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紅眼病（十五）
「我不知道那個傢伙將拯救河狸市的線索告訴我是有什麼企圖。」我說，「雖然摧毀據點也是黑幕給我們的指令，就算他不誘導我，我也會遲早會去做，但是果然放心不下。」
「但是……」青葉忍不住問出來了，「寧海你不會開車吧？」
我盯著他，發動了攻擊。
「怎麼了？」我問。
面具呈黑色，沒有眼洞，只在中央有一個紅色的眼睛符號。
青葉認認真真地傾聽我說的話。
也許可以利用一下。
「一邊實踐一邊摸索就好了。」我坐進了駕駛席裏面。
必須謹慎行動。
我小心翼翼地躲藏在附近，換上了一身黑袍——這是昨天晚上潛入上一處據點的時候從某個邪教徒身上扒下來的，它幫助我順利地抵達到了那個壯漢的面前。我到現在都沒有扔掉它，為的就是這一刻。
接著，我拿出黑色手機，重新確認了一遍地圖上其他三個據點的位置。
留在家裡的青葉聽見了車子的聲音，當我下車的時候，她就進了車庫。
「要開車出去嗎？」青葉問。
「啊，對了。」她想起了什麼。
「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晚上，我去了一趟地圖上的據點……」我將事情告訴給了青葉。
我開始奔跑起來，從別墅的屋頂跳躍到了對面的屋頂。
摸上去感覺像是金屬。
「如果敲門的人沒有用這個暗號，絕對不要開門，甚至最好不要出聲。」
奔跑、跳躍、奔跑、跳躍……
偽裝道具還不止這一個。
我觀察了一下周圍。
他似乎沒有注意到我，安靜地翻過了書籍的一頁。
很好，沒有其他人看著這邊。
在當初被卡車撞毀的校門前面，有兩個穿著黑袍的邪教徒沉默地駐守著。
我仔細觀察他。
唰！
我不知道這副面具對於邪教徒來說有著什麼意義，他們似乎並沒有因此對我露出尊敬的神色，也沒有做出奇怪的表情。本來我還懷疑過，既然這副面具是戴在疑似高級邪教徒的傢伙的臉上，也許有著身份象徵的作用，現在看來是我多心了。
接著，在三輪先生變成病人之後，再從剩下三人中隨機選出一人成為病人，每人被選中的概率就是三分之一，我和青葉hetuｂｏoｋ.cｏｍ•coｍ其中一人被選中的概率就是三分之二了。
學校很大，裏面的邪教徒不多，就好像把一個班級的人數分散到了空空蕩蕩的學校裏面一樣，偶爾才能看見幾道人影。我走動了一會兒，很快就找到了疑似儀式節點的地方。
刀身捅進了守護者的後腦。
這看上去似乎只是一起搶劫事件罷了，但是與和平時期的搶劫不同，現在的河狸市是無法之地，沒有法律和執法者的存在；而那一伙人看上去對於傷害他人沒有顧忌，甚至在開打之前，有發表過要殺死我的言論。
我的意思是……我和青葉會不會根本不會感染紅眼病？
「對不起，我什麼都幫不上……」青葉嘆息。
會是什麼指令？
青葉小心翼翼地接過了手槍。
我現在能確定的是，在邪教徒的團體之中，能夠使用法術的人在地位上應該比不能使用法術的人更高，而這面具則曾經佩戴在了那個會火球法術的邪教徒的臉上……
簡訊指令要求我們從五處據點中選擇三處進行摧毀，而現在阿爾馮斯摧毀了一處，我摧毀了一處，只要再摧毀一處就能完成這一條指令了。
這一回變故再次敲響了我們心中的警鐘，同時彰顯了紅眼病感染的不可預測性和高危險性。像是昨天晚上發生在雪緒身上的事情，肯定每一天都在河狸市的倖存者們的中間上演，而我們卻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輪到我們自己。
「冰箱里的食材已經用完了。」她說。
我記下了這一點，然後偷偷摸摸地潛行了過去。
這個人應該就是這一處節點的守護者了？
「是要去邪教徒的據點嗎？」她問。
除了邪教徒，誰都不可能預料到災難會爆發，所以這棟別墅本來就沒有儲存多少食物和食材，用完了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這是當初使用火球法術殺死上班族一家三口的邪教徒所佩戴的面具，在我打敗他之後，雪緒將它從邪教徒臉上摘了下來，之後就把它隨手放在了車子裏面。我也是在駕車外出收集食物的時候發現它的，沒想到居然放車裡了。
