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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不是呢？整日跟一群婦女打交道，這種人把讀書人的臉都丟完了。」

西南不靖，王師討之！

秦為寫了一手好字，這事兒不是什麼秘密。

「是陛下身邊的內侍總管，許都知……」

他的家很簡陋，姚氏今日特地歇了一天，天還麻麻黑就做了早飯。

「那倒是……不過話說，安國兄，你今日用的粉撲看著很自然啊！而且還挺香，是哪家買的？」

有人不禁低呼了一聲。

趙禎會放心一個十全十美的人在身邊嗎？

本來喧囂的氣氛驟然一靜。

龐籍忍住嘔吐的想法，皺著臉道：「你是想讓這京觀成為西南土著的夢魘，讓他們從此不敢再越雷池半步……把人心琢磨的那麼深刻……哎，你這般手段，這些為何不用在官場上呢？」

要說鄉試乃科舉的敲門磚。

以上都是文官們自己的潛規則。

姚氏看了兒子一眼，笑道：「放寬心，好好考就是了，娘還能幹活，再供你三年也可，別有壓力……」

許茂則只是笑了笑沒說話，他身上有任務，自然懶得和竇堯這種老古板置氣。

秦大人有個變態的習慣。

說完，許茂則也不管竇堯的臉色，轉身離開貢院。

不單是乾糧，還有熱茶，保證熱乎乎的，讓學子們吃好喝好應對考試。

戰場之上滿目瘡痍，一些當地小規模的土著悄悄出現在寂寥無人的戰場上。

你許茂則更不可能。

娘倆兒捨不得點燈，就在外面吃飯。

那些文官見了不禁微微搖頭。

吃完早飯，歐陽修提著考試用和圖書的小桌椅，一路把他送了過去。

龐籍乾咳一聲，說道：「也好，老夫正好看看你的字可有長進。」

他知道龐籍在忌憚什麼。

歐陽修眼眶微紅，低下頭去。

此番斬首五千多人，俘虜更是不盡其數。

只是你們老覺得哥年輕，從不正視哥而已。

一塊兒很大的青石板，厚重且敦實。

這些應屆的考生三年磨一劍，自然不在乎這點兒小錢，就算再寒酸的學子，也捨得花上三文錢買碗熱茶喝。

「歐陽修，進來，別被擠散了！」

試想一個二十齣頭的年輕人，身居高位又深受陛下信賴，關鍵他還很有城府從不出錯……這樣的人簡直可怕了。

祭酒甄良也在邊上緊張的招手。

「為何要弄在這裏？」

他們是來撿破爛兒的。

一百二十多個學子參加科舉，這中舉的比例一下就增高了不少。

不過大致意思卻寫明白了，若是那些交趾人來看的話，也能一眼看懂。

大宋以士大夫治天下，文官的地位和氣尊貴，若是做這種武人才弄的東西，會讓人鄙視的，更會讓文官集團們看不起。

而且依著秦為的脾氣，他也不在乎這點兒政績。

姚氏倔強的逼著兒子吃完了一整隻雞，見他打著飽嗝，才心滿意足的笑了。

「肅靜！」

貢院裏面。

甄良看了一眼憨痴的他，心中嘆息。

秦為沒管他的醜態，大快朵頤道：「從今起，這裏將會成為西南禁區！……當那些土著走出山林時，巨大的京觀會讓他們發狂。」

只是等這些ｍ.hｅtｕｂｏｏk.ｃoｍ.ｃｏｍ土著剛剛走出山林，便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秦為也是祭酒，不過他如今正在西南殺人，顧不上這邊。

