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天才相師箴言泄天機
王雨綺面色一抖,忽又笑逐顏開,一道藍光閃爍,似有靜電觸發一般。
「那是,那是!王爺您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忙忙用手一抄袍服,彎腰抱拳,十分謙恭道:「哎呦,靖王爺如此說來,令下官茅塞頓開。知我王氏有如此大運,仰仗靖王爺道破天機,請王爺受下官一拜。」
李績見王仁祐一行漸漸遠去,馬鞭一揮,快速向城門廣場奔去。
李績也不推辭,微微趨身還禮,接著,往王仁祐的面部細細端詳一番,沉默半晌。
「靖王爺,請明說。」王仁祐急不可耐道。
「常言說,富貴險中求,你女兒將來位列後宮之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過,前額略微有些陷塌,恐怕有短命之憂。」
仕途,仕途,在官場就要看路,否則,你就心甘情願當個紈絝子弟。王仁祐的話,並非恭維之詞。
如若人人都能改運,世間也就少了更多的『紈絝子弟少偉男』之嘆了。
「人的頭部是全身最高貴的地方,是百骸的尊長,陽氣匯聚之處。頭骨豐|滿、突起為好,聳起而且突出更佳,額頂凸出者,其人高貴。」
王仁祐說著,撲通一聲,竟然雙膝下跪。
「再見!」王仁祐含淚告辭。
即使見過我的內人,我的內人品行端莊,一個實實在在的大淑女。我的內人背後、腹側的黑痣和胎紅,他又如何知曉。
「王縣令請起。算命看相,乃是玄學、神學、道學、儒學的精華雜糅。看起來有相術可循,其實內涵神機。」
王仁祐忽然看見,遠處的大道上,一隊人馬如旋風般疾馳而行,馬蹄聲聲,濺起一路塵埃。
李績的話令王仁祐大吃一驚,這小相師從來沒有見過夫人,如何一口咬定,她是個美人。
「啾——」
王仁祐心存的僥倖,也是人之常理。他再次彎腰施禮,拱手作揖。
你父親王仁祐,這才剛剛履新,我的年紀你難道一點看不出來。
城門外依然是人滿為患,一群群饑民,手拿黑碗等候放粥。
他深知,改命之難,難於上青天。
「多謝靖王爺指點迷津,我m•hetubook•com.com先到申州打前站,等靖王爺北定邊疆之日,我在羅山靈山寺等你光臨,到時你我品嘗一下信陽毛尖,喝一杯淮南老酒。」
「從你和你女兒之相來看,皆為富貴之相。至於爭鬥招惹是非之說,並非空穴來風。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未來之路,務必要時刻保持一顆赤心。戰戰兢兢,不可越雷池一步;謹小慎微,如履薄冰,堅守底線,慎終如始,方能永無敗事。」
李績大驚,是不是自己說漏了嘴。幾個瞬息之間,便又平靜起來,自己已經選擇幫小姐改運,那個大唐里的人物之命,能否在這個朝代改變,事在人為,成事在我。
三十六路粥棚頓時爆滿,後面都排著長長的隊伍。
我的夫人出身河東柳氏,自幼居住蒲州解縣,而李績世代居住河南宋州睢陽,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來。
當你在不同時間穿越而來,可能就會有萬千變化,在等待著您的應對和挑戰。
李績的話音未落,只見王仁祐的臉色一陣蠟黃,頭上的汗珠啪嗒啪嗒直落地下。
王仁祐剛剛登上肩輿,忽然聽到李績喊了一聲:「王縣令請留步,此去申州路途遙遠,我派專人護送你全家出行。」
老臣裴寂帶著老花眼鏡,一個木桶,一個木桶監看,按照設定規則,飯勺插|進去,必須直立不倒。
宇成話音一落,霎時,人頭攢動,人流如潮水般湧進粥棚前的空地上。
李績笑笑,謙虛道:「若小女願意,本府定會隔空傳神,共赴前程。」
只見親兵營都尉宇成往旗杆下一站,高聲喊道:「大家都站好隊,馬上放粥了。不要亂,不要搶。誰要是橫衝直闖,擾亂秩序,格殺勿論。」
「靖王爺,我想您就是那位高人。」
系統也不會讓你輕鬆過關。
最後一頂肩輿忽然打開布幔,一隻小手伸出來,不停地搖擺:「再見了,我的白馬王子。待到羅山映山紅遍,我會和爹爹煮茗溫酒,等著您的歸來……」