哧！
那個壯漢已經夠強了，我打敗他也很吃力，如果對上祭司的和圖書話……下場不見得會比阿爾馮斯更好。
「食物我都帶回來了。」我轉移了話題，「都放在後排，大概能吃幾天吧。」
我將它戴到了臉上。
完成指令之後，應該還會有新的指令發送過來。
……
做完一切之後，我們離開這一間卧室，來到了一樓的客廳。
我屈起指關節，有節奏地敲擊桌面。
難道說，面具不是身份象徵，衣服才是？黑袍上面有著圖騰花紋的邪教徒的地位更高？
「三輪先生清醒過來的話，肯定會很生氣吧。」她說。
起初從河狸高中乘車逃離的時候，我們的隊伍總共有四個人；而到了現在，三輪先生和雪緒陸續異變，我和青葉卻安然無恙。
除此之外，我還想找一找阿爾馮斯·艾爾利克——連名帶姓一起稱呼還是太長了，之後就直接叫阿爾馮斯吧。我聽壯漢說過，阿爾馮斯被邪教徒們的首領祭司打敗並且被帶走了。從之前與上班族的交流來看，阿爾馮斯應該是一個實力不錯的超能力者，可是卻敗給了祭司手中，不知道那祭司又有多強。壯漢也有說過，阿爾馮斯對上他還是有勝算的，但是對上祭司卻是毫無反抗之力，只有敗北一途，由此可見祭司必然是十分強大的角色。
在收集食物的時候，我碰到了另一夥也在收集食物的隊伍。他們總共有四人，都是穿著私服的青年，手中拿著簡單的棍棒或刀具，應該是一路避開病人們過來的。他們在遇到我之後，試圖對我進行攻擊，想要奪取我收集到的食物，但是卻反過來被我修理了一頓。
我將在超市裡收集食物時發生的插曲告訴給了青葉。
而且，比起這一點更加不可思議的是……
「當然。」我用本來在雪緒身上的鑰匙開了車門，「外面病人不少，總不能一邊戰鬥一邊前進，那太浪費時間；而且，車子本身也能裝東西。」
結合那個壯漢透露給我的情報，我認為有可能是要求我們去摧毀儀式的核心。
聽完之後，她露出了思考的表情。
真是神奇，這難道是有著某種超自然力量的道具嗎？
是操場周圍的跑道。
從概率上來說，這是一起小概率事件。這麼說吧，假和*圖*書如從起初逃出學校的四人中隨機選出一人成為病人，那麼每人都有四分之一的概率被選中，我和青葉其中一人被選中的概率就是二分之一。
在念力的驅動之下，水果刀憑空漂浮了起來，刀尖對準了坐在火堆前面的守護者。
「嗯？」青葉疑惑地看著我。
雖然我也覺得青葉不會用手槍，說不定她在射擊上的起跑線比我還落後，但是有武器和沒有武器對心態是不一樣的，有武器在手的話，多少會增加她的安全感吧。
如今的河狸市究竟有多少失控的市民？我不知道，但對於這些人，是不能掉以輕心的。
次日早晨，天空一片陰沉。
如果不是能感受到面具的冰涼觸感和重量，我甚至懷疑它已經掉下來了。
先是二分之一，再是三分之二，在這兩次運氣的賭博中，我和青葉都沒有抽中下籤。雖然這可以用運氣好來解釋，但是如果不考慮運氣因素，是不是可以成為我和青葉不會被感染的佐證？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不用道歉，你……」我卡頓了一下，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青葉。
在紅色的塑膠跑道上，有一處插著鐵劍的火堆，而火堆的旁邊有一把木質凳子，凳子上面坐了一個邪教徒。
前提是他能清醒過來。
「這個給你吧。」我拿出了一件東西。
青葉無語地摸了摸車子外殼的凹陷處。
這本來是雪緒的手槍，可既然她已經變成了病人，那麼再繼續把它放在她手中就很危險了；而我雖然是戰鬥人員，看似由我拿著比較好，但是我不懂槍械，如果要對付十米以內的對手，手槍遠遠不如念力更加得心應手，對付十米之外的對手的話，我用手槍的命中率又不高。
接下來，我們吃了一頓簡單的早飯。
「之後我會再出去一趟。」我說。
青葉十分認真地聽完了我說的話，說：「我記住了。」
和我上次遇到的赤|裸上身的壯漢不同，他好好地穿著一身黑袍，正坐在凳子上面翻看一本書籍。
我是超能力者，我可以保護自己，但如果我不是呢？如果我是一個普通人，想必他們不會對我手下留情。
