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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瑪把不同的圖像以全息投影的方式呈現在位前後左右，聲吶掃描的結果、迪里雅斯特號拍攝的水下錄像、日本海域的天氣狀況……所有信息都匯聚到施耐德面前

「比如深海下？」愷撒抽著雪茄，眯眼道。

「如果龐貝和愷撒的關係反過來，我還能懷疑兒子嫌棄老子佔位置太久了，想把老子弄下台。可眼下的一切，我只能懷疑是龐貝覺得下潛是安全的，甚至可能得到某種好處，所以他並不反對愷撒下海！」

天地無忌。

他們劃破了雨幕，沿著街道衝鋒，濺起高高的積水，如幻影般疾馳在這座沉浸在暴雨中的城市。

雖然深潛器運轉的雜音很大，但心跳聲和彼此的呼吸聲卻顯得格外清晰。

楚子航釋放了更多的壓縮空氣，深潛器沉向更深的海水中。

而協調整艘深潛器的複雜工作則在愷撒手中。

而就是這種情況，源稚生和楚子航還分別帶了一把刀。

小艇帶著一道白色的水痕駛向海平面盡頭有光的地方。

潛水器里條件簡陋，他也因陋就簡，直接把雪茄頭咬掉，用丁烷打火機點燃。

……

這一刻。

櫻井明走上了甲板，站在船首眺望夜色下的靜謐大海。

暴雨擊打在他的臉上，生疼而冰冷，可他卻滿腔欣喜，因為他的後座坐著他喜歡的女孩，而他即將帶著喜歡的女孩開始一場期待已久的旅程，旅程的終點會是舉行盛大婚禮的明治神宮。

源稚生用睥睨的眼神冷冷掃視他們：「我是你們的學長，我讀的是進修班，只用了一年就完成了大學四年的課程。不像你們中的某些人，年年掛科。」

源稚生動作一僵。

「報告深度。」耳機中傳來佐伯龍治的聲音。

「你就這麼敷衍弗羅斯特的嗎？弗羅斯特有這麼蠢嗎？」施耐德好奇。

「真是安靜啊。」他輕聲道，「原來夜色下的大海是這樣的。」

那一天你騎著真男人才有資格駕馭的重型摩托，狂暴的引擎聲中，女孩坐在你的身後緊緊抱著你的腰，這一刻世間再無一物能擋在你的面前！

那裡燈火透明彷彿海中的宮殿浮起，六座須彌座發出巨大的轟響。

愷撒口吻嚴肅地糾正道：「我只www.hetubook.com.com不及格過兩次，一次在實驗課中不小心造成了小型曝炸，一次則是舉辦了冬季啤酒游泳賽，違反了校規。」

「好，繼續下潛，請牢記操作規程，每下潛100米就懸浮1分鐘，讓深潛器完全適應了壓力再繼續下潛，不要操之過急。」

……

路明非發自內心地感激上一世教會他開摩托車的那位不知名仁兄，以及擔任學生會會長的那段經歷。

……

……

烏鴉嚴格按照操作手冊朗讀，

「龐貝？」施耐德有些詫異，「捐贈迪里雅斯特號支持我們的不就是他嗎？捐完深潛器后就後悔了？」

楚子航則是目露敬意，他很清楚卡塞爾學院四年課程的含金量，他原先的計劃就是用兩年時間完成全部學業，提前畢業加入執行部。

他沉默地接過雪茄，蜘蛛切出鞘一寸，砍掉了雪茄頭，又接過了愷撒的打火機。

「深度200米，一切正常，氧氣存量95％，能見度為零。」愷撒懶洋洋地回復。

「你們知道嗎？人類雖然已經開啟了航空時代，踏上了探索星辰大海的道路，但實際上人類對地球所觸及的所有範圍不足0.2％。」

「一份述職報告，說明我並非不服從校董會的命令，而是站在風紀委員會的立場上，經過與執行部的良好溝通，認為這個時候叫停龍淵計劃並不符合學院的相關規定。」曼施坦因也不抬頭，「我知道我現在說的你不懂，你也沒必要懂，這是我們文職人員的事。」

