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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安靜，我就再殺你一遍。」法洛莎抬起手。

她搖晃了一下身體，很快又摔倒在地，徐煬趕緊幫她扶起來。

「回復之律。」法洛莎釋放魔力。

「就魔女層級來說，最弱的被稱為幼崽，」莉拉說，「之後公司會對魔力進行評定，根據魔女對自身力量熟悉和發揮水平，分為下位魔女、上位魔女和統御者三個水平。」

「噴墨，你是章魚嗎？」法洛莎嘲諷，「徐煬要我救的原來是個章魚魔女。」

「我是大魔女，你是小莉拉。」法洛莎理直氣壯，「我以後可是所有魔女的領袖，評議會的新會長，好好想想這個崗位的分量。」

法洛莎聲稱她的魔力沒有副作用，但除了被複活的那個人之外，誰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滋味。也許被複活的人仍然保留著死亡期間的記憶，只是不願回想。

「那是我們抓到的魔女……啊……這是我們的穿梭機，馬特奧呢——」巴克斯恐懼地看著四周，「我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我不是——我已經死了嗎？」

「我不會復活無關的人。」法洛莎冷笑，「復活你只是因為我們很久之前提到過這件事，而我們又沒忘掉。」

「徐煬說你是魔女。」法洛莎走到她面前，把她的手從頭上扯開，撩開巴克斯的頭髮，盯住她的雙眼，「你的魔力是什麼？」

「力量……」巴克斯的身體微微顫抖，「你……你到底是誰？」

巴克斯滿臉恐懼，像受驚的動物一樣瑟縮。

「小莉拉，現在的人們是怎麼劃分魔女的和*圖*書力量層級的呢？」法洛莎問。

「我又不傻。」法洛莎已經在所有遠古神秘者面前引發注意，現在可不想又惹到公司的圍殲。

她之所以被退役，最大理由還是因為高度義體化，失去魔力進步的可能性，再沒有更進一步的機會，價值已經耗盡。

由於公司聯盟將遠古魔女判給燈塔核心，傲慢的燈塔核心方面便要求京都無限不再插手相關事件，他們不想在這節骨眼上和這幫新泰西洲人扯皮，不得不暫時退讓，只派出大量偵察無人機調查採掘場的情況，以做後續計劃參考之用。

「……」巴克斯神情暗淡。

「我的魔力已經被封印了。」巴克斯抬起手，從掌心沁出一些墨水。

「那……」巴克斯抬起頭，「大家也能回來嗎？」

「不知道，」法洛莎感覺頭疼，「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她只是喜歡發號施令、高高在上。

「好像是有誤報的新聞。」徐煬檢索每日新聞，發現雖然遭到刪改，但部分新聞彙報有關偵測到超異常魔力讀數的信息，最終被證實為誤會和謠言。

「至尊魔女是過去評議會的門檻，」法洛莎低語，「啊，現在的魔女真是太弱小了，我只能從那些孱弱的統御者之中尋找盟友，真是個悲劇。」

紅色光芒閃爍，巴克斯回到人間。

「為何如此稱呼我？」莉拉困擾。

「我也聽說過，」徐煬回憶，「絕大多數魔女都是下位魔女和幼崽，能被評為上位魔女就很了不起，更何況統御者。」

「和-圖-書我還以為你只是無心之談。」法洛莎好奇，「沒想到你還是個言出必行的傢伙。」

「巨大魔力波動雖只一瞬，但必然引起公司聯盟的警戒，這裏不宜久留。」莉拉操縱穿梭機撤離。

「什——什麼？」巴克斯啞著嗓子，「幹嘛——這是哪？我……我怎麼了？」

巴克斯的頭髮上有一抹紫色挑染，相當明艷，她卻毫不愛惜，伸手去揪，好像要將它們悉數拔下來一樣。她抓的力氣越來越大，意圖製造疼痛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距離你死亡已經過去3天以上，」徐煬說，「巴克斯……他們說這隻是你的代號，你的真名叫什麼？」

「我們只是在討生活，」巴克斯喃喃道，「我們也不想死，拜託了……既然你能復活我也一定能復活大家。」

「其……其他人呢？」巴克斯忍不住說，「小隊里的其他人……馬特奧居然……難不成……」

「我們說過要復活的一個人。」徐煬將巴克斯四分五裂的身軀放在地上。

「下位魔女甚至無法窮極自己力量本身，」法洛莎嘲笑，「就像一個傻孩子揮舞銳利的刀劍，令人畏懼的是那些顯而易見的表面力量，而非使用者本身。」

她想藏起自己的思緒，也難怪，死去了又活過來，這樣的事情對大多數人來說難以接受，況且徐煬也不知道她心智和記憶是否遭到某種程度的破壞。

「那種需要預先準備。」法洛莎說，「只是常規力量的話，可以說是我已經有了用不完的魔力了。」

hetubook.com.com「原來你不是單純的破壞者，還真有一些建設性的念頭。」徐煬不禁說道，「新評議會到底有什麼打算？怎樣安排魔女的未來？」

還有馬特奧一號機的屍體！京都無限的人連它都沒回收，畢竟已經被炸得稀巴爛。不過這東西還是有用，徐煬也盡量帶回穿梭機。到時把兩個馬特奧都復活起來，關進封鎖對外聯繫的鐵籠里，看看哪個更強。

