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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是超能力者

作者:吃書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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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8章 反轉世界(一)

第098章 反轉世界(一)

說著,我拉開了窗帘,想要看看外面,進一步確認自己的所在地。
「是什麼盒子?」
通訊結束。我將黑色手機放回口袋裡。
這裡是什麼地方?
它的程度很輕,倘若不是我處於劇本,內心非常敏感,我也難以察覺到這種仿若錯覺般的心悸。
「嗯,再見。」我說。
與她「重逢」的三天後,我在外面走動,途中經過一條商業街,感應到了不遠處有她的氣息——打從我自覺到自己可以感應到別人的氣息這件事開始,這項本領就愈發地突出了起來。我朝著氣息的源頭走過去,進入了一家日料店,隨即在裏面看見了正在幫忙端盤子的她。
幾秒鐘之後,電話接通了。
那一邊傳來了與我年紀相仿的女孩的嗓音:「你好,寧海。我是赤瞳。」
咚咚。
原來我正站在一間廢棄病房的中央,室內面積不大,只放了兩張凌亂的病床,輸液架歪倒在地,床頭櫃破破爛爛,遍地都是垃圾和灰塵,角落還有蜘蛛結網,空氣中依稀飄蕩著令人不快的氣味。不遠處的房門緊緊地關閉著,旁邊的窗戶也被帘布遮擋,從沒有任何光線穿透窗帘這一點來看,此刻應該是夜晚。
有人叩響了病房的門。
遺憾的是,劇本的難度似乎與人數多寡無關。
「你知道是哪一家醫院嗎?」她問。
「好。」她停頓了一下,「那我先掛斷了。」
「是嗎……」她說,「在劇本剛開始的時候,也確實沒有太多線索。不如我們先集合吧。你說你在病房裡,也就是說在一家醫院裏面?」
我仔細地品味了一遍自己感受到的心悸:每當有危險來臨時,我就會產生這種感覺,這種來自於直覺的警報可以令我料敵先機,非但能提前預知到危險的接近,還可以提示危險源頭的所在,再不濟也能給出一個大致的方向;然而,我此刻的心悸卻沒有源頭可言,它好像無處不在,既盤踞于看不見的黑暗角落,也緊挨著我的身和-圖-書體各處。
「我是九次。」她說。
「廢棄的……病房。」赤瞳緩慢地念著我的所在地,「寧海,方便告訴我你的劇本經歷次數嗎?我也會把我的次數告訴給你。」
門板再次被叩響。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睜開了雙眼。
簡單地掃視了一遍,我什麼都沒發現,這間病房只有我一人,除此之外,別說是活人了,就連活物的氣息都沒有。不止是病房內是這樣,病房外也都是一片死寂,沒有絲毫動靜傳進來。
又過了一會兒,才吃了幾口,守秘人就不解風情地發來了簡訊:
無論如何,這都是一件好事。有這樣一名經驗豐富的調查員在,就算是二人一組也沒有抱怨的地方了。
這一次的隊友名叫「赤瞳」,很奇怪的名字,好像不是日本的姓名,比起名字更像是某種綽號。以前我的隊友絕大多數都是日本人,只有極少數——確切地說,只有一個人並非日本出身。雖然我沒有用有色眼鏡看待這個國家的人的意思,但是日本人那麼多,反而顯得我格格不入,這令我多少有些介懷。
我試著照亮周圍。很快,我就看清了自己的所在。
我將手機放到了耳畔。
我再次照向牆壁上的塗鴉。
可外面卻空空蕩蕩的,沒有絲毫活物的氣息。
一間有著血塗鴉的廢棄病房,這怎麼看都不是什麼正經地方。如果要我在這種沒有任何線索的前提下做個設想,那我也只能假定這個世界的寧海是一個靈異愛好者,他是抱著獵奇的心態來這個地方探險的。
「這個世界的你生病了?」
經過短暫的驚訝,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問題:為什麼我會與這裏的鈴奈再遇呢?
