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秘辛·龍帝番外
三
阿素被我一龍槍刺穿心臟之後，我拔出龍槍，槍頭帶著她的血轉頭，點滴落地，隨我化龍而上。
然後我渾身血腥，幾乎以為自己也稀巴爛了，我聽到自己說了一句話。
屠龍匕，龍族的剋星。
他這才回頭，看到正有一個雪銀長裙翩翩而來的女子一手捧著幾本書，另一手提了一個小籃子。
他有心動搖我心志，我卻反問他：「我以為當年你對母后虛情假意也算情有可原，原來你對其他女人也是。」
「有人說，她做了一件事，此後餘生需要做無數件事去不斷驗證她以前的選擇是對的，她永不回頭，只肯沿著以前那條路往前走，哪怕這條路，她每一步都如同光腳踩在火炭上。」
順利得讓我的心越來越沉。
「姐姐很好，她一直陪著我，她要帶我去人間了，以後我會一直跟姐姐一起，我會照顧她的，你不要擔心哦……」
被一個要借書的書生喚了后，她也沒應，把放好了才側身看來。
那不遠的路，我竟走了很久似的，正要走上階梯，她忽然醒來了，懵懵懂懂又虛弱中，她趴在我肩頭，軟糯中帶著一點失落的哭音：「姐姐……我剛剛夢到娘親了。」
然後，她只是輕輕一推，將我的手往上。
說完他就殺了過來，想在我突破大帝時擊殺我。
「……」
「……」
「他是為了與我生下阿離。」
她不該醒來。
她一下子不說話了，我知道她在忍著。
「老闆……額，您是？」
……
不管是實驗也好，還是虛情假意也好，反正我們兩個同樣留著龍族並且同父的血脈，我的龍血更強，足以壓制她體內龍血。
當時，我腦海里閃過兩個念頭。
我知道它意味著什麼，也知道憑著我的血脈秘術跟它，現在還可以達成目的。
若現在的我都如此無力，那四方神庭那些即便有些比我強很多，也是絕做不到的。
我看出她的唇語。
父君十分無奈，他說的這一切也彷彿能讓我明白，他並非有意因為幕後而記恨忌憚我……
「是，阿離體質特殊，我一直藏著這個秘密，甚至不敢讓她去其他地方，就是想接著天界跟龍族的力量遠離那些邪惡之徒。」
她說完這句話，父君忽然動手，將阿素徑直扔過來，我不得不接住阿素，且應對父君的突襲。
我始終不說話，只一味讓自己狠絕，如對付我父母一般。
我引動體內澎湃的氣血攻擊他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格擋了，後退兩步，氣息翻湧了下，「阿染，你這是做什麼？你不信我？！」
再過一段時間就不行了。
我步子一頓。
而阿素在他的控制下重新撲向我。
我很謹慎，他理當早知道。
天地如此遼闊，我一時不知道去哪，卻也知道這件事遠遠沒有結束。
孤冷依舊，卻願任雪蘭于自己之上休憩紮根。
「不是，你能不能折幾個紙燈給我，就是那種好看的，可以燒的，我是小孩我不會，姐姐你應該會的。」
這句話飄出窗子，飄到街道上，也飄到對麵茶樓的書屋之中，大門敞開，依稀有些衣著不怎麼光鮮的窮書生在孜孜不倦旁若無人看著書，往內，最裡面的書架下，有一個身子很高的女子正在往書架上放書。
沒有言語，沒有聲音，只有
ｗｗｗ.hetubook.ｃｏｍ•ｃｏm一種導入的未來鏡像。
殺光該殺的，掌握唯一的話語權。
我準備等她弄完就帶她走，卻見她燒著小紙燈，燒著燒著就犯困，我一閃身過去，手掌摸住了她的小腦袋，讓她不至於一頭撲進火堆里。
如果一個真正的小孩會露出絕望的眼神，就說明愛恨已陌路，此生無歸途。
紀元。
無比順利。
我轉過臉，動了手。
「我十歲以前就已經認定的事，不需要你現在依舊朝我演戲讓我再次判斷。」
她體內有毒，為他掌控的毒，將她打造成毒儡嗎？
