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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兒郎

作者:史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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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位卑未敢忘憂國 第一百九十五章 只為殺人而來

卷二 位卑未敢忘憂國

第一百九十五章 只為殺人而來

他心中有些怒意,覺得秦為這是坑了自己。
「……這,龐相公……您為何這般看著下官?」
有人輕鬆后,忽然笑道:「一個四品承旨,他有什麼權利指揮咱們西南的官員?再說安撫使大人官職三品,他竟也不知道行禮,真是狂妄之及!」
大家再次入正堂坐下。
凡是宰輔、三司使、樞密使,這樣的頂尖官員,除了皇帝可以直呼其名,下面的官吏都要統一尊稱為『相公』。
龐籍此番前來有兩項任務。
這邊拿著大宋的糧食好處,那邊與交趾人虛與委蛇。
而且於公于私,龐籍對秦為都是有幾分感謝在心中的。
然後便換了臉色,說道:「他還呵斥了我西南眾官員,說都指揮使桑侖統兵無能,說我等沒拿東西……龐相公,他一個四品承旨而已……這跋扈了吧?」
「下官見過龐相公!」
怎麼到哪兒都能聽到這句話,一張嘴就是『誰誰誰』兇悍,『誰誰誰』強悍。
現如今西南地區的局勢。
秦為聽了也沒多說什麼,只是道了句『蕭大人受驚了』……
一上來沒有官腔,也沒有說事兒,直接就問那人在不在。
沒有!
「對,安撫使此言甚是,秦為不過是黃口小兒,信口雌黃罷了。」
「都特么還不是個男人?摸摸自己褲襠下的那東西還在不在?!」
「西平州的當地部落不少,其中最有實力的當屬椰藍部,周邊幾個小部落也被他們消滅了不少,這次他們假裝求援……實則欲要行刺安撫使。」
後來的大宋不就如此么?
身後有官吏怒聲呵斥道:「這是我大宋新任樞密使,龐籍,龐相公!」
這就是蕭然給他的回答。
而且他剛剛救人樞密使,就被指派來了西南,想來心中是不悅的。
蕭然冷著臉,顯然不喜歡秦為的咆哮和比喻。
所以既然來了,那就要做好。
一府首官被人刺殺,這事兒說出來不怎麼光彩。
若非是這次交趾人鬧了起來,朝廷恐hetubook.com.com怕早就忘了西南還有個宣化城。
這些小部落紛涌而至,一個個表示要歸順大宋。
先是勒索一把,然後就準備打大宋的主意。
來人大步上前,話語中略帶疲憊的道:「某龐籍!」
這話問到了點子上。
蕭然官職在眾人之上,自覺身份最高,自然要有矜持。
眾人簇擁著秦為來到府衙。
「稟安撫使,外面來了好些騎兵!」
蕭然先是一驚,然後就歡喜的道:「莫不是援軍來了,看看去!」
言語刺|激之下,這個時候只有武將才能稍稍生出些勇武。
此刻蕭然更加的堅定了心中想法——某一定要回汴梁!
大宋對各邊境的周圍勢力,歷來的政策都是防禦為主。
這次所有人都老實了,蕭然親自給龐籍解說了現下的局勢,再不見先前的倨傲。
「秦某此行只為殺人而來,你們若是怕了,就好躲在宣化城裡看著,看看我大宋兒郎是怎麼守土開疆的!」
龐籍沒有說話,只是目光深長的看著蕭然。
桑侖一句話激怒了秦為。
奈何朝廷的任命豈是他能夠左右的。
一群官員竟然都被這一句殺意盎然的話鎮住了,有人甚至打了個哆嗦。
合著人家都厲害,就大宋是辣雞!
「哪來的?」
「就是,若是被一個外來的和尚佔了家廟,回頭天下的官吏都會視咱們為笑話。」
等蕭然介紹完大致的局勢后,又忽然換了個語氣。
眾人躬身行禮,蕭然也躬身行禮,態度與之前轉變之大。
能不動手就盡量不動手。
蕭然說道:「剛才還在。」
而且大家同處這一畝三分地上,交趾人的威脅顯然要比大宋更直接。
可桑侖卻漲紅著臉說道:「在!某的東西在!」
而秦為又是王臻的子侄,更是自家兒子的老師,于公于私龐籍都要對秦為另眼相護幾分。
再說,這事兒遲早會傳出,還不如主動說了,免得再讓人家覺得氣短www.hetubook•com.com
他的目光橫掃而來,像一把鋒利的刀。
秦為卻心中暗罵一句,其身無用、怨天尤人!