「我在職業生涯的巔峰也只是一名下位魔女，真是不幸。」莉拉說。

實際上，就她自己評估來說，目前大概是至尊魔女一檔，如果藉助神力的增幅效果，那就是女皇級，在整個歷史上也很少見，大約只有1～3名女皇會同時存在，通常成為評議會的領袖。

「已經很出色了。」徐煬點頭。

起死回生如此神秘的手段，未來的應用場景極多，效益也是巨大。更何況法洛莎現在實力恢復，這種「神跡」對她而言毫無負擔。

「即便如此，一名經過軍事訓練的下位魔女，也能在近身戰中解決一些自我認知為至尊魔女的強者。」莉拉說。

「馬特奧和你小隊的人都已經戰死。」徐煬嘆氣。

徐煬帶法洛莎離開鈴木之泉，回到穿梭機上。

隨後，他們就快速離開，無人機們空洞漂浮，未能捕捉到匿名號的蹤跡。

——世界的一部分開始回退。

「你已經被複活了。」徐煬解釋。

「是。」莉拉駕駛穿梭機，快速往青銅泰坦挖掘場開去。

「我大度地允許你為此感到得意。」法洛莎語氣輕鬆，她忽和-圖-書然好想跟莉拉交朋友，在表面的冷酷背後，莉拉的彷徨和痛苦和自己所感受到的不相上下。

「先去採掘場，還有一個約定要兌現。」徐煬道，「一路偵測沿途情況，看有沒有其他人捷足先登。」

返回挖掘場，這已經是徐煬第三次到這地方了。

「你恢復過的力量，到底能延展到什麼地步？」徐煬詢問，「抹除全世界的所有生命？或者把整個世界往前回退一千年？」

「備戰吧。」法洛莎簡短地說，知道各個角落的明槍暗箭即將抵達。

「所謂至尊魔女，」莉拉說，「在進入公司時代之後，就沒有任何存在了，而統御者魔女，根據不同公司的隱私和評估政策，現在全球大約存在10～15名。至於你所提到的『女皇』魔女，只在少數檔案中提到，是理論上可以達到的水平。」

「不錯。」法洛莎發現一切沒變，「後面的大致類似，只是有比你們更強的等級，即幼崽、下位、上位、統御者、至尊和女皇，一共六個層級。」

「你從神那裡恢復力量后，大概達到哪個水平？」徐煬好奇。

周圍的地下空間寬闊而崎嶇，莉拉尋找合適位置，將穿梭機開到一個隱蔽的大型岩縫內側，關掉引擎，屏蔽信號，恢復靜默狀態。

「但我可以把你的力量增強。」法洛莎抓住巴克斯的肩膀，盯住她的眼睛，「……用你的生命發誓服從我，小墨魚，然後你會發現你的力量將遠遠不止這些可憐的墨色，你的魔力將拔地而起，重獲新生，直達蒼穹。」

「法洛莎有能力掩hetubook.com.com蓋波動，但有心人會把這件事和遠古魔女出土聯繫起來。」莉拉分析，「他們經過一開始的暈頭轉向，很快也會意識到法洛莎存在的事實，把兩件事聯繫起來，最後又把注意力集中到這裏。」

「誰都比不上的水平。」法洛莎神秘地說。

法洛莎的神力就像一種增幅器或催化劑，能極大倍增魔力的效益，但想要真正發揮神力儲備，必須經過一系列複雜的儀式，她畢竟本身不是神明，不便靈活運用。

「這是……」莉拉尚不了解巴克斯。

「一共過去了3天而已。」徐煬道，「應該沒問題吧。」

她知道自己還是能打敗進步之後的法洛莎，法洛莎一激動就會摔倒。

徐煬和莉拉對採掘場進行偵測，發現大量無人機正在周圍巡邏拍攝。

這些無人機的移動軌跡有跡可循，徐煬黑入其中兩台無人機陣列，將它們拍攝和記錄到的數據做了手腳，使自己的行蹤不被發現，然後再將匿名號開入採掘場，將巴克斯的屍塊回收。

「我過去是流浪的刑徒，現在則是帶來新秩序的統治者。好好想想該用你的第二次生命做點什麼吧。」法洛莎慢慢鬆手，「想仔細了。」

「所以你仍要謹慎行事，避免過早引發公司注意。」徐煬提醒。

「我沒有名字，我不知道。」巴克斯躺在座椅上，蜷縮起身體，她頭髮向下披散，蓋住自己的面孔。

她右臂上的菩薩文身在黑暗中微微發亮，應該用了熒光塗料，如今看起來形如鬼怪，不再慈悲，彷彿也和巴克斯本人一樣，在死後世界走過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