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難纏的女人(2)
「單家乃五百年基業,根正苗紅,世代忠良。你為何不分青紅皂白,擅闖私宅。」
柴令武聽著磨刀的聲音,忽然想起那段著名的古詩詞來。
也許這就是王爺的平衡之術。既不,也不,來個兩不得罪。兩頭落好人。
王寶釵想著,不免暗自神傷起來。轉念一想,事到如今,覆水難收了。
帝國之大,有誰能抗擊過皇家的威勢。
「把手拿開。」
這個冤讎,隨著彎刀下落,就算打了個死結。
他瞅著柴令武單薄瘦削的身板,眼神里露出一絲殺氣。時到今日,你也別怪我手狠,這可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唉,還是結仇了。
無他,手熟爾。
「柴都尉,不割肯定不行。我真的不能破了夫人的圈圈。人家好容易養成的規矩,我不能一日之內,就給她改了。」
王善保覺得有點好笑,瑪德,你真的是書獃子,馬上就要行刑了,你居然還能腦洞大開,你還有心思吟誦古詩詞。
爺娘聞女來,出郭相扶將;阿姊聞妹來,當戶理紅妝;小弟聞姊來,磨刀霍霍向豬羊。
王寶釵雪白的手臂上冒出一層細細的汗珠,她把頭埋在臂彎里,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忽閃忽閃的望著李績。「王爺,這以後可有麻煩?」
「喝下去,和圖書人醉了,行刑起來,不知道疼痛。」
摸索半天,估摸著已經十拿九穩,他眼睛看著柴令武哆嗦的嘴唇,暗思道,都尉,別緊張,等會就好了。
柴令武一聽,猛地一驚,腹誹道,還得割啊……
「你的規矩,不能破啊。」
柴令武一下子覺得自己不是人。不是一個有尊嚴的人。
從她的眼神里,李績看出她的恐懼來。
我也是女人。女人心眼小,哪有有仇不報的啊。
「啊,血,血——」
蝦仁把碗口對著柴令武的嘴唇,看著他一口,一口喝酒。
王善保等柴令武吃完飯,把他帶到隔壁的暗室里,「柴都尉,對不住了。夫人已經下達命令,現在就要行刑。」
忽然,聲音高亢,他說道,「夫人,柴都尉的祖上,為帝國立下汗馬功勞。我替他求個情。請你高抬貴手,看在本府的面子上,網開一面。不要完全割下,給他留下一點念想。得饒人處,且饒人。兩座山不能見面,兩個人還得見面的。以後,說不定還要相遇。你能手下留情,放他一馬,這樣,他也不枉為男人。」
他伸手解開柴令武的腰帶,褪去他的戰袍,露出一個麻布質地的大褲衩來。
「蝦仁,給都尉喂點酒。」
一個名喚和_圖_書「蝦仁」的小廝,從牆上拿下一把七寸長彎刀,就在磨石上磨起來。
柴令武發出瘮人的慘叫聲,一碗酒,根本沒能麻醉他的大腦,更沒有止痛的效果。
王善保從小就跟著阿爺騸豬、閹割小狗,用土辦法拿雙根木杖把羊卵子壓碎,目的都是一個樣,就是讓豬、狗、羊失去雄性功能,這樣長膘快,出欄率高,節省飼料和青草。
黑碗里落了一層浮灰,他用嘴吹吹,端到柴令武的跟前。
他伸手撫摸一下她的面頰,軟乎乎的觸覺,讓他的手略顯不安,「別怕啊。有我在,他也不會秋後算賬。再說了,你為何要害怕一個將死之人。實際上,他應該感激你。你還是心軟了。」
他低頭沉思一息,牙齦一咬,嘴歪眼斜,忙用一根麻線拴住標的物。
李績轉身看看她,暗示道,別灰心啊。
小廝蝦仁從身後的木柜子上,抱下一個酒瓮子,拿開布袋,用端子舀了一端子燒酒,倒入一個黑碗內。
「蝦仁,把彎刀在爐子上燒一下,消消毒。」
「王爺,說吧。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全憑王爺發落。我聽你的。」
「知錯就好。王夫人也不想和官府結仇。本府當個公證人,單家掌門人立下的規矩不能破;但是,你www.hetubook.com.com柴令武的男人本性不能改。你又不想去做太監。」
