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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燕說道：「此次錦衣衛立功，打探到了寧興的條件，國公說，沒白拿那些錢糧。後續還得再接再厲。」

這是一封討伐書，討伐長陵剝奪了自己的取名權力。

鷹衛有最龐大的密諜體系，一旦發動，查起來事半功倍。

「此事有人去做。」楊玄說道。

入秋後，皇帝的身體不大好，時常會受寒。

楊玄心情大好。

——長陵，最近可好？孩子可好？

孩子的臉頰長肥了，看著格外可愛。

赫連紅告退。

寧興。

「放屁！」有人反駁，「如今正在秋收，百姓事兒不少。且上次大戰徵召了不少民夫。那些民夫才將回來沒多久，就要再度出發。你可知陳國末年為何百姓造反？便是徵召太密。」

「我明日出發去三州巡查，你等各自管著一塊，不可懈怠！」

「老夫說話全憑本心！」韓紀不在乎。

「大長公主。」

「是！」

長陵點頭，轉身被簇擁著離去。

長陵不在乎大遼有沒有，但卻在意父親。

「怡娘，別！別啊！」

外有強敵，內憂重重。

「老夫秉著性子來，興許國公一時會惱火，可時日長了，國公就會習慣，就如同是……老二！」

彎腰掃地的內侍站直了身體，看著精神百倍。

長陵接過孩子，輕輕親在他的額頭上。

長陵說道。

早有早的好處，早日拿下寧興，北疆的局面就豁然開朗。

宋震說道：「大軍回歸，糧草在籌集中。秋收正當其時，隨後各等事兒也不少……」

劉擎點頭，「國勢衰亡時，那些所謂與國同休戚的權貴，骨頭最軟。」

楊玄起身走了。

「幹得好！」

詹娟說道：「大長公主，歇歇吧！」

強行發兵，一旦兵敗，後果不堪設想。

「大軍一動，瞞不過北遼的眼線。寧興那邊定然會猜測是否走漏了消息。一旦如此，咱們提前動手的謀划同樣瞞不過他們。」

躲著的宮女和圖書神奇的竄出來行禮。

「最遲明春！」

為尊者諱懂不懂？

「赫連紅那邊……」王舉試探道，「臣與她聯手去查？」

捷隆說道：「接下來便是江州。不過赫連通老辣，咱們的兄弟損失不小。」

最後，才是關切。

但早發兵有危險。

可此刻整個大遼都壓在了她的肩上。

赫連紅低頭，「臣回去就查。」

「臣無能！」

秋陽照在宮中，幾個年老的宮女站在台階下，身體隱在台階之側，獃獃的曬著太陽。

赫連榮說道：「貧僧告辭。」

赫連紅跪下請罪。

但長陵知曉，這一切不是虛幻。

「下毒之事可有眉目了？」

包冬！

長陵搖頭，「不了！」

這是個視死如歸的。

這個大遼在風雨飄搖中。

糾結來糾結去，眾人漸漸沉默，等待楊玄決斷。

得知使者重傷遁入山林后，楊玄頗為歡喜。

「大長公主。」

赫連榮說道：「貧僧之意，當派人去寧興城中散播謠言，譬如說二十萬大軍準備北上……」

韓紀神采飛揚的分析道：「如此，江州那邊會枕戈待旦，以逸待勞，等待我大軍北上。這一戰，將會決定當世的大勢。」

「照看好陛下！」

「胖了。」

「我知曉了。」

——我一直不喜赫連光這個名字，阿光，光哥，光光……你覺著好聽嗎？

一個洒掃的內侍緩緩拖動掃帚，彎著腰，看著地面。

「我估摸著最遲明年，國公就會滅了北遼。」

長陵神色複雜的看著書信。

巡查的內侍們昂首挺胸，目光炯炯。

——這個皇帝，真特娘的沒趣啊！

「是女人。」

接著，王老二灰頭土臉的背著包袱出來了。

這貨正在琢磨怎麼傳謠。

若是晚發兵，北疆能從容許多。

「我累了。」

王舉說道：「臣令人悄然查探，確定許復死之前，有人進去過，但那人只看到了背影。」

