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安克拉治戰役失敗后，他們繼續組織人力物力負隅頑抗。

那是葛城淺，徐澄認出來了。

徐澄拿著貨單找人簽字。

「沒有，」她說，「我們目前還沒有夠殘忍的酷刑，任何懲罰都不夠懲治本間紀子那樣的壞人。」

「我們來之前，你們躲在哪裡呢？」萊拉忽然問，「這對戰術有很高要求吧。」

萊拉將魔女套裝的頭盔戴上，士兵再分給徐澄一個納米防化面罩。

「還有這種好事？」徐澄看到下面的人在打砸東西，以為他們是搶劫，後來才看到他們都很奇怪，以白布裹額，赤膊上陣，他們做的是毀壞狄爾奈崇拜的聖像、典籍、儀器等，將它們盡數打碎，或統統燒毀。

這裏的戒備條件極高，而且防區內的人都神情警惕，戒備十足。

徐澄只隱約記得，萊拉好像跟自己是同一段時間，甚至是同一天被「撿」回去的。

「是的，如果知道新泰西洲會變成淪陷地帶，我恐怕當年就不會遠渡重洋來這裏。情況變得複雜，一半的人死了，剩下的則被『天使』們操控，想象一下，假如你被天使蠱惑，情況會怎麼樣……一群人搖身一變成了秘儀教士，可以隨意精選城市裡最俊秀的小男孩組成唱詩班。」葛城淺搖頭。

沙漠軍事禁區的絕密實驗室在她們面前開啟。

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臨時機庫對面，對方穿著猩紅的正裝，戴墨鏡，整條右臂已改造為焊接的金屬機械鐵拳，還鍍了層黃金，看起來相當扎眼。

這對萊拉來說，真是天大的壞消和圖書息。

東半球聯軍進軍的每條路線都兇險重重，方舟基金會築壘化了大部分地域，聯軍每走一步都要面對成千上萬的機器人與防禦設施。

那麼說，萊拉確實有可能是徐煬在外面遊逛的時候帶走的。

她們進入一片酷熱的沙漠，這裏似乎遭到外星人的侵蝕，隨處可見巨大、閃光的黑色岩石碎片從沙丘上生出，就像從高空播撒下來的黑石碎塊。

「據說西海岸能順利打下，還要感謝裏面忽然殺出的生力軍，他們奮起反抗方舟基金會的人，這才讓我們把西海岸納入囊中。」萊拉說。

她將貨單拿去給葛城淺簽字。

徐澄沿著大山脈一路南下，將貨物送到西海岸。她有兩批貨，一批給西海浪人，另一批到莫哈維沙漠。

七印的成員改組成了方舟基金會，由本間紀子、魯瓦西奧、比索斯等舊時代權貴統轄。

燈塔核心原先在莫哈維沙漠里研究什麼，而尼斯托公司打下這個站點之後，又要拿它做什麼？

徐澄駕駛神暉號離開西海岸，來到莫哈維地區。

雖開始上年紀了，但仍然像戰士一樣滿身力量，態度桀驁不馴，彷彿會因一點小事就開始揍人。

「那就是法洛莎大人，你不會沒聽過吧。」萊拉輕蔑地說。

徐澄的背被彈了一下，她感覺痛痛，往前跑了幾步。

她請葛城淺在貨單上簽字，然後幫眾們從穿梭機上卸下食物、飲水、藥品和彈藥，補足他們接下來行動所需。

「……真沒想到是你啊，好久沒聽到你的消息了，沒想到你和*圖*書成了一個信使，這可是很危險的工作，你爸爸不擔心嗎？」葛城淺低頭看徐澄，態度驚奇。

「呱。而我收到的命令是送快遞。」徐澄將貨單給他簽收，讓士兵們從神暉號上卸下絕密的晶元組、實驗設備以及生化材料。

葛城淺搖頭。

「馬上就要去找爸爸了。」徐澄撓撓頭，「反正深入新泰西洲后，我們一家現在都在前線。你呢？」

「她是好朋友呀。」徐澄不以為意。

「因為我母親是最厲害的。」萊拉握緊拳頭，自信地說。

「請進。」士兵帶徐澄她們進去。

「盡忠職守！老大叫你們做什麼就做什麼！」

「怎麼安慰人呀？」徐澄問。

「不記得了。」萊拉有些困惑，「西海浪人的首領嗎？似乎有結交的價值。」

「六年來一直在這？」徐澄驚訝。

「那你可問錯人了。」葛城淺用自己的金屬大手碰碰徐澄的小腦袋，然後把她轉了個圈，在她的背上彈了一下，「快去找她吧。」

「那我們就去吧。」萊拉頭也不回。

「我收到的命令是帶你們進入秘密實驗室區域。」一名士兵向徐澄敬禮。

穿梭機緩緩靠近經過激戰的西海岸郊區，垃圾熏天，廢品滿地。

彷彿他們已將劣等的種子播撒到了萊拉的血管里一樣，限制住了萊拉的潛能。

在許多地域，都有玻璃與岩石建立的地表巨繪，半徑至少有十公里寬。

「哇哈哈，我們才是這個世界的懲治者！」

她將貨物送到站，那是臨時修建的難民營地。

「呱呱！」wｗw•heｔuｂoｏk•coｍ.coｍ徐澄很高興，總算有熟人叫她的名字了。

她很好奇

徐澄做了個鬼臉。

「大家！勇敢一點！把它們都砸了！」

「嘩嘩。」徐澄轉頭對萊拉說，「你還記得她嗎？」

「我也是撿來的呢。」徐澄對萊拉點點頭，想要安慰她。

「你的母親？」葛城淺困惑。

「魔女又不會生育，你就是從外面撿來的。」葛城淺不想跟她多費口舌，「去找舍場姐弟吧，千雪和次郎他們，當初和你的母親生活在同一個垃圾場，到時候他們會說清楚你的生身父母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她身邊的幫眾提醒她：「老大！有個毛頭過來了！」

