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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去查！」

李二聚散之後，又覺得十貫錢是白得的，就興高采烈的走了，看那模樣分明就是想親手中的紙鈔一口。

「好！」

一群人痛罵著泄露消息的那人，隨後催促著僕役們去查，消息很快傳來。

夥計看著他，突然領悟了一個道理。

「郎君，咱家兌換了有兩萬貫了。」

接著越來越多的僕役來了，都帶來了相同的消息。

年輕人總覺得自己無所不能，無限可能，從無錯處，也經受不起批評和打擊，但他知道自己錯了，可卻不肯認錯。

他們正準備靠著掃蕩市面上的紙鈔大賺一筆，才將開始沒多久就被人給破壞了。

這年頭傻子可不多了。

「多謝貴人。」

消息不斷傳來，豪商們喜笑顏開。

我靠！

「貴人，小人傳完話了。」

趙允讓搖頭，有些不自在。

夥計正在因為被東家扣了工錢而傷心，所以出來的時候有些難過，臉上還掛著几絲淚痕。

「都是用船運來的。」

「好，回頭重賞！」

酒樓掌柜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某手中兩百多貫紙鈔，一貫虧三百文，加起來能讓某痛哭流涕啊！哈哈！」

豪商們交易必須要用紙鈔，這就是最大的支持，此話一出，紙鈔的價值必然飆升，沒人願意出手。

「肯定會後悔。」

「紙鈔是平陽公弄出來的，要相信他。」

外面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接著一個僕役沖了進來，滿臉驚惶的道「郎君，沒法收了，沒法收了。」

若是能隔空殺人，此刻豪商們都希望自己能把秦為宰了。

一個豪商眼和圖書睛一轉，「要不……咱們跟著船去看看？」

「都被大魚吃了。」

呵呵！

「某說你行你就行。」

「他是胸有成竹啊！」

「某的紙鈔！」

「沒人去！」

趙允讓感受到了這個意思，也正色道；「當然是百姓，但既然要豪商們出力，就不該這麼戲弄他們。」

秦為真是生氣了，覺得自己熏陶了趙允讓多年，可他竟然還是這般迂腐。

「不知道啊！」

「走，找他去！」

「這誰乾的？」

「啥情況？」

有人喊道：「剛才那些人都是來兌換紙鈔的，而且他們從不還價，要多少給多少，給完就走絕不拖拉。」

孫好民勸道：「他們看著暴跳如雷呢，還說您是過河拆橋，今日不給說法，都要去宮外叩闕。」

一個豪商得意的道：「再去收，多收些。」

「不去不去。」

一個豪商陰鬱的道「此事咱們沒錯，他秦為過河拆橋，到哪咱們都不怕。再說誰不認識幾個權貴高官？難道咱們就怕了他嗎？」

這時外面傳來了喊聲，聽聲音人還不少。

那豪商面色一白，「某隻是玩笑，只是玩笑。」

秦家。

「……」

秦為欣慰的笑道：「此事你慢慢再琢磨就是，想清楚了，對你以後觀念的形成有巨大的好處。」

李二靠在那裡一直在笑，聞言說道「某在附近討生活，這條街上那個不認識我，我今日騙了你，明日你就找到我家來了……」

秦為緩和了一下語氣，語重心長的道「你要站好隊，大宋如今最大的問題就是貧富不均，沉重的賦稅壓得百姓m.hetubook.com.com喘不過氣來，這等時候你要清醒。至於豪商權貴，他們不差錢，當然，咱們不能坑他們，要在規則之內做事……」