「姐……姐姐。」
她也不說話，就那麼冷淡瞧著他，一襲纏腰的玄緞上垂掛龍佩，黑底金絲邊，無多餘點綴，勁裝筆挺。
我一怔，明白他的意思。
我又看了一眼躺在結界里的阿離。
千多年遊歷，自稱道統，只缺這一次吞噬？
哪怕這個決斷不亞於在刀跟劍之間選擇——選擇用哪一把插|進身體。
然後，我看著自己手背上越來越重的詛咒，笑了笑，繼續掩蓋。
掌握這樣的力量，的確足以讓人穩定寰宇。
不死不休。
但我沒看到阿離。
非要是她。
更有一些是心地善良不愛爭鬥卻熱愛族群的。
她這樣的狀態根本無法躲避仙凡通道之間無處不在的規則。
「娘親的故鄉一定很好看，有小小的房子，大大的院子，外面都是田野……」
可不知為何，那時候我也沒提醒她。
轟！！
只能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父君戰死，屍骨無存，但你母親的屍身我帶回來了。」
這樣就可以什麼都不管。
我感覺到手掌心有什麼在融化了。
這是一個疑點。
可為什麼關鍵在阿離。
於是收回手，背過身，道：「只有半天給你跟你母親道別，然後我們離開。」
眼淚都不敢掉。
我看到了漫無邊際的黑洞，跟被瘋狂吞噬掉的天界區塊，仙凡皆隕，甚至看不見敵人在哪。
大大的，在水裡，眼底有驚恐，也有茫然，最後……是絕望。
……
我看著她小小的身子在水裡融化開來，一條條血絲被池水卷著，一點點不見。
我打算去人間。
刷！我側身一避，渾身外放毒芒的阿素手中的匕首堪堪從我肩頭切過。
還有很多很多，其他位面的，其他地方的，我曾遊歷過多少，見識過多少，曾以為珍貴的，都在覆滅。
都死了，無數龍屍堆砌，龐大的龍谷都放不下，像是水滿出了池子……
他說到這裏，我眯起眼，慢悠悠道：「是父君你召我回來的。」
「你母親的事，剛好給了我一個合理的理由將你放逐出去，也將你撇開，但我沒想到你還是牽扯進來了。」
她往下，越往下，更快化開。
滅絕。
我也沒有時間了。
他原本該預想吞噬一道，畢竟不穩，我要晉陞不容易，他自有機會，只是不像之前取信於我后那麼穩妥而已。
人都到了龍庭那邊，龍淵池這邊空無一人，我抱著她到了。
有人說，紀元要你殺一個人，甚至不需要說話，也不需要任何交流，她只要把掐中你軟肋的現實擺在你面前。
我看到了她眼裡的猩紅跟眼角壓著的淚，還有懇求。
終走上池邊，低頭便可看到池水平靜又隨風微ｈｔｔｐs://wwｗ•hｅtubｏok.ｃoｍ.coｍ微波瀾。
但……
我一瞬間就失去了耐心，一槍穿過他腦袋，拔出，再刺，如此往複不知道多少次，直到他的龍體稀爛如爛泥。
我早該知道他這般心性的人。
「我在拖延對對阿離的手段，他們開始懷疑了，所以想對你動手，我察覺了，這才將你召回來，你的傷勢怎麼樣？可還好……」
不過剛剛那個是姐姐？
那是一個深谷，有密林，有湖泊，阿離醒來后，我沒有多說，只是告知兩件事，一個是有壞人，另一個是她的父母都遭遇了意外。
我睨著他，大概是笑了。
我驚駭之下試圖斬斷龍力，阻止它被吸走，卻發現它是無窮吸引的，哪怕我這次斬斷，其餘的還是被吸引。
我自己都啼笑皆非，可一出手卻又狠辣非常。
後記。
他大概是駭然的，感到恐懼了，竟飛快後退，我本就防著他，已在他退去的那方設下領域結界，他探出龍爪去抓阿離的時，手掌為結界顯現的雷霆所傷，而我已衝過去。
我繃著臉，一時不想回頭去看她，甚至想著遠遠逃走，留她一個人。
不知多久，我站在被我打入地面重傷垂死的父君面前，我用龍槍抵著的他腦袋，問他：「從我第一次見阿離開始，就覺得與她有一種特別的感應，我問你，創造她的路數，當年……你們是不是也在我身上做過？」
