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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從現狀來看，一定就是這樣沒錯。可她為什麼會在通風管道裏面……

「你想要說的，就只有這些嗎？」我問。

我走到一邊，坐在了地板上。

我想要這麼做。

祭司語氣冰冷地說：「很好，看來你是鐵了心要與我為敵了。我會讓你後悔的……不，你連滋生後悔這種情緒的機會都不會有。你的未來將會是淪為我的奴隸，渡過悲慘的一生。」

他沒有成功控制住我？

她怎麼會在這裏？

祭司愣住了。

然而——我沒有這麼做。

戰鬥，結束。

從來到這辦公樓頂層的時候，這一顆足球大小的光球就一直飄在離地兩米高的半空中。不用說，想必它就是所謂的儀式核心了。

從祭司死去開始，阿爾馮斯就一直紋絲不動，像是真正的死物一般；但是就在這時，他開始有所動作，用雙臂撐起了自己的身體。

「青葉。」我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

祭司怔了一下，又指著我，加重語氣，說：「站住！」

精神力？

這沉默的氣氛持續了將近兩分鐘。

我默默地看著她。

「看來你到此為止了。」我注視著他，「還有其他什麼想說的嗎？」

他說的話，似乎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解釋壯漢會故意對我透露情報的行為。

……

「站住。」祭司面無表情地說。

「等、等等……」祭司不知所措地說，「稍等一下，我還不能死在這……」

並不是說……我真的因為這一番話而被打動了。我只是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他說我的精神力強大，是因為我會念力的緣故嗎？

我當然不是那種對手說站住就老老實實站住的人，我繼續走向祭司。

我是使用念力的超能力者，而念力這個詞彙一直以來都與意念和精神挂鉤。念力、精神力……這兩者之間似乎存在著必然的關係。

「你就是這麼想的？」祭司對我露出了嘲諷的笑容，「阻止過自己？不會再動搖？太天真了。只和_圖_書要你依舊擁有慾望，你的動搖就不會真正地消失。你還是太顧慮世俗的目光了。面對真實的自己吧，你的慾望是什麼？你的真實想法是什麼？你心靈深處的聲音又是怎麼對你說的？順從它吧，這才是正途。你可別告訴我，你對涼風青葉的慾望已經完全消失了。」

後方，阿爾馮斯正在地面上匍匐掙扎，彷彿為了祭司的話提供了證明。

「放水？」我問。

「迂腐。」祭司冷笑，「反正你肯定是覺得，我們是邪教，我們是邪惡的，所以才會對加入我們這件事情如此抵觸吧？我在河狸市布置儀式之前，也曾經調查過這裏的人。如果這裡有正在活躍的超凡者，我不會不知道。之所以沒有調查到你，肯定是因為你隱藏了自己，不讓自己的身份曝光，是不是？」

「啊，是。」青葉不好意思地看向我。

「不，沒有，它沒有消失。」我說，「但是，那又如何？我對青葉的慾望是真實的，可難道我因這慾望而滋生的羞恥就是虛假的嗎？假如我要順從慾望，為了佔有青葉而付諸行動，那也只會光明正大地對青葉展開追求，做一個不會連自己都為自己感到羞恥的人。」

「我拒絕。」我不假思索地說。

我沉默。

我對所謂的精神力的知識並不了解，只能根據詞彙的關聯性作出淺薄的推測。

「既然如此，那麼……」我問，「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到這裏的？」

遭到邪教徒追擊的青葉從別墅里逃出，逃到了這座辦公樓裏面，利用通風管道擺脫了追兵，最後來到了這裏……

祭司神色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低頭看了一眼沾滿血污的手掌，隨即向後倒下了。

「嗯……中途還被邪教徒發現了，差點被抓出來。」青葉說，「不過那時我的體力已經恢復了少許，所以就跑到了高層，然後又躲進了通風管道……之後好不容易擺脫了邪教徒，卻發現自己找不到管道和_圖_書的出口，就只好四處亂爬……不知不覺就爬到了這個地方，看見你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對峙……」

