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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須儘快作出決定。」

「那你的義務就是，把對你們信仰狂熱的人捕捉起來注射鎮定劑，然後用管子接入大腦，抽取被象徵界完全馴化的腦液，把這種辜負他們期待的信任，製成彈藥？」

「她認為你有著逆轉一切的能力。」

盧卡處在無盡冗長的歲月中，即使漫長的時光過去，依然無法影響到他絲毫。

柯林戴著恐怖的無菌帽，穿著手術醫生的防護衣，將抽水泵的閥門關掉，不再抽取盧卡的腦液。

「你也必須履行自己的義務。」

「你是怎麼察覺到的。」

「你認為幻覺會對我有效嗎？」

而是如同洗衣機的排水管，粗糲恐怖，這種駭人的大管順著他天靈蓋上被開出的洞，插|進腦子正在抽取腦髓液。

「倒是你，究竟是什麼催生出了現在的你。」

「這隻是無用功。」

「有矛盾的是你。」

就如SCT被瘋狂所裹挾，這些人也被一種意志所逼迫，執行著暴力。

對於盧卡的諷刺，柯林無動於衷，對策局的人總是這樣，只會無理由的要求他人奉獻一切，在正義的旗號下，一切都是強制性的。

「我可不是hetubook.com.com在求你，柯林。」

「是的。」

「當然不是我。」

但柯林卻並沒有選擇回溯時間，在一年前，讓那一幕發生，出於未知的目的。

「希望我能把時間回溯到一年之前？」

雖然盧卡識破了這處境，但仍然無法動彈分毫，試圖通過力之領域將自己爆碎自殺，但也根本做不到，意識被一種無以復加的力量鉗制住，無法催動暗示。

「就如同萬維網上廢人的愚蠢發言必須肅清，不然的話，這些頭腦簡單的低等生物只會如同野獸一樣痴傻盲目的陷入混沌。」

「我能猜想得到狄狛現在的處境，如他所願，他創造了親手懲罰他自己的地獄。」

盧卡平靜說著。

柯林詢問著。

「沒錯。」

「你也看到了，如果放由那些廢人不管，會導致怎樣的局面。」

陰森的研究室，冰冷的鐵椅，連接著水泵的粗獷管道，這東西的粗細程度並不像輸液管一樣嬌小。

柯林感覺有些不對勁，鐵處女中的暴虐開始加速了，馬上就要擺脫自己控制的階段。

「接受這套規則，把時間回溯到一年之前，修和_圖_書正那錯誤的一天。」

「這就是擁有對他人施加暴力的能耐，必須承擔的責任。」

「這很殘酷，真相總是殘酷的，但這就是事實。」

「既然我在被施加暴力，而我還沒死，那麼百分之百的，這一定是幻境。」

盧卡的口吻冰冷無情。

「這幻境要不了多久就會崩塌。」

「我看過你的資料柯林。」

和曾經的自己一樣，盧卡馬上就要進入他自身所營造出的幻夢中，如果說那種幻夢和盧卡的意志完全割裂和相悖，盧卡是否會像他所說的一樣，潛意識就自我了結了？

在那狂暴時光中掌握的絕技，是一種終極。

「是的，沒人在乎死亡，痛苦，地獄。」

即使身陷困境，盧卡也不為所動，除了柯林之外，無人再能夠逆轉這個即將走到盡頭的可悲世界了。

「你現在是在和人類文明作對，在和人類秩序作對。」

柯林有些猶豫，他不知道要不要殺死盧卡了，他的確在履行支配者的義務。

「這一切還能夠挽回，你必須貢獻出你的力量，用時間回溯，來挽救這一切。」

「這就是你找人幫忙的態度？」

「和_圖_書很簡單。」

「很難說。」

「核輻射，地下礦洞，子彈貨幣，沒有支配的情況下，猜疑和殺戮只會像螺旋一樣不斷增生。」

「是格蕾。」

「我永遠不會處於被施加暴力的一方，永遠只是另外一種情況。」

「我只是在履行自己的義務。」

「缺乏家教，導致你變成了反人類反社會的怪胎嗎？」

「還是說，你和狄狛完全是一類人，以為不接受這套規則就能創造更美好的世界？」

從遠古遺存下來的人類基因，正是不斷從齷蹉與污穢的混沌中剝離出來，才有了法制，道德，人權。

「他一直在轉嫁承受他人的傷勢，那些信仰他的人，在那一天里，他承受了無數份傷害，他毀滅世界的同時，也毀滅了自己。」

「那就是很多時候。」

盧卡口吻平淡，彷彿身陷囹圄的不是他自己一樣。

「就憑現在你處於我所製造的幻境中？」

「不得不說，你是一個相當自由的人，從小到大，沒人管你。」

這個男人過於無趣，就彷彿一具屍體中的屍體，擺出一張賭博專用的撲克臉，感知不到任何情緒。

每一顆子彈，都有著一個不知和*圖*書真相的，對政府無比信任，對象徵界無比順從，然後卻被|插管抽取腦髓而死的人。

「你不同，你是有後悔的餘地的。」

「真是拙劣的伎倆。」

「一旦那樣一邊倒的事情發生，不可逆的滾雪球一樣的增生著暴力，我會沒有絲毫猶豫的自我了斷。」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如果說處在我這種位置有什麼壞處的話。」

「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可以幫助你。」

「太天真了。」

「你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盧卡平靜說著。

「你要怎麼幫我？」

柯林隱隱有些被說動，就如同伊琳娜說的一樣，就像是生長痕，任何的推進都需要撕裂，而留下的血痂，需要被剝離。

「真是驚奇。」

盧卡早已制定好了計劃，只要柯林能夠將時間回溯到公開審理的一周前，動用所有探員去每一個核基地篩查恐怖分子，自己再親自前往南極阻止那些被狄狛煽動起的狂人，一切就都能避免。

「你以為我和SCT的那些孬種一樣嗎？或是說你這種廢人。」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究竟是什麼，催生出了你這樣的瘋人。」

柯林很難想象，這些子彈被ｍ.heｔｕｂook.ｃｏｍ.ｃｏm生產出了巨大的數量，遠遠要超過人類歷史所有戰備階段的總和，即使在如今的末世廢土，依然還有著相當可觀的數量，甚至可以充當貨幣。

柯林一陣無言。

「我只在乎有沒有盡到義務。」

這的確很殘酷，這些被製作成特殊子彈的人，也是一次大撕裂。

「無所謂。」

「那時候我就能看到你的本質，看到你的過去。」

「所以說你找我就是為了這個？」

「隨著情緒的遞增，你甚至會被拖入你自己所營造的幻痛之中。」

「光是從一些檔案，你就推斷了出來？」

「有什麼問題嗎？」

柯林根本不擔心盧卡還能夠逆轉，這最終的必殺一出，就算是神仙來了，也無法抵禦。

「這其中並沒有什麼矛盾。」

「反正時間還有很長。」

「為不能思考的人思考，為不能戰鬥的人戰鬥。」

「像廢人一樣活著真是一種恥辱不是嗎？」

「成為殘廢的他正在哪裡苟延殘喘著，後悔著他的所作所為。」

「所以成了這種沒教養的東西嗎？」

柯林為之一滯，不愧是對策局副局長嗎，真是驚人的意念。

「我沒有什麼過去。」

「你不得不為廢人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