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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以世界為我仰望

作者:西小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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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你會早早來

第六章 你會早早來

我蹲下去,像哄小孩一樣哄著他,說:「我去拿毛巾來給你擦汗,你乖乖的,我馬上就回來。」
我啞口無言,是啊,她明明知道喬信禹劈過腿,為什麼還要和他在一起?
歡樂谷里人山人海。
「是是是,我回去修改!」我連忙說。
何越聞言,駐足道:「我不去。」
喬信禹搶過我的手機,「啪」地拍在桌上,俯身瞪著我,說道:「沈木兮,你就是個白痴!你就像個傻子一樣,怎麼?你是正義使者要為你的好姐妹出頭嗎?你難道不想看看你的好姐妹需不需要你出頭?你怎麼就那麼天真!」
吃完飯,何媽媽拉著我嘮家常,問我:「你跟我兒子什麼時候好上的呀?他對你好不好?有沒有欺負你?我的眼光真好,當時就覺得我兒子肯定會喜歡上你!唉,我兒子真是上輩子積德了,能在27歲的時候遇上這麼好的姑娘,我這個做媽的還以為他要打光棍呢!」
一天,我被簡譜弄得煩躁,聽見外面傳來了門鈴聲。
我問道:「你媽誤會我們的時候,你為什麼不開口解釋?」
「你真好。」肖安寧將腦袋靠在我的肩膀上撒嬌道。
我忍不住想跟蘇奈打招呼,可手舉到半空,話到喉嚨,卻一下子發不出聲音來了。
「不來。」我拒絕道。
「你到底想幹什麼?」何越甩開我的手,憤怒地質問我。
我站起來,對肖安寧說:「我們送你回學校吧。」
蘇奈也站起來,說:「木兮,我們等你的好消息,我也有事,就先走了。」
蘇奈也問:「木兮,黎川答應我們和你合唱,是出於什麼原因呀?」
我突然很享受這樣的時光,只有我和他兩個人,距離很近,氛圍也很安靜,我們不用看著對方,心裏就足夠安穩和愜意。
何越坐穩,我蹲在他面前,兩個人都有些尷尬。
我忍不住想把這個好消息跟蘇奈和肖安寧分享,和她們聚到一起的時候,我把合唱的事情告訴了她們。
我點頭說:「對哦,到時候可以寫一首《蟑螂房東響叮噹》。」
喬信禹笑得肩膀一抽,反問道:「為什麼非得是我將她騙到手的,就不能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
何越走過來,對我說:「你別理她,她想兒媳想瘋了。」
肖安寧撓了撓腦袋,說:「行吧,到時候要是有時間,我就跟你們一起唱。」說著,她拿出手機看了看,「我下午這節課得逃了。我回宿捨去化妝,先去看我媽媽一眼再去舞吧,我先走了啊。」
肖安寧緊緊地摟著我,令我擔憂。
「這是原創嗎?」我問何越。
我愣了愣,說:「嗯。」
何越無奈極了,我跟著他一起出去,沒讓他開車,我們一起擠公交地鐵、逛超市公園,看一家三口、看老夫老妻、看年輕情侶,看稚嫩的孩子和青春的學生,可我還是沒有靈感。
我跟上去,厚臉皮地問:「那你現在扮演我的什麼呢?老師?爸爸?爺爺?」
但是跟他說的話,他肯定不會同意。
喬信禹不會將目標放在蘇奈身上了吧?我這樣想著,心裏很不滿,我不能讓他得逞!
