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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你到孤獨成海

作者:陌安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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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有些痛必須十倍奉還 04

第六章 有些痛必須十倍奉還

04

「你怎麼不去死?」我雙眼紅通通地看著他,咬牙切齒地喊道,「薛野,你個渾蛋!你怎麼不去死啊!去死啊!」
我冷漠地苦笑,旁邊炭火燃起的縷縷青煙吹進我的眼裡,入口的淚水全是苦澀。
她看了一會兒電視,覺得有些無聊,便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袋泡椒鳳爪啃起來,還時不時舔舔手指,嘟囔著:「忘記買酒了!雞爪配啤酒,快活在我手!來啊,快活呀……」嘟囔完了還高興地唱起來。
我的人了……
他怎麼可以?他到底有多不要臉?他有什麼臉對方須臾動手?我的手掌被打得麻木了,整個人都在發抖。
「你別忘了你的身體給了魔鬼!」
你都是我的人了……
薛野看清是他,忍著痛爬起來,挑釁地看著他,笑道:「很生氣嗎?我說過我會得到她的。」
「沒關係的啦,洗盤子只洗一個月。」我安慰她。
從開始到現在,他不曾對我有過一句道歉,不曾有過一絲後悔,我只感覺自己掉進了冰窖里,全身疼得難受。
聽著這幾句話,我感覺像一根魚刺卡在喉間,難受得很。
「妞兒,幹啥?約會嗎?」七月吸吮著手指,盯著要出門的我問道。
薛野叼著一根牙籤,幾步跳到我面hetubook•com.com前。在他身後的,三個頭髮染得亂七八糟的人,每個人手上拿著幾串簽子,在邊吹邊吃。
「我去你大爺!」薛野也被逼怒了,握緊拳頭,找準時機,一拳拳反擊,打在方須臾的胸口。
外面,夜靜無聲。我踩著一地月色,走在安靜的路上。走出家門前這條不長的小巷,來到大路上就變得熱鬧起來。
雪白的床單,妖冶的血花,不堪入目的照片。我以為時間久了,我可以忘記,但沒有,時間越久,它們就越烙在我心裏。
方須臾目光冷冷地盯著眼前這個男人,我感覺到了他騰騰的怒氣。那急促的呼吸聲出賣了他,方須臾在生氣,很生氣。
薛野,你在幹什麼?為什麼出現在我面前?你侮辱我還侮辱得不夠嗎?
「你別忘了這個魔鬼愛著你!」他一腳踹翻旁邊的椅子,一臉煞氣地朝我嘶吼。
「今夜萬歲!啤酒萬歲!小八月萬歲!」門內的七月瘋瘋癲癲地叫嚷著,像個長不大的小屁孩。
「你什麼意思?你說清楚!你是指酒店嗎?我們是在酒店做了又怎樣?我是魔鬼?」薛野怒火中燒,他死命地搖晃著我。
「哇,買啤酒耶,開心嘍。」薛野低頭看到我和-圖-書手上的袋子,打趣道。
夜市攤擺了出來,街邊彩條布圍成的大棚下,很長一路都有三五成群的人在喝啤酒,吃串串。
「丫頭,你怎麼了……」薛野慌了,他伸手來給我擦眼淚。
方須臾被打得連連後退,就是不倒下。薛野打他一拳,他上前一步。
我再也忍不住,看到方須臾被打,五臟六腑揪疼難忍。我衝到薛野面前,狠狠地甩了他幾巴掌。
「滾啊!」我撕心裂肺地喊道,一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和淚水嗆得猛烈咳嗽起來。
「你的手怎麼了?去打工了?」他看到我腫脹的雙手,眼中全是心疼,讓人看著格外諷刺。
他支起腿想翻身起來,背上又狠狠地落下一腳,將他打趴在地上。方須臾面無表情,胸膛劇烈地起伏,冷漠地看著面前的人。他踹完一腳,拳頭緊接著揍上薛野的下巴,又快又狠的幾招打得薛野根本沒時間反應,毫無還手能力。
空氣靜下來,我聽到四周倒吸冷氣的聲音。