現在他就坐在角落裡的桌子上奮筆疾書。

「美嗎？」穿著白裙的女孩站在他身邊，抬手撩起被風吹亂的秀髮，嫣然笑道。

作為競爭對手，兩個人的合作算得上默契。

從外觀上看這艘深潛器是足有15米長的龐然大物，但供人活動的水密艙只有一間小電梯大。

「你的意思是？」

源稚生皺眉道：「在不負責任的小道消息中，當時的科學家從地獄之門下面採集到了類似人類的嘶吼聲，他們懷疑自己打開了通往地獄的大門，最終關閉了這項計劃。」

為什麼在這傢伙口中，自己帶刀好像就是為了抽雪茄m.hetubook.com.com？！

楚子航低聲道。

每個男人都會夢想有這樣的一天對不對？

至於源稚生則被分派了原本屬於路明非的工作。

「是的，大人！」櫻井明肅穆而低沉道，「我們隨時可以出戰！」

他昂首挺胸，瞳孔中燃燒著炙熱如火的光芒！

曼施坦因提供的黑卡又給了他100％調用諾瑪資源的許可權。

感受著腰間環繞的溫熱的小手，路明非抓住頭盔的手一滯，旋即默不作聲地將頭盔往旁邊一丟，意氣風發的擰動把手，火紅色重型摩托的引擎發出暴雷般的轟鳴聲。

路明非濕透的黑髮被逆來的狂風吹起，恍如獵獵戰旗。

他左右四望，卻沒找到任何身影，忽然無聲而笑。

「今天你不僅有機會見個夠，還有機會體驗下海戰。」真子眯眼笑道，遞上手機。

而如今。

「我沒說我在和弗羅斯特對話，」曼施坦因抬起頭來，「派我來的人是龐貝·加圖索，加圖索家的家主。」

愷撒低聲確認道：「北方艦隊？」

他本來是要拒絕的，但愷撒的語氣和挑眉的動作讓他心中一突，就像是被挑釁了一樣，彷彿只要你拒絕，就意味著你輸給了這個二百五。

曼施坦因想了想，道：「我感覺他並不想叫停這項計劃，他的目的更像是讓我把這張黑卡交到你手上。」

愷撒和楚子航頓時用奇異的目光看向他。

諾瑪系統和輝月姬系統的越洋直聯使他如同親臨現場。

……

「這項計劃持續到了1992年，而蘇聯在1991年解體，最終止步在12262米的深度。」楚子航輕聲道，「最後，俄羅斯軍方的北方艦隊接管了科拉半島，12262米深的鑽洞也被軍方用重達12噸的鋼鐵井蓋徹底封閉。」

那種狂野的氣息近乎撲面而來。

路明非跨上摩托，伸手將繪梨衣拉上了後座，將雨衣套在了女孩身上。囑咐女孩坐穩。

早已準備好的同伴們露出興奮而猙獰的笑容。

「嗯。」櫻井明點頭，感慨道，「我們都是住在山裡的孩子，明明這座國家是座島國，可我們卻幾乎沒怎麼見過大海。」

繪梨衣套上雨衣，眼中跳動著驚喜的光彩，顯然她從沒和*圖*書坐上過這樣狂野而危險的交通工具。

這傢伙本來是準備帶雙刀的，但看完水密艙后，無奈只能二選一。

三張鋁合金安全帶的座椅幾乎是背靠著背，坐進椅子里之後他們就像被固定在某種刑架上，挪動一下手腳都不容易，不小心就會碰到那些漆成紅色貼著「危險」警告牌的閥門。

「挖穿地球？地獄之門？」愷撒聳肩表示他確實聽說過，不過所知很少。

「因為他的行為軌跡太值得懷疑了。」施耐德幽幽道，「無論是提前主動捐贈深潛器，還是在我表達我們可能會把愷撒也編入下潛小組時，龐貝非常高興兒子有機會駕駛他的藏品執行任務，並且要求把它漆成一面日本國旗的舉動，這一切都太值得懷疑了。」