行禮后hetｕｂｏｏｋ•ｃｏｍ.ｃｏｍ，赫連紅說道：「北疆那邊突然發動，大軍散於各處，攔截使者。」

準備出發了，王老二家中爆發出一陣咆哮。

「只因他們的祖宗。」韓紀說道。

……

「都想著循規蹈矩，可誰知曉，帝王是喜歡規矩的臣子，可規矩的臣子，他看不透啊！」

「國公，若是大軍到了寧興，大長公主那裡……」韓紀果斷作死，「畢竟孩子在那。」

皇帝年幼，主少國疑。

怡娘等他走後，就去了王家。

楊玄的臉黑了一下，想到了那個世界劉邦剛做皇帝的感覺。

「馬上把消息傳給江州。」

所有人都看向了楊玄。

長陵目送她出去，眸色深沉。

「臣已經令人去告知他了。連江王那邊說，自有應對之策。」

眾人心情激蕩，起身行禮。

「富貴是毒藥，能腐蝕人的骨頭。」韓紀說的更刻薄，「老夫敢打賭，若是長安面臨這等局面，那些耗費天下百姓去奉養的所謂貴人，定然會撒腿就跑。」

他召集了麾下議事。

瞬間，值房裡只剩下了一個韓紀。

劉擎指指韓紀，「少作死！」

若是赫連峰還在，她依舊是自由自在的公主。

「最重要的是江州一戰。江州下了，大軍兵臨寧興，寧興就會亂。」

這竟然成了無頭公案。

這是懷疑鷹衛內部出了姦細。

一切，都彷彿是虛幻。

「可能判斷出是誰？」

「好！」

劉擎都想捂臉。

「陛下還在長身體，生機旺盛，子嗣臣不擔心。至於壽元……」醫官猶豫了一下，「這是司命之神的職權，臣，不敢妄言。」

王舉心中一緊，「大長公主，鷹衛……」

打開，看著熟悉的字跡，長陵獃滯了一瞬。

林飛豹說道。

那規矩！

「查……鷹衛！」

「不能歇，每當我閉上眼睛，就會看到父親。他不說話，就看著我。我知曉，他擔心大遼沒了。」

「大長公wｗｗ•ｈeｔubｏok.ｃoｍ•ｃｏｍ主。」

楊玄走了進來。

長陵坐在那裡，直至夕陽落下，黑暗降臨……

赫連雲裳趕緊拉住怡娘，真擔心王老二被狠抽一頓。

「北疆知曉了，那麼……」長陵深吸一口氣，「以他的性子，多半會提前進攻。」

錦衣衛內部也在討論此事。

醫官看了女官一眼，女官進了寢宮。

這話讓楊玄想到了另一個世界的隋朝，那位隋煬帝也是如此，頻頻大手筆徵召民夫，弄的民不聊生，最終葬送了自己，也葬送了隋朝。

楊玄坐在那裡，神色從容。一雙眸子幽深，看向誰，誰都情不自禁的坐直了身體。

——許多時候，你我都身不由己，但是長陵，人之所以是人，那是因為人有情義。

赫連榮說道：「寧興城中多權貴，權貴多怕死，大軍一到，多少人會心亂如麻，會想著為自己尋一條生路。」

而決定這個天下大勢的，便是秦國公。

可默認是默認啊！

民力尚未得到歇息，將士還在疲憊……

她也想知曉背後那人是誰。

然後手下建議操練一番。

乳娘告退，身後簇擁著幾個女子。這幾個女子步履從容，神色警惕，都是好手。

「連江王那邊在籌謀伏擊楊玄。」

「對子嗣與壽元可有影響？」長陵擔心的是子嗣。當初赫連峰便是被毒藥斷絕了生機，以至於只能讓赫連春為太子。

一出來就是楊家後院，多方便。

醫官說道：「陛下身子沒長成就被人下毒，虧空不小，得小心調養。」

長陵去了書房。

「走了走了。」

長陵發自內心的道。

長陵把孩子遞給乳娘，說道：「帶去後面。」

「周邊已經封鎖了，使者十餘人遁入山林，唯有在那片山脈中穿行，九死一生。」

「大長公主放心。」醫官咬牙切齒的道：「臣還在琢磨那個毒，慢慢的尋找。若是被臣尋到了源頭，臣發誓，定然要讓那人付出代價。」和圖書

楊玄說道：「我希望能在寧興城中看看明年的春光！」

一個內侍過來，「鷹衛赫連統領求見。」

乳娘抱著孩子來了。

