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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兒郎

作者:史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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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位卑未敢忘憂國 第一百二十六章 連百姓都知道

卷二 位卑未敢忘憂國

第一百二十六章 連百姓都知道

哪怕是再湍流急勢的河水,一旦裏面裹挾了泥沙,終究會不斷沉澱,就算沖的過去橫隴河道,那後面的呢?
落日的餘暉灑在臉上,襯出點點光暈,讓人不自覺的眯起眼,享受這一份恬靜。
若是換做黃河呢?
只要能衝過去河段沒有積於,那改道就是有希望的。
秦為看向一旁,原來是葉雙愁走了過來,張之白冷冷道:「陛下已經下令,今日我等將會在皇城司旁聽問話。」
秦為沒動筷子,只是輕輕地按著太陽穴,腮幫子也有些鼓起,顯然是在咬牙。
「是是是!秦郎君光臨,小店真是蓬蓽生輝啊!今日酒菜錢全免,便當是小人孝敬您的了。」
這事兒若真是讓劉娥來辦,倒也沒這麼多麻煩事兒了,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老太太的魄力,遠要比這些君臣大多了。
他看向了秦為,有些訕訕地點頭道:「你……很好。」
「秦郎君莫要見外,小人知道您不差錢,但這也是小人的一番心意,您稍待片刻,酒菜馬上就來。」
而宰輔們都不禁側目,更有些讚佩的看著他。
今日不管你我如何交鋒,不管這件事最終的結果如何,一切都是了大宋,你恨也好、怨也好、老夫問心無愧!
秦為抬頭一看,先是有些茫然,又不禁訝然道:「這不是原先的秦記美食街么?」
想到這兒,秦為又忽的苦笑一聲。
葉雙愁深凹的眼睛里閃動著幽光,他沒有表情,只是喉嚨里傳出幾聲幽森,「葉某方才已得陛下令……不過皇城司陰恐之地,諸位若是膽大,盡可去。」
這邊小二剛離開,卻聽得一聲驚呼:「您是秦為、秦財神?!」
趙允讓笑笑:「的確如你所說,那溝渠太窄,水流又過快,渠溝沒多久便灌滿了,然後就是淤水外流。」
大多數的成功就是在無數次的失敗中才實現的。
更知道這些人一力主張黃河改道的用意是什麼。
可就是連百姓都知道的道理,殿上君臣卻不知https://www.hetubook.com.com道,或是說他們就甘願裝糊塗,一門心思的想要弄成此事。
「兩盤酥肉,一壺清酒,再弄幾個小菜來……」
「秦兄,小弟佩服!」
這次六塔河決口,再到後面神宗、徽宗……他們並沒有及時地吸取教訓,直到把這個國家徹底霍霍完了都沒覺醒。
張之白走到門外就不肯動了,剛想說話,卻又嘴唇緊抿。
「今日和宰輔們較勁,耗費的心力頗大,關鍵是……」
小皇帝權利有限,他能左右多少事情?最多是劉娥點頭后,再讓他出面擺弄一番,讓他抉擇,那何不如直接把這事兒交給劉娥來辦。
燈火中,小二招呼著迎了上來,臉上帶著標準的職業笑容。
還是那條熟悉的街道,裏面就是死胡同,周圍商販比林交錯,看著比之前他在那時熱鬧了不少。
趙允讓指著街口那些小攤,打趣道:「如今誰人不知你平陽侯是汴梁最有錢的財神爺,你當初發跡的地方,這些人自然嚮往……都想著沾沾你的福氣呢。」
「謝我?」
張之白知道,這事兒八成是真的了。
他收回思緒,舉杯輕聲道:「某在等著張之白的道歉!」
「這……」
滿朝君臣都要一意孤行,唯獨他一人獨抗著所有的流言與弓箭,像個悍不畏死般的勇士,直直的走向了滿朝君臣的對立面!
大家所學到的知識體系終究還是有差距的,古人不都愚昧,他們只是被千年來所灌輸的固有體系所束縛了。
剛走了幾步便聽得身後有人呼喊,秦為站定回身看去,就見宰輔們結伴走了出來。
原本在櫃檯記賬的掌柜一眼就認出了秦為,趕忙跑了過來。
「若是之前,我定然會勸你識時務者為俊傑,莫要與那些宰輔爭鋒,反正也挨不著你的事兒。」
這是出事了,出大事了!