他看著我，苦笑，「可是那些人還是找到了我，甚至以龍族隱秘來威脅我。」
一個女人。
一眼既生對方站在潮崖之上觀臨滄海的飄渺遙遠之感。
不，是她明白了什麼，哪怕她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但她知道我要做什麼。
「最至高無上的權利跟力量……是滅世……」我喃喃自語，忽然明白父君他們圖謀的到底是什麼。
我一把將好奇扒著池邊看的她抱起，面無表情得……捂住她的眼，她發楞中，「嗚……」
「為什麼？」
我沒說話，過了一會，將她放下。
我終究成了龍族帝王。
她掰開了，我看到了她的眼睛。
書生一怔，這不過是街上很常見的小糖人，不過……他倏然一呆。
原來我們是一樣的，可唯一讓我們不一樣的地方……已經沒了。
她太小，很多事情不能說，何況我早已失去與人述訴說的能力。
「為什麼，你們這樣的人也會有子嗣。」
「我很好的，我沒有哭，你說過的，阿離要做個勇敢的孩子……」
而我也因為龍力的枯竭而差點倒下，只堪堪用手抱住她的身體，將她抱起，撐著一口氣，快速閃入密林重。
我盯著她，她大概沒看懂我眼神意思，或者我平常就很冷淡，所以她看不懂我現在的冷淡？
把你燒給她好不好？
「他們？」
我探出幽深山洞，正是深夜，一眼看到遙遠天際的蒼穹壁之外有星辰亂流。
我將不遠處的阿素屍體也一併帶走。
她一直昏睡著。
「姐姐……」
你知道她是個女子，卻更恐懼她有比這世間男子更可怕的權位感。
打定主意后，我不急著從下凡通道過，因為這麼大的動靜，幕後之人勢必已經察覺了，保不準在蹲守，我便小心蟄伏起來，待準備就緒再出發。
大概我的話太出乎他的意料，也大概是因為我用和*圖*書如此冷淡平靜的語氣說出，他很驚訝，卻否認了，「不是，你本就是我的子嗣，是真正的龍子，我對你本有十分的期待，也想讓你繼承王位，只是你母后……」
彼時，父君化龍本體，龍吟來，重霄破天宇，盤龍呼嘯俯衝而來。
書生茫茫中，被一道纖軟磁柔的聲音拉回心神。
如我此前喃喃猜測的，它真實化了。
然後，我吞噬掉他，一口口。
忽然，我面色一變，及時收手，那龍爪堪堪停在前面。
「隱秘？」我目光一掃，落在叔公等人身上。
被毀滅。
按照原計劃，屠戮。
我看著猙獰的龍骨，最後一次笑了笑。
也是允諾。
她自然不知道真相，什麼都不知道，只是順著她自己的思維。
「如果你是被迫受害的一方，那麼龍谷早有對方眼線，你也早該知道這麼大的動靜會引來背後之人窺探，何至於現在還有心跟我如此詳細解釋，不就是為了打消我的疑心——你是感應到了我壓制的氣血變化，疑心我吞噬了母后，在你剛剛大戰過的情況下，有能力給你帶來威脅，所以才如此費心的吧。」
而現在……我以自己的血脈去控制阿離。
於是，她鬆開，任由自己在水中……
但我已然猜到它是誰。
因道統我已成。
2，殺了她，自保，且一了百了。
我的父君，正把他往日「深愛」的阿素提在跟前，以此當人質一般。
我沒說過跟她以後要一起生活，只是將她送到凡間安頓好，我便要獨自離去，繼續自己的遊歷，至於背後的人是不是要追殺我，我也不在乎。
我一直都以為這是逃亡之旅，竭力去隱藏蹤跡，但當我發現她的變故難以逆轉，我束手無策之時，天地異變。
可我沒那麼體貼，直接捂住她要哭的眼睛，冷然道：「現在有人在追殺我們，我們得離開天界，如果你太難過，病倒了，那等於找死。」
我忽然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砰！！
其實我知道，我沒得選擇。