我帶著肖安寧坐上後座,何越坐在副駕駛座,計程車開向了離我們最近的醫院。
就在蘇奈前面,有個男生轉過頭來與她耳語,那個男生不是別人,正是我的前男友喬信禹。
何越說:「過去看看。」
回到清水灣時,我精神不振。
我不在意,依舊笑嘻嘻地跟在他身後。何越攔了輛車,我們一起去了歡樂谷。
在感情里,我就是一個膽小鬼——懦弱多疑的膽小鬼。
我心疼地問:「是誰打了你?」
我忍下難過,給自己打氣。對,先把歌寫出來,然後再找蘇奈和肖安寧,如果她們願意跟我一起唱,我會很高興,如果她們不願意跟我唱,我就獨自一人去迎敵。
我以前就很珍惜和他單獨相處的時光,現在也很珍惜。
奶奶這次聽清楚我的話了,她抓著我的手臂,不相信地說:「胡說,小何都承認你們是夫妻了,怎麼了?是不是和小何吵架啦?你們一個先回來一個后回來,過年都不在一起的。」
第二天放學,我給喬信禹打了電話,約他出來去「老友記」喝咖啡。
「你洗碗吧,不用管我。」何越對我說。
何越安慰道:「別亂想了,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何越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讓我不要再問她。
「你這樣上去想說什麼?」何越洞悉了我的想法。
肖安寧嚶嚶地啜泣,一看見我,就失聲哭了起來:「木兮……」
身後響起何越開門關門的聲音,我沒有在意。
我扭頭看著他床頭柜上亂糟糟的快餐盒和凌亂的藥丸,皺眉道:「你怎麼不叫個人過來照顧你呢?窗戶也關著,吃掉的快餐盒也扔在屋裡,你在這樣的環境里,病怎麼會好啊?」
我跑去洗手間取下毛巾,浸了熱水,又跑回卧室給何越擦著臉。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用力拖著他,說:「那你在門口等我,走吧,哈哈!」
我去燒了壺熱水,準備給何越喂葯。
在我的照料下,何越的病情慢慢好轉。學校也開始上課了,我將蘇奈和肖安寧叫到一起,想和她們一起找原創歌曲的靈感,但是我們想了很多主題,都被否決了。
肖安寧點點頭。
我大吃一驚,忍不住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說道:「你們過來吃飯吧。」
我竟然無言以對。
他掛了電話,又對我說:「你坐吧,陪我吃飯。」
「那我也不去。」何越的臉上有一絲彆扭。
喬信禹臉色微變,不動聲色地問:「你昨天也去歡樂谷了啊,那你看見我怎麼不來打招呼呢?」
何越抱著一把吉他坐在沙發上,在調著琴弦。
我搖了搖頭。
就在我轉身要走的時候,何越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失神地看著我。
我將早餐全部端到桌上,等何越出來吃飯。
我想到何越滿不在乎的樣子,心裏就來氣,因為這樣就更加揣測不出他內心的想https://www.hetubook.com•com法了。我就像一塊肥肉,他將我夾了起來又不肯往嘴裏送。
何越的臉上綻開笑容,說:「可以!」
「到處走走吧,我媽太聒噪了。」何越對我說,毫不避諱地說出他媽媽的缺點。
肖安寧也不喊疼,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失神。
「你別問我了……」肖安寧的頭埋得更低了。
我搖搖頭,說:「不吵架,挺好的。」
我一個人站在擂台上,忽然覺得異常孤單。
因為我覺得,全世界都可以欺騙我,但蘇奈是絕不會欺騙我的。
我吃飯的時候,時不時看黎川一眼。他心細,察覺到了我的異常,說:「你有什麼事就說吧。」
何媽媽環顧了一下房間,走到廚房,問我:「木兮,一直是你在給何越做飯啊?」
幫何越洗完頭髮,順便幫他吹乾了,何越非要蜷縮在沙發上看著我做飯。我拗不過他,把被子搬來給他蓋上,再去做飯。
何越吃完葯,讓我幫他洗頭。
喬信禹在我身後怒吼道:「沈木兮,你只知道質問我,你質問過你的好姐妹嗎?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別害羞,阿姨是過來人,我懂。」何媽媽安慰著我,將何越手裡的菜接過去,就到廚房忙了起來。
「那我等一下可以留下來跟你們玩嗎?木兮,我有好多問題想請教學長。」肖安寧說道。
何媽媽關切地摸了摸我的額頭,問:「木兮是不是生病了?」
「我們先回去,避免與他們撞見,回去再說。」何越拉著我的胳膊,帶我離開了人群。
——沈木兮
我想起來了,一聽到聲音我就想起來了!我租房的時候見過她,她是房東阿姨,不是,她是何越的媽媽!
我苦笑著,阿姨,您真的懂嗎?
我知道黎川不喜歡拐彎抹角,於是說:「黎總監,您知道最開始是我們三個要來見您的,但是由於各種原因,現在只有我一個人在這裏。我能不能求您個事兒,這首歌要是做出來,我想和蘇奈、肖安寧一起演唱。以後如果有登台演出的機會,我也希望是我們三個一起。」
我走到客廳門口,將門打開。十多分鐘后,肖安寧來了,一隻手提著水果,一隻手拿著何越的外套。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是肖安寧打過來的。電話里,肖安寧問我:「木兮,你跟何越起來了嗎?」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說:「我想試試跟你扮演不同的角色,看有沒有什麼靈感啊。」
黎川抬起頭看著我,說:「嗯,記住歌詞也很重要。一首歌的旋律如果能觸動人心的話,歌詞就能幫它深入人心,明白嗎?」
我尷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說什麼。
我加快了腳步,何越緊跟著我。
「……」何越不知道怎麼接我的話,乘客們都將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有病吧……」
說完,我將碗筷收起來,趿著拖鞋往廚房走去。
肖安寧說:「我現在想來看你們,方便嗎?」
洗漱完,我躺在床上睡著了。何越今晚睡沙發,他要把他的床讓給何媽媽。
何越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話,而是反問我:「被我媽誤會,你很介意嗎?」

有什麼好稀罕的!我撇了撇嘴。
隨她去吧?可我們真的不是那種關係!