你若早說這是陛下的決斷,老夫還費那番口舌作甚?
否則你這邊還沒打,人家那邊就有了內應,再說這裏也是人家的地盤兒,天時地利都佔全了。
相比于大宋的富強,交趾人的兇殘更加直接。
蕭然見過龐籍,可他當初在汴梁時,龐籍還只是開封通判,四品官而已。
至於那些文官,秦為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都指揮使桑侖便親自給秦為說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但在外人看來,龐籍就是得了王臻的好處!
「我大宋兒郎生來高大挺拔,刀槍劍戟比他們鋒利,武器裝備比他們精銳,兵法戰術更是他們幾輩子都趕不上的存在,為何會畏懼?為何要退縮?」
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蕭然有些皺眉的看著龐籍,臉上帶著幾分不解。
他是樞密使,教訓一個秦為那不是手拿把掐的。
這一點說破天去,也無人能質疑……
說的輕巧……
「龐大人?!」
秦為的咆哮激怒了文官們。
「他還說什麼我等不懂兵法,還畏縮不敢出擊……這話誰能忍?若不是看在大局當前,下官早就出言呵斥了……」
他們覺得這話就是在指桑罵槐。
秦為臉上乾涸的血痂顯得尤為刺目。
這人一身塵土,而且還是便衣。
一個是平復西南交趾作亂,一個是看著秦為讓他不要衝動行事。
龐籍竟然已經是樞密使了?
這些年周圍部落表面上順從大宋,實則只因他們垂涎大宋的糧草何物資。
連一群土著都知道,大宋人傻錢多。
「西平州土著鬧事,后蓄意刺殺……」
「怪只怪大宋 平日里把他們養的太安逸了,關鍵時刻不肯出力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反叛,看來交趾人是真想動手了!」
「如此該讓人去呵斥,滅滅他那囂張的氣焰才是!」
蕭然老臉一黑,心https://www•hetubook.com.com想你龐籍都是樞密使了,說話可是要負責任的!
他不不禁皺眉道:「當年朝廷建立西南轉運司,曾調派了不少主力部隊駐紮,雖然這些年多有輪調,但那些精銳廂軍、禁軍半數還在,難道還弄不過一個交趾么?」
一聽到有對手,不管是誰,就先懼怕三分。
蕭然有些抱恙的點點頭。
他想起剛才秦為諷刺西南官員的場景,就冷道:「那秦為年不過二十,官不過四品,竟敢咆哮堂前一眾官員……還說什麼此行就是來殺人的,要把交趾打回去。」
大宋官員對稱呼很是講究。
可這些年的交好逢迎、安撫拉攏換來什麼好處了嗎?
蕭然本不願意在這裏為官。
若非是身邊有幾個官吏在簇擁著,蕭然恐怕就讓人將他趕出去了。
就算王臻並沒有刻意提攜龐籍,職位的變動也不過是正常升遷。
打不過!
他秦為在我的地盤上罵我的人,這不是打人臉么?
可誰曾想,龐籍卻點頭道:「他說的沒錯,是該打回去。」
這才幾年的光景啊!
桑侖這才繼續道:「西平州左邊是永平寨,右邊是憑祥洞,身後就是思明州……交趾若是入侵,這裏首當其衝……」
怕這個打不過,怕那個會造反,到後來連一個能戰的對手都沒有了,遇誰都是害怕的不行。
這就是人情世故。
「秦大人,朝中是個什麼說法?」
「朝中的說法是戒備,但若是交趾人敢犯邊,那也不能姑息,打回去!」
秦為單手拎著頭盔問道:「那些土著可聽話嗎?」
「可交趾人兇悍……」
想要鎮壓交趾,首先就要看這些周圍的小部落是否真心歸順。
換來的只是對方更加的肆無忌憚。
秦為拎著頭盔指向桑侖,目光冷肅的盯住他,問道:「在嗎?」
都說汴梁好當官,此話所言不虛啊!
