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寵寵教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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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
「小朵，你……在知道小蔥是個怪胎之後，還會喜歡他嗎？」阿白白坐在我身邊，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我，不安地晃動著身體。
「不用客氣，我也剛好要去教室。」
真不愧是學霸班，連周末都這麼自覺地過來學習啊……
「我沒事……」我努力擠出一個笑臉，摸了摸阿白白的頭，安慰著它。
「啊——」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人跟我說話，所以在身後傳來聲音的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對呀對呀，我也有這種感覺……」
「真……傻……」我吸著鼻子，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認命地掏出我花了3個貓罐頭，拜託白銀學院「貓霸」幫我從校長室「借」出來的校園平面地圖，我開始查找白小蔥當年上過課的班級。
因為，就在今天以前，我還在因為害怕被白小蔥知道我真正的心情而刻意迴避他——那個時候的白小蔥，一定已經敏感地察覺到了吧？然而，他什麼都沒說……
「白小蔥他……也會在周末學習嗎？」
「A班……A班……」我一邊念叨著，一邊找著。
他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平靜地跟我說話的呢？
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地攥住了一樣，讓我感到喘不過氣來。
所有的視角，都是從阿白白的角度看到的，它眼中的白小蔥，跟我所知道的，截然不同……
因為，在這個學校，他過得一點也不快樂。
「小朵，你怎麼流口水了？」阿白白伸出爪子，推了推我的手。
在檯燈下，微笑地做著寵物機器人，並且為機器人刷上顏色，嘴上還嘟囔著「不知道小朵會不會喜歡」之類的話……
「你找A班的人嗎？」一個聲音從我背後傳了過來。
「怪胎白小蔥誰不認識啊！不光是我們班，學校所有人都認識他啊www.hetubook.com.com——」聽到我們在討論白小蔥，「學霸臉」同學的同桌也忍不住加入了我們，「開學第一天的自我介紹就說什麼『我需要的是對手而不是低智商的同學，弱智的問題就不要來跟我討論了』——他以為他是誰啊？」
「『天眼計劃』又是什麼？」阿白白再次發問。
「他的確很可怕啊，有的時候我感覺他根本不是地球人！還好他退學了……」
「阿白白，我決定了，」我深吸一口氣，看著阿白白，「我……不管白小蔥會怎麼看我，我一定要向他告白！」
嗡嗡的說話聲交織成一張網，將我的大腦牢牢地捆綁住，讓我無法思考任何問題。
兩個白小蔥，但都是白小蔥……
所以……白小蔥才會退學嗎？
我轉頭看著說話的人，那個人就坐在靠門的位置上，應該是剛好聽到了我說的話，忍不住回應了我。
「在他眼中，永遠都沒有我們的存在啊，好像我們只是他周圍的一個道具！」
我伸出手想挽留那個女孩，一隻腳剛跨進教室大門，卻突然有種時間錯亂的感覺。
走在這樣的地方，我的心臟也開始忍不住跟著腳步的節奏跳動了起來。
「小朵，白銀學院的圖書館會在周末的時候對校外學生開放，你根本就不用這樣偽裝偷偷進來啊——」阿白白沖我翻了個白眼，不滿地抖了抖身體。
在阿白白再次發出疑問之前，我先收好了地圖，一把捂住它的嘴，將它抱進懷裡，沖向目的地。