回去的路上,我對何越說:「一定是在舞吧受欺負了,她還化著妝呢。」
喬信禹臉上的表情有些彆扭,他點點頭,靠在椅子上,說:「既然你看見了,我就不瞞你了,是,我現在跟你的好朋友蘇奈在一起。」
「你說的我都懂,可我就是寫不出來。」我跪在沙發上,可憐兮兮地看著何越。
他蒼白的臉上有密密麻麻的冷汗,頭髮亂糟糟的,好幾天沒有洗過的樣子,身上還穿著皺巴巴的襯衫,都沒來得及換睡衣。看樣子,他這樣過了好幾天。
於是,我即想即演,在擁擠的地鐵里,對何越哭訴道:「不要打掉我們的孩子好不好?」
我跟何越慢悠悠地在街邊散步,撐著一把傘。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和我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心裏堵得難受,喬信禹的話我可以不信,但是他說的那些話現在全部在我的腦海里迴旋。
我還在納悶,對方就驚訝地問:「哎呀,木兮,你怎麼這副樣子?是不是生病啦?」
我又敲了敲門,喊道:「何越,你在裏面嗎?」
我坐在何越對面,兩隻手撐著臉頰,死死地盯著何越。他就當我是空氣一樣,依然不覺得彆扭,吃得很香。
我笑看著他。喬信禹看見我臉上的笑意,慢慢收斂了表情,問:「木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從蹦極上下來之後,我歡快地跑在最前面,何越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走著。我回頭招呼他道:「你快點兒,下一站去鬼屋。」
閔佑對我笑笑,走出去時對我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沈木兮,我就不該帶你出來。」何越後悔道。
過了一會兒,裏面傳來趿拖鞋的聲音。何越將門打開,精神疲憊地看著我。
我走到窗戶邊,將窗帘拉開,將窗戶打開了一條縫,然後又回來給何越解著襯衫扣子。何越一直看著我,看得我有些害臊。我一怒之下,將毛巾丟在他臉上擋住他的眼睛。
我央求何越帶我去歡樂谷逛一圈,何越同意了。地鐵里,我突然想到,如果何越扮演我生活里不同的角色,會不會給我不同的靈感。
我不能多想,我迫使自己不去多想。
聽到何越的肯定,我頓時激動不已。我跳起來,忍不住撲向何越,大聲感謝道:「太好了!何越,你就是我的幸運神!」
但我很懦弱,我不想讓,又不敢開口。
走近肖安寧的時候我才看清楚,她渾身已經被淋透,臉上的妝容全部花了,左臉上還有青紫的痕迹,像是被誰打了。
因為撞見喬信禹和蘇奈在一起,我一天的好心情都m.hetubook.com.com被破壞了,原本要出來找靈感,結果靈感全部不見了。
「我能知道什麼?你根本就不打算告訴我。」我嘲諷著他。
忽然,一聲弦聲在客廳里響起,我眼睛一亮,扭頭看過去。
說到這裏,何越已經買菜回來了,他一看見何媽媽,就問:「媽,你怎麼來了?也不打個電話。」
冰箱里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罐銀耳。我煮了碗銀耳粥,坐在沙發上一點點餵給何越吃。
「我這不救你了嗎?」何越笑著說道。
隊伍很長,我踮起腳才看得見盡頭。
「你難道要寫兒歌?」何越不肯陪我去。
喊完之後,我才想起何越出去買東西了。我站起來,帶著一腔怒火去開門,是誰現在打擾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四周的乘客聽到我的聲音,都朝這邊望了過來。何越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一步,像看精神病人一樣看著我。
何越和肖安寧走過來坐下,肖安寧對何越很殷勤,一直給他夾菜。
第二天上午下課後,我就打車去了魔芋唱片。
何越聽聞,鬆了手。
何媽媽心疼地拉著我的手,左右看了看,埋怨道:「何越這小子怎麼能讓你做飯呢?你看你這小手,你應該好好待在家裡享福才是。」
我從冬天耗到了春天,都沒有將這首歌寫出來。
雨不算很大,可何越護我很周全。