等等，難道……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儀式核心地點的所在的，但是既然能夠如此精確地狙擊其他據點，即使知道這處核心也不奇怪。」祭司繼續說，「所以我就事先遣散了這裏的教眾，等待你過來。畢竟以你這種級別的人為對手，就算人數再多，也只會造成無謂的流血。」

我隱隱地猜測到了什麼。

「你還在逞強。嘴上這麼說，實際上已經十分動搖了吧？」祭司用低沉的嗓音說，「你還記得你身邊的涼風青葉嗎？你一直都在保護她，讓她免於危險，但是她有向你提供過實質性的貢獻嗎？你之所以會保護她，難道不是因為你希望得到她的身體嗎？別去顧慮什麼道德、規矩、法律……它們只是用來約束凡人的，你要用超凡者的目光去看待自己和自己身邊的一切。」

「是這樣啊。」

正當我思考的時候，青葉一邊揉著屁股一邊站了起來。

「那都是虛假的！」祭司提高聲音，「那不是你先天的想法，你是被教育成這樣的！這種羞恥也不過是被後天植入的情緒而已！」

「拋棄世俗的目光，加入我們吧。」祭司誘惑地說，「我們會幫你抓住涼風青葉，保證一根頭髮都不會掉落。她會成為你的奴隸，而你則可以對她作出任何你曾經想做卻被良心制止的事情。給她全身上下都烙下你的印記也好、把她洗腦成只會對你發|情的母狗也罷，只要是你想的，都可以做。這就是你身為強者的特權，是弱肉強食的法則賦予你的天然權利。你不需要為此感到……」

「想要，但是我會以我自己的方式去爭取。」我說。

說是要破壞它……究竟要怎麼破壞？說實話，我不太想用手觸碰這種不知底細的玩意，直接用念力破壞可以嗎？

「你在說什麼？」我問，「這和*圖*書個世界上不存在別人說站住就站住的人吧？」

祭司冷冷地看著我，說：「我說了這麼多，你就一點都不心動？」

鮮血向著旁邊誇張地噴射出去，灑了一地。

「不，我心動了。」我說，「我就對你承認又如何？我是曾經對青葉產生過這些齷齪念頭沒錯，但是我已經阻止過自己了，並且今後也不會再為類似的誘惑而動搖。」

同時，直覺也在提醒我，他要施展法術了。

難道說，他剛才已經在對我使用精神控制了？

他的話觸動了我的內心。

就在我正打算破壞的時候。

「這……不可能！怎麼可能！」祭司咬牙切齒地說，「你的精神力怎麼可能強大到這種程度！」

怎麼辦，超尷尬啊……

祭司露出了難掩的慌張神色。

我的心裡話似乎被他看穿了。

「無論是先天還是後天，它都是我的想法。這一點不會有錯。」我說，「反正我在吃飯的時候也從來不講究飯菜是否純天然，又何必糾結這種瑣碎的細節？」

不對，稍等一下？

我頓時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覺——自己被某種事物鎖定了。

身後傳來了重物落地的動靜。

「哇！」青葉嚇得不輕，「盔甲……沒有人穿著的盔甲自己動了！」

砰！

「就算是我也會珍惜手下的性命。畢竟如果在這裏死太多手下，我的面子也不會好看。」祭司面不改色地說，「現在，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願意加入我們嗎？」

「為什麼？」祭司皺起眉頭，「你不想要更多的力量嗎？」

我看向不遠處的光球。

「青葉。」我說，「你說……你看見了我和祭司對峙，是吧？」

已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青葉了。

突然，旁邊傳來了奇怪的動靜。

「所以，你就躲到了通風管道裏面？」我問。

栗山就是指過去被我打倒的壯漢，使用肉體強化法術的邪教徒。

「你根本就不需要這麼做。」祭司說，「擁有力量的人揮舞力量，https://m.hetubook.com.com有什麼不好？你應該爭取自己應得的權利。看看你周圍的那些人吧，都是一群弱者，沒有力量的凡人；相比較，他們何德何能與你平起平坐？如果害怕被政府勢力覬覦，那也不用擔心。你可以加入我們，我們會成為你的後盾，讓你可以隨心所欲地使用力量。就算是法律，也無法阻止你。」

