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大宋中興的步伐
第三十二章 她沒有喉結
「對頭。」
「秦為，某來了！」
秦為在思索著剛才和梁興之間的對話。
秦為打個哈哈：「某現在是代表著大宋，豈能信口雌黃。」
「無事。」
許茂則說道：「她來示弱，大宋若是得意，自然就會忽略了西夏，然後他們趁機該幹嘛幹嘛。」
「李元昊看到你對某行禮，可會嫉妒嗎？」
許茂則實現了自己的諾言，第一個沖了進來，直接撲向梁興，梁興靈活的避開，許茂則直接撲街……
侍女訝然道：「興慶府那邊流傳著他的幾首詞，奴都會呢。那些將士提到他都會咬牙切齒，恨不能殺了他，這樣的人，奴以為會是不怒而威呢。」
秦為說道：「而且你還習慣騙人……你騙人時眼睛都不眨，看似很真誠……忘了告訴你，在大宋，秦某是外事第一人，陛下都要聽取某的看法……你對三國之間的分析在以前沒錯，可如今卻錯了，知道為何嗎？」
「呃！這隻是忽悠她的。」
「他給了，我沒喝。」
「就那麼簡單？什麼都沒達成，這就完了？」
秦為打個哈欠：「她說西夏最近會和遼人動手，順帶想收拾一下番人，卻擔心大宋會趁火打劫。某說大宋沒興趣管這些爛事，讓他們使勁打，大宋就在邊上蹲著喝茶，心情好就順帶弄個燒烤什麼的。」
「你們敗了，被大宋多次擊敗，秦州之戰，李元昊親率騎兵突襲，結果如何？原州一戰，秦某率軍擊潰李元昊，讓他只和*圖*書能狼狽逃竄……府州如何？在府州，你們和遼人勾結在一起，依舊被秦某擊敗……你覺著這樣的大宋需要和西夏聯手嗎？」
她不過才二十一歲，哪怕經歷了許多，可少女的種種夢想卻依舊殘留著。在西夏時她把這些夢想都壓得死死的，可這裡是青澗城……
侍女想到烏龜躲在殼子里，無懈可擊的模樣，不禁就笑了。
「你說呢？」
秦為的聲音低沉，目光中多了玩味。
秦為愜意的道：「可惜她遇到的是某，什麼示弱……當年某裝孫子時，她還是……」
反而是趕路的時候沒問題，倒床上就睡著了。
「好詞！」
梁興聽到這裏不禁就痴了。
許茂則覺得秦為是在瀆職。
「是啊！」
秦為又打了個哈欠，他竟然有些認床，這兩天都沒睡好。
秦為放下鐵板，說道：「老許，輸給她你不冤。」
「為何不能是西夏呢？」
「不會。」
「懂了。」
許茂則以前一直在宮中，整日服侍陛下，所以對這些細節壓根都不了解。
梁興冷冷的道：「西夏不是他們的目標，就算是，那也是在收拾大宋之前清理後患。所以他們若是攻打西夏，接著就是大宋，我告訴你這個並非是蠱惑什麼唇亡齒寒啊，我只想說……聯手吧，咱們兩家聯手應對遼人。」
梁興皺眉，不悅的道：「我能說他，那是因為我面對過刀槍箭雨，你也敢嗤笑他嗎？無禮，出去！」
「哄騙……這個……」
此行算是成功了，可梁興卻高興不起來。
秦為覺得這話不對勁，前世他裝孫子，那時的梁興怕是骨頭都朽爛了。
許茂則有些糾結的道：「這兩國交往，哄騙不大好吧？」
侍女上來，不滿的道：「娘娘，那秦為竟然都沒給您奉茶嗎？真是不知禮節。」
許茂則下意識的摸摸咽喉，然後訝然道：「女的？」
等他們出去后，梁興坐下，腰桿筆直的就像是一根木棍。
「李元昊的皇后？」
秦為很坦然的道：「大宋自己的事情非常多，沒空，也沒那精神。當然，若是誰要挑釁一番，那大宋自然不會退縮半步。」
出了駐地，梁興站在外面，手下蜂擁圍著她，有人在低聲問情況。
等梁興走了之後，許茂則這才坐下，揉著胸口道：「就這麼談完了？」
梁興有些意外，但依舊倔強的點頭：「你說。」
「沒什麼意思。」
老許還是夠意思！
許茂則突然問道：「這個女人……她是誰？」
梁興訝然道：「竟然是他嗎？也是，他這等大才……自然能做出這等詞來。」
秦為回想著梁興，幽幽的道：「西夏梁家的女兒，你說她是誰……」
「現在大宋沒有對手。」
許茂則有些懵：「某怎麼沒聽出來呢？」
「不送。」
她是沒見過秦為插鋼板在身上的場景，否則定
www.hetubook.com.com然會把秦為當做是懦夫。「你以為呢？」
「那豈不是失敗了？」