我舉起雙手,以拍手的方式打節拍,一邊打一邊唱,結果唱著唱著就亂了。
「何越回來了嗎?」我問奶奶。
寫一首歌很簡單,寫一首能被人們永遠記住的歌曲真的很難。
我心裏冷笑著,說:「昨天我在歡樂谷遇見你,我還在想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我有些傷感,一個人坐在座位上。教室里沒有開燈,這間教室下午沒有班級來上課,所以外面是一片喧鬧,裏面是一片冷清。
是蘇奈,她也在歡樂谷。
何越躺在床上怔怔地看著我,眼裡帶著一抹光彩。
黎川停下吃飯的動作,思考了一會兒,說:「登台還早著呢,我只是幫你推歌,你要和誰合唱我無所謂。我只幫你推歌,歌曲的傳播度好不好,還得看你的作品如何。」
何越拽住我,說:「你上去揭穿喬信禹的話,你和蘇奈之間的感情就會出現裂縫。你也戀愛過,你看得出蘇奈臉上的笑代表著什麼。」
從認識開始,有什麼好的東西我都會心甘情願讓給肖安寧,可是關於何越,我不想讓。
「……」何越無語。
何越嫌棄地看了我一眼,轉身就走。
我和何越對視了一眼,何越以眼神告訴我別太擔心。
估計黎川看我是新人,易喜易怒,見慣不慣地搖了搖頭。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說:「閔佑,給沈木兮送份午餐上來,我在二樓最左邊的房間。」
他的腳步很快,我要小跑才跟得上。
喬信禹知道了我的用意,搖搖頭,笑道:「呵,原來找我出來喝咖啡是為了這件事。」
黎川笑了笑,沒有理會我。
「可蘇奈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知道蘇奈跟一個不靠譜的男人在一起還不告訴她吧?我是她朋友,我有這個義務啊。」我說。
我拿起寫著旋律的紙在客廳里慢慢踱步,手上握著筆,一下一下地敲打著腦袋。
吃完飯,我去洗碗。肖安寧來到我旁邊,偷偷地問我:「木兮,你跟何越是清白的關係吧?」
肖安寧低著頭不回答。
何越發現我沒有喂他了,抬起眼看著我。我回過神來,繼續喂他,說:「等會兒我帶你出去走走,今天天氣很好。」
護士給肖安寧拿來了乾淨的毛巾,給她的臉擦著葯。
他的襯衫都濕透了。
「拜託別那樣看著我。」何越迴避我的目光,轉而又說,「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去外面走走也許就有靈感了。」
我將皺巴巴的譜子疊好放進口袋裡,回到要上課的教室去。
何越沒有料到我會這樣,猝不及防地被我壓倒在沙發上。我急忙道歉,從他身上爬起來。
我瞥了何越一眼,他像是無所謂一樣。既然這麼無所謂,為什麼不幹脆去找一個,還拿我當擋箭牌?
醫生上了葯之後,我拿著何越的外套重新給肖安寧披上,蹲在她面前問:「還疼嗎?」
「我媽光顧著你了,你不飽才怪。」何越強制性拽著我的胳膊,往一家過橋米線店走去。
一天晚上,何越主動給我做了晚飯,我味同嚼蠟般吃完,站起來說:「我去洗碗吧。」
「好像還是沒有什麼用。」我撓著腦袋,說,「這種被愛情傷害的歌曲太多了,感覺不夠新穎。要不你還是陪我去歡樂谷吧?」我仰著頭看著何越。
我說道:「喬信禹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就跟別的女人發|生|關|系了,他現在又想欺騙蘇奈!」
我說:「阿姨,我只是個租客。」
我聳聳肩,說:「昨天何越陪我去歡樂谷幫我找靈感,我是在摩天輪上看到你,匆匆忙忙的,我還以為看錯了。話說你一個人怎麼會去歡樂谷呢?」
可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貪心,何越幫助我,或許真的是因為他喜歡聽我唱歌。他離我時近時遠,我不敢去揣測他內心的想法。
何越在客廳里時不時地撥動幾下琴弦,然後清了清嗓子,開始彈和弦,哼著一些我沒聽過的調子。
「好。」他應道。
「她來做什麼?」何越邊刷牙邊問我。
何越說:「有些問題不要直接去問別人,不然會戳中對方傷口的。」
何越被我折騰得沒辦法,不情願地跟我過去排隊。
我將門打開,苦笑著跟奶奶解釋:「奶奶,何先生是我的房東,我們不是夫妻。」