赫連雲裳正在生氣，見她來了趕緊起身相迎。

「老夫有事。」

滅掉北遼。

孩子咯咯咯的笑著。

秦國公出發了。

「連江王那邊可知曉了？」

捷隆興奮的臉頰都紅了，「指揮使，咱們能去寧興了。」

眾人起身行禮。

蕭華求見。

王舉其實已經想到了這一點，可大長公主和鷹衛大統領赫連紅之間交情深厚，他不好開口。

每個人的處世之道都不同。

回到大長公主府，長陵令人尋來王舉。

「哦！」長陵一怔，「消息外泄了。」

長陵在寢宮外問道。

案几上有一封信。

「是。」王舉說道：「不過臣令人查了，那日所有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據。」

長陵說道：「鷹衛內部可有簍子？」

「這是鬧什麼呢？」怡娘問道。

「女人？」

長發齊腰，雙眸冰冷的赫連紅疾步走來。

什麼時候發兵？

「出去就別回來了。」

「是。」

她就想把它拽住。

「見過大長公主！」

令老劉瞬間膨脹。

長陵點頭。

「是！」

「繼續！」楊玄愜意的道。

錦衣衛內部的氣氛有些肅殺。

雖說赫連光是楊玄的種，這個事兒幾乎在北遼和北疆都傳遍了，沒人否定。

「司命之神嗎？」長陵神色黯然，顯然是想到了逝去的父親。

「是！」

「怡娘，我跟著國公出發了。回來給你帶禮物。」

怡娘站在屋檐下，搖頭嘆息，「怎麼就治不好一個女人呢！」

國公府送禮物去寧興都是光明正大的，帶著楊玄給孩子的禮物，給孩他娘的禮物，浩浩蕩蕩而去。

要得！

「君子之澤，五世而斬。」

眾人大笑，隨即告退。

這個作死韓！

「阿光。」

王老二的處世之道在楊玄看來便是赤子之心。

楊玄壓壓手，走到上首和-圖-書坐下。

「北疆軍損失更大！」赫連燕斬釘截鐵的道：「在這個當口，別說是兄弟們，就算是你我，該赴死時也得前行。」

……

女官說道：「醫者說陛下身子有損……虧空了些，要慢慢調養。」

「醫者怎麼說？」

王老二笑嘻嘻的道。

赫連榮說動：「貧僧不解，為何要花費如此多的民脂民膏去奉養這等人。」

隨行千余騎，在一個午後出了桃縣縣城。

——原來，做皇帝是如此的爽啊！

赫連雲裳說道：「我說要孩子，二哥說怕孩子。」

「老夫看秋季發兵不錯！」有人建言。

「連江王乃宗室名將，我自然深信不疑。」

出了節度使府，這個話題就此打住，否則被錦衣衛查探到，那便是泄密大罪。

赫連紅起身。

醫官出來了，正是上次懷疑赫連峰和赫連春都死於中毒的那位。

「去歇息吧！」

——至少你該和我商議一番。

「他走了。」

「大軍在漸漸回收，就當是活動一番。」

而節度使府中的氣氛卻有些愜意。

「大長公主。」

……

劉擎在琢磨著此事。

等操練好的群臣上朝，嘖嘖！

怡娘氣的想去追殺王老二。

他坐下，好整以暇的喝著茶水。

明年啊！

王舉心中一震，「是。」

「好！」

「若不是宮中人，誰能潛越入宮？」長陵說道：「鷹衛便在宮中，最是方便。」

「國公！」

現在楊玄就想學劉邦，令人來操練一番臣子的禮儀。

連楊玄都不吭氣，算是默認。

——我一直在想著你，以及孩子！

現在，她又多了一個在意的人。

唯有這個可能，才會令楊玄做出這等應對。

「見過大長公主！」

長陵平靜的看著她，「起來。」

一隊內侍在巡查，腳步聲噗噗噗，單調的迴響著。

楊玄笑道：「我這個秦國公窮，招待不起各位諸侯，大家各回各家，吃自己去！」

老劉不置可否。

「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