我拿手電筒照了一下,發現窗玻璃被一層深褐色的油膩泥污給密不透風地覆蓋住了,還散發著淡淡的惡臭,令我下意識地皺眉。恕我粗俗,我懷疑這層泥污是人類或其他動物的排泄物。
在報出名字和*圖*書的時候,我用的既不是漢語,也不是英語,更不是日語,而是某種連我自己都說不出來歷的語言。毫無疑問,這就是我此刻所在的地方的人們使用的語言。值得一提的是,守秘人將陌生語言灌輸給我們調查員之後,每當我們想要說話,就會像是使用母語一樣將其脫口而出。赤瞳的表現也與我相同。當然,如果我們要用母語,那當然也是可以用出來的,只是想與不想的問題罷了。
至於盒子是什麼,要上哪兒找,這個問題被我先擱置到了一邊。五次劇本的經驗告訴我:在遇到這種看似沒頭沒尾的指令時,盯著它看再長時間也只是鑽牛角尖,不如先調查自己所扮演的角色。簡訊指令往往與扮演角色的立場與身份息息相關,這個盒子也必然是這個世界的寧海要找的物品,我需要先從他的身上著手調查。
我又擦了幾下窗戶,卻始終沒能擦走覆蓋在窗戶上面的泥污。正當我思考是不是要把窗戶打碎的時候,後方傳來了一道動靜。
「一間卧室里。」她的表現有著與新人截然相反的冷靜,「我剛才簡單地調查過了,這裡是這個世界的我的卧室。」
我沒有深入思考塗鴉的意義,而是拿出了黑色手機。在缺乏線索的眼下,再多的思考也只是空想,不如先看看守秘人發來的簡訊指令和這一次的隊友。我先是打開了簡訊界面。果不其然,有一封未讀簡訊正躺在裏面:
接著,我試著尋找,到底是什麼引起了我的直覺的警報。
我的意思是,即使兩個世界都有鈴奈,我與她再遇的幾率也是十分之低的。在茫茫人海中,別說是兩個出生在不同國家的人了,就算是曾經同在一家學校中就讀的舊校友也不見得能夠重逢,而我們卻在不自覺的情況下達成了這一點。這種事情,如果真的只是巧合,那我也無話可說,因為這種幾率縱使極低也是存在的,可是身為調查員,我總是對發生在和圖書自己身上的巧合難以釋懷。
「不,這是一間廢棄的病房。」我走到了窗戶的前面,「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我為什麼會到這裏來。」
這裏的天花板是白色的,上面排列著長條形的燈管,此刻不知為何都破碎了,地上散落著尖銳的管壁碎片。沒有誰藏在那裡,是我想多了。
沒過多久,表妹也來了。不知為何她拿了一張報紙遮住自己的臉,偷偷摸摸的樣子,好像很不願意讓我發現,不過我對她的氣息還算是有點印象的,稍作回憶之後也就認出來了。
「可以。」我沒有隱瞞,「我是五次。」
「我在一間病房裡。」我說。
說起來,她是有說過自己家在市裡開了日料店的事。
「不知道,等下我看看。」
雖然她的頭髮與眼睛都不是紅色,但是毫無疑問,她就是「鈴奈」,不過因為身份與記憶不同,所以她並不認識我,而我也對她不甚了解。
經過這次對話,我對這個叫作赤瞳的女孩形成了一個基礎的印象:雖然聽聲音與我年紀差不多,恐怕還沒有成年,但是口吻卻比較穩重,很冷靜,並且透露著一種老練。她說自己的指令是「調查陰謀」,這恐怕也是我在之後需要面對與解決的事情。調查員在劇本中的行動往往都是殊途同歸的,不知道這又會是一場什麼樣的陰謀。
上一次劇本的隊友白井有提到過,調查員的隊友並不一定是三人一組,有時也可能是二人一組、四人一組或者更多人一組,三人一組只是最常見的組隊形式而已。一直以來都是以三人一組挑戰劇本的我,這一次也終於輪到了二人一組的時候。
這一片塗鴉都是暗紅色的,像是兒童的信手之作,畫的是一家三口牽著手和和睦睦微笑的樣子,三人的四肢和軀幹都只用了幾道簡單而粗糙的線條勾勒出來,面部的笑臉也只是三道弧線,畫出了眼睛和嘴巴。在這荒涼廢棄的病房中,這種天真無邪的兒童塗鴉居然有種令人hetubook.com.com不寒而慄的味道,彷彿有著什麼恐怖的寓意。