她朝我靠近,我抱著她,不停地安慰她,說:「不哭不哭,別怕啊,我在呢。」
蘇奈走到門口朝我揮手:「下次見!」
「誰讓你來這麼早的。」我埋怨道。
吃完飯後跟黎川告別,我回到了學校。
何越緩緩道:「我勸你,這件事情你不要管,因為整件事情有可能比你想象中還要複雜。再說,你跟蘇和-圖-書奈是最好的朋友,喬信禹是你的初戀,他靠不靠譜,蘇奈看不出來嗎?非要赴湯蹈火嗎?」
「哦。」我點點頭,然後打了幾個哈欠,有助開嗓。
跟著黎川去食堂的時候,我發現許多職員對黎川十分敬怕,看見他都恭恭敬敬地鞠躬問好。黎川點頭回應他們,不苟言笑。
我拖著行李箱回到了清水灣,在過道里拿鑰匙開門。鄰居奶奶穿著大紅色的棉襖走出來,一看見我,就親切地打著招呼:「哎呀,小沈回來了,怎麼沒有和你的先生一起回來呀?」
何越悶頭喝著粥,忽然說道:「因為你說你會早來。」
跟何越回到清水灣,我坐立不安,生怕蘇奈會受到傷害。
僅是短短八個音,卻驟然間讓我靈感爆棚。我隨著這八個音哼起了小調,很快,一首完整的副歌從我口中哼出。我驚訝地回頭看著何越,何越說:「記下來。」
喬信禹兩隻手握著咖啡杯,說:「沒有你在的時候好。」
何越看著我,勸解道:「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麼話嗎?她們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選擇,也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你就不要去操心了。」
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我跳起來才看清楚。
喬信禹接到我的電話有些意外,忙答應了我的邀請。
何越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我說:「你跟你媽說咱們不是那種關係。」
「不疼了。」肖安寧輕聲說。
「難不成你以為我想跟你複合?」喬信禹的德性我知道。
「她知道你是怎麼對我的,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她怎麼可能自己送上門!」我怒拍桌面,咖啡杯在桌子上震動,咖啡從裏面灑了出來。
何越將我的廢紙全部扔進垃圾桶,漫不經心地說:「寫歌不能憑空想象,最好是你自己經歷過的或者有感觸的故事,不然你寫的歌是感動不了別人的。一首有故事的歌曲像是一部有靈魂的電影,也像是精彩的人生,這樣的作品才能感動別人。」
「謝謝。」何越接過外套,隨手放在沙發上。
我拉扯著何越,說:「你又不喜歡我,我當然介意了!我好歹也是個黃花大閨女,以後還得找男朋友呢。」
說完,我奪過自己的手機往外走,胸口氣得一起一伏。
我回頭望著蘇奈所在的方向,心裡不安起來。
肖安寧又將話題轉移到何越身上,問:「學長一會兒要去上班嗎?」
何越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肖安寧的肩上,說:「她臉上有傷,帶她去醫院看看。」說著,何越將傘遞給我,去路邊攔車。
「木兮,你們兩個住在一起不吵架吧?」肖安寧笑著問我。
我洗完碗,借口出去倒垃圾,就沒有回去了。
「要不我們回去吧?」我抬頭對何越說,被何媽媽嘮叨沒關係,但是再在外面走,我們倆都會被淋濕的。
我磕磕巴巴地問:「何,何越媽媽?」
「嗯!」我趴在桌上將剛剛哼的曲子寫了下來,然後又拿著紙對著何越平穩地唱了出來。
因為我在何越那裡得不到一絲敢於開口的勇氣。
我尷尬地笑著,想去幫何媽媽的忙。何媽媽將我推出廚房,說:「木兮,去跟我兒子玩,這裏讓阿姨來就好了。」
「來一份嗎?」何越問我。
我深呼吸一下,強迫自己不要掉淚。我仰頭看著天空,眼淚卻猝不及防地從眼角滑落。
我挽著何越的手用了用力,何越停下來,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
我是真的招架不住何媽媽的攻勢,我真的不是她兒子的女朋友啊!