這樣的人會真心輔佐他嗎？

那麼科舉考試就是魚躍龍門，這種時候任何一件小事兒都有可能左右學子們的心態和結果。

「切，運氣罷了……不過是賴於秦為的關照，聽說私下裡沒少給他們三個開小灶。」

「放心考，為娘還能幹幾年，就算這次考不中，為娘再供你讀三年就是了。」

深知今日乃是最大的商機，都拎著巨大的提籃在貢院外叫賣。

對他們來說，大宋富裕，一場大戰之後，那些宋軍看不上的東西就會遺棄，然後就便宜了他們。

「歐陽修來了，聽說他上次鄉試得了第五名……」

做錯事兒不怕，怕就怕從不出錯！

天色漸漸暗沉，大軍得勝回程。

汴梁的春天還有些冷，但歐陽修不想穿的笨拙。

他覺得京觀這種東西，既然弄了，就要起到最醒目的震懾作用。

「嚯！秦記的香露，那得不少錢吧？」

「美味。」

沒多久一隻燒野兔就弄好了，他把肉分成幾份給了喬風等人，自己拎著一隻兔腿啃得正香。

……

把雞爪子擰下來慢慢的啃。

屍橫累累，小山一般的京觀，讓他們頓時嚇破了膽。

就算是陛下也不能在貢院里旁觀考試，這是規矩！

這樣的石頭就算曆經千年也不會腐壞。

春寒料峭，可歐陽修看著那一隻燉雞卻覺得心中暖洋洋的。

「這是自甘墮落啊！」www.hetubook.com.com

大宋司事局承旨、國子監祭酒、秦為！

若這些人中能有三分之一的人考中進士，那甄良這個國子監祭酒的政績就妥妥的到手了。

竇堯卻沒給他這個面子，冷冷的道：「稍後會鎖院。」

那就是每逢大戰，必鑄京觀！

「進考場了……」

汴梁城裡的那些小販也全都出動。

不過價錢卻是平日里的兩三倍。

不過礙於秦為的面子，他也笑著擺擺手：「去吧，等著你們一起進去。」

「歐陽修！」

姚氏撕下自己認為最好的雞腿和雞胸脯給了兒子。

這就是當初府洲回來后，儘管秦為功勞最大，也還是被壓下去了不少。

歐陽修從容走了過來，躬身道：「學生見過祭酒。」

尤其是他是宰輔，更不能弄……否則就失了人臣的體統。

天聖六年春，王師破定西南，滅敵五千，盡築京觀於此！

畢竟他老爹秦豐是景德三年的進士三甲，這樣的出身若沒有一手好字，那是在說不過去。

他拿起筆，略一思忖就開始了書寫。

稍後，幾個工匠把剛弄好的京觀石抬了過來。

少年人最易衝動，這些宰輔便以為他沒有程府，陛下也覺得這樣的人最好掌控。

此刻的貢院人山人海，儼然如後世的旅遊景區一般。

歐陽修個子高，左右看了看便發現了國子監的同窗。

姚氏母子來到貢院前，卻茫然找不到同窗。

這不僅是耀武，更是用來震懾那些不臣之心的外邦，讓他們從此都不敢再生出一絲窺覬大宋的想法。

把早飯吐的乾乾和-圖-書淨淨后，龐籍步履蹣跚的走了過來。

「也不算貴，百十來貫錢罷了。」

今日的貢院外人山人海，一眼看去全是人。

「聽說他和他娘在汴河邊給人浣衣，整日與那些婦人混在一起，這種人也配做讀書人？」

這是國子監翻身的一次機會。

「可不，這次是卻是省試，全天下的大才匯聚一堂，他……怕是會成為笑話。」

「你看他模樣痴憨，嘖嘖，看著就像個獃子，恐怕就是那些浣衣的婦女也看不上他。」

今日的貢院魚龍混雜，學生們不僅要保持好心態考試，更要注意人身安全，免得被賊人給害了。

「這片林子里獵物不少，一些土著經常會進去狩獵……」

「吃，多吃些，有了力氣才好考試。」

學生怕老師從來都是傳統，尤其是監考老師，大家頓時都怕了。

等到一個模樣呆板的考生走了進來，許茂則便向前了幾步，看著他走近作為後，又退了回來。

「啊！」

尖叫聲響徹雲霄……

秦為看在眼裡，心中瞭然，笑著說道：「那就某來？」

「全吃了。」

漢唐以來，即是中央！

歐陽修回身道：「娘親，您回去吧，孩兒待會兒就進去了。」

覺得這個碑文根本沒什麼文采可言。

許茂則近前拱手道：「某奉陛下之命而來，只是在邊上看看，絕不干涉。」

如此規模宏大的京觀，在大宋前所未見，在歷代王朝中也是不多見的存在。

「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某用的是古月樓新上的粉撲，還擦了秦記專供的香露，那東西可不好買，和圖書從不在汴梁銷售，只有從渠道源頭拿貨……」

「某的事完了，告辭。」

可龐籍卻猶豫了一下沒有接筆。

自己則是舀了些湯水就這餅子慢慢地吃。

監考官知事貢院竇堯，皺眉看著進來的考生，說道：「亂糟糟的，讓他們安靜！」

不過他不在乎，反正現在的官職他已經很滿意了，畢竟他還年輕，就算趙禎肯封賞，那些人同樣會阻攔。

沒了秦為的監視，有些騷包的學子又開始了擦脂抹粉。

這學生文采不錯，可就是看著有些呆傻，這樣子以後怎麼做官？

他心中打定了主意，若是這一科沒考中，他就不再讀了，然後去找個活計，以後贍養母親，不能再讓她勞累了。

工匠把準備好的刻刀拿出來，然後再遞上一直毛筆，等著大人們題詞后，他們再刻印在石板上。

還不如自己找個由頭，把功勞削去一些。

也是，這京觀本就是給交趾人看得，若寫的太過深奧，那些人也不定看得明白。

「怎麼說他也是過了鄉試的學子，而且名次還不低，若是在外找些教書寫詞的活計也能糊口，可他卻甘願同一群婦女為伍！果然是沒有我輩讀書人的骨氣。」

巨大的京觀聳立在山林之外。

放在空曠的地方，更能展現出京觀的威力，讓這些交趾人和土著從此不敢窺覬西南。

這時貢院那邊一聲喊，頓時就沸騰了。

龐籍聞著那焦香的的味道，卻只是想吐。

誰說哥沒用？

這時一個內侍隨著人潮走了進來，直奔竇堯這邊。

秦為拎著一隻被大戰波及而死的倒霉野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