這也是沒辦法的，畢竟我真的是第一次開和*圖*書車，雖然為了降低碰撞的損傷而減慢了車速，但是依然不可避免地撞了很多次，結果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也不是沒有僥倖心理。
「可是我也不會用手槍啊。」青葉一臉困擾。
我又拿出了一副全覆式面具。
「青葉，我跟你說一件事情。」我說。
我目不斜視地進入了校內。
「是的。」我點頭，「對了，還有一件事情……」
既然用完了，那就沒辦法，只好出去收集。
儘管我的心中的確有這種僥倖心，可說實話，我不敢賭。
我摸了摸面具，確認了一下它的存在。
我可以看見外面的景色。
雖然上次露了臉也沒有暴露，但是既然這次有了更好的條件，那自然要善加利用。
緊接著，我拿出了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沒關係。」我也沒有特別期待。
即使壯漢當時什麼都不說，沒有線索的我終究也會按照黑幕發來的簡訊做事，這總比等死要好得多。
三十分鐘之後，我來到了河狸高中的校門口。
我、青葉、再加上素未謀面的阿爾馮斯·艾爾利克，我們與河狸市的所有倖存者不同，本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是特別的。這種特別之處，會不會也會使我們在紅眼病的感染問題上受到特殊對待？
雖然這副面具沒有綁帶，也沒有其他幫助固定的部件，但不可思議的是，它直接附著在了我的臉上，沒有會掉落下去的趨勢。
根據上一次摧毀據點的經驗，這一處據點應該也有像是那個壯漢一樣的守護者，負責守護儀式的節點。
「接下來果然還是要繼續摧毀邪教徒設立的據點嗎？」青葉問。
不過，只要他們不對我戴著這個面具感到奇怪就好。就算面具沒有身份象徵的意義，也至少能遮住我的臉，免得讓人認出我不是邪教徒。
「我想了一個暗號。」我對青葉說，「以後我回來的時候，我會用這個節奏敲門……」
是手槍。
我注意到，他穿著的黑袍與一般邪教徒不同，有著鮮紅色的圖騰花紋，就好像我曾經遇到過的那個會使用火球法術的邪教徒。
之後，我穿著邪教徒黑袍，戴著面具，走出了自己躲藏的地方，堂堂正正地來到了校門口。
青葉開始和_圖_書主動地整理餐桌。
這一次出行沒過多久就結束了，我帶著從附近的超市裡面取來的食物回到了別墅的車庫，而被我駕駛的車子則變得滿目瘡痍。
很好，混進去了。
我本來就不是擅長與人交流的角色，自然也不會擅長安慰別人；而且，不客氣地說，對於眼下的局面，青葉確實是什麼忙都幫不上，她老老實實地不給我拖後腿就已經很好了。
他觸電般地渾身一震，書籍掉地，身體重重倒下。
我們來到了車庫。
前面也有說過，這副面具沒有眼洞，它是完全封閉的，按理說會遮擋住人的視野，讓人看不見外面的景色；但是，我卻可以直接透過面具看見外面，就好像面具本身不存在，而我根本沒有佩戴面具。現在的我對外面的景色看得就是這麼清楚。
站在校門口的兩個邪教徒看見了我，沒有佩戴面具的他們互相對視一眼，接著給我讓開了路。
跑道外面有一座小倉庫，裏面放的估計都是體育用具。我藏在倉庫的後面，距離他只有二十米不到。
黑幕能夠把我們傳送到這個世界，還給我提供了語言文字的便利，會不會還會再給我們提供「不會被紅眼病感染」的便利？
沒錯，這裏也成了邪教徒的據點。
十分鐘之後，我穿過閣樓的天窗，站到了別墅的屋頂。
……
沒有發現我嗎？如果是這樣就最好了。
我並非不理解他們的心態，在這遍地毀滅的城市裡，四處都是與殺人狂無異的病人們，人很容易變得暴力。就算是雪緒，她也不止一次地有過殺死他人的傾向。這些我都看在眼裡。
「雪緒也變成了病人……」青葉一臉憂鬱。
我終究還是換上了那一件紅色格子衫，然後和青葉一起，用繩子將病人雪緒綁在了她的卧室的床上，就好像對待三輪先生那樣。
「呃……」她獃獃地看著遍體鱗傷的車子。
但是，不得不戰鬥。
「對不起，我也沒有頭緒。」青葉十分抱歉地說。
「總比什麼都沒有要來得好。」我說。
水果刀猶如閃電一般破空射出，瞬間越過了這二十米不到的空間距離。
仗著偽裝，我四處走動觀察。
他依舊沒有異常的動靜。
「是的。」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