吃飯的時候,何媽媽對我十分熱情,我有些招架不住,好幾次想求助何越,何越都不理會我。
「嗯。」我笑笑,說,「你們房租給我開得這麼低,我就只能用做飯來回報了。」
我跟著何越過了馬路,追上了肖安寧的背影。
「哎,蘇奈!」我喊道。
他在蘇奈耳邊說了幾句話,蘇奈立即笑了起來,然後挽著他的胳膊,尤其親密。
「哎呀,出去走走好啊!」何媽媽連忙站起來,說,「出去走走增進感情,小兩口就應該單獨在一起,去吧去吧,不用管我。」何媽媽笑眯眯地看著我們。
何越在我身後說:「我晚餐沒吃飽,陪我去吃飯吧。」
我笑笑,問:「最近還好嗎?過得怎麼樣?」
我也不打擾他,安安靜靜地吃起了飯。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忙說:「阿姨,我只是租客,我跟何先生不是您想的那樣。」
我不理會喬信禹的話,也不理會顧客的眼神。我走出去,呼吸著外面的空氣,大口大口地喘氣。
我沒好氣地喊道:「何越,開門!」
我拽著何越的胳膊,說:「我們去玩極限運動吧。」
喬信禹今天穿了件紅色的運動裝,帽子反戴在頭頂。
我心裏微微一動,像是有什麼東西不小心觸碰到心髒了,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我恍惚地看著他,他垂著眼帘,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睛,讓我看不清他眼裡的情緒。
「我吃得很飽。」我不想去。
「那就好,我等會兒想跟何越聊聊天,有許多問題想問他,你能不能稍微迴避一下?」
我和何越搭車回到清水灣,何媽媽在鄰居家跟鄰居打麻將打得火熱。我和何越偷偷摸摸地回到家,何越對我說:「洗漱睡吧,不然一會兒我媽回來又要嘮叨了。」
「明白!」我猛地點頭,然後笑了起來。
「你讓我好看?你以為你能對我做什麼嗎?」喬信禹看著我嗤笑道,眼神不屑一顧。
「我……我把副歌錄好,先發給黎川聽聽吧。」我說道。
何越牽著我的手往外面走去,何媽媽來送我們。進了電梯后,我憤然地甩開何越的手,埋怨道:「為什麼不救我?」
我聽話地坐下,閔佑很快給我把午飯端了上來。
在我的記憶里,她只因為她媽媽這麼哭過。
這下全地鐵站的人都朝這邊看了過來,何越氣得臉色鐵青,死死地抓著我往出站口走去。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何媽媽已經走了,走之和圖書前還做了頓豐盛的早餐留在鍋里。
「哎呀,走啦,心情愉悅才能寫出好的東西不是嗎?」我慫恿著何越,他被迫跟我去玩一些極限運動。
我盯著何越,說:「我現在要幫你把襯衫脫了,給你擦一擦身體,然後燒水喂你吃藥。你如果能站起來,我就幫你把頭髮洗了,再給你做點兒清淡暖胃的食物,然後下去晒晒太陽。」
何越剛說完這句話,我立馬大哭了起來:「是是是,我有病!你可以不管我們母子,孩子我生下來自己養,你就是不想負這個責,我知道!」
不亂想?可我做不到不亂想。
以前,我們三個人的生活中只有為實現抱負拚命唱歌的夢想,可是現在,已經有好多其他的事情佔據了我們的生活。
為什麼我覺得,這一切的一切就我一個人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明白?
我笑道:「可以呀。」
服務生給我們端來兩杯藍山,我看著他耳朵上明晃晃的耳墜,問:「你又打耳釘了?」
何越點點頭,說:「我隨便哼的。」
「肖安寧!」我在她身後喊著她,前面的人聽到我的聲音,慢慢地轉過身。
他拿下毛巾,撐著床坐起來,解開紐扣,脫掉襯衫,再拿著毛巾給自己擦汗。
黎川歪了歪腦袋,努努嘴,含了一口飯說:「新人第一次作曲,有很多你這樣的。」
接下來的許多時間,我都宅在家裡寫歌。我原以為只要副歌寫出來了,前面主歌一定特別簡單,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特別挑剔自己的作品,怎麼寫都寫不到讓我滿意的程度。
我連忙讓開,讓何媽媽進來:「不是,阿姨,我因為寫歌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我奇怪地看著肖安寧,她雙手作揖,懇求道:「拜託了,木兮。」
何越全程一句話都不說,安靜得讓我有點兒不習慣。
我連忙解釋道:「沒什麼原因啊,他說他只是幫我們推歌,我要跟誰合唱他不管。」
喬信禹見我態度不好,臉色黑了下來:「我是什麼樣的人?沈木兮,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根本就不知道,同樣的,你的好姐妹是什麼樣的人,你也根本不清楚。」
我起身,將咖啡潑在喬信禹的臉上,憤慨道:「喬信禹,你傷害我可以,但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害蘇奈!我不管她需不需要,但凡她受到一點兒傷害,我都不會放過你!」
走了十多分鐘,雨越下越大,我靠何越很近,但褲子還是被淋濕了。我扭頭看何越,他的右臂全被淋濕了。
我扭頭看向何越,何越說:「你過來。」
雨簾阻礙著我們的視線,但即便這樣,我還是發現了馬路對面一個未撐傘的身影。
何越笑了笑,說:「明白。」
何越見我快崩潰了,走過來說:「媽,要不你去跟隔壁奶奶搓搓麻將?我想帶木兮出去走走。」
「謝謝閔大哥。」我接過午餐道謝。
肖安寧吃著飯菜,說:「我真羡慕你,能和這麼好的學長住在一起。」
本是春回大地之時,我卻感覺寒風刺骨。
快到出站口的時候,我連忙說道:「孩子他爸,慢點兒,別走太快了。」
黎川做事很奇特,我已經習慣了。
何越吃完米線,擦了擦嘴,去付了錢,然後在前台跟收銀員說了幾句話,收銀員遞給了他一把雨傘。
我跑回去,看著何越說:「你怕鬼呀?那是假的。」
「哎喲,那怎麼行呢?」何媽媽將東西放下,回頭問我,「木兮餓不餓呀?阿姨給你做飯吃。」
我爬起來,可憐兮兮地看著何越,懇求道:「何先生,學長,大哥,祖宗!拜託你幫幫我吧,我的腦細胞真的不夠用了!」
何越走到門口,撐開傘,說:「進來。」
她們都走了,教室里空蕩蕩的。
我敷衍地應下,將自己反鎖在了卧室。
肖安寧站起來往外面走去,我欲言又止。
難道她們一點兒也不想唱這首歌嗎?這是我爭取了好久才爭取來的,我不是為我一個人爭取的,我是為了我們三個人。
她不是不知道我跟喬信禹分手的原因,為什麼還要跟他在一起呢?