沉默了好久，青葉只好放棄僵持，說：「大約是從……『你還記得你身邊的涼風青葉嗎？』這裏開始的？」

青葉這樣一解釋，我就想通了事情的緣由。

「站住！！！」祭司驚慌失措地大喊大叫。

「在我的手下們裏面，有部分人認為栗山的法術太簡單，所以不會很強；但是我知道，那是小瞧他了。有些時候，樸素也是一種強大。」祭司說，「然而栗山也不是沒有弱點，他的弱點就是過於心軟。在知道我要在這河狸市舉行儀式的時候，他就一直勸說我，要讓我放棄；而在儀式舉行之後，他也一直沉溺於所謂的負罪感……真是無聊。既然這麼不願意，那麼打從一開始就拒絕服從命令不就好了？如果是那傢伙的話，搞不好還會對入侵據點的人透露情報，甚至還會希望有人阻止他、殺死他。簡直愚蠢到令我看不下去。」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我問。

接下來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情。

這下可算是輕鬆了。

昨天晚上，我面對著一|絲|不|掛的雪緒，心中也曾經浮現出過邪惡的念頭。我想要侵犯雪緒，想要侵犯青葉，想要讓她們臣服在我的力量之下，淪為任我為所欲為的奴隸。這種不可饒恕的念頭，無論我怎麼否定，都無法忘記它曾經出現過的事實。

青葉好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臉色發紅地沉默著。

她不會是從通風管道裏面掉下來的吧？

只見……青葉摔倒了我的身後。

「是的。」青葉點頭。

只要破壞它，就能結束儀式，拯救河狸市。

我剛放鬆下來的心弦又重新緊m.hetubook.com.com繃了起來，連忙回頭看去。

「我說過了，我拒絕。」我說。

我觀察著他。

也就是說，我之後說的「我對青葉的慾望是真實的」和「那也只會光明正大地對青葉展開追求」這附近的話也被青葉聽見了？

順帶一提，被我踢開的頭盔直到現在還掉在一邊。

說到這裏，我開始走向祭司。

「好疼……」

我不想因一時的快|感而成為那種小人。

我和青葉同時聞聲望去。

「閉嘴。」我說。

我揮出了一記手刀，切斷了他的頸動脈。

「雖然他已經失去了施法能力，但是你居然可以如此輕鬆地收拾掉他。」祭司審視著我，「看樣子……你之所以可以打倒栗山，不是因為他對你放水了啊。」

我不希望曝光自己，就是因為害怕生活被打亂，不願意麵對那些不知好壞的目光。

我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與他只有一米的距離。

我發現青葉的身邊不知為何還掉了一個鐵絲網；然後，我抬頭一看，發現上方的通風管道少了一個鐵絲網，網口的位置正好就在摔倒在地的青葉的正上方。

我休息了一小會兒，就站了起來，走到了它的前面。

乓。

「遺言就是這些了嗎？」我問。

如果知道青葉在這裏，我根本就不會說出這番話。

祭司揚起手臂，指向我。

「呃，因為有邪教徒在追我。」青葉尷尬地說，「好不容易逃到這個地方，體力完全消耗光了，只好找個地方躲藏起來……」

因為那種做法，那種作風，那種沉醉於力量中的假想的自己，正是為我所厭惡的。

無謂的流血，這句話居然從他口中說出來，還真是諷刺。

這個世界的寧海是普通人還是超能力者，其實我也不知道。從概率上來說，自然是普通人的可能性比較高；但是考慮到他也是寧海，那麼我就不得不考慮一下他也是超能力者的可能性。假如他也是，那麼同樣作為寧海，我也不是不能理解那種不希望曝光自己的作風。

青葉眼神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