許茂則仔細回想了一遍，嘆道：「你們這前面全是試探啊！後面雲山霧罩的說了一通，確實是這樣，可兩國大事竟然就那麼簡單的說了？」
梁興抬頭，眼中有軟弱之色：「可遼人是我們共同的對手。」
秦為說完就端起茶杯，微微低頭喝著。
梁興說道：「我們來此的目的就是想告訴宋人，我們要和遼人動手了，他們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那個秦為很難纏。」
許茂則覺得秦為此刻分外的陌生，連句真話都沒有，秦為從不認為自己是好人，但也不是壞人。
「沒有永遠的對手，只有永遠的利益。」
「他們會不會趁火打劫？」
許茂則贊道：「你應對的有禮有節，讓他們去打，大宋不管，就旁觀完事。」
這是個很坦蕩的女人。
梁興的腰桿依舊坐的筆直，鳳目微眯：「我從小不說錦衣玉食，可好歹也算是條件優渥，見識過各色人等，自信能壓制住他們，可在面對秦為時，我卻找不到一絲縫隙……就像是龜，讓我無從下手……」
「耶律宗真正在操練軍隊，目標不是草原那些散落的部族，你知道的，那些部族也不可能用大軍去鎮壓，所以他們的目標只能是大宋。」
「你再仔細想想。」
許茂則緩緩回身，看著自己先前撲街的地方。
……
秦為說道：「因為大宋一直在不斷強大，和_圖_書西夏以前不斷襲擾大宋，大宋好似束手無策。好水川之戰後，西夏人戰意沸騰，對大宋作戰總是自信滿滿，是的，那個時候你們自信滿滿，可如今呢？」
梁興伸手摸了摸臉龐。
許茂則直接撲空摔倒在地上，再起來時，估摸著是摔到了胸脯，不時用手揉著。
「你果然不是好人。」
梁興皺眉道：「此行我想問問大宋，是選擇西夏還是遼人作為對手。」
「你笑什麼？」
隨從們一頭黑線，心想你先前才說秦為是個膽小鬼，還說不屑於和他為伍，現在又誇讚他是大才，還想和他品茶論詩……
「那麼你還想要什麼？」
梁興拱手：「知道了，告辭。」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梁興看著他，狹長的眼睛里多了些釋然：「這話可准？」
梁興很冷靜的道：「西夏對於宋人而言就是不結盟的盟友，失去了我們，宋人就會直面龐大的遼國鐵騎，秦為不瘋，所以說宋人這幾年很忙，也就是說，他們這幾年壓根就沒準備大戰，所以……此次交涉之後，宋人不會趁火打劫，只會看熱鬧。」
梁興面色鐵青，搖頭道：「是了，我忘記了你們連遼人都擊敗過。」
秦為說道：「她沒有喉結……」
梁興不禁贊道：「這等大才，心胸卻不一般，定然有無數詩情畫意，讓人忍不住想與他細細交談，品茶論詩……」
許茂則不解：「什麼意思？」
唱ｈeｔｕbｏｏk•com.ｃoｍ歌的女人策馬而過，歌聲很低，更像是喃喃自語。
「並未失敗。」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是怎麼了？
梁興眼中全是震驚之色，喃喃的道：「沒有永遠的對手，只有永遠的利益……平陽公此言一出，我卻是受教了。」
「已經達成了。」
女子說道：「是平陽公秦為。」
秦為乾脆給他上了一堂國際關係課：「雙方壓根就沒有盟約，並未形成於文字，這一切都是假的，她定然也是如此。而且她來此談判只是想讓大宋安心，把目光轉向遼人那邊……示弱懂不懂？她就是來示弱的。」
梁興冷冷的道：「不管我示弱還是什麼，他都像是在看把戲。」
回到住所后，梁興吩咐道：「口渴，去弄茶來。」
「兩國交往本來就是謊話連篇。」
梁興追了上去，問這個臉色微黑的女子，「是作的這首詞？」
秦為覺得許茂則想干政大抵是不成了，因為他在許多方面就是個菜鳥。
先前送梁興出去的禮房官員滿臉羞紅的拱手，沒說一句話，但那意思到位了，若是再讓梁興返身回來，下官自盡。
「那個秦為據聞文武雙全，可他竟然在腳邊放了塊鐵板，膽小如此……讓人恥笑，不屑與他為伍。」
梁興拱手道：「得罪了。」
梁興掀翻了案幾，那些茶杯茶壺都衝著秦為飛了過來，秦為早有準備，拿起腳邊的一塊鐵板擋在身前。
「你不去做說客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