何越低頭看著雜誌,說:「老年人,隨她去吧。」
何越輕笑一聲,將我帶到了米線店。
何越從卧室換好衣服出來,肖安寧將水果遞給我,將外套遞給何越,說:「學長,昨天晚上謝謝你。這是你的外套,我昨晚洗了也吹乾了。」
我沒有管他,當他在玩。
我有些失落,手上抓著的譜子也被我捏得皺巴巴的。
我帶他到洗手間讓他坐好,開始給他洗頭。我洗得小心翼翼,生怕水和泡沫一不小心跑到他眼睛里去。
我知道黎川在公司是一個十分負責且嚴肅的人,所以我也沒有以私下的方式與他相處。
「我起來了,他也起來了。」我一回頭,就看到何越開了門往洗手間走去。
我一點點套著喬信禹的話,我想要知道他是否誠懇,是否願意當著我的面承認他和蘇奈在一起。
何越在我身後不緊不慢地唱歌,突然,他的一句調子吸引了我,我連忙放下碗,戴著滿是泡沫的手套跑過去說:「等等,你剛剛唱的那句是什麼?」
「好,我現在就打車過去。」肖安寧掛了電話。
我從隊伍里跑了出去,想去找喬信禹理論,可我剛跑出一步,何越就將我拉住了。
我走到傘下,伸手挽著何越的胳膊,跟著他一起走了出去。
「去吧。」何越微微點頭。
我的腦子一團亂,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喬信禹和蘇奈怎麼會在一起?他們怎麼會這麼親密地在一起?
「啊。」喬信禹摸摸耳垂,說,「是啊。」
我忽然想到去年肖安寧也在這裏跟我們爭吵后憤然離去,現在卻變成了我。
我和何越送肖安寧回了學校,我又打電話讓蘇奈來接她回宿舍,照顧一下她。
我的腦海里閃過無數種可能,但因為蘇奈是我的朋友,我覺得她不可能瞞我什麼,所以我能想到的只有喬信禹主動去勾搭蘇奈。
玻璃櫥窗上面砸下來幾滴雨珠,我一咧嘴,https://m•hetubook•com.com說:「喲,下雨了。」
什麼?未來兒媳婦?
真的是她!
我已經沒有心思去寫歌了,黎川給我打過電話,我都不敢接,有時候上課都會走神,常常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卻又什麼都不會。
一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有人欺負她了。我氣憤地說:「你告訴我是誰打的,我去找他算賬!」
門一打開,我正要發泄,一張有些熟悉的臉映入了我的眼帘。
奶奶點點頭,說:「幾天前就回來啦,好像生病了,我看見這幾天他都是叫的外賣,他一直在家裡沒出來。」
自始至終,我都希望且堅信我們都是慢慢變得優秀,而不是生活變得面目全非,未來變得一片瘡痍,這不是我們想要的,可我們偏偏遇到了。
我匆匆將行李放下,走到何越的卧室門口敲了敲門,裏面沒有動靜。
「誰稀罕!」電梯門開了,我走了出去,何越不緊不慢地跟在我後面。
我沒辦法,只好走到何越身邊坐下。
車裡的人開始議論紛紛,指著何越上下打量。
我點點頭,說:「我知道,我不問,但是我不允許肖安寧再次被別人欺負。」
我對洗手間里的何越說:「等一下肖安寧要過來。」
我說著,起身將床頭柜上的垃圾全部收拾好扔了出去,再把藥丸全部分好,看了一下說明書要怎麼吃。
何越點點頭,抄近路回了清水灣。
何越尷尬不已,地鐵剛到站,他就用力將我拽了出去。我哭著抓著他的手,喊道:「你不能這麼暴力地對我,我肚子里還有你的孩子啊!」
「我知道,我會加油的!」我將筷子往米飯里一插,認真道。
何越沒有說話,用點頭來回應我。
「老友記」不僅有我和蘇奈、肖安寧的回憶,也有我和喬信禹的回憶,我們當初在一起的時候就經常坐在21號靠窗的位子,今天我也選在了這個位子。
「我來那天刮很大的風,估計受了寒。」
黎川說:「旋律沒什麼問題,你現在再給我唱一遍副歌,記得打節拍。」
何越抬眼看了我一眼,我迴避著,自顧自地吃飯。