男人與女人爭鬥,都是男人先敗下陣來。就像今日的打仗,好傢夥,那些當兵的,被打得抱頭鼠竄。
經手閹割的動物,不下十幾種,數量也有好幾百。
柴令武渾身哆嗦一下,悶聲應道,「在下知錯。我不該帶兵圍剿單家。」
可惜了,老子沒能手刃你這個賤貨。如今,單家一個下等的老管家,居然橫行逆施,隨意地喝使他,就像呵斥著一個三歲的童子。
「磨刀霍霍向豬羊。」
她把臉枕在他的大手上,懶洋洋地應道,「不是我怕他報復,我怕那些女人來找我。比如,什麼巴陵公主的。」
但是,女人跟女人斗,就要看誰有後台。誰的後台硬,誰勝出。
「靖王爺,我信你。反正,我是信了。你說,我聽著呢。」
柴令武心裏發毛,嚇得把眼睛閉上,禱告:王爺,王爺,救我,救我,一定要讓我完好無損。
歸來見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勛十二轉,賞賜百千強。
李績把她的身子慢慢轉過來,剛要伸手攬住她的細腰,門外再次傳來柴令武的哭喊聲。
李績猛地用腳踹了一下他的迎面骨,柴令武疼得呲牙咧嘴,不敢吭聲。
心一橫,隨它去
和*圖*書。孩子哭,抱給他爹。
又過了一刻鐘。王善保從小廝手裡接過彎刀,就在柴令武的下襠處,刀光一閃,一道血霧飛濺,只一刀,利索割下。
王寶釵面部一熱,腹誹道,就你會說話,柴都尉受此大辱,他能不回家訴苦,那個巴陵公主不會報告給皇兄來尋仇?
他腦海里回放著自己的獸醫閱歷,不時充滿自豪感。想想那些無數個小動物在自己的手裡掙扎著嗷嗷待閹,王善保信心滿滿地伸手往裡一探。
幸好,大褲衩褲腿短,尿液從褲衩的下端,流出來,然後滴落在水泥地上。
心裏暗罵,臭婊子,你一個女人當什麼家,立什麼臭規矩。要不是你的死規矩,老子也不會失去最寶貴的東西。
柴令武無奈地搖頭,腹誹道,誰說無所謂,多一個怎比少一個好。
王寶釵知道,那邊管家已經得手了。心裏有一絲絲內疚。柴都尉乃官宦人家子弟,人摸狗樣的東西,本來大家見面還能客客氣氣的,這下,恐怕要接下樑子了。
房間的壁爐里爐火已經升起來。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
王寶釵心裏犯難,腹誹道,卧槽,靖王爺,這讓我怎麼辦。既不,也不,你這詞語用得天衣無縫,無懈可擊,不過,這可苦了我了。
一袋煙的功夫,蝦仁把https://m•hetubook•com•com彎刀磨得鋒利,柴令武看見彎刀閃亮,嚇得又尿了一褲子。
他安慰著柴令武,「都尉,別擔心。人的器官可以割去,多一個,少一個的,無所謂。只要功能還有,那就是萬全之策。」
萬里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都尉,那些死去的士兵,為啥不怕疼。你現在知道疼了,早幹啥去了。留在衛州享清福,不好嗎。來到東都趁熱鬧,你是自找的煩惱。」
王善保無情地命令道。
小房間里溫暖如春。
柴令武和王寶釵一齊聲的表明態度,李績腹誹道,你們都答應了,本府也就好辦了。
沒等他睜開眼,李績厲聲喝道,「柴都尉,你可知錯?」
「啊——媽呀——」
可汗問所欲,木蘭不用尚書郎,願馳千里足,送兒還故鄉。
「怕了。」李績輕聲問道,「王夫人,你也知道后怕了?」
「沒事。巴陵公主現在在京都公主府,她不會來新安縣。再說了,柴都尉的男性本能還在,你又沒有斬草除根,只要他不說,她也不會自尋煩惱,跑到東都來找你麻煩。」
他用左手遮住雙眼,把右手慢慢從底褲上移開,讓后聽話地放在腰際,他右手握成拳頭,手心裏汗津津的。
「我,我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