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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看著楚先平，魏長天輕聲道了句謝。

尊嚴？

「公子說笑了。」

「可以。」

不屑的笑了笑，魏長天沒再就此事跟楚先平爭辯，只是隨口再問：

「……」

平心而論，楚先平如此做法足以稱得上一句「有擔當」。

雖然後來魏長天知道了這事兒是假的，但依舊沒有打消心中的顧慮。

「公子，你也練過挑月劍，日後或許同樣會遇到心魔的問題。」

楚先平看了看遠處仍舊站在老柳下的李子木，將他方才說過的一句話又重複了一遍。

一陣風吹過，湖水掀起陣陣漣漪。

「公子不必謝我。」

眯了眯眼，魏長天一屁股坐在亭中石凳上，看著楚先平笑問道：「怎麼？楚兄你這是終於想明白明日會是何種結果了？」

許久不見……

「其中原因我不清楚，但或許是因為那心魔不願宿主身死也說不準。」

夜深湖岸萬物眠，天在闌干四角邊。恩怨情仇緣分盡，獨留璧月照人圓。

很明顯，楚先平已經給出了答案。

從他離開奉元，到今天，這中間僅僅過去了不到兩個月。

魏長天一愣：「什麼承諾？」

「楚兄，這就是你為何沒來找我，而是讓我來此處找你的原因？」

和_圖_書「……」

而至於楚先平為什麼不要自己幫忙，以及為什麼要跟自己說這些……

「……」

「楚兄，我好像明白你為什麼要選在這相思湖與我，不，應當是與子木見面了。」

「……」

畢竟眼下沒有泄露，不代表以後都不會泄露。

兩個月的時間算得上久么？

「好。」

「道別？」

瞳孔一縮，聽到楚先平的這句話，魏長天不可避免的皺了皺眉。

除了玉露散，竟然還有壓制挑月劍心魔的辦法？

夜風微涼，明月靜謐。

但如果我實在沒能解決的了，還希望你可以替我將那幾人殺了，以免釀成更大的禍亂。

楚先平此前一直在查這幾人去了哪裡，終於在今天查到了他們下落。

「並非如此。」

魏長天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楚先平，想不通這連自己都不知道的辦法是什麼。

「奴婢見過楚公子。」

而李子木更是身子一顫，雙眼驀然瞪大。

這種憂慮並非來自於對「個人」的影響，而是其對整個世界的威脅。

「是么？那你要去做什麼？」

他沒問前者為何要將這等秘密告訴自己，但這聲「楚兄」卻又變得如之前那樣熟悉。

楚先平表情不變hｔtps://m•ｈｅtuboｏk.ｃoｍ.cｏm：「我並未想這麼多。」

「公子，是挑月劍。」

最起碼他同樣不想看到挑月劍「廣為流傳」，然後禍亂天下。

「……是。」

可他卻沒有這麼做，而是出於對全天下人負責的態度，決定去走上這一遭。

「我曾試過，如若服過傀儡丹，即便心魔發作也不會違抗效忠之人的命令。」

「總之此法雖不比玉露散，可也有用。」

「是傀儡丹。」

魏長天斜眼看過去：「我實在想不到有什麼事竟能讓你有去無回。」

據楚先平所說，泄露的源頭正是那幾個曾為呂鴻基手下的馗龍高手。

「楚兄，多謝。」

呂鴻基是知曉挑月劍弊端的，因此為了防止這些人變得不可控，曾給他們服過傀儡丹。

關於挑月劍，魏長天始終都對其弊端有著深深的憂慮。

「既然此錯在我，那我自然要彌補這份過錯。」

端手施了一禮，李子木語氣冷漠，表情亦十分平靜。

「哦對了，還有一事。」

「既然你覺得自己不會輸，那何來的道別一說？」

抬眼看了看正死死盯著自己的李子木，楚先平搖了搖頭：「公子，我與你單獨聊聊吧。」

搖了搖頭，和-圖-書楚先平輕聲回答：「呂鴻基是我殺的，也是我一時疏忽才導致那幾人逃脫。」

