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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腳踏出門檻，一個黑影堵在門前。他一抬頭，頓時嚇了一跳，忙道：「靖王爺，我等您多時了。」

「找我？您見過靖王爺了……」余紅詫異道：「您弟弟的事，靖王爺有安排。找我是何意啊。」

身邊的一個獄卒伸手想扶起他，徐照剛要站起來，杜荷一個惡狗偷心，猛地掙脫枷鎖，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

「坐吧！給張公子上茶。」

夏德仁微微一笑，對著徐照吩咐道：「剛才你的小腿不是被駙馬都尉打了一下嗎。現在就把時間交給您了。靖王爺晚上還要抄撿侯府。利索一點。」

徐照一瘸一拐走過來，和三四個獄卒將銅爐移到鐵床底下，用鐵鉤一撥弄焦炭，爐火頓時躥有一尺高。爐火舔舐著鐵板，鐵板慢慢加熱……

放？還是不放。

「53號！53號！」

「去您奶奶奶的熊！」他一手一個，提起獄卒往門外一扔，扔出十米開外。

余紅翻開令牌的背面，一行小字浮現在眼前：「即刻放了程處亮。」

「扒掉他的衣服！」

和_圖_書李績看著死狗一樣的杜荷，笑笑：「駙馬都尉，你不是逞能好強嗎。不是要見我嗎。夏副官奉命從事，你卻不買賬。」

「程處亮，您自由了。」余紅的話音一落，程處亮看見程楚然站在門外。淚水奪眶而出。

說時遲、那時快，杜荷一個掃腿，腳鐐啪哧一聲，打在徐照的小腿上，徐照往地上一躺，親娘媽娘亂叫。

一個瘦弱的少年，從黑暗中慢慢走出來。

夏德仁苦口婆心的說了一遍，杜荷猛地一跺腳，「給你們說吧，靖王爺不到場，老子就是不認罪。什麼狗屁刑具，你敢用在我駙馬都尉身上。」

「吆喝，你今天是犯病了不成。來人，大刑伺候。」

程楚然跟在韋挺的身後，從門外走進來，見到余紅，微微一笑：「余都尉，靖王爺讓我來找您。」

好傢夥。李績直呼好傢夥。還尼瑪開玩笑，你糊弄別人可以，糊弄我李績，這不是作死的節奏嗎。

「韋侍郎，讓她進來。」

「報告長官！53號到！」

「和*圖*書謝謝余都尉。小亮，給余都尉磕頭。」

張思楠詫異一下，忽然讀懂花魁的意思，左手一抬：「見笑了。」

「拿住我？小子們，你們都上來。仗勢欺人嘛。老子是皇親國戚，瞎眼東西。一點情面也不講。」杜荷哈哈大笑，一掌將堂案的半個角拍碎，「誰敢攔我？」

獄卒邱丹手裡提著一個大鐵盤，鐵盤上扣著幾十把鑰匙。他打開牢門，一股霉味撲面而來。

夏德仁一下子愣住了。

程處亮剛要下跪，余紅一把拉住：「要謝，就好好謝謝靖王爺。他作出這樣的決定，也是頂住了很大的壓力。也就是說，他是在拿自己的政治生命做賭注。你回去，好好反思。一定要記住我的話，交友要慎。不要亂|交那些狐朋狗友。」

邱丹大聲喊道。

「拿住他！」夏德仁急忙大喝。

杜荷走進第三審訊室，抬頭看見夏德仁坐在堂案後面的椅子上，他猛地一抬腳，踢在門板上，「讓靖王爺來見我。其他人，老子不見。」

程楚然和程處和-圖-書亮慢慢走出縣衙大門。上了一輛馬車，直奔程府而去。

「邱丹，把牢門打開。」

「他讓我給您一樣東西。」程楚然說著，掏出令牌。

「我不要在這裏。這裏氣味難聞。」杜荷一進水牢，就感到一股壓抑。

「54號，你現在還裝什麼大尾巴驢。靖王爺日理萬機，你一個駙馬都尉，還想要他親自來過問。有點過分了。明確給你說吧，你的罪行鐵證如山，今天，不過是走走程序。你認罪伏法，行刑人員手腳麻利一些，你也少受一點罪。如果抗拒認罪，結果是一樣的。不過，這長安縣衙的刑具，你可要見識見識了。」

長安縣縣衙的后側，有一排低矮的建築，余紅帶著程楚然，來到第三間牢房。

徐照二次撲倒，他從門邊順手抄起一根鐵棍，凌空掄起，對著杜荷的后腰，啪嗒一聲砸下去。

說著，轉身朝外走去。

「你是沒受過罪。長這麼大，也沒過過苦日子。喝著蜜水長大的。」

夏德仁一聲呵斥，徐照從牆上順手拿下一把剔骨刀。和-圖-書

他一使眼色，兩個獄卒上去就要按倒杜荷。

「謝謝余都尉。」

獄卒們趁機上前，掄起大板，一頓猛打。

「程小姐，您跟我走！」

余紅心裏鬱悶。你這麼大魅力，一大早見靖王爺一面，卧槽，這事就辦妥了。還能拿到王爺的令牌。我靠，有面子。

杜荷牙關一咬，四肢用力，「轟！」枷鎖和腳鐐咯吧咯吧幾聲脆響，紛紛脫落。

夏德仁帶著四五個獄卒，重新給杜荷套上枷鎖，戴上腳鐐。「死走！」

李績往一張楠木椅子上一坐，身子往後一仰：「夏副官，下午的事還很多，你就不要耽誤時間了。」

余紅一驚，這不是早上找過李績的那個女子嗎。

「說放人就放人。你的本事好大啊。」

余紅送走韋挺，回到第一審訊室。忽然，韋挺走進來：「宇都尉，外面有個姑娘要見您。」

張思楠彎著腰，見到紫蘿，兩隻腳忽然變得笨重起來，半日移動不了半步。

杜荷滿臉賠笑：「靖王爺，我剛才是開玩笑的。想試試這幾個獄卒的武功，不料想，和*圖*書這麼不禁打。」

「好傢夥，我說好傢夥。審理這麼多犯人，也沒有哪個犯人挑選法官的。」

「余都尉，這是王爺的手諭。王爺說了，讓我來找你，還是請你馬上放人。」

「張公子，您靠近一些說話。」紫幻在一旁嗤嗤發笑，她指著紫蘿身邊的一把空椅子，笑道：「就坐在姑娘的身旁，也好聊天。」

紫蘿說著，一伸手按住張公子的左手，咪|咪一笑：「您的膽子大不大？」

他彎腰一抓，輕輕提起杜荷，往一張鐵床上一放。

「杜荷，你睜開眼看看。這是鬧事的地方嗎。」李績往夏德仁看了一眼，命令道：「把杜荷重新收監，押到水牢里去。瑪德，造反有理不成。」

李績話音一落，徐照和獨眼龍上去猛地一拽，活脫脫，將杜荷的褲子扯下來。

「咯嘣！」

兩個獄卒一架，就像拖著一條面袋子，直接拖進水牢。

杜荷搖晃幾下，撲通一聲摔倒在水泥地上。

「帶進水牢，好好反省反省。」李績用手猛一推，杜荷雙腳突發綿軟無力之症，他幾乎抬不起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