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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絮君吸了吸鼻子：「初三那年。」

「是林默白害死智柚的！如果不是她，智柚肯定不會有事！」回憶起過去，施絮君長吸了一口氣，眉眼之間儘是感傷，「當年，在我們得知智柚出事的那天，警察帶走了林默白。後來，我讓父親去找相熟的警察探問才得知，林默白當時與智柚在一起，她目睹了智柚受害的整個過程，但她卻沒有出手相救……晴空，是林默白見死不救，所以智柚才會死去的！」

記憶順著施絮君的回答開始逆流，何晴空才發現，距離丁智柚的離開已經很久很久了。

見狀，何晴空當即就邁腳意欲追上，但身旁的施絮君卻拉住了他，並且哽咽著聲音，代替陸宴祺解釋：「對不起，晴空，當時因為擔心你的身體狀況，怕你悲傷過度，影響治療，所以……」

他的聲音嘶啞著哽咽著，何晴空卻似乎反應不過來，圓睜著眼睛，愕然道：「和圖書什麼？你說什麼？」

「別問了。」陸宴祺有些不耐煩，連連喝了兩大杯紅酒。

然而，更令他束手無策的，是那個被陸宴祺無心爆出的秘密。

他已經忘記了，在他問同樣的「為什麼」的時候，陸宴祺對於林默白的那一句悲憤不已的指責。

於是，半是疑惑，半是無意，何晴空道出了重逢一事，說：「對了，我前些天在F大見到林默白了。可是，她卻說我認錯人了。」

「哦。」

聞言，何晴空當即皺眉，問：「為什麼？」

「到底怎麼回事？這跟小白有什麼關係？」許是感覺到了施絮君的恨，何晴空再一次小心翼翼地詢問。

熱烈的氣氛仿若因「林默白」三個字而冷卻了下去，面對何晴空略帶興奮的語氣，以及眉眼間的莫名不解，陸宴祺只冷淡地應了一個語氣詞。

因患有先天性心臟病，何晴空完結了初二的學業后，便前往國外https://m.hetubook.com.com治病，期間，唯一與之有聯繫的，只有陸宴祺。雖回國后，他也與施絮君有了聯繫，但卻沒有再見過林默白與丁智柚，更鮮少從他們口中聽到她們的消息。

雖然陸宴祺朋友頗多，但留守到最後的，只有何晴空與施絮君。像是故意留出時間相聚，待人散了之後，三個人便圍坐在一起，開始回憶起從前，不過稍瞬，笑聲在充斥著酒氣的空氣之中輕輕蕩漾著。

然而，回憶時候，何晴空兀地就想起了林默白，也想起了重逢時候她的那一句「抱歉，你認錯人了」。

路上，談起陸宴祺與丁智柚，施絮君再一次提醒何晴空，說：「晴空，你以後還是不要再提起林默白了，尤其是在陸宴祺面前。」

何晴空是震驚的，甚至難以置信。他從未思慮過，不再提及，是因為那個人早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然而，那並不是普普通通的兒hetubook.com.com時玩伴，是曾經攜手走過那段漫長的光陰的摯友。他至今還記得，彼此承諾過了永遠的那個午後，那一張張燦爛的笑臉，可伊人已經離世，他卻自始至終都毫不知情。

這天晚上，何晴空應邀來到陸家參加陸宴祺的生日會。

意識到自己衝動說出了隱瞞已久的秘密，迷亂了陸宴祺的酒意霎時全然消退，然而，後悔不已卻也悲痛欲絕的他已經無法言語，只能別過臉，踉蹌著黯然離去。

施絮君的解釋，宛若將片刻前陸宴祺衝口而出的話再一次重播，何晴空只覺得腦子忽地一片空白。

雖也有淡淡的傷感，但到底不至於悲傷。

「為什麼不能問？我們五個人曾經不是很要好的嗎？為什麼現在會像陌生人一樣？還有，智柚呢，她在哪裡？」遲鈍的何晴空卻未有察覺氣氛的不對，依然不依不饒。

在大片大片的空白里，他努力搜尋，才終於打撈出些許字https://www.hetubook.com.com詞，拼湊出一句完整的對白：「是……什麼時候的事？」

時間一點一滴地消逝，直至半個鐘頭后，何晴空才在施絮君的催促之下，與之一同離開了陸家。

因對何晴空遲鈍性子的瞭然，施絮君並未對他的重複提問有何不滿。只是，回答他的問題時，她眼裡多了幾分憤然，雙手也禁不住緊握成拳，聲音冷漠卻也悲憤，說：「是她害死了智柚！」

「為什麼為什麼……你究竟知不知道，智柚死了！」於是，在何晴空一連串的問題落罷后，已經有七八分醉意的陸宴祺情緒一起，便直接摔了酒杯，推開了何晴空，大吼起來，「是林默白害死她的！該死的人是林默白，不是智柚！」

想著，何晴空的心一陣陣難過，從未經歷過生死變遷的他，這才體會到窒息的感覺。

「晴空……呃……」這一次，陸宴祺打了個飽嗝，酒氣霎時撲面而來，何晴空下意識地皺緊了眉頭，隨和_圖_書後便聽到他說，「以後不要……不要再提起林默白這個人了。」

整個世界安靜了下來，空氣似乎有些黏稠，彷彿連它都在悲傷落淚。

何晴空莫名不已，再看向施絮君，只見她也一副冷漠的樣子，於是他便愈加莫名起來。

「為什麼？」何晴空不懂便問。

只是，何晴空未有想到的是，當他在陸宴祺面前提起林默白時，他竟會如此冷漠，過後卻又那般激動，好似曾經相偎相依的過去，真的只是過眼雲煙。

如此想著，疑惑頓時擠滿腦子，於是何晴空便又問：「難道你們之間都沒有聯繫嗎？」

於是，下一秒，按捺不住悲痛的他咆哮起來，質問道：「為什麼不告訴我？我連……我連智柚的最後一面都沒……」

對於林默白拒絕相認的措辭，何晴空雖十分詫異，卻未有過分在意，除了天然呆的性格使然，也因為他離開也已經四年，他也深知時間能夠改變很多。

話音哽咽，已經無法完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