河流的水在流動,河兩岸的風景在變化,人有悲歡離m.hetubook.com.com合,月有陰晴圓缺。
丁字營都尉丁山,啪哧一聲雙膝跪地。
「有緣?」
「王爺,天也不早了。我還要趕路,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不必了。并州百事待舉,眼下人手正緊,還是別送了。」
李績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時代,似乎並不是真實的那個大唐。
「王縣令,別太緊張。世間好事絕不可能讓你王氏一族佔盡。利害相權取其利,兩害相權取其輕,兩利相權取其重。你既然信我,我就要對你王氏負責。該說的,我不能不講。」
她忽然想到姑母同安公主的話,宮闈之爭,血風腥雨,比起官場、戰場更是慘烈。吃人不吐骨頭,吃肉連湯汁都不留,這是奪床的真諦所在。
李績笑道:「王縣令此話耐人尋味。要是都有這種想法,那入主東宮之人,又都是些何家之女。王家有女,冰雪聰穎,又是一個美人胚子,只要王兄留意稍加雕琢,加上高人指點,何愁不成大器。」
李績扶起王仁祐,走到廣場的一個石墩前:「你說你信,運程就會順著你的心愿而行。你說你不信,你的運程自有自己的運行軌跡。我會儘力而行,助王縣令一臂之力。」
「下官將不忘王爺大恩,星轉斗移,我心永恆。」
王仁祐一聽李績將話說的如此明了,心中不免歡喜異常。
不過,十事九難全。
「你,你……」
「這一桶粥是怎麼回事?為啥飯勺插不穩、站不住。」裴寂面露兇相,眼神頓時嚴厲起來。
「末將在!」
「是!」
「為何?願聽其詳。」
未等那名小卒說完,裴寂抬手就是一巴掌,呵斥道:「媽的,我就讓你們白吃飯的。驗貨,驗貨,事前必須驗貨。重要事說三遍,你給我記住了。」
每一個粥棚後面,列著十名城守軍。粥棚里放著一排排盛滿粥的木桶。
按玄學推理,結合王雨綺五官分析,此人心地寬厚,為人樂善好施,還能夠及時行樂,享盡人間最絕美的榮華富貴。
李績心下苦惱,又不好明說,只是含糊笑道:「你爹讓我給你仔細和*圖*書看看,再說了,誰要你長得這麼好看。」
王仁祐上前一步,俯首帖耳道:「聽叔父說起,靖王爺乃是當代神人。諳熟奇門遁甲之術,擅長觀雲望氣,常年研讀歷代堪輿、玄學、相術之精華,東都司天監監正,以及中原五白、國子監大儒都是你的摯友。能否給下官看看官運。」
王仁祐心道,奇怪,靖王爺看人真准。柳如是當年在河東就是網紅,號稱「河東一枝花。」
李績見小姐俊眼微翹,大裝萌妹,一副懵懂頑皮的俏模樣,王仁祐又在身邊,當然不好直說。
「我勒個去。丫頭,你眼看仔細一點。我像一位大哥哥?」
時光隧道,瞬息萬變。
李績一驚,王雨綺一雙象眼發出攝人心脾的一道藍光。他急忙定住心境,氣沉腹通谷。右手一展,一道劍氣飛出。
「那我就收下你這個門徒。」
當王雨綺再問前程時,李績還是留了一手,他知道有一句古話說得好,「見人且說三分話,不可全拋一片心。」
「你在一個人的下面,難道你理解有問題。還是我表述有問題。」
歷史不會重演。
距離護城河五十米遠的空地上,從南到北設有三十六個粥棚。
「奇怪,小小的年紀內力修為倒不低。竟然會有雙目帶電,攝骨洗髓之功。」
這是箴言,更是真理。
「你看,我家丫頭心領神會,王爺,那你就不吝賜教好了。」
既然答應,就不能食言。
好一個天上有,居然被眼前的王縣令獨佔花魁。賣油郎獨佔花魁,這王仁裕可是個書香門第,而非紈絝渣男。
「好看!那你就多看幾眼,馬上我就要離開晉陽,到那南方去。我可沒有一個朋友。再說了,這麼早遇見靖王爺,就算咱倆有緣。」
你丫頭,我和你祖父王裕同朝為官,且,還都是并州行營的班子成員。
「靖王爺,開開玩笑而已,一個新任縣令的女兒,能富貴到何地?宮廷之事,並非你我能夠左右,即使小女被選入宮,那有如何?歷代君王後宮三千,又有幾人脫穎而出,勝算在握。」
