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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她母親，為她那永不能擺脫的夢魘陪葬。」

沈周說到這裏的時候，秦魚忽然反應過來，「噩夢？你說噩夢？」

這是人性。

時間差不多，可以動手了……

「她已經可以控制那個坑洞了。」秦魚面無表情。

她孤身坐靠在落地窗檯子上，指尖勾著一條樸素又老舊的麥穗玉佩。

「她母親的事情應該是個隱秘，王室好面子，尤其是那個王，自私涼薄特虛偽，絕不會把真相告訴她，而且還有她母親被活生生困在坑洞底部的事情，就是沈教授你恐怕當初也不知道吧。」

這倒是可以理解。

它可以移動，移動到王都之下。

眾人：「睡覺？你們一起？」

而在秦魚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王都，那座宮殿，也是尹幽幼年生活的宮殿。

她握住這塊玉佩，指尖蒼白冰涼，眉眼之間也甚為平靜。

媽的，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做了噩夢。

這點，秦魚虞子期等做慣了統領的人都能理解。

對比那位王。

「是啊，鐮劍也很在意這個事情，一直問我，我哪裡知道，因為自打她嫁入王室后，我就不太適宜ｈeｔuｂooｋ•coｍ•ｃｏm打聽她的生活了，但當時覺得她不曾提起自己女兒有什麼問題。」

荊末雪皺著眉：「我覺得一個強者的心態本就與眾不同，如果她天生具備這樣超凡的天賦，那麼從心態上就不會跟一般人對等——社會規則，道德束縛都比較次要，因為仇恨太強烈，能力太強大，會重新塑造一個人的社會格局，就好像自古那些帝王者，征伐天下的時候，哪一個不是鐵石心腸？」

「因此她母親所遭遇的日日夜夜，她感同身受，從幼年就開始經歷的噩夢，讓她對王室跟那些親人有了極端的怨恨，不過我想王室當年利用她母親解決隱患的背後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吧。」

「所以從強者心態來說，除了復讎，她還想做什麼？」

而在不遠處，鐮劍的屍體已經冰封了。

秦魚十分冷酷點名更多的真相：「你的那些同事恐怕都經過秘密清理，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很多都死了，活下來的極少，而尹幽當年只是一個小女孩，夢由心生，沒有經歷，沒有知情，她哪裡能夢見這些事情，而且幼hetubook.com.com年時應該頻繁噩夢——我在想她的靈魂異能是不是跟這個有關係。」

這種方式該是絕對極端的——既然當年她母親用性命救了這個星球所有人，那她母親死了，這星球上的所有生物也不能活。

「喪屍病原體的根源在意坑洞，坑洞底下有礦石，那礦石蘊含了能促使基因變異的能量，王室麾下的資源部發現了這塊巨大的礦藏資源，因為出於對生物新能源的考慮，或者王室本身想培養一個強大的異能軍隊，所以開始開採這些礦石，但這些礦石蘊含的能量遠非他們想象，也具備雙面性，黑暗性質的霧氣是一方面，研究失控也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當年局面根本沒到那麼堅決的地步——我的意思是，根源在於開採這些資源引爆了坑洞的反噬，解決方法也是唯一的，就是結束開採資源。可王室不願意，寧願用一個女人來解決。」

「可後來我又很後悔，假如我當時同意了，參与了那個實驗，是不是就不會讓他們搞出那麼殘忍的方式。」

往昔多歡聲笑語，今朝就有多空曠寂寥。

荊末雪和*圖*書倒沒他們那麼八卦，「鐮劍跟她後期很少接觸，提及噩夢，應該是她住在他們家那段時間，她也經常性噩夢，這種噩夢從心理學上來說是正常的吧，假如知道自己媽媽……」

「哪怕是跟我自己。」

尹幽起身了。

尹幽厭惡怨恨這種人性，所以選擇自我剝離，變得無情無愛。

沈周一愣，也反應過來了，「對啊，我是很久以後走了很多關係，才從一些老同事嘴裏撬出了這個秘密，他們心裏也不是不愧疚的，所以後期不少人都辭職了，等我從監禁中出來已經過了好幾年，找到為數不多還活著的老朋友嘴裏問到了這件事。」

什麼？

沈周臉色深沉，「如果換了其他人是完美抗體，哪怕是我自己，我也會毫不動搖進行這個實驗，可換了是她，我做不到，也根本無法思考。」

他並未被那些喪屍吃掉。

他這一問，秦魚終於確定了。

說明它是可以被控制的，要麼就是尹幽跟它達成了什麼協議。

「直到今天鐮劍來救我，問了我實驗的事，甚至還問我當年她有沒有提起自己女兒有做噩夢的習慣。」

秦魚和-圖-書盯著沈周。

沈周也看著秦魚，「其實，你已經猜到了不是嗎？」

秦魚是從尹幽的性格判斷。

「母親，現在的我，你一定會覺得很不好。」

而且某種層面上，王室等人用來裹挾尹幽母親，逼她就範的理由就是公眾，而那些公眾又有多少是保持自身品格的？恐怕大多數都認為用她一個人換天下人性命是正常的。

……

眾人驚訝，怎麼？

「她可能可以跟自己母親靈魂相通。」

她會得到最完美的清凈。

「不，我拒絕了，就算那坑洞里的物質又散發了一波更強大的霧氣，又死了不少人。」

找到原因了，接下來就是找尹幽的目的了。

「可還有許多無辜的人。」有人不太能接受。

果然死了才能清凈，才能讓她不再有任何妥協。

所以呢，玉佩在掌心，黑色霧氣也在掌心。

人都死了，還能如何？

「要麼是為了救她的母親，要麼就是～假如救不了，那她就會毀了這一切，所有人，所有物，讓這人間所有化為塵埃。」

沈周皺眉，冷笑：「不止是王室，當時的政治部，軍部跟社會高層系統都不願意。他們m.hetubook.com.com認為這個礦藏資源是這個星球的最寶貴資源，是上天給他們的巨大能量，可以讓社會體系進入更高等的層次，我想，這是尹幽對他們極端厭惡怨恨的原因。」

方式的確殘忍，但秦魚覺得其中必有更深沉的原因讓尹幽性格發生巨大的扭曲。

「可我不會妥協。」

蕭瑟如煙雨，寂寞似空庭。

到底最後還是秦魚腦洞最大，也或許是因為那晚上近身觀察過她的噩夢狀態，所以有了猜測。

想必秦魚死了也差不多。

虛偽歹毒自私是一回事，但強者的思想層面的確跟普通人不一樣。

秦魚：「那是之前，自她被送到坑洞底下當了完美抗體后，尹幽就出問題了，有一天晚上我跟她睡覺的時候，她就做了一次噩夢，在此之前，她在白天跟我提及她媽媽的事情。」

她還沒說完，秦魚陡然說：「不正常。」

她看著它，在指尖隨風輕輕搖蕩，像是水上浮萍。

「我不知道，我沒想過這個事兒，看到尹幽的時候，知道是她的女兒，當時還覺得慶幸，幸好她長大后看起來很不錯。」

「以她的心性，竟然會做噩夢，當時我就覺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