楚先平輕輕點了點頭：「公子肯來，便說明仍信得過我，我才會與公子說這件事。」

「因為不論明日如何，我都要離開一段時間，去做一件事情。」

說實話，他其實是願意去幫楚先平的。

嚴格來講，楚先平說的「許久」並沒有多久。

「是。」

而現在，這份擔憂已然「成真」了……

「不必了。」

「此事……」

思考了片刻，魏長天回頭沖李子木擺了擺手：「你先走遠一些。」

「呵呵，楚兄，恐怕你不是相信百姓，你只是相信你自己吧。」

「更關鍵的是它不需每隔一段時間便得服藥。」

這句話無疑是在劃清她與楚先平的界限，而後者聞言后倒也沒有驚訝，僅僅是苦笑了一下，然後便重新看向魏長天。

因此在沉默過後，他只是緩緩問道：

「如若我此次沒能回來，還望公子可以幫我殺了那幾人。」

「公子，此法我今日雖與你說了，但還是希望你永遠都用不到……」

「公子，今日我是來與你道別的。」

很明顯，如果楚先平說的是真的，那他的行為無疑是高尚的。

練挑月劍會產生心ｈttps://ｍ•hｅｔubｏoｋ.cｏm•com魔，且越練越嚴重，最終甚至會讓人迷失自我。

具體的位置他沒說，但聽起來應當距離大回、大寧這片區域挺遠的。

傀儡丹會產生「心靈羈絆」，如果做出背叛之舉便會毒發身亡。

於是這些人便就這樣逃離了大回。

楚先平搖了搖頭，同樣在魏長天對面坐下：「雖然大軍已經圍了永定城，但我仍相信大多數百姓應當懂得何為國之尊嚴、人之尊嚴。」

而後者也沒賣關子，很快就如實說道：

「只是如若我未能做到……公子，到時我會將所有情報傳回來，還望你可以幫我這最後一次。」

上次許歲穗為了「促和」魏長天和寧永年，便曾謊稱挑月劍已經泄露至民間。

另一邊，楚先平笑了笑：「就當是我以此秘密來換公子的一個承諾吧。」

但後來他死在了新奉皇宮，傀儡丹自然也就失去了約束效果。

「呼！」

……

楚先平看了一眼水中明月，平靜的回答道：

當楚先平講以上這些講完后，魏長天便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

可能在不同情況下其答案並不一樣。

而利用這個方法，雖然有不少局限，但也確實可以在某種程度上將心魔所帶來的危害降至最低……

只是對李子木和_圖_書來說……

但情報掌握在後者手裡，自己單方面的意願並沒有用。

「且未必能再回來。」

「公子忘了么？」

「需要我幫忙么？」

輕輕咬了咬嘴唇，李子木並未多言，低頭應了一句便獨自走出涼亭，退到了一棵老柳之下站定。

而待她離開后，楚先平這才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說道：

「承諾？」

最起碼在楚先平看來，這應當是肯定的。

一時間，魏長天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但如果是假的……看著楚先平，魏長天實在想不到前者編這樣一套謊言有何意義。

「而除去玉露散之外，另有一法子或許也對心魔有用……」

只要這世間還有練過挑月劍的人，那這恐怖的劍法便有著傳遍天下的可能。

但如果一個服過傀儡丹的人心魔爆發，那他究竟是會「服從」心魔的命令，還是效忠之人的命令呢？

我自己犯的錯，我自己解決。

而楚先平現在便是準備親自去往那裡，將這幾人除掉，以絕後患……

兩人就這樣盯著楚先平，直到魏長天的聲音緩緩響起。

楚先平的聲音猶在耳邊回蕩，而魏長天也想明白了這個辦法的「原理」。

畢竟他完全可以不管逃脫的那幾人，甚至或許還能在將來的大亂之中藉機稱霸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