他猛地將頭盔再在沙盤上,怒道:「前些年有人在朝中建議,說遼人兇悍,應避其鋒芒……後來又有人說西hetubook.com.com夏人兇悍,應多以安撫為主……現在他 娘 的連交趾都開始兇悍了!那下次是不是這些土著大宋也打不過了?」
「放肆!」
蕭然忍著氣沒有發火,不咸不淡的道:「西南兵力不夠,滿打滿算也就萬余正規軍,其他都是在當地收編的土著或是各地發配來的苦力,這樣的兵力根本沒有戰力……若是朝廷能調些禁軍來還好說,否則……」
打回去?
龐籍卻擺擺手,淡然道:「沒什麼不妥的,來時陛下交代了,交趾人狼子野心、還不要臉,響鼓當用重鎚敲!交趾人,一定要徹底打服他們!」
方才被秦為落下的面子又找了回來,安撫使的威嚴更甚。
他們這些人看似都大權在握,可說白了就是來這地方做苦力的,整日和那些野蠻人,再溫文爾雅的人也會崩潰了。
忠心表的那叫一個響亮!
秦為拎著頭盔走向中間的沙盤,看著地圖沉思了許久……
大宋就像個嬌艷欲滴的小婊砸,生怕有人對他用強的。
「說說吧,交趾怎麼回事……」
這不龐籍就來了。
單論私情來講,王臻對龐籍可謂是情深義重了。
眾人紛紛愕然。
瑪的!
蕭然無語了。
三年升了兩階,而且還是開封府尹、樞密使,這等大宋頂級大佬的職位。
有人便以為這是龐籍一路奔襲累著了,便想拍馬屁,逢迎道:「龐相公一路勞頓實在辛苦,還是先休息一日吧。」
眾人這才想到了這一茬。
秦為哂然一笑,說道:「這就是畏威不畏德!」
龐籍沒管這些人的一樣,只是朝身後揮揮手,便有人上前來拿出官憑印鑒驗證了身份。
可他們不過只是看重了大宋的慷慨,還有大宋那軟弱的手段。
蕭然也覺得龐籍這是有些累了。
可只有他自己能體會到心中的苦澀。
這邊就是後娘養的,說什麼邊陲重地,其實就是一個三不管的地方。
他丟下這句話,然後摔門而去。
龐籍打起精神問道:「秦為呢?」
多年來,這些土著https://m.hetubook•com•com也算是把大宋看透了,他們知道大宋不會輕易出手,所以他們漸漸開始陽奉陰違。
呃……
這不是明文規定,但卻是人情世故。
眾人一陣吹捧,蕭然下意識撫須頷首,心中暢快。
桑侖看了蕭然一眼,然後搖搖頭,「不聽話,只是要錢糧。」
他又勸道:「龐相公,此事……一旦都開戰牽連甚廣,怕是不妥吧?」
這時外面有人稟報。
身居高位者,誰不是享受著溫香暖玉。
心情不好是應該的,否則那就是賤皮子。
若不是公差沒辦法,誰會願意來這種鳥不拉屎的西南之地。
這是臨行時陛下親口 交代的。
蕭然只關心這個。
而且這人跋扈異常,連老夫也不放在眼裡。
只有蕭然還算冷靜,他臉色微冷,淡淡的道:「他,說了不算!」
可現在這局勢大家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秦為只是瞧著桑侖,冷道:「既然是個男人,那怕什麼?交趾人又不是三頭六臂,一群龜縮在深山老林里的野人土著罷了,他們連中原人的半分底蘊都沒有,這種人也值得你們害怕?」
然後一陣椅子挪動的聲音后,眾人紛紛起身怒視著他。
合著這事兒連陛下也是一樣的看法,那為何秦為方才為何沒說。
桑侖不知為何莫名的激動了,近乎于嘶吼的喊道:「在,一直都在!」
所以蕭然覺得秦為這話過分了,他完全摒棄了大宋之前的政策,這樣的人被訓斥是早晚的事兒。
若不是王臻就任樞密使,他恐怕不會這麼快就任開封府尹,再後來王臻做了宰輔,他又隨之頂替了樞密使的職位。
也不知是誰開了這個頭,說什麼,只要聽話就有肉吃。
桑侖漲紅著臉,無言以對。
對這些西南官員來說,他屬於空降兵,平衡各方關係是他首要做的事情,否則今後再西南他將會寸步難行。
汴梁那地方養人,誰去了那地方都會不願離開。
你龐籍不該給我等西南官員做個主行么?
他當先走出去,還沒走出衙門,就見前方來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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