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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肯定和路西法那地界沒關係。」楊硯慢條斯理端了杯水，邊潤喉邊瞟過來一眼道：「本來我還以為那片廢墟是路西法的功勞，只是奇怪他怎麼會突然想不開弄出那麼大動靜……現在看來路西法確實是曾經在那裡，只是他卻很可能被咱們地界的另外一撥人給欺負了。」

風小小咬牙碎碎低罵了幾句。低頭飛快調找敖潛手機號碼。

007眨眨眼，再眨眨眼，一臉茫然但仍順著直覺中對新聞線索的敏感性答：「您要說是那就是吧……」

老人點點頭，不答是或不是，又問：「那麼你是來找那個男人的？！」

接電話的楊硯很高端大氣：「不用，地圖標記不夠精準，你直接告訴我經緯度就行。」

風小小打斷：「這個不重要……那誰，你剛才到底怎麼活下來的？！」

電視台接線小姐甜美嗓音溫柔拒絕：「對不起，因為現場出現不可控事故，所以我們已經通知了警方去調節。請各位熱心觀眾不要擔心，更不要親自涉險。」

風小小總算稍感安慰，關鍵時刻還是自己朋友靠得住。

無危險……

「次奧！他閑著沒事兒故意逗那老頭兒幹嘛！」風小小刷一下就從沙發上站起來了。

電視節目的界限說清楚也清楚，說模糊也模糊。

幫不上忙的話，再煩惱也沒用。風小小焦心等待幾分鐘，正感覺牆上掛鐘里的秒鐘跑得分外矜持閨秀的時候，敖潛電話終於回撥了ｈeｔｕｂｏｏｋ.cｏm•coｍ進來：「說路線太麻煩了，我傳個地圖過去，標了坐標點，你們直接按那方向追啊，到時候我們匯合。」

三人趕到的時候，狂風仍在廢墟四周肆虐，但老人卻已經不見蹤影……不僅如此，007記者和攝製組一行人居然也都沒有事情。

楊硯長嘆聲，點頭：「盤哥估計也是拉了一撥人才出來造反的，羲哥單槍匹馬，即便戰鬥力再強，能顧及的範圍也有限。」

電視里現場採訪已經被切掉，正在無限廣告中。風小小直眼坐沙發上想了會兒，捅捅楊硯問：「那老頭兒是東方土著吧？」

007盛名之下倒是確實有幾分本事，鏡頭前眾目睽睽下一個鐵板橋下腰閃了過去，接著鏡頭一陣晃動，不穩定的畫面中一老一少瞬間纏鬥到了一起……電視機前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話音剛落，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得到答案的老人就突然暴起，伸手衝著007抓了過來。

像他這樣喜歡劍走個偏鋒的另類採訪人，雖然表面上是說現場採訪，各種突發事件自己應付。但事實上，在採訪之前攝製組還是會先行做出一些準備工作。

至於連少？！那個就是條池魚，如果他運氣好，把路西法交給手下教訓后離開，估計就沒什麼事。

「不過你也挺厲害的嘛，居然能撐下他好幾招。」風小小很順口接著又誇獎了句，這才讓007臉色緩和hetubook.com.com了一些，勉強笑笑：「見笑見笑，家裡父母會點拳腳，從小跟著練了幾招，沒想到還能管點用場。」

男人？！誰啊？！

「是我……」007莫名其妙，遲疑答后問：「那山羊您家的？！」

當然，暈倒不算有事，在神魔出手的情況下能保住性命就已經不錯了，整個廢墟上只有007還是清醒著的，但看樣子也十分狼狽，風小小跑過去的時候，對方正在廢墟上隨便盤腿一坐，不顧形象的大口喘氣。

「……」

風小小遠遠一招呼，本來注意到又來了三人而警惕的007頓時鬆了口氣，勉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我沒事，你們是？！」

風小小手機里的撥號終於接通了，來不及跟敖潛多說，草草把電話丟給楊硯解釋，順手從對方身上扒拉出楊硯的小蘋果，風小小飛快撥打電視台熱線：「喂喂？！我熱心觀眾啊！你們那007……啊呸！那犀利記者現場採訪是去的哪座山頭？！」

不是聽說那些人都被伏羲幹掉了嗎？！怎麼還剩這麼多？！

「那007，你沒事吧？！」

007狐疑看眼風小小一行，想了一會兒，也許是因為楊硯剛才無意提起的江湖打消了他的疑惑，半晌后終於開口：「其實說起來可能有些不可思議，但救我的是一條蛇……」

比如某準備採訪的黑窩點目前有多少留守人員，再比如說某現場007記者一會兒大致要走的路ｈｔｔｐs://ｍ.ｈetｕboｏk•cｏm.ｃoｍ線上有沒有什麼危險或踩線的內容……總而言之，一切「現場」都要控制在007記者的能力範圍和觀眾電視台等的接受範圍之內。