「和某同歸於盡？」

趙允讓點點頭，表示自己錯了。

「他給了宮中不少分紅，還有給書院的，可即便是如此，他每年從水晶上能掙到的錢就能讓咱們汗顏。」

一個豪商正色道：「你等不知道秦為那人的性子，他一旦要弄什麼東西，幾乎就沒有失敗過，不，就是沒失敗過。」

「找出來，肯定是咱們裏面的人。」

他的主人起身，喝問道：「為何？某不是調集了六萬貫銅錢嗎？這才用了多少……怎麼沒法收？」

「你站在哪一邊？」

掌柜沒兒子，這話里話外的，怎麼都有些收上門女婿的味道。

「好！」

「不行，他先是讓咱們幫忙，後面又坑了咱們，哪有這等事？」

「咱們把市面上的紙鈔一掃而空，那些人不知道可會後悔。」

兩人在那裡說話，街上的商戶們或是悲傷，或是興奮，喧鬧個不停，沒誰注意那個潑皮李二悄然走了。

可豪商們呢？

「對，沒來的查查，看看誰去了樊樓，那定然就是他們泄露出去的消息。」

孫好民狼狽的道：「郎君，外面來了好些商人，還都帶著僕人，他們說是要跟您同歸於盡呢！」

酒樓掌柜笑道：「對對對，你說得對，從明日起，你的工錢提三成，小子，多學學，以後某老了，說不定讓你來接手……」

「十貫……太多了吧……」

「好狠啊！」

至於那些船隊，和*圖*書實則都是假的，一個月五百塊『水晶片』的出貨量，能讓秦為把作假變成藝術和調戲人的把戲。

眾人都心中發寒。

「某先前只是覺得突然有人來大規模收購，這其中一定有詐，沒想到讓我蒙對了，哈哈！」

紙鈔一張……而在某個地方，一群豪商正在狂歡。

「某和他不共戴天！」

「可就是兌了么，某還以為賺了，瑪的結果虧慘了，他們肯定是想藉機抬價！」

「……說是在樊樓聽到有人喝多了說的……」

我去！

「秦為……真是缺德啊！」

僕役哭喪著臉道：「好些人在傳消息，說是以後咱們交易只能用紙鈔……」

一個豪商突然一拍腦門子，低聲道「秦記沒去掃蕩紙鈔……」

「那某更要去看看。」

北伐軍那邊最近抓了幾批跟蹤船隊的傢伙，全部弄死了，有力地震懾了那些想探知水晶礦地點的野心家。

秦為起身，外面來了孫好民。

「可百姓和小商人們被低價兌換了紙鈔，他們找誰訴苦去？」

「還有，他弄到了一個很大的水晶礦，那可是富可敵國的東西啊！」

「那是誰傳出去的？」

趙允讓覺得秦為這件事做得有些過火了，「他們要收紙鈔就給他們收，何必去散播消息。」

「會不會是……」

靠！

「這算下來，一貫錢能省不少啊！」

「秦為這人……會嗎？」

林小北又看了他一眼，眼神冷冰冰的，「本來該二十貫，可你卻去晚了，導致那條街的商戶被兌走了紙鈔。」

大家先是一陣驚訝，有人卻忽然回過神來，道：「那你兌換ｗｗｗ.hｅｔｕbooｋ.cｏm.ｃｏm了嗎？」

稍後又來了一個潑皮……

鞋店掌柜突然爆發了，他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去，一邊跑一邊喊：「某不換了，還回來……還某的紙鈔……」

夥計愕然，「某不行。」

秦為剛坐下，聞言坐直了身體，問道：「你代表了誰？」

酒店掌柜正在狂喜之中，自然不會理他，只是朝裡頭喊道：「小六子，出來！」

眾人相對一視。

這是真的嗎？

「知道就好，忘了告訴你，有人跟蹤過船隊，結果被北伐軍抓了起來，用繩子拖在船的後面，一路拖著，等拉上來時，下半截的肉全沒了。」

「什麼誰？」

趙允讓有些不解。

李二過去賠笑道：「貴人……成了。」

林小北看了他一眼，然後摸出一張紙鈔來遞過去。

「你……迂腐！」

「你這一下太缺德了，那些商人怕是會恨你入骨。」

趙允讓目睹了一場金融大戰，至今還在回味之中，秦為喝了一肚子的茶水，去茅房痛快淋漓的放水，看著窗戶不禁就樂了。

「幹得好！哈哈，老子果然沒看錯你！」

秦為板著臉道「看看去。」

酒肆里，林小北正在喝酒。

秦為有些火氣，「豪商們多有不法，讓他們出力又怎麼了？若是要較真，把他們全弄進皇城司審訊，能平安出來的不會超過一成！」

眾人面面相覷，有人問道：「今日誰沒來？」

酒樓掌柜興奮的抽抽了：「先前若非是因為你，咱們的紙鈔都兌出去了，如今……如今……如今咱們賺大了！」

「李二，你這話可沒假？」

李二悄然離開了這裏，轉過兩條街https://m.hetubook.com.com，進了一家酒肆。

商戶們頓時冰火兩重天。

「哪去了？」

夥計茫然抬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看到了鞋店掌柜那張木然的臉，以及自己的掌柜那張狂喜的臉。

鞋店掌柜緩緩看過來，罵道：「你蒙割個屁，不過就是走了狗屎運而已！」

年輕人的三觀還不穩定，需要用各種事件和反思來塑造。

……

「紙鈔值錢了，紙鈔又值錢了。」

「秦為！」

有人覺得這個不靠譜。

有人喊道：「怪不得，怪不得他們那麼爽快，原來是有預謀的，可笑我還以為佔了大便宜……氣煞我也！」

一群商人在一家酒樓里聚會，不斷有人進來稟告消息。

回到書房后，趙允讓已經想通了不少問題。

另一個豪商冷笑道：「要去你去，那船隊每次都有北伐軍的人同行，你覺著自己厲害就去跟蹤吧。」

「咱們吃虧了他有何好處？」

他冷冷道：「既然決定了要全面使用紙鈔，為何還要給他們便宜占？關鍵這個便宜還是百姓的，也就是說，損害了百姓的利益來補貼豪商，你覺著合適嗎？」

「郎君，咱們收了三萬貫了。」

秦為的神色漸漸嚴肅，這不是個玩笑的話題，你需要嚴肅。

北伐軍的名聲很大，尤其是經過幾場大勝以後，人們快要將其神話了，大抵就是殺人狂魔那種，一般人壓根不敢惹。

「是啊！他們不還價都收了，一開始我還以為是騙子呢，可他們真的連磕巴都不打。」

「郎君，咱們家收了五萬貫。」

「水晶啊！那可是寶貝，也不知道那個礦在何處……」

水晶礦？

「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