我一味心思準備私自下凡避開耳目，不遠處，她則是跪阿素的墓前，依舊不敢哭，只是努力像個小大人一樣，「娘親你不要怕，下面黑的話，我給你燒好多小燈燈，那你晚上就不怕了。」
「他不是，可四方神庭呢？風帝禪師姜帝那些人，哪一個是省油的燈，他們絕不會放過龍族。」
如今龍族巨變，所有龍族都茫茫中憤怒，我進入龍谷之前就聯繫了那些臣服於我的人，讓他們召回所有族人。
父君原本無奈仁慈的面容霎時扭曲了些，「你跟你的母親一樣讓人噁心。」
殺還是可以殺的。
我肯定不會跟她一起的，帶小孩真的太討厭了。
我沒有嘲諷，他卻以為是嘲諷，卻是目光閃爍，像是在遮掩什麼，只道：「我是為了族群。」
龍族。
「有火不？」
原來的計劃路線已然廢棄，我往自己早就查探好的仙凡通道方向看了一眼，終究不曾停留，眼神挪開，在黑夜裡帶著她離開。
本附在血肉上的詛咒為龍鱗所遮掩，可附在龍骨上的呢？
因為疑似店主姐姐的那位冷然女子微勾唇角，笑了笑。
「姐姐……」她忽然喊我。
龍吟對沖。
「這裏不是凡間。」我不知為何故意這麼一句，像是要把自己的惡劣發揮和-圖-書得徹徹底底。
一切都是一種
……
以我對傳承自上紀元的龍族秘辛了解，都認定它跟上古紀元有關。
「可那樣不痛嗎？」
但……妖族之人基本有一固定的思維——血統決定一切。
1，解法紋，打斷她的變故，否則她會死。
憤怒，厭惡，憎恨，無數的負面情緒佔據一切，我只想讓他整個人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她自然是極傷心難過的，一下子就哭了。
而你是滄海一粟。
我第一時間無語，但很快反應過來不對勁。
果然，他神色越發無奈，「若不召你回來，你現在怕是都不知道死在哪裡了。」
手掌心的額頭時而冰冷，時而滾燙，我還沒放出龍體探入她體內，就發現自己身上的龍力不由自主往她身體遊走，與此同時，我看到她體表有奇怪古老的法紋遊走。
「你也知道自己是個麻煩。」
幸好睡著。
我聽到爆裂的響動，也猛然感覺到了身前的兇險。
某一人間，某一邊陲小城的茶樓之中，瞎眼的說書人在說著遙遠年代的某個神話故事，其中傳記結尾時，遇到一些懵懂的小年輕，如此反問，瞎眼說書人也只是一笑，捧起茶杯嘬了一口，后綿長一嘆。
「那就聽話。」
也有一些是天然崇拜我血統，自主臣服於我的。
於是我掐了術法，草木成紙弄了小燈給她。
鏡像消失，它好像離開了。
「殺了我，殺了他。」
「對，這個隱秘涉及了一代到四代很多龍族，範圍之廣，超出你的想象，而所謀划的絕對不容於天界，但凡泄露，我龍族……舉族將被傾覆，你知道……如今的妖族已未必一定要龍族存在。」
龍谷。
……
這才是店主，他剛剛認錯人了。
但我竟毫不猶豫選了第一種。
它已化為龍骨。
落下淚來，然後轉身，提槍，往龍庭而去。
……
轟！血氣翻湧，她當即吐血倒地。
「痛阿，可回頭更痛阿。」
本冰川雪頂稜角分明的曲線彷彿融化了一般。
她說著，又蹙眉，正想問問那些壞人怎麼辦，卻見我反攥住了她的手，幾乎是強行將她帶上階梯。
我皺眉，沉吟道：「東皇大帝不是這樣的人。」
「我真的找到小糖人了欸。」
我正要克制阿素體內的毒性，顧不得在旁窺視意圖攻殺的父君，但阿素嘴巴對我艱難動了動。
我看到了龍族覆滅前彼此內鬥，其中一方絕望又憤怒，指責對面……對面不認，憤怒之下攻擊對方。
她很快不掙扎了，短得讓我意外，是……撐不住了嗎？
這次，她沒有那麼懂事乖巧。
「我撐不住了。」
既是龍族，又都是九爪金龍，龍爪之攻他理當極為熟悉，我連母后都可吞噬，何況他，咫尺剎那，我的龍爪在接近他身體的時候。
