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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有點心理變態。」

沈周偏過臉，看著外面，「是，我跟她，當時我們兩個都很興奮，以為終於找到了解救人類的方法，可後期你們也知道這個成果是有巨大瑕疵的，治標不治本，危險迫在眉睫，那時候我們一心想改變局面，直到有一天不小心，尹幽母親的血落在了神秘坑洞底下的礦石晶體上。」

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應對未來的兇險——尹幽是一定會動手的。

不哭，怎算難過。

雷大媽跟荊末雪都是一陣沉默，後面趕上來的虞子期周特等人也漠了。

是誰呢？

秦魚一聽就冷笑了，「你們也夠天真的，當時肯定被監控監聽了。」

額？秦魚納悶了，「沒啊，我就隨口這麼一說，沒其他意思啊。」

不過秦魚覺得自己命硬，恢復得快，對方姑娘卻很虛，她能察覺到她的呼吸很不穩，未免吧對方氣壞了，秦魚就說：「額，你不胖啊，不過胖了也是好看的。」

荊末雪偏過臉，看著她，既是漠然，又是寂寥，「花言巧語，你還不肯吃虧么？」

「秦魚。」

沈周。

當然，httｐs://m.ｈｅｔｕｂｏｏｋ.cｏｍ•cｏm秦魚這些人是早早就接受了現實的。

戳我傷心處就算了，還人身攻擊，你不就是仗著自己長得有點好看我不敢打你嘛。

荊末雪彷彿被她這番話震到了，因為這種心態……何其悲涼。

五千人，其中三分之一是普通人，其餘多是倖存者，這些人用了三天從之前的慘烈傷亡中緩過神來。

他是擅長這方面研究的人，自然知道自己的身體變化原因，對秦魚等人輕描淡寫解釋后，直接入了重點。

「我這一生，怕是都不會求別人真心待我。」

秦魚他們去的是去墨爻的巢穴，也就是邪惡聯盟陣營老巢。

「她是王妃啊。」

「王都已成她人疆土，我們也只能依舊選擇王都的敵方陣地。」

「那麼至少我不欠人。」

「但你認識她的母親。」秦魚直接說了出來，沈周驚訝看向秦魚。

鎚子哦，都吊著半條命了還中槍，就因為我躺著嗎？

荊末雪：「呵呵！」

平原遼闊，可他們的未來如此渺茫。

沈周緘默了下，垂下眼，不知是哭和*圖*書還是笑，「我跟她母親……是同一個研究所的同事，當年也一起參与過神秘坑洞抗體研究，而且我們兩個還是最重要的骨幹，前期那抗體研究的成果也是我跟她一起鑽研出來的。」

所以荊末雪故意戳她傷口，就是想逼出秦魚的難過，表達了就好了。

秦魚驚訝，「你跟她？」

如此殘忍么？

是啊，怎麼捨得。

兩人目光一對，選擇都很一致。

虞子期推了下眼鏡片：「你同意了？」

「……」

「我本來年紀就不小，四五十了，只是被那變異樹用生命能源養著養著變年輕了，但一旦遭受重創，生命基因層紊亂，基因年紀就會恢復到原來的程度，所以接下來我會越來越老，希望不會把你們嚇到。」

秦魚：「我沒有！」

周特背起沈周后，問：「現在我們去哪？」

「對，我後來也想到了，但我沒想過那是我跟她最後一次通話，甚至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我被關押起來，他們審訊我，我咬死否認這個研究不成立，可王室那邊卻自行把她進行了活體研究。」

秦魚嘆氣。

她和圖書這話甚有深意，暗指秦魚被尹幽哄騙到最後背叛狠殺。

「有什麼可吃虧的，我若是信一個人，是我自願信她，既是我自願的，總不能也要求對方因為我的自願而全然託付於我。」

「嗯？」

「他們說為什麼捨不得，犧牲了自己，救的不僅是天下人，還有她的女兒。」

沈周眼裡漸漸生了猩紅，「我當時十分反對，可王室跟研究所上層說她是願意的，願意？我不太相信，因為了解她，她是一個十分熱愛生命的人，因為她有一個女兒，疼愛至極，也才那麼點大，怎麼捨得。」

這不，黃金屋斷定的關鍵人物還是有用的，沈周在三天後才經過緊急救治醒來，一醒來就彷彿老了好幾歲。

……

荊末雪表情不太好看，「你對胖子有什麼歧視嗎？胖子就不喜歡了？」

做研究學術的，思想多少會天真一些，壓根沒想過自己早已是別人控制的棋子。

「寧她負我。」

「說她主動提交了研究成果，並且自願犧牲自己。」

秦魚用自己美麗的大眼睛仔仔細細看清對方的提醒，還生怕自己看錯了，最終確定wwｗ•hetuｂooｋ.ｃｏm.cｏｍ才鬆了口氣，「還好是個胖女人。」

「我發現了，卻十分恐懼，甚至不敢跟她說，於是故意把研究方向改了，可她太聰明，太敏感，察覺到了其中怪異，竟拿自己的血去做了實驗，並想從我這裏得到確定，我記得那晚上下了很大的雪，特別冷，她打電話給我。我否認了，並讓她把實驗數據毀掉。」

荊末雪冷笑：「你就是說了。」

因為到現在為止，她不曾表露過真正的難過。

秦魚卻知道荊末雪是內冷外熱的心腸，大概是怕她憋在心裏吧。

「只能扯啊，不扯等死了就沒機會扯了。」秦魚笑著說。

現在的尹幽啊，那可太強大了，幾乎無敵。

胡七八扯的。

「既然是她主動的，這個研究卻還需要我的幫助，他們想讓我繼續這個研究，把完美抗體弄出來。」

甚至自卑小心到了極致。

「我看你們兩個才有點變態，地上躺著舒服嗎？」雷大媽老遠就聽到她們對話了，這兩女人也是夠心大的，還有閑心聊天。

想到那晚上的事情，沈周的臉上露出一種複雜又仇恨痛苦的表情。

也只有受過最www.hetubook.com.com殘忍苛待的人才會無欲無求。

「我不知道她有沒有把數據毀掉，但事情還是敗露了，我們結束談話不到三個小時，我跟她就分別被監禁了。」

「我這把年紀了，對尹幽認識不久，但……」

……

「買賣才講究錢貨兩清，公平交易。」

那天被雷大媽他們帶到邪惡聯盟后，荊末雪在昏迷之前說了一句話：「鐮劍應該是最知道尹幽底細的，想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做，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就只能從他身上知道，但他已經死了，那就剩下了唯一一個人——也就是他之前聯繫我，拚死也要救下的一個人。」

「我救你出來后，你看到尹幽的時候眼神不太一樣，好像認識，但又不想暴露，說明通過她你回憶到了一個讓你很痛苦的人。」

彷彿故意戳著秦魚傷口。

可惜，她等到的表達是……

與其說現在放他們一馬，不如說……她在給他們留點時間苟延殘喘。

因為有太多的求而不得。

回來了，是一個人，一個女人。

「那一次，我發現了她的完美抗體基因。」

虞子期看向秦魚。

無論如何，他們贏的幾率都是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