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寵寵教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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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陸湛因為接到了家裡打來的電話，提前帶著小灰灰回家了。空蕩蕩的公交車上，除了開車的司機，就只剩下我跟白小蔥兩個人。
「你被波利騙了，不生氣嗎？」白小蔥站在我身後，睜大了眼睛問。
白小蔥坐在我身邊，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一會兒偷偷看我兩眼，但是在我看向他的時候，他又把眼睛移到一邊，在他手機上快速地按著什麼。
「從你開始捶胸頓足，一秒鐘換了十幾種表情的時候就來了啊。」阿白白眨了眨眼睛，理所當然地說。
「你……」白小蔥抬起頭，迷惘地眨著眼睛，突然恍然大悟，「啊，你是要下車嗎？對不起啊，我在想事情……」
這種患得患失、心跳加速的感覺，就是喜歡嗎？
當天傍晚，帶著對波利的祝福，我、白小蔥還有陸湛，哦，還有被陸湛牽著的小灰灰，我們一行人目送著波利他們離開。
「唉——」
「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告白？」阿白白輕哼了一聲。
看一眼……
既然打算了解白小蔥，那就從最基礎的開始了解好了！所以——先從他的學校開始打聽吧！
我在心裏大聲咆哮著，但是表面上還是面無表情地沖他點點頭，然後冷靜地下了車。
「可是……我發現我對白m.hetubook.com.com小蔥一點都不了解……」我低下頭，心情沉重地說道，「不是說，喜歡一個人就要喜歡他的全部，但是……我連他的喜好都不知道……我總不能這樣直接過去問他吧？」
我心裏的某一個角落像是突然開滿了桃花，整個世界好像都變成了粉紅色的，飄著花瓣。
「你——你什麼時候來的呀！」被看到了丟臉的一幕，我臉一紅，急忙往回走。
「才沒有，白小蔥可聰明了，他只是在感情上有些遲鈍而已啦！」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白小蔥此刻又重新戴回了大大的黑框眼鏡，劉海遮住了額頭，年齡瞬間就小了好多。
「當然生氣啦，被一隻鸚鵡騙了……不過，我也鬆了一口氣，因為，它並沒有遭受那種痛苦，而且還有能包容它任性的好主人——這不是比什麼都棒嗎？」我抹去了心裏最後一絲陰霾，向著機場出口跑了幾步，然後轉過身揚了揚眉說道。
就在我鼓足勇氣要跟白小蔥說話的時候，公交車卻剛好到了我家的那一站。
我看向白小蔥的時候，他像是發現了我的視線一樣，朝我望了過來，但是，在我們視線交匯的那一瞬間，我又像是做賊一樣，飛快地收回了視線。
一句話憋在心裏，想m.hetubook.com.com說但是又沒辦法說，我只能瞪大了眼睛看著白小蔥。
喜歡什麼的，真是太麻煩了啊，但是半途而廢又不是我蕭小朵的性格！
不知道他的過去又怎麼了？不會去查嗎？
「唔——這個我也幫不了你呀，其實，我是最近這半年才寄宿到白小蔥家裡的，對於他之前的事情，也不是特別了解……」阿白白歪著頭說道。
說完，他便站起身，讓出一個通道。
「白小蔥你這個白痴！」我衝著公交車開走的方向，發泄似的大吼了一句。
窗外的夕陽仍然盡職地散發著最後的光和熱，天空中魚鱗狀的雲朵被夕陽染成了金紅色。
我偷偷地看著白小蔥，金紅色的夕陽透過窗戶在他臉上灑上了淡淡的橙紅色，看上去就像是粉色的玫瑰花瓣一樣好看，微微上挑的眼睛隱藏在鏡片後方，只有見過他摘下眼鏡后樣子的人，才知道那裡藏著多麼乾淨清澈的眼睛。他嘴唇微微抿著，有些不開心的樣子，好看的眉毛微微皺起，像是在思考什麼問題。
你——你不是號稱能通過人的面部細微表情讀懂內心世界嗎？為什麼你看不懂我有話想跟你說啊！
再看一眼……
「告告告——白？」聽了阿白白的話，我的臉像是燒開的水一樣，熱得和*圖*書好像血液都快要冒煙了一樣。