過完年後,我提早三天回了楊浦區。
我站起來,往卧室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望了一眼何越。他站起來,雙手揣在兜里,見我看他,又收回目光,猶豫著不知道該去哪裡。
「今天沒什麼事,不去。」何越說。
我站在原地,看著蘇奈和喬信禹說說笑笑,身邊的何越拉住我,我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知道了,奶奶,新年快樂啊。」我壓低了聲音,跟奶奶告別。
黎川在公司食堂用餐,叫我去陪他吃飯。
很好,是我要的答案。
果不其然,喬信禹兩手一攤,笑道:「我叔叔不是在這邊嘛,他上班忙,我帶我小侄女去歡樂谷玩,那小傢伙跑丟了,我正到處找她呢。」
「我需要你來告訴我嗎?」我毫不理會喬信禹的話,「你少挑撥離間了,有種你別碰我身邊的人,不然我讓你好看。」
「方便呀。」我看了看桌上的早餐,又補充了一句,「你過來剛好一起吃早餐。」
「你有病啊,就是房東不行嗎?」何越鄙夷道。
我點點頭,說:「我等會兒出去吧。」
何越抓住我解扣子的手,聲音沙啞地說道:「我來吧。」
「太好了,謝謝木兮。」肖安寧跟我道謝。
「好!」我連忙從沙發上跳下來,然後去換鞋子。
我繼續擠著眼淚,一隻手撫上小腹,說:「咱們的孩子才兩個月,讓他平安出生好不好?親愛的,我們可以不急著領證,我依你,但是你留下孩子好不好?」
何越叫來服務員,說:「一份米線。」然後對我說,「坐下來看著我吃。」
我錄了一段demo(樣片),用電子郵件發給了黎川。黎川半個小時后回復我,讓我第二天去一趟魔芋唱片。
肖安寧有點兒不敢相信地問:「我們放過黎川的鴿子,他還願意讓我們合唱啊,這太不科學了吧。」
何越一張張幫我撿起來,大致瀏覽了一番。
「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你是用什麼方法將她騙到手的?」我逼問著喬信禹。
以前肖安寧這般跟我撒嬌,我一定會很寵她,也一定會很高興,可此時此刻我高興不起來,我甚至有點兒排斥這樣的感覺。
「我現在就給蘇奈打電話,讓她知道你到底有多不值得被人喜歡!」我被喬信禹激怒,拿出手機就給蘇奈打電話。
「那是肖安寧嗎?」我提起了心臟。
我也不想回去,便默認了他的建議。
黎川用手機將我的那段demo放了一遍,邊吃飯邊問我:「知道哪裡有問題嗎?」
我連忙脫掉手套,找來紙和筆將這句旋律寫了下來。
這是他和黎川的怪癖,果然什麼樣的人交什麼樣的朋友。
大抵是有了力氣,何越開始跟我說話。
我急忙將他扶住,往卧室裏面走。何越跟著我回到床邊,我讓他躺下,想去拿毛巾給他擦擦汗。
何越又彈著吉他唱了一句。
何媽媽對何越凶道:「我要是還不來,我未來兒媳婦就得累壞了!」
在食堂的二樓小包間里,黎川叫了一份午餐,讓我站在他面前看著他吃飯。
我恍然大悟道:「這首歌的節拍是亂的!」
我害怕一揣測,他又會像上次一樣沉默許久。
我那個時候還不知道,原來經歷過那麼多事情,我還沒有真正地明白,一個人活著是為了自己而活。可那時我以為我明白。
「啊!我要崩潰了!」我趴在沙發上,地上鋪了一大堆我寫好又推翻的譜子。
我的眼神暗了下去,繼續洗碗。
何越瞬間愣住了,我的戲來得太突然,他獃獃地看著我,不明所以。
我搖搖頭,說:「不知道,大概有什麼事跟我說吧。」
我連忙說:「不用了,阿姨,何越出去買菜了,一會兒我來做就好了。」
我轉身進了卧室,將門關上。
這件事情我要找喬信禹問清楚!
我做了個OK的手勢,急忙鑽進了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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