書生此前就被驚鴻一瞥的對方側顏所驚，無端膽怯，靈魂似遊走，不敢言語。
她被捂住眼，也沒法看我，就是用手扒著我的手腕想要掰開，可她力氣跟螞蟻似的，徒勞無功，只能嗚咽道：「姐姐，你把我放這裏吧，我要跟母親一起……你走就好了，我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直到我感覺到一股風來。
「好了？」
清理掉這些人後，我才走到阿離所在的結界前面，抱起她，像上次那樣，讓她趴在我肩頭，這一https://m.hetubook.com.com次我身體沒有僵硬，只是有一種莫大的悲涼。
這話不是我說的，阿素虛弱醒來，像是撐著最後一口氣，她背對著父君，卻看著我，「那些隱秘的事，我不懂，但我最近才看明白……有些事，可以是別人的算計，可阿離是我女兒。」
應當慶幸當年年幼時，生養我的那兩位尚還能演戲，當時我也是公認的繼承人，自幼修習歷代龍帝才能學習的血脈秘術。
我知道，人間大概是去不了了。
那不是我能抗衡。
水聲嘩啦，她的手本來在撲騰，後來攥住我按著她臉的手，她在水裡說不了話，她想掰開我的手指，她想看看……到底為什麼。
在她下意識掙扎的時候，我抿抿唇，另一隻手按住她腦袋，強行按入水中。
這應該就是二叔他們提及的那個階段。
大概太嚇人了，附近很多同族驚恐，但我無所謂，吞噬完后就回頭提槍，將此地在場的全部誅殺。
我面無表情，他的猙獰反而淡了，只道：「把阿離交給我，對你沒什麼損失，你何必一定要摻和？難道真跟她們處出了感情？」
不為人之下的人，帝王者。
我解不了她的毒，我不擅長這個。
她的身體有問題。
宇宙洪荒，滅絕之像。
山林之像，風無處不在。
但它很特別，從我臉龐跟身體遊走而過的時候，我感覺到了有一種力量潤物細無聲，在我腦海中出現。
她看著我，過了一會，她小心翼翼碰了我的手，我以為她會求我。
從我恢復一些氣力后，嘗試用血脈秘法去驅逐那些法紋，但它越來越強，越來越可怕，甚至因為同血脈，我能清晰感覺到她在蛻變。
……
我深深知道這點。
我大概被氣笑了。
「這……」她很虛弱，差點沒坐在地上，抓著我袖子，又順著袖子抓到我的手，不肯鬆開，「這裡是龍谷么，姐姐，我們回來了。」
它可以讓我無限壓制其他龍族。
我抽緊呼吸，一時陷入茫然跟無力。
物質位面有規則，越強，越受桎梏，我以前遊歷凡間，都得歷經下凡才可，母后之人若是也敢如此，我便讓他在凡間有來無回。
她不懂，只踉蹌跟著，甚至沒掙扎過。
她像是在期頤自己將來的居所，但我在聽到她說到一直跟一起的時候，我皺皺眉。
都不必掐指算，我便看出這是世上不曾出現過的大凶之象。
他說著釋放出龍力要給我療傷。
……
不知道多久，直到我聽到龍庭那邊有了動靜，我將水裡的手抽回。
我回到山洞后，在她躺著的石頭上看了好一會，最後抱起她，這一次，我抱得有點緊。
她要引來何等亂局，都不必讓我摻和。
非以前認知的那種爭鬥逐鹿，也非四方神庭跟邪惡一方的爭鬥，而是一種單方面的吞噬。
她好像從未存在過，她的意義只在於引來如此滅絕。
「因為她後悔了。」
可我卻活生生邁不出那一步。
「沒事阿，但這裡是姐姐的家……我都可以的。」
我已將她的身體往水裡放。
可我沒有什麼不穩，直接突破了。
其中有一些，其實是我這些年埋在龍族的力量，他們都死了。
只是，我以為會有例外。
原來，天地間還有這樣無上的謀划嗎？大帝不可為，不可擋。
她在融化。
就足以讓你做出最正確的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