我在超市買了四廳啤酒和一些小吃。往回走的時候,看到路邊吃夜宵的人越來越多。路過一個燒烤攤時,似乎有人在喊我。我甩甩腦袋,朝四周望了望,懷疑自己幻聽。
手疼……呵!
一切都https://m.hetubook•com•com不在我眼中,凌亂的頭髮被風吹亂了,我的眼淚忽然一大顆一大顆地滾落。
「你看你,纖纖玉手都變成豬蹄子了,還是把那個服務員的工作辭了吧!」七月拿起沙發上的藥膏瞧了瞧,埋怨道。
「我永遠不原諒你。」
當服務生除了要端盤子,還要負責清洗廚房裡的一堆碗。
根本忘不了,忘不了啊!
「我不該嗎?你對我做了什麼,你自己不清楚嗎?」我往後退著,那天早上的事浮現在我眼前。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冷得如幽怨的寒風,一字一句刮在薛野的心上。
模糊的淚眼間,我恍惚看到了圍觀人群中的方須臾。他快速朝我們走來,眼睛里是想殺人的光芒。他全身戾氣籠罩,像是來索命的地獄使者。
我喜歡看到這樣的七月。她,本就是自由洒脫的。
我用力地推開他,滿腔怒氣地吼道:「別碰我!」
「你在怪我?」他皺眉。
我站起來,在鏡子前拿衣服比了比,對鏡子里看電視的人說道:「行啦,你高興就好。」
飯店為了鍛煉新人,前期會安排一些苦活給我,熬過去就好了。這點苦我還是能吃的。七月見我堅持,也不再多說什麼。
他的話如一柄匕首插在我的胸口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腦中只有這一句話,像魔咒般在大腦中陰魂不散。我看著他瞳孔中的自己,想說些什麼,但喉嚨有血腥的憤怒和痛,我全身冷得難受,痛得難受。
「打什麼工把自己弄成這樣?手疼嗎?你別這樣悶著不說話啊!」他驚慌失措的語氣中,是我不屑的關心。
又是一記重拳,幾乎打歪了薛野的下巴。方須臾不間斷的拳頭快如風,狠如狼,容不得人思考。只聽得聲聲脆響,薛野幾乎被置身死地地揍著。
我回過頭,看到一個人,心猛然「咚——」的一聲筆直地墜落進萬丈深淵,我聽見它碎裂的聲音。
我微笑地看著她,放下手裡的東西,拿上零錢包,就去玄關處換鞋。
薛野的臉歪向一邊,他的頭微垂,看不清眼睛里的情緒。臉上有清晰的手掌印,紅得有些猙獰。
「缺錢就告訴我,你都是我的人了,我養你啊!」他自認為十分講義氣、十分男人味地說道,好似這是一件無比驕傲的事,一句無比驕傲的話。
下班回來,我窩在沙發上塗藥膏。七月進門看到,邊踢掉高跟鞋,邊丟給我一個袋子:「賞你的。」
「怎麼可以那樣對我?你毀了我啊,你這個魔鬼!惡魔!」我蹲下來,抱住雙膝,將頭埋了進去。
和*圖*書上了五天班,浸泡了過多的冷水,我的手變得腫脹難看。
「丫頭,我靠,真是你啊!」聲音來自背後。
「是啦,去和你的啤酒約會。等我,我馬上回來。」我蹲下身,系好鞋帶,邊回答她邊帶關門走出去。
骨骼裂開的聲音從頭頂傳進我的耳中,薛野被踢得一個趔趄,哀號一聲,雙腿跪倒在我面前。
「姐姐今天發工資,高興買不行呀!」七月自顧自地倒了一杯水,走到茶几旁,打開電視機看起來。
「我求求你,別說了……」
薛野溫和地笑著,轉身看向他那幫狐朋狗友,溫柔地問道:「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吃?」
我眼神里閃過一絲惱怒,目光狠毒地看著面前這個人,看著這個攪亂了我的生命、毀了我的清白、一聲不響逃走的人,心裏冷笑著:開心?他這是自欺欺人,還是我失憶了?裝,真是裝得好。
它們一直在折磨著我,或許還會折磨一生。
「別說了!你別說了!」我的頭好疼,胃裡止不住地翻騰起來。
我接住袋子,看到裏面是一件珍珠白的蕾絲襯衫,不滿地看著她,道:「亂花錢。」
心,冷得不可抑制。像在最冷的天氣吃最冷的東西,冷到整個胸腔里都是零度以下,但頭腦格外清醒,心臟格外麻木,痛到沒有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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