總不能顧頭不顧腚吧。
在他們眼裡,葉雙愁就是朝廷的鷹犬爪牙,做得都是些腌贊m.hetubook.com.com不堪的買賣,所以從未給過皇城司好臉色。
我和你無冤無仇不想對你出手。
如今這裏早就成了小販們最喜歡擺攤的地點之一。
無需更多的言語,趙禎想起那些河水的流逝,和裏面堆積沉澱的泥沙,然後沖勢之下……決口只是時間問題。
就算你能挖一條人工天河出來,可大宋現有的資源和底蘊足夠嗎?勞民傷財到底為了那般?
這就是名人效應啊!
「二位客人請了,您上座……」
許多官員被拉了出來,有些甚至是在辦公的時候,被人突然闖入索拿,然後一路帶去了皇城司。
說完他一飲而盡。
寧可錯抓、不可漏網的凌厲手段,讓整個汴梁城風聲鶴唳!
趙允讓關切的問道,「咋了這是?生病了?」
你挖通了六塔河,等黃河改道之後,流速驟增又沒有好的輸到方式,那不是擒等著淤水么?
這一禮不是贊他的手段精妙,而是贊他不畏強權的勇氣和擔當!
三次!
葉雙愁的目光掃過眾人,說道:「皇城司恭迎諸位相公大駕。」
「為何?」
趙允讓卻得意的道:「這是掌柜在感謝你呢!」
張之白也走了過來,站定后肅然道:「老夫的心中只有大宋,這一點你要明白。」
趙禎雖是近兩年才慢慢掌權的,卻也只知道張之白的壓力從何而來。
趙禎說道:「去查!凡是同意六塔河改道的人都去查,查清楚!」
夜晚的汴梁城華燈初上、錦繡蘭庭,喧鬧繁華的街道伴隨著各種聲音恍如盛世。
若是捨棄了,好歹也算是大宋的疆域,可若是不舍,他們又怕遼人怕到了骨子裡,然後就幾次三番的瞎折騰。
趙允讓笑道:「是啊!一眨眼就快五年了,如今我已二十歲了,到了該立府的年紀了,現在想想還真是恍如隔世。」
黃河有了,國家卻被霍霍沒了。
……
這樣的不值得敬佩么?!
現下的河北路對於老趙家的皇帝來看,就是hetubook.com.com一處讓他們頭疼的地方。
這還是只是一條自家挖的小溝渠。
而首輔最看重的就是威信,今日竟然要唾面自乾嗎?
抓人!
「如何?」
張之白不屑的道:「老夫別的沒有,膽氣卻足。」
秦為搖搖頭,說道:「沒有,只是有些頭痛。」
趙允讓喝了杯酒,笑道:「可自從學了你的那些套東西后,某便越來越覺得,有些事情不能妄下定論,總要親身試驗一下才好。」
和後世那些網紅打卡餐廳的道理差不多。
什麼唾面自乾,真也好、假也罷……權當大家都是為了保存最後一分臉面,不至於在結果出來後面目全非。
……
張之白是首輔,大宋朝堂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秦為不明所以的看向他,趙允讓卻認真道:「如今外面都在傳,說你一力阻攔了黃河改道,還有人說一旦改道就會殃及無數百姓,所以大家都承你的情……百姓在叫好呢!」
所以才會持續不斷的去作死。
如此捨命豪賭,我又為了什麼呢?
……
趙允讓詫異的看了眼他,然後說道:「難道是陛下?」
開始上菜了,是各種冷盤調製的冷盤,顯然是店家特意贈送的。
以往的熱鬧全被喧囂和爭吵代替。
可這代價也太大了些!
趙允讓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道:「我今日命人在家中的花園裡挖了一條溝渠出來,想著試驗一下你說的那個流速、流量……」
連周圍店鋪的租金都足足漲了一倍還多,再別想用百十貫就能租下一整條街了。
可這事兒卻不能由一人說了算!
「托你的福唄……」
可趙禎卻再也生不起氣來,因為他知道,秦為不是跋扈,而是心有成竹,他篤定結果,所以才會言辭堅決!
還是那句話——黃河決口跟我有毛關係!
兵無常勢、水無常形!
