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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水擊頂！」

「靖王爺，您是打，還是不打？」

唉。

洛陽駐軍司令官李神通，眼見洛陽宮就要淪陷，以為是群魔攻擊。

一個二十多歲的都尉，雙手抱拳，恭敬地頷首道，「請公公放心。」

「啊！我的娘嘞——」

三個打手，舉起木棒，雨點般落在李神通的屁股上。

看來，這位李神通命不該絕。他沉吟一會，看著面如死灰的李神通，雙膝跪在大殿的通道上，咕咚咕咚，一直叩頭，不免生出幾分憐憫。

李神通褲襠里一熱，幾個響屁放了出來。

一聲斷喝，令在場的大臣們不寒而慄。

李績看見王德面色煞白，罵道，「您個奴才，真他媽膽小。打死一個大臣，算啥。誰要他失職瀆職，疏於管理的。一點擔當精神也沒有，洛陽是他的地盤吧，這安全值守是不是他的職責所在？」

「嗒！」

大殿里忽然傳出李績嚴厲的聲音。

「王爺，老夫知錯了。這些警衛軍團的到來，在下一點也不知道，都怪我信息不靈。造成今日的局面，確實是我治軍無方，監管責任落實不力。」

https://m.hetubook.com.com簫瑀挪動著老態龍鍾的身軀，大口喘著粗氣，低聲道，「靖王爺，老夫是洛陽城留守，一切責任均由老夫擔當。至於軍隊調動一事，老夫願承擔失察職責。」

這時候來，想幹啥。

「回王爺，三十八下。」

王德急忙跪倒，「靖王爺，李神通負有領導責任，可罪不至死。還請王爺三思而行。」

裏面接著傳來小太監的聲音，「陛下，公公正和靖王爺處理士兵暴亂事件，打人也是正常的程序。」

李績心裏一陣惱怒，又一想，李神通乃是洛陽城最高首長，還是的見見為好。他對王德揮揮手，「讓他進來。」

「皇上，我要見皇上！」

「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打打屁股嗎。要是失手打死了，那也是執行官的責任。」

他的褲子被打爛了，雪白的屁股露出來，一隻老鷹，飛過來，猛地一口，叼走一塊白花花的肉。

「是是，當年的大恩，我李某人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李績面色鐵青，一甩手，將令箭飛出：「將李神通拉和*圖*書出去砍了！」

斥候連續三遍通報戰況，他身披鎧甲，拉起一把長槍，忙從邙山行營，騎馬而來。

話說到這個地步，李績咯噔一下。

李績輕聲問道：「打了多少棍？」

李神通被打的哭爹叫娘。

他的頭都磕出血來了。不管簫瑀如何攙扶，沒有李績開口，他依然跪地不起。

兩個衛士架著他的胳膊，後面的一個衛士提著他的雙足，就像拖著一袋子麵粉，向大殿外拽去。

李神通一聲接一聲喊叫，在場的大臣們紛紛跪地，請求李績赦免他。

長孫無忌撲通一聲雙膝跪地，大聲道，「靖王爺，私自調用飛騎軍，乃是龐道麗一人所為，李神通雖然失察，但是調用長安守備隊，不是他的意思。他只負責洛陽的軍政管理，至於長安軍務，他無權管轄。請王爺開恩。」

三名披堅執銳的刀斧手，啪哧一聲跑上前來，齊聲應道，「末將在！請主公發令。」

兩個金吾衛上去一把按住李神通，後面的一個護衛，飛起一腳，猛地踢在他的腿彎處，他哎呀一聲喊叫，就是仆倒在地。

李績猛地一擊堂和_圖_書案，厲聲呵斥，「一句包涵，說的多麼輕鬆。您知道，圍堵皇上行宮，這是什麼行為嗎。他們當兒戲，您乃是關隴集團骨幹成員，您難道糊塗不成。你們都在演戲。人生如戲，就看演技。」

李小寧的叔叔，這個面子，本府不能不講。他悄聲道，「王公公，趕緊的，派人將李神通送到靖王府。」

李績忽然想起李小寧，當年李神通支持李小寧聚眾起義，按道理，這一點他還是很勇敢的。

「死了？」

「金吾衛！」

「當時，本府要不是看在我的仁兄弟秦王的面子上，我就不該放您去找竇建德，就地將你困死在東都，那是不費吹灰之力。如今大唐如日中天，百廢俱興。您，如今成為洛陽令，位高權重。作為封疆大吏，您的職責何在？誰主管、誰負責，您對洛陽的地方治理，盡心盡責了嗎。您想一手遮天，當甩手掌柜不成。我問您，洛陽的治安狀況這麼差，兵匪一家，肆無忌憚。您是怎麼管的。守土有責，守土盡責。您盡責了嗎。皇上帶著文武大臣來到行宮歇息，這點安全措施管屁用。陛下和*圖*書被人殺了，您也不知道。那個奸賊龐道麗私自調用飛騎軍進城，您的眼睛瞎了，還是耳朵聾了。」

「不夠，繼續打，打完先抬到靖王府去，我家那裡有靈丹妙藥，一抹，就不疼了。」

「饒命啊！饒命——」

李神通牙關緊咬，眼睛里都是金星，頓時疼死過去。

李神通發出一聲長嘆。王德急忙跑到李績跟前，「要是陛下怪罪下來，您我可擔待不起。還是停下來吧。」

「王爺，那也不能眼看著李神通死去。再說了，他可是陛下的家下叔叔，是開國功臣。關隴集團那幫人不好惹，山東集團的實力，每日俱下，想與關隴集團勢力抗衡，恐怕很難勢均力敵。」

在場的大臣們，一個個手捂口鼻，厭惡地扭頭嘆息。

「啊！啊！」

「王爺，李神通疼死了。」

哭聲驚動了李二。

「王公公，外面何人在哭泣？」

「長孫司徒，救我，救我——」

王德令人將李神通戴上面罩、眼罩，安排三個衛兵，抬著他放在一輛皇家馬車上，厲聲吩咐道，「去靖王府，沿途注意保密，不得走漏風聲。」

李績坐在金www.hetubook.com.com絲楠木椅上，翹著二郎腿，「李神通，您翅膀硬了，羽翼豐|滿了。您當年的命，可是我李績給你的。只要我狠狠心，您圍堵靖王府，就該死罪。」

「既然諸位大臣，都為李神通說情，要是本府一意孤行，那就違背了民意。那好，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王公公，將李神通拉出去先打50軍棍。」

「軍法無情。他也是咎由自取。」

「哦！那就按程序來。」

金吾衛提來一桶冷水，拿著水瓢，將一瓢冷水潑灑在李神通的頭頂。

解決了龐道麗，又來了個李神通。

王德一揮手，三名金吾衛將李神通拖出殿外，按住李神通兩條腿，舉起哨棒，對著他的屁股就是一陣猛打。

進了洛陽宮，撲通一聲跪在李績面前，叩頭謝罪，「主公，老夫有罪。沒能治好都畿道駐軍，對您老造成騷擾，請包涵。」

王德一揮手，馬車直奔洛陽大道盡頭而去，靖王府就在洛水河岸的山坡上，那邊樹影婆娑，野鳥齊聚……

「哼哼——嘣——嘣——」

李二微弱的聲音傳出來，李績一揮手，打手手裡的木棒停在半空。

「老夫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