楊硯比較淡定，畢竟事情已經發生，再說現場也遠，索性他再激動也是沒用，於是乾脆鎮定下來分析：「那老頭兒不是普通人，但那記者……看不出來還真有幾分本事。」

「蛇？！」

007記者雖然採訪風格十分大胆，但畢竟他還是吃的傳媒這碗飯，不可能真跟憤怒青年似的橫衝直撞……所以，在現場採訪之外，007記者實際還是壓住了許多地方沒帶鏡頭去看的。

但是緊接著下一秒變故出現了，鏡頭中手指在公山羊角上剛停留了兩秒鐘。肉眼可見鏡頭內一股呼嘯的狂風颳起……為什麼是肉眼可見？！因為地上的碎屑砂石都跟著被席捲了起來，007一頭烏黑的秀髮造型也同時變成草窩。

「呃……」

「是風眼。」楊硯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因為剛才被風小小搶先發現到鏡頭裡公山羊的關係，他現在正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的仔細觀察，意圖一雪前恥：「你看。鏡頭裡的狂風是旋轉復始的。這並不是普通水平運動的風。而風眼則是旋風中最穩定平靜的地方，那個老頭兒自身就是風眼，所以他才會沒事。」

剛才他親眼看見這條蛇在自己面前漲大，瞬間有了幾十米長，水缸粗細。

大爺我們頻道好像不對！

00hｔｔｐs://m.hｅtｕboｏｋ.ｃｏm.com7重重點頭，伸手從自己的馬甲口袋裡一掏，抓出一條蔫蔫巴巴的小黑蛇：「也許你們不相信。但這條蛇身上似乎有些神奇的能力……」

007抬手擋住眼睛，無奈對著鏡頭自嘲了句：「看來是廠房倒塌之後，這片地面太過空曠了，不過這麼大的風確實很罕見……」

墨跡幾句后對方始終不肯開口，風小小隻好無奈掛電話。正巧另外一邊楊硯也已經把事情跟敖潛說完了，同掛電話后衝風小小點頭：「敖潛查清氣象異動方位後會通知我們。」

楊硯遺憾搖搖頭，敖潛倒是客氣的自我介紹了一下。等兩個男人寒暄完，風小小忙搶話：「那老頭兒怎麼沒幹掉你？！」

就如同這一次，007撈到的所謂現場都是被警察和專家們勘察篩檢過的，自然不可能出現真正的危險或是違禁鏡頭，不允許接近是出於保護現場考慮，而007所謂的「犀利披露，還大眾一個真相」，其實也只不過是類似於隔壁鄰居說「我老婆要洗澡，大家都不準看」，然後某無賴回答「靠！老子一定要看到你老婆的杯號」……這樣的無危險卻極其任性且難纏行為。

風小小啃指甲各種煩躁：「你意思又是盤古？！」

正在007邊自嘲邊抓緊整理頭髮同時，一個披著蓑衣的老人從廢墟方向走了過來，他滿頭白髮幾乎一直垂到腰間，下巴下面也蓄起了長長的白鬍子，可風小小注意到的是，在鏡頭現場里這樣的狂和圖書風中。老人長長的鬚髮卻幾乎沒有一絲拂動。就好像他和大家不是生活在同一個次元似的。

在記者克制情緒仍難掩興奮的摸上被放干血的公山羊之前，電視機前的小夥伴們都是這麼認為的。

……

007黑線，這話問得也太直白了。

次奧！

「江湖人？！」楊硯插嘴，驚訝多看了007幾眼。

楊硯和風小小指使苦命精衛搬運，來回兩次好容易都趕到現場，碰個頭匆匆往採訪現場方向趕過去的時候，本來還以為會看到一副大戰後的凄慘景象，或者至少也是人去地空，沒想到事實卻與猜測的相反。

他經歷黃帝蚩尤大戰，又曾輔佐帝子辛把守殷商……上上下下幾千年，還真是沒遇上過有人用老大爺這稱呼叫自己的。

老人上下看了007一眼，拖長聲音終於開口，問：「剛才是你碰了那頭山羊？！」

如果運氣不好……嘖嘖！估計連今天下午才打過電話去套路子的展軒都免不了一場麻煩。

來晚了！

007記者在鏡頭裡看到老人也很驚訝，但他卻沒有楊硯這麼好的眼力，於是只按照現場抽訪處理，帶著攝像機跑過去：「老大爺，你是住在這附近的鄉民嗎？！」

楊硯小噴了個，鏡頭裡老人的鬍子也抖了抖。

風小小頓時憂傷了，想想之前赫拉被刑天帶頭弄走，再想想一神秘老頭綁了路西法……粗粗算下來，盤古手裡的人估計還不少，而且以刑天的水準來論的話，還很可能都是洪荒神魔一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