沒有人一起放學，沒有人跟他問好，也沒有人願意跟他分享飯盒裡的章魚香腸……
因為是利用周末的時間過來的，此時學校里似乎並沒有太多的人。
阿白白一邊說著，眼睛一邊發出微微的紅光。
「噓——小聲點，我們可不是來看書的呀，我們是來調查的hｔｔps://ｗww.hetｕｂoｏｋ•cｏｍ.ｃｏｍ！」我嚴肅地對阿白白說，然後掏出了筆和本子，輕輕地敲了敲它的頭。
「聽說還喜歡搗鼓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對，對不起……」那個聲音怯怯地說，「因為我看你一直在找A班，但是你走的方向是錯的，所以我想告訴你……」
怎麼會這樣？
「好過分呢。」我一隻手揪著衣服，喃喃自語，不知道是在說白小蔥的同學，還是在說自己。
他會溫柔地看著我，陪我做我想做的事情，細心地觀察著我的需要，默默地守護在我身邊，即使是在我無理取鬧的時候，也只是一言不發地默默守護著我。
他為我做了那麼多，卻從來不說。
「怎麼會——」我急忙否認，「我怎麼會因為——不，白小蔥才不是怪胎，他只是比誰都聰明而已……」
阿白白的聲音突然在我腦海中直接浮現，接著，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幅幅畫面：
在診所幫助爸媽給小動物餵食、洗澡的時候，只要有白小蔥在，速度總是特別的快，我一直以為，是因為增加了一個人。看了阿白白的記憶后我才知道，我之所以速度很快，是因為白小蔥每次都會仔細觀察我的需要，在我還沒有開口之前，就已經把我所需要的工具遞給我了，免去了我所有的準備時間……
「天才又怎麼樣？一點情商都沒有，老師要不是覺得他是一個拿獎工具，也不會對他有好臉色吧！」
就像冬天的雪花，春天的早雨，夏天的涼風，秋天的落葉一樣，潤物細無聲，那樣默默獻出的無私關愛，卻比一卡車的玫瑰和一百遍的炙熱告白更牽動我的心。
原來，在我每次轉身之後，白小蔥都會默默地守護在我的身後，即使是走在沒有車的路邊，他依然會固執地繞到我外側，一副隨時守護著我的樣子……
「這樣也hｔｔｐs://ｍ•ｈｅtｕbｏok•ｃom.ｃｏｍ就算了啊，最受不了他那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了！每次老師在講台上講完習題，他就一副嘲諷的樣子，順便解出4種以上的解法——我知道你聰明啊，但是你至於這樣顯擺嗎？搞得好像我們所有人都是白痴一樣，我們之所以能進A班，也是每天辛苦學習的成果好不好！」
我，蕭小朵，人生第一次下了如此大的決心。
我突然又想到了陸湛，他在寶石學院同樣是所有人心中的第一名，但是他受到的待遇和白小蔥的確是截然不同的……
「你們有沒有覺得，他的眼睛超級可怕啊！感覺不管跟他說什麼，他都知道，好像在他面前根本沒有秘密一樣！」
「啊，沒什麼，我已經找到白小蔥的班級所在的位置啦！」我清醒過來，然後指著地圖上一個位置，告訴阿白白。
那個深知人性弱點，但是又不願意妥協，孤傲又執著的白小蔥，就是因為這樣，才過得不開心的吧？
「真的真的——」阿白白站了起來，前爪壓在了我腿上，身體激動得微微顫抖了起來，「真的不騙你，自從小蔥遇到你之後，他整個人都變了，變得不像以前那樣，固執地把自己封閉在自己畫的圈裡，至少他會願意為你，走出他的世界……」
在幫助完一個小動物的時候，我笑，白小蔥也會在一旁溫柔地看著我發出會心的微笑……
周圍的同學還在繼續討論著，然而，他們說的話我卻一點都沒有聽進去。
白小蔥所在的班級應該是在教學樓三樓最北邊的教室，我一邊對著地圖，一邊注意看教室門口掛著的班級號。
腦海中那個總是穿著可愛的動物睡衣、有著超級呆萌的性格、有著乾淨清澈的雙眼的白小蔥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面色蒼白、身上像是裹滿了冰冷霧氣的白小蔥，出現在我腦海中。