無論徐澄還是萊拉，都不知道萊拉真實的出生情況。

徐澄仔細一看，原來是幫派分子——西海浪人們。

西海岸軍事管制部門徵用了一座高中，徐澄看到人們都坐在操場上，或坐在禮堂前的台階上，到處堆滿了帳篷和雜物，這可比開學生運動會狼狽多了。

「他們害怕懲罰。」萊拉評價方舟基金會的防禦手段。

「相信大義在我們身邊！」

之後幾周里，杜遷遷沉在工作中，維持聯軍的間諜網，向新泰西洲內部反抗軍輸送武器。徐澄和萊拉穿過新泰西洲的邊境，跟隨大軍推進，一路遞送貨物。

徐澄感覺她有些緊張。如果她的父母真的是臭撿垃圾的，甚至比撿垃圾的更糟，那萊拉該怎麼面對自己的血統？

想到下一站的目標，她不由得對萊拉說：「我們馬上要去莫哈維了，爸爸媽媽都在那裡，也許我們能在和圖書莫哈維找到答案。」

寵愛權勢的萊拉，恐怕很難接受自己的父母庸俗低劣的事實。

葛城淺轉頭，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徐澄，身體像鐵塊一樣堅固。

「別說了！」萊拉怒氣沖沖、轉身離開。

她大多數時候都在跟隨徐澄行軍，在戰事緊急的時候也會加入戰爭。

徐澄轉頭看看葛城淺，再看看萊拉，有些迷惑。

萊拉嚴肅地思考了一會。

反倒是萊拉，一直以為自己是天才魔女繼承者，高貴逼人，恐怕難以承認自己父母是垃圾場人。

「我？跟以前一樣，打架，歸根結底，一切都和過去沒什麼分別，誰在幕後操控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要與我為敵。我們用鮮血和拳頭跟人對話，雖然這六年來困難重重……」葛城淺用左手撫摸自己的機械鐵拳。

這裡是燈塔核心的一座主要實驗室，五十星旗已被降下，尼斯托公司的人在這裏戒備。

「怎麼會？」萊拉下意識擺擺手，「你這女人，一直待在西海岸，恐怕對我們一無所知吧，也不知你從哪得到的消息，竟會覺得我母親……算了，再跟你重申一遍，我是法洛莎大人的長女，萊拉·瑪杜莎。」

萊拉的神情劇烈變化，徐澄也嚇了一跳。

她們與軍隊前進。翡翠城、楓葉市、玫瑰城以及新里諾都爆發了激烈的戰鬥，時至今日才得以完全控制。

那些幾何線條極其詭異，看了叫人發暈。

原來是從垃圾場撿來的嗎？徐澄心裏不由得劇震。

「現在能進去了嗎？」徐澄將面罩帶好，現在呼吸的空氣感覺變得鹹鹹的m.ｈetｕｂｏｏk•coｍ.ｃｏｍ。

徐澄的生身父母是安久市一對公司人，為完成生育義務把徐澄生下來然後賣掉，徐澄這一點倒是自己查過，她覺得這也符合自己笨笨的本性。

「如果抓到他們該怎麼懲罰？」徐澄問。

葛城淺正目不轉睛地觀察難民營地，彷彿要從中分辨出潛藏的偽人、破壞者和基因盜竊者。

「大部分時候都在地下，因為新泰西洲的人口不多，一半的人消失之後，城市也變得『空』了起來，而西海岸不再是前線，安克拉治才是前線，所以敵人的注意力基本都放在了血戰，給了我們喘息機會。我聽說你們打贏了血戰……真是不可思議。」葛城淺念及此處，不由得點點頭。

此外還有大量主動自毀型無人機，致力於投放病毒與精準輻射炸藥。

徐澄將神暉號降落，靠近實驗室之前她們就必須停下，否則就會引發攻擊。

「你的母親怎麼會是法洛莎。」她說，「你的母親是一個垃圾場的人。」

「不要再讓這些東西蠱惑老百姓了！不用再害怕它們了！」

如果是萊拉的話，肯定會這樣想的……

微納米機器人組成的空氣毀傷炸藥是最兇險的陷阱，它能避開諸多常規偵測手段，而只要少量納米單元炸藥就能殺人于無形，或徹底癱瘓載具。

「是你。」葛城淺經過這麼多年，還是一眼分辨出來，「徐澄！」

西海岸原先是新泰西洲的入口，但由於世界摺疊，人們竟是從荒涼的安克拉治進入新泰西洲，對西海岸不管不問，直到幾天前才剛剛攻下西海岸。

關於父母，徐澄則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