這樣的自己，好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
我低頭一看，阿白白不知道什麼時候蹲在我的腳邊，胸前的白毛迎風飄揚。
阿白白斜斜地看了我一眼，突然丟給了我一個響雷：「其實，你喜歡白小蔥吧？」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發現自己沒辦法用自然的心態去面對他，每次看見他，都有種害怕自己沒辦法用最完美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的感覺，害怕他因為我的平凡而疏遠我……
一想到他心臟就會難過，看不到他就會更加想著他，希望大家都喜歡他，並且想了解更多面的他……
當公交車再次發動的時候，望著絕塵而去的公交車，我忍不住捶胸頓足。
「好啦，已經送走波利了。小朵，這次真的太感謝你了。」陸湛聳了聳肩膀，在我面前站定，微笑地對我道謝。
「白小蔥……要你來接我？」抓住了阿白白說的話里的重點，一種甜蜜的滋味在我心中擴散開來，原來，白小蔥還是一直在關心我！
「好啦，不要生氣啦，其實是人家答應了白小蔥要保護你的安全，剛剛他打電話給我，讓我過來接你！我是不是很乖？晚上給我加個牛肉罐頭怎麼樣？」阿白白跟在我腳邊，一路小跑著問。
不知道他喜歡的東和_圖_書西又怎麼了？我可以去問嘛！
我噘噘嘴，努力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快步朝前走。
「你以為你能瞞過阿白白大人的眼睛嗎？你最近可是一直都在躲著白小蔥，偶爾互相對視還會臉紅，一個人的時候就會長吁短嘆，阿白白看見過好多懷春少女都是這種樣子——」阿白白甩了甩耳朵，淡定地說。
我又偷偷看了白小蔥一眼，白小蔥似乎絲毫沒有要說話的意思，纖細的指尖輕輕敲打著前排座位的椅背，似乎在沉思。
我跟阿白白同時嘆了一口氣。
但是每次話一到嘴邊，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喜……喜喜……喜歡？」我停住了腳步，吃驚地看著阿白白。
只要有心，沒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到的！
心裏彷彿在有兩個小人在進行著拉鋸戰，一個堅持不管怎樣都應該先去告白試試，而另一個則表示，告白是男生該做的事情，更何況連對方的基本信息都不知道呢！
公交車發出悶悶的發動機的聲音，間或車輪碾壓到了小石塊，車窗發出震動聲，在整個空間作響。
我走到馬路邊上，蹲了下來，阿白白陪著我坐在地上。
我……喜歡白小蔥？
「只是告白呀，與其在角落默默發霉，不如乾脆利落地獲得一個答案，好的也好，壞的也好，至少心裏和-圖-書不會有遺憾啊，更何況——我覺得白小蔥並沒有不喜歡你……」阿白白眨著眼睛，狡黠地說。
飛機在我眼前緩緩起飛的時候，跟波利相處的點點滴滴又在心中回放，之前一直覺得辛苦的工作，在塵埃落定之後竟然有了一絲不舍……
我心裏有好多好多問題想問白小蔥，比如說，他曾經的學校，還有他的同學，他過去一直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沒有呀，能幫助到波利，我也覺得很開心。」我笑著搖搖頭。
我……喜歡白小蔥吧？
「怎麼能隨便告白啦——我是個女孩子啊——而且對白小蔥又不是很了解——萬一白小蔥有喜歡的人……」我手忙腳亂地解釋著，但是越說越不知道自己嘴裏到底在說些什麼。
我坐在公交車後排的位置上，把頭靠近窗戶，看著窗外飛速朝後的風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心臟撲通撲通直跳，每一次偷看著白小蔥都有種不自在的感覺。
啊啊啊啊，居然被阿白白看到了啊！
「白銀路到了，請要下車的乘客準備下車——」
「汪——」小灰灰圍著我打了個轉，黑亮的大眼睛望著我。因為阿白白討厭人多的地方，所以沒有跟過來，此時就算是小灰灰有話要說，我也不知道它的意思，所以只能蹲下身，摸了摸它毛茸茸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