「每下潛10米就向我報告一次深度，每100米檢查全部儀錶，向我做一次大報告，得到我的同意后再繼續下潛。」

當然這不值得大驚小怪，唯一令愷撒感到奇怪的，是楚子航沒有帶家傳的那把村雨，而是另一把。

「楚子航，現在再釋放100公升的氣體，我們再下潛100米。」愷撒說。

這一次，他完全不抵觸這樣的安排，反而覺得有些意外之喜。

他們走出天空樹的大門，一輛重型摩托端端正正地擺放在面前。

櫻井明苦笑著放下手機，心中無奈，這位編輯先生有時候真的讓人猜不透。

龐貝手中的黑卡加上校長手中的黑卡，讓他能充分調動諾瑪的功能。

「不知道。」楚子航淡淡道，「也許只有真正下去一趟，才能發現下面埋藏的秘密。」

「你在寫什麼？」施耐德頭也不抬。

……

「那是血清，注入你的體內后你就能提前體驗完美【八岐】的威力，猜猜看這份血清是用誰的血提煉的？」

白色的遊艇在漲潮中起伏。

面對同時看向自己的兩人，源稚生神情不變道：「龍族古城，龍族幾乎沒有在這世上留下任何遺迹，這並不合理，唯一的解釋就是那些遺迹藏在人類接觸不到的領域。」

今晚施耐德牢牢地掌控著須彌座、摩尼亞赫號和迪里雅斯特號。

水密艙的氣氛有些凝滯，他覺得應該說些什麼，改善下這該死的氣氛。

m•hｅｔuｂooｋ•cｏｍ.ｃom「很好，很有精神。拿到我送你們的禮物了嗎？」

他重新平復心境，回頭重重揮手。

這一天終於到了。

火紅色的重型摩托上還放著一件雨衣。

水密艙內頓時陷入了安靜。

「哦……怪不得你們都要帶刀。」愷撒看著他用古刀砍掉雪茄頭，目露艷羡。

真子眨了眨眼。

愷撒撇撇嘴，從潛水服口袋裡取出一根鋁管包裝的雪茄。

而源稚生僅用一年就完成了所有學業，足可證明他的優秀。

「那下面，也許會有一座古城。」源稚生忽然道。

他無奈看了眼真子，這則通話顯然在女孩來到自己身邊前就接通了，可她卻直到現在才遞給自己。

愷撒嘴裏叼著雪茄，雙手在操作台上快速移動，調解各個閥門和每條管道的壓力值，重新讓深潛器穩定下來。

他們一直在等待這一天的到來，為此不停在夢中的奇詭世界中磨礪，只為這一日到來時不會讓大人失望。

櫻井明接過手機，手機已經接通了一則通話。

「大人指的是……」櫻井明看向握在手中的一針藥劑。

從天空樹頂層下來時，繪梨衣依舊拉著他的衣角。

就是這個小小的水密艙還密布著各種閥門和儀錶。

路明非一怔，這種安排好的感覺……還真是熟悉啊。

施耐德皺緊了眉頭。

源稚生皺眉看著他的一系列操作，心道這傢伙還真是個紈絝子弟，執行重要的海下任務還帶著雪茄？

路明非憐惜地看著她被雨水浸濕的衣服，心想著得快點帶她找個地方洗個熱水澡，換身衣服才行。

水密艙內又恢復了寂靜。

「美蘇爭霸期間，蘇聯曾經進行過一次實驗，你們應該都聽說過。」楚子航低聲道。

「我一直有種感覺，」施耐德沉思了很久，低聲說，「龐貝知道些什麼。他可能知道極淵深處到底有什麼東西，所以他希望我們派人潛入日本海溝，即使要讓他的親生兒子冒險他也願意。」

施耐德端坐在大廳中央。

據愷撒說水箱閥門和氧氣設備佔據了很大的空間。

操作深潛器下沉的閥門在楚子航手裡，每次楚子航放出多少氣體，就會有多少海水湧進來，深潛器就會下沉。

他們此行的目標列寧號，曾經就hetubook.com.com隸屬於北方艦隊！

三個人里只有他熟悉這台深潛器，這傢伙拿著操作手冊研究了幾個小時，搖身一變成了富有經驗的船長。

「不，是弗羅斯特為了叫停龍淵計劃空降了一個隊伍在雪山山口，騎馬到達龐貝靈修的古廟把他接了出來。基本可以看做弗羅斯特強行劫持了龐貝，要求他必須出面叫停龍淵計劃。」

「你們懷疑那下面是什麼？」愷撒問。

「懂了。可龐貝為什麼點名你來？」

曼施坦因沒有去幫忙的想法，他是個文職人員，專長是開會、講話和寫報告。

「列寧號是1991年年末離開的北方艦隊，北方艦隊則在1992年接管地獄之門。」楚子航幽幽道，「我也是昨晚偶然發現的。雖然不足以說明什麼，但恐怕俄羅斯從前蘇聯手中繼承了不少秘密。」

「如果你有認真上地球物理學課，你就會知道地球分為地殼地幔地核三個部分，人類目前的所有活動都止步在地殼上。」源稚生淡淡接過話題。

源稚生沉默片刻，輕聲道：「既然一萬兩千米的地下可能有龍族古城，那深海八千米的地方也埋葬著一座龍族古城，這很合情合理。」

「什麼？」愷撒夾著雪茄的手一抖，愣聲道，「我們不都已經登錄月球了嗎？」

地殼地幔地核這個知識點換任何一個高中生都知道，但源稚生提到了地球物理學課，這門課的難度堪稱地獄級。

「小明同學，準備好了嗎？」手機中傳來熟悉的含笑聲。

手指粗的空氣針，針管中是血紅色的製劑。

你帶著你的女孩衝破暴風雨，從此所向披靡，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雖然以混血種的體質不至於就這麼感冒，可這樣冰冷的天氣，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絕不會舒服。

櫻井明心中窒息般一頓，他深深吸氣，低聲道：「難道是大人……」

他吐出一口雪茄的煙霧，又從口袋中取出一根遞給源稚生，挑眉道：「來一根？」

他們耳邊充斥著機械運轉和氣流呼嘯的聲音。

「恭喜你答錯了！那麼，祝各位武運昌隆。」

「……為什麼這麼想？」

伴隨著尖利刺耳的車輪與地面的摩擦聲，白色尾氣中，火紅色的車影鋒銳如刀鋒，劈開了今夜的暴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