王裕深知小女性情耿直,說話m.hetubook.com•com從不遮遮掩掩,又怕靖王爺不悅,急忙拿話蓋住。
說白了,可以作為最好的紅顏知己。
眼前的王氏家族,還有這個迷人的小蘿莉,將來的運程都會隨機改變。
然而嗎,觀其面相,倒是慈眉善目之人。
李績忽然低吟一聲:「不過,王縣令的中正骨略有塌陷,恐怕主你的子女有……」
李績盯著王仁祐的額部看了看,低聲道:「玄學而言,天庭、天中、司空都在人的額頭上,天庭是代表人貴賤的部位。王縣令額頭上的骨頭隆起聳闊、五柱直入頭頂,有此品相之人,將來富貴如天子。」
「啪!」
王雨綺一旁聽了,抿嘴微笑,接著頷首、作揖。
李績沒等王仁祐再推辭下去,厲聲喝道:
那個小卒捂住臉,哭喊道:「裴公,我記住了。」
李績伸出右手,掐指一算:「王縣令,本府觀你面相,鼻樑圓潤直達印堂,一生不缺美女。且,第一夫人乃是絕色嬌娃。王縣令,你也讓我看到了,你的夫人之貌。」
「好傢夥,一句話就嚇成這樣,心理素質還需要多錘鍊。」
「裴公,這不關我的事,幾個城守兵抬進來,就是這樣的。我們只負責放粥,這搬運的活,有人干。」
王仁裕一聽,嚇得面色煞白,忙忙示意道:「靖王爺聲音不可過大啊。實在不敢與天子齊肩,還望王爺不要妄語為好。」
此乃天機,一切隨緣。
城門兩側一字形擺著十八口大鍋,裏面冒著白氣。
晉陽城籠罩在金碧輝煌之中,新的一天開始了。
奪床之戰,要不你死我活,要不水火不容。
李績的話令王仁祐醍醐灌頂。
一群城守兵在清理場地。
他微微頷首,風輕雲淡道:「個人前程,前世約定,此乃天意如此。既然是天意難違,天機不可泄露。本府只露出一句,那就是小姐將來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主。」
丁山將手指放進口裡,忽然,發出一聲長嘯。
東方一輪旭日,冉冉升起。
都說京城司天監二台的監正袁天罡厲害,我看這個王爺,才是真正的神人。
不過,小女乃太原王氏發生,有同
和圖書
安公主這課大樹撐腰,小女進了後宮,應該不會有太多的風險吧。他忽然提高聲調道:「當大主宰,需要底氣。基礎不牢地動山搖,一個縣級區域的治理,你也不能小覷。不謀全局者,不可謀一隅,不謀一世者,並不可謀一時。做事、做官、做人,都要抓小抓早,不可虛度光陰、碌碌無為。」
王仁祐眼含淚花,話音一落,就聽到李績笑道:「我說相術乃當代最偉大的科學之一,也許會被誤解。有一點,你信不信,你的夫人很美。夫人背上第三節脊椎處有一個梅花黑痣。腹部左側日月、京門、帶脈三個穴位上,皆有一顆三角形粉色胎記。」
王仁祐不敢怠慢,輕輕掀開中間一頂肩輿的布簾,輕聲道:「夫人,你看看這位王爺的相貌,是不是神人。」
「王縣令乃名門之後,我李績願意深交。一言為定,等我北征凱旋之日,我就奔赴羅山,與您相逢。」
李績遙望東南,聲若洪鐘,一字一頓道:「本府命令你帶領丁字營十三鬼面,即刻啟程,沿途護駕。確保王縣令一家安全抵達申州。」
李績稍微遲疑一下,悶聲道:「恐怕命運多舛。」
王雨綺一聽李績的話,頓時嬌羞滿面,腹語道:「王爺說話真幽默,說一個女孩是一人之下。那萬人之上呢,反正我不懂。」
「靖王爺言之有理,下官謹記在心。」王仁祐頓時心花怒放,祁縣王氏的祖宗們,王家問鼎之日,就要到了。
「丁山聽令!」
他忽然想起一句大師的箴言:世間沒有一模一樣的事物。就像人不能兩次踏過同一條河流一樣。
李績忽然看到,布幔開處,露出一張絕美的臉來,他心裏驚嘆:「自己的預判果真絲毫不差,這柳如是真是貌若宓妃,驚艷天人。錦城絲管日紛紛,半入江風半入雲。此人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尋。」
見左右無人,悄聲道:「你嘴部像彎弓,這是當官之相。且,易得功名富貴。有一點,將來能父憑女貴,位列宰相之位。這羅山縣令,不過是個鍍鍍金、歷練一下的一個平台而已。」
李績和王仁祐相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