「哼，白小蔥可是天才啊，他怎和-圖-書麼會跟我們一起學習啊！」當一個帶著酸氣的聲音回應我的時候，我這才發現，我居然在不知不覺當中，把心裏想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空蕩的教學樓里，安靜得只有我的腳步聲。
「華麗家族的人都有著別人沒有的超能力，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應該十全十美，但是……他們也是人類啊，是人類就會感受到喜怒哀樂，餓了就要吃，開心了會笑，傷心了會哭——就算是智慧腦域超能力者，但他也有著他的缺陷。我是想說，如果……你不害怕面對那樣的白小蔥，就試著接受他……我覺得，小蔥也是喜歡你的啊……」阿白白聲音低低地說。
居然在周末的教學樓遇到了白銀學院的學生啊！該說我幸運還是不幸運呢。
「喜歡……我？怎麼可能？」我瞪大了眼睛，搖搖頭，「我這麼平凡……」
於是我退出了教室，掏出手機，重新看了看上面的時間：星期日PM14：23。
這樣的白小蔥，溫柔、細心，而且包容。
「啊，謝謝……」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樣跟白小蔥的「前同學」們告別的，總之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坐在了白銀學院中央的水池邊上了，阿白白則守在我的身邊，一臉擔憂地望著我。
巧遇的女孩帶我轉了一個彎，之前怎麼著都沒找到的A班，一下子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好吧，我們已經成功到達白銀學院，所以，我們這次的『天眼計劃』正式開始！」我小聲地說。
「用嘴簡直說不清楚，我跟你共享了記憶，你自己看吧！」
「啊？」我眨了眨眼睛，想了想站在講台上霸氣發言的白小蔥，跟我認識的那個軟綿綿的白小蔥對比了一下，發現完全沒辦法想象。
「白銀學院……白銀學院……」我推了推鼻子上大大的黑框眼鏡，手上捏著拜託陸湛幫我查的白小蔥之前的學校的資料，我帶著阿白白，像是做m.hetubook.com.com賊一樣摸到了寶石市跟寶石學院齊名的私立貴族學校——白銀學院。
根據陸湛找的資料顯示，白小蔥應該是在白銀學院的學霸班上課——雖然今天是周末，但是我還是很想看看當年白小蔥上過課的教室，要是知道他之前坐過的位子——嘿嘿嘿——
原本還只是幾個人的討論，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公開的討論，我只不過是想做個小小的調查，但是沒想到變成了「白小蔥聲討會」……
我抬起頭一看，一個身穿白色襯衫、灰色格子裙，扎著麻花辮，戴著眼鏡的少女，絞著手指怯怯地望著我。
在看到我吃到東西開心的樣子之後，他會悄悄地把我喜歡的東西全都移到我的手邊……
「對……對不起，打擾你們了，請繼續！」我尷尬地站在門邊，朝他們做了個抱歉的手勢。
「跟他同班太有壓力了，還好他不在了……」
我偷偷摸摸地從沒有人守衛的校門口，摸進了學校，躲在了一棵樹的後面。
「因為這棟樓的設計還挺特殊的，所以第一次來的人都會迷路呢！」女孩推了推眼鏡，對我笑了笑，然後走進了教室。
當我再次跨進教室裏面的時候，教室里原本認真看書的同學都抬起頭望著我。
「就是全方位了解白小蔥的計劃啦！」看著完全沒有進入狀態的阿白白，我忍不住嘆了口氣——隊友完全不給力啊！
的確是周末，沒錯啊？為什麼這個時間段教室里會坐滿了人？
「任何比賽只要有他參加，他一定能拿第一名，別人根本沒有機會……」
「這位同學，你認識白小蔥嗎？」我將阿白白放在一邊，問剛才開口的那位長著一張「學霸臉」的男同學。
儘管他是優等生，卻絲毫沒有享受到優等生的快樂……因為太聰明，太出色，太鋒芒畢露，所以對其他人來說，他是對手，是敵人，是超越常人的怪胎。
「啊——」我還有事情沒有問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