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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程歌的笑容比星光還要璀璨。

「哪句？」青暖好奇地問。

「好了，最後一次掃廁所，這就OK了。」懲罰終於結束，青暖在洗手池仔細地清理著自己，苦笑著對程歌說，「還好主任只讓我掃一周，不然每天放學都去的話，我都被熏臭了。」

那一年，青暖似懂非懂，只覺得自己在那樣璀璨的笑容下，顯得格外渺小，像是宇宙中一顆最不起眼的沙，卻三生有幸，能夠與程歌在此相遇。

青暖負責在廁所內打掃，程歌就幫青暖把hｔｔｐs://m•ｈｅtuboｏk•ｃｏｍ•com垃圾扔到垃圾站。

程歌點點頭：「我很喜歡他，他的詩歌中有一句話，我格外喜歡。」

之後的一周內，青暖每天放學都要忍受著廁所的「秘制臭味」，拿著清潔工具奔波在垃圾站和女廁所之間。

「走開！」青暖笑著推開他。

夜很冷，可是程歌溫柔的語氣，似乎連寒夜都可以焐熱。

漫天星光下，她和他慢慢地走著。

「好啊，你要怎麼改？」

程歌照舊要去學校的車hｔtｐs://www.ｈｅtubｏｏk.ｃｏm.ｃom棚推單車，青暖就陪著他一起走，路過操場，發現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靜謐的夜空中，星星像懸挂在天堂的夜燈一樣，一盞一盞地閃爍著光芒。

程歌仰起頭來，看著夜空中的繁星，那一刻，彷彿浩瀚的宇宙都映在他的眼中。

青暖停下腳步，又問：「可是無論我做不做自己，同學們都不喜歡我，都會嘲笑我。我不明白，我並沒有招惹他們。我媽媽去世之後，爸爸很辛苦，一直全心為我，我雖然不如洛薇薇那樣https://m.hetubook.com.com會打扮自己，但我並沒有礙到別的同學呀，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對我？」

程歌抿著嘴笑了，摸摸她的頭，像是在安慰一隻受傷的小動物一樣：「所有的醜小鴨最後都能變成天鵝，不是嗎？暖暖，你就做自己不是很好嗎？」

青暖搖搖頭：「我對泰戈爾了解不深，只知道他的幾首詩。」

「青春以痛吻我，要我報之以歌。」

程歌每天放學后都會去幫青暖一起打掃。

她忙著自卑，忙著閃躲，才忽略了程歌眼底的溫情。

這句話在程歌的心裏默和-圖-書念著，沒有說出口。

青暖還沒回應，程歌就把頭轉了過來，目光灼灼地望著青暖，彷彿要看進她心裏：「青暖，我把這句話改一改，再送給你好不好？」

「對。」程歌點點頭，「無論遭遇怎樣的痛苦和心酸，暖暖，你都要記住這句話，千萬不要灰心，不能放棄——青春以痛吻你，是要你報之以歌。」

如果你真的找不到歌來回報這個世界，沒關係，我就是你的歌，永遠都是。

青暖喃喃地重複著這句話，像是要把它嚼碎了再咽下去，讓這句話滲入到自己的骨髓中一樣：「青和-圖-書春以痛吻我，要我報之以歌？」

程歌被她逗得直笑，還煞有介事地湊近她嗅了嗅：「真的嗎？快讓我聞聞！」

「你喜歡泰戈爾嗎？」程歌忽然問青暖。

兩個人就這樣玩笑了幾句。

青暖被這樣的程歌驚到了，她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只聽程歌緩緩地念出了那句話：「世界以痛吻我，要我報之以歌。」

青暖被這樣柔和的夜色觸動，她躊躇了一會兒，終於還是輕輕地問出了口：「歌哥，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土，也不漂亮，跟醜小鴨一樣？」

青暖咀嚼著程歌的話，在月光下緩緩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