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5章 殺人于無形(2)
苟不理心理難耐,剛想出去勾欄聽曲,忽然,看見偏房的門關上了。
苟釀陽伸手拉拉苟不理,「三哥,我看事出蹊蹺必有妖。我們幾個才疏學淺,破不了這個案子。案件很複雜啊。你又沒有看到夫人帶著濃硫酸進屋,謝縣令也不像是被濃硫酸溶解的樣子。因為,屋裡沒有硫酸的味道。」
苟不理聲音突然嚴厲起來,「帶走,有話到縣衙去說。」
「好。」苟不理靠前一步,「王管家,你放心,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我們不會動王夫人一根汗毛。不過,按照訴訟程序,這次我們要請王夫人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
家丁們擋也擋不住,王善保急忙跑出來,擋在苟不理面前,「苟捕頭,這一大早的,為何帶人衝撞單府。」
王善保發出郎朗笑聲,「苟捕頭,你也是縣衙的胥吏,這點常識難道沒有?你想想,謝縣令與單家是鄰里關係,而且,關係不一般,單老爺的死,是被人打的,夫人為何要殺了謝縣令。再說了,你家老爺https://m•hetubook.com.com只剩一副骨架子,那人肉呢,夫人連個雞都不會殺,她絕不可能剔骨去肉吧。」
大事小事,謝詩友都讓他跟著自己。
「哈哈!」
「新安縣縣令謝詩友。」
房間里一片狼藉,王寶釵已經走了,可留下的卻是一副白骨。
忙忙問道,「你有話要說?」
「有何證據,你不能血口噴人。我家主人始終在單家,如何殺了謝縣令。」
王善保見夫人又一次被帶進縣衙,心裏著急,他對從東都跟來的府兵說,「快回去稟報王爺,讓他設法救出夫人。」
「靖王爺我知道,洛陽王,誰不知曉啊。但是,就是皇上,也不能包庇殺人犯。你說,是不是。」
話分兩頭。
王善保還是站著不動,忽然,王寶釵從屋裡出來,「苟捕頭,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謝詩友是如何死的,我說不清。但是,絕不是我殺的。你也知道的,我進縣衙那會,手無寸鐵。就是有刀,我的雙手事先也被綁住了。退https://m•hetubook•com.com一步講,我有刀,手也自由,你想想看,我一個弱女子,能殺了一個體格健壯的男人?」
收在縣衙當個臨時工,打打雜,跟著縣丞、主薄們收收稅,維持一下官府的秩序。
他急忙推開偏房的門,頓時嚇得癱坐在地上。
「傍晚,王夫人到南山上墳,路遇謝縣令,都是老熟人嗎,王夫人想打探一下單員外的死因,就和謝縣令一同進了縣衙。」
他憋足了勁,想趴在門縫裡看個直播。
……
一個禿頭府兵,顯然經驗很豐富,他低聲說道,「管家,你別著急,靖王爺名聲在外,官場上無人不曉。這個新安縣的衙役再是無賴,也不敢太歲頭上動土。靖王爺殺人,那就像剃頭一樣,別說這些衙役多半是街痞流氓出身,就是紈絝子弟,得罪了他,他也照樣下狠手。別急,我們這就回東都。」
苟捕頭,原名苟不理,為人奸詐,從小就在新安縣街頭上混生活。
「王善保,老子告訴你。你家主子殺人了。https://m•hetubook.com•com」
突然,小肚子發脹,他急忙拿著一把草紙,直奔縣衙外側的廁所跑去。
苟不理轉頭一看是四弟苟釀陽。
狹窄的廊道里,光線晦暗,王寶釵跟著苟不理直接去了拘押室。
謝詩友一次巡訪,當街看見他伸手亂摸一個村姑,心想,這小子是個人渣,與其讓他禍害人,不如我收了他。
「咋辦?四弟,你說說,這縣令也不能白死啊。我們不問事,這大理寺和刑部,可不是吃素的。」
也許是吃了發臭的食物,他一蹲就是半個時辰,連續蹲兩三次,等他想趴在門縫看直播,天已經大亮了。
三杯酒下肚,心裏發癢。眼看著王寶釵就要躺在大床上,自己卻被上司謝詩友趕了出來。那香艷的畫面,他一直想看。
他想著衙門裡的雜務總得有人手去干,這就將苟不理收在自己的身邊。
十幾個捕快頓生疑惑,是啊,這人肉可不能生吃啊。再說了,老爺的骨頭上一絲肉都沒留下,一個女人不可能有這樣的好刀工。
苟不理自知和*圖*書理虧,又不好承認他帶人綁架了王寶釵,只好胡編亂造。
時間久了,他知道怎樣迎合謝詩友的心理,也就慢慢得到謝詩友賞識。
「殺人了。殺誰啊。」
後來,這小子很有能耐,拿人,打人,都有一手技巧。慢慢,干出績效,表現突出,就被提升到捕頭的崗位上來。
三個衙役上前去伸手要拉扯王寶釵,她面色拉下來,厲聲道,「我能走。」
「這還了得,王寶釵殺人了。」苟不理一聲驚叫,糾集十幾個捕快,直奔單家拿人。
苟釀陽一雙老鼠眼眨巴一下,「三哥,我看咱們先將王夫人收監,她是嫌疑人,不是犯人,咱們也犯不著動武、動刑。等到京城來人,看看高手們怎麼破案。我們只是負責拘押嫌疑人。」
王善保拿出一個錢包,遞給禿頭府兵,笑道,「拜託了,這些銀子,留你們路上喝茶。」
苟不理正色道,「去縣衙。快通知夫人準備一下,我們就在外面等候。」
苟捕頭回到縣衙的廚房,拿出半個豬頭肉,倒上一大壺酒,慢慢吃酒。
就連找女人和_圖_書這種狗屁倒灶之事,也讓他參与其中。
「上哪去?」
偷雞摸狗、騷擾婦女、打架鬥毆,哪樣都離不開他。
瑪德,夫人是個女子,又不是庖丁解牛。
「客氣了。王夫人既然是靖王爺的乾姊妹,你就放心好了。苟不理那幾個雜種要是昧了良心,那就是作死……」
就是嫻熟的屠戶,一夜之間,也不可能把一個成年男人颳得那麼乾淨。
「我當然會配合調查。不過,你們不能虐待我。告訴你們,單家雖然去了頂樑柱,但是,小少爺已經是靖王爺的義子,你們考慮一下,誰敢動我,那東都宮的靖王爺,可是吃人的祖宗。」
「當時,房間里沒有外人,只有謝縣令和夫人兩個人,今日早上,我看見夫人走了,可,謝縣令只剩下一堆白骨。」
王寶釵正和家人喝酒慶賀,門外一聲吆喝,苟不理帶人衝進大院。
「夫人,委屈你了。等會做筆錄。」
「可是,你是嫌疑人啊。當然,我們會繼續調查。可是,你也得配合我們調查。」
這時,一個雞鬥眼捕快站出來,「三哥,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