或許是我太過疑神疑鬼了,這也是經歷了多次劇本的後遺症。
在這種黑暗的地方,屏幕的光亮顯得比較刺目。我不由得眯起了雙眼。簡訊的內容還是這麼簡短,這種習以為常的事,此時居然令我有點心安。
我點擊了一下這個姓名,聯繫人界面轉變成了撥打界面。
咚咚。
接著,我走過去,用指腹摩擦了一下塗鴉的線條。這種眼熟的顏色和粘稠的觸感,沒有錯,是血。
一邊說話,我一邊走到了病床旁邊,用念力切下了一截床單布,又回到了窗前,試著將覆蓋住窗戶的不明泥污擦掉。然而在擦了幾下之後,窗戶居然越擦越臟,明明布條上已經積了很多泥污,可窗戶卻完全沒有被擦乾淨的意思。
這個答案讓我產生了驚訝的情緒——這居然是一個經歷了九次劇本的調查員。在以前,我幾乎沒有接觸過比我更有經驗的調查員,唯一一個還是第二次劇本時的霧切,之後碰到的調查員要麼比我經驗少,要麼與我相同。大體的理由我也能想到:在危機四伏的劇本中,經驗越豐富的調查員數量越是稀少,也越難相遇。我的五次經驗看似不多,背後卻有著數次的險死還生,就連我這種帶著超能力進入劇本的調查員都這樣,更不用說是那些先天薄弱的人了。赤瞳聲稱自己是九次經驗的調查員,那她又跨越了多少的險境?手中又有多少的特權?
這很可能是一個比我更加強大的調查員。
……
然而……我沒有如願地看到外面的景色。
此刻的我正身處於一處黑暗的空間內,雙足站立,右手握著一支手電筒,明亮的光柱向前射去。前方有一面距離我只有四五步遠的白色牆壁,牆面掉漆嚴重,布滿了亂七八糟的塗鴉、鞋印、污漬,一片狼藉。
想再多也沒用,先做好眼下的事吧。
依照我的經驗,新劇本的開啟也確實就是這幾天,沒有大驚小https://m.hetubook.com.com怪的必要。我站了起來,買單的同時,也順便把表妹的單給買了,隨即轉身走出了這家日料店。走出去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記下了店的名字:酒吞屋。坦白說,這有點喚醒了我不好的回憶。
「你在什麼地方?」我直接地問了。
「你被選入了這一期生存劇本的名單。距離劇本開啟還有五分鐘,請做好準備。」
我抬起手電筒,向上照射。
就在我重新蘇醒的同時,一股若有若無的心悸感抓住了我的心臟,這是附近有危險的明證。這種感受令我立即緊繃起了肌肉,發動念力護住全身,四下掃視。
「暫時不知道。」
「應該是的。」
「我是『找到盒子』。」我說。
五分鐘之後,令人不安的黑暗又一次淹沒了我的意識。
我回頭看去,右手握著手電筒,照亮了白色的門板。
是的,比起巧合,我更願意相信,有不可思議的力量正在運作著,促使了我與鈴奈的重逢——這麼說的話彷彿有點多愁善感的意思,好像把一切的邂逅都當成命中注定的浪漫主義者一樣,但我並不是抱著這種感性的想法去看待這件事的。
「找到盒子。」
迄今為止,我經歷了五個生存劇本,其中有與我居住的世界相似的,也有迥異的。儘管依舊不能斷定它們都是平行世界,可至少可以確認,它們有著平行世界的部分特性,即:在我居住的世界中存在的角色,在那些世界中也很可能存在。比如說,我在前幾天遇到的日本女孩,表妹的學妹——田中鈴奈。
難道是在頭頂?
「你好。」我說,「我是寧海。」
我點擊手機屏幕,轉到了聯繫人界面。令我意外的是,這一次的隊友只有一個人。
「你收到的指令是什麼?」她提問之後又說出了自己的,「我的是『調查陰謀』。」
我在店裡坐了下來,隨便點了幾個菜品。日本料理是我很少接觸的食物類型,雖然以前沒想過要嘗鮮,但是現在既然都來了,順勢嘗嘗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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