大宋需要一道天然防線,僅此而已。
秦為自信的仰起頭。
秦為便是在這個時候走出了皇城,剛一出門就看到趙允讓等在外面。
他還是m.hetubook.com.com那副嘲諷冷酷的口吻。
最大的阻力實則是來自於宰輔們。
百姓不知道什麼防線,但卻知道一旦黃河決口那就是家破人亡的災難。
他就是在這裏攢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也是在這裏結實了趙允讓,後來……因為生意太過火爆,還被王臻誤以為他是聚眾作亂。
趙允讓直腰,笑著攬住他的肩膀,說道:「走,某已經訂好了地方。」
秦為不認識,卻也笑道:「別說什麼『財神』,就叫秦郎君便好,免得被人聽到本官怕是又要被彈劾了。」
張之白多麼恪盡職守的人,也會為了這事兒拉下臉面與自己辯駁。
這是他最後的希望。
趙禎帶著最後的希望問道:「泥沙不是飄在水中嗎?可否被水流衝過去?只若是能衝過去……」
到時衣冠南渡就開心了?
秦為環顧著四周坐下。
他以為趙禎的態度讓秦為這個忠心耿耿的心腹心寒了,所以他才會氣憤。
秦為沒說話只是伸手演示了一下,手掌起伏中隨著向前慢慢上浮。
秦為沉默了。
秦為站在中間,目光溫和的看著趙禎沒有任何情緒。
二人來到一家賣炸酥肉的鋪子,笑著走了進去。
秦為無奈的笑笑。
這些君臣到底怎麼了?
秦為點點頭,然後和趙允讓離去。
這是保護,否則天知道等輪到他們問話時,還能有幾個活人。
無數的官員被索拿進了皇城司。
可他還是不願相信,或者說,他們沒有更好的法子來抵禦遼人了。
秦為那裡會佔這個便宜,搖頭道:「這不好,該給的錢不能少。」
好似在他眼裡群臣都成了傻子。
「上酒來。」
「這裏。」
他說的很輕,好似民間百姓在爭論一件事情很小的對錯。
不知不覺,二人已經走到了州橋下,人群愈發的密集,周圍的叫賣聲更是不絕於耳。
秦為卻搖搖頭,陛下其實並不是最主要的。
無數的人成了驚弓之鳥,更有許多人開始謀划著下一場大戰的降臨。
不容得秦為拒絕,掌www•hetubook.com•com柜便匆匆去了后廚,親自催菜去了。
而是誰的固有觀念會被打破,那種失落的感覺只有自己才懂。
他鄭重躬身,朝秦為行了一禮。
秦為鬆開手,淡淡的道:「某不爽!」
兩人一路溜達著往前走,天色也漸漸暗了下去。
連帶那些知曉黃河水利的官員,也被葉雙愁派人重點監視起來。
張之白在看著他,眼中的鋒芒漸漸少了許多,最後點點頭,說道:「若你是對的,老夫與你賠禮。」
秦為笑著道:「某記得這裏原先沒那麼熱鬧的。」
他上前一步,又倔強的道:「陛下,只需三日!城外的河溝只需三日即成挖成,到時候試試……」
眼前這條衚衕,勾起了秦為所有的回憶。
他本意就沒想針對我。
秦為點點頭,苦笑道:「可偏偏那些人就不懂。」
「秦為!」
張之白咬牙道:「陛下,臣想親自去詢問那些知曉水利的官吏,有一個算一個臣定會盡數詢問清楚。」
到時候黃河兩岸的百姓們怎麼辦。
張之白昂首,眼中多了痛苦,顯然他已經被這番話擊中了心中的堅持,這早已不是對錯的問題了。
不到黃河心不死!
秦家剛剛晉陞為權臣貴胄之列,我大好的前程擺在眼前,說句不客氣的話,便是如今我什麼也不做,等上個二十年,便是妥妥的相公之列!
秦為站直了身體,很認真的道:「秦某冒險反對,更不是為了自己。」
河北路地勢低,首當其衝就會被殃及,倒時又該如何是好?
趙允讓指著邊上說道。
他沒想到張之白竟會跟自己解釋,更沒想到,堂堂首輔會對一個少年說出這種近乎于求和的話來。
今日的汴梁城不安靜。
而那些貪官污吏也是看準了朝廷的目的,所以才會肆無忌憚的貪腐斂財。
他說完轉身離去,在路過秦為身邊時稍稍停頓,轉頭遞來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眼神。
秦為微微抬頭,眯眼迎著那一抹夕陽看去,只是微笑道:「餓了,這一天都沒怎麼吃飯,全在路上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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