飯。以後再逃課，也別讓我幫你打掩護了。你老爸要是來問我你去哪個遊戲廳了，我也照實說，你自己哪裡涼快哪裡待著去！」

宋洋每每投進一球，許嘉蓉都不忘在一旁為他喝一聲彩。

隊友們和許嘉蓉都靜默了一瞬間。

其實那一天，午休時間在操場活動的不只是青暖和程歌，還有宋洋和許嘉蓉。

青暖一向喜歡和程歌走在一起，宋洋作為青暖的同桌，是知道這一點的。

高中時期或許總是會有那麼一種男生會格外受女孩子的青睞，這種男生往往喜歡運動，個性痞痞的，行事作風也壞壞的，甚至會習慣性地罵一兩句髒話，但他就是長和*圖*書得帥，招人愛。

許嘉蓉眼看著球落到了宋洋手上，還沒等宋洋的球投出，就忍不住加油喝彩起來。

又比如，以前他挑釁別的同學，很少會有人出面跟他對著干，可是現在呢？每次他一捉弄青暖，嘲笑青暖，第一個蹦出來的是程歌，第二個蹦出來的是許嘉蓉，他們都會為了維護青暖毫不客氣地跟他吵起來。

許嘉蓉依然斜眼瞪他：「你還煩？我看青暖煩你才是真的！你嫌棄人家，還天天招惹人家？人家青暖都不愛搭理你！你要是嫌人家穿得土，礙著你眼了，你去跟班主任申請換桌啊，你敢嗎？根本就不敢吧，我看你是因為青暖不愛搭理你，只愛跟程歌在一起，你看在眼裡酸在心裏，自尊心受創了才是真的。」

只聽宋洋說了一句：「不打了，誰換我？」

比如，任憑宋洋怎麼招惹青暖，耍帥也好，挑釁嘲笑也好，青暖就是不搭理他。

但宋洋嘴硬，死活不肯承認，即使許嘉蓉已經說得這麼清楚了，宋洋依然滿不在乎地反駁道：「開什麼玩笑？就她那樣，還能讓我自尊心受創？下輩子吧。」

遠遠的樹蔭下，青暖正靠在程歌的肩膀上。

宋洋轉過頭，光明正大地去欣賞那張他已經ｈｅｔｕbｏｏk•ｃom•ｃom看了十幾年的臉。

比如，以前宋洋上課的時候可以隨隨便便睡一節課，老師也不理不睬的，現在呢？因為青暖比較好學，頗得老師的歡心，以至於老師總會在她周圍晃悠，搞得他也沒辦法睡覺——典型的殃及池魚。

青暖似乎睡著了，也許只是在閉目養神，總之，他們兩個就那樣靠在一起，很久都沒有動。

「剛才怎麼回事？」許嘉蓉問。

宋洋也不在意，反正許嘉蓉奈何不了他，青暖也拿他沒辦法，他就照舊我行我素。

「胡說什麼。」宋洋麵無表情，只是目光的焦點依然沒有變，遙遙地望著那片樹蔭。

許嘉蓉受不了宋洋那副弔兒郎當的樣子，瞪了他一眼，警告道：「我告訴你，宋洋，你別打青暖的主意，人家可是最純良的小姑娘，根本不愛跟你在一塊兒玩，你還沒看出來啊？人家是努力學習的好學生，跟你不是一路人，你別招惹人家。」

許嘉蓉輕輕「嘁」了一聲，回答道：「他們什麼關係我不知道，我就想問，他們的關係怎麼樣跟你有什麼關係？」

許嘉蓉早就預料到了宋洋的表現，也不意外。

因為她了解，宋洋的投球命中率很高。

宋洋在許嘉蓉身邊坐下來，喝著礦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