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明月天心
第五十二章 道高一尺
「我需要一個解釋。」
前方不遠處，人影綽綽的，出現一群殺氣騰騰的壯漢。
花貓最是頑皮，看到牛屎象見了肉一樣，倒不是想吃……
轟……
元豐碼頭一帶。
狗蛋低頭一看，張嘴就嚎了起來。
他三步並著兩步的，跑到那堆黑糊糊的物什旁，就著商鋪房檐火光看去，發現仍然濕糊糊的，就更加滿意。
眼神冰冷凶煞，讓人毛骨悚然。
「那還等什麼，殺……」
譚四海既然答應幫忙，當然也不會袖手旁觀。
緊隨他們身後衝進來的七八個黑衣刀手，聽到呼喝聲，一時擠做一團。
花貓也是瑟瑟縮縮的，兩股戰戰，差點就沒軟倒在地。
事實勝於雄辯。
一掌拍出，窗欞破碎，土石橫飛。
「哇……」
富有富的過法，窮有窮的過法。
嗖嗖嗖！
如飛蝗般避過他的身體，一頭扎向那幾個燈光中搖曳的影子。
他彷彿見到了父母齊齊上陣，把自己的屁股蛋兒揍得稀爛的場景。
比他更快半步的是身後弓矢和弩箭……
身形微晃，穿過塵煙，從窗戶和圖書處滑了進去。
屋內靜悄悄的，卻是幾根木棍和板凳，撐起破舊衣服，稀稀拉拉的擺在燭火前方。
要不是走漏了消息，哪裡可能會出現這等荒謬的事情？
一聲震響雷鳴。
陳平與幾個小夥伴，改容換貌，走在其中東瞧瞧西望望的，饒有興緻的看著各家各戶掛出來的彩燈，一時目不暇接，頗有幾分樂在其中的感覺。
被門框卡住一瞬，卻已來不及退出。
董盡忠看向譚四海，眼裡噴火。
「董兄，此次看在紅衣妹子的面上，咱們兩人聯手，卻是不好大張旗鼓，宜速戰速決。」
「這裏，這裡有一堆牛屎。」
氣怒難言。
其實，單憑兩人的本事，就算未曾帶著諸多人手，也已經足夠了。
譚四海笑呵呵的，他帶著手下，就如白天一樣，彷彿依舊是前來送禮，並不是想要殺人生事，「貴堂常副香主的事情，還請節哀順變，聽聞玉蘭街的事情之後，譚某也是憤恨不平啊。
兩人所帶人手，把元豐大街兩面圍得死死的，再加上四處布滿了哨https://www.hetubook.com.com探，根本就不擔心房內有人脫離視線。
他高大的身體恍如游魚一般躍起。
在火光照耀下，幾個半大不小的身影，依稀可見。
此時帶著青字堂的三幫精銳，十張弓，五張弩，三十刀手，把張府門前圍得水泄不通。
乾嚎了兩聲，狗蛋突然捂住嘴，不敢再哭……
董盡忠擠出一絲笑意，死死盯著緊閉的門戶，那裡兩塊桃符格外刺眼。
總得備上幾隻魚燈，幾隻紅燈籠，增加點節日氣氛。
地面搖晃震顫。
自己召集人手，準備萬全，還請託長河幫的「宿敵」幫忙。
餘光所見，就看到那七八個黑衣人，張嘴無聲呼喊……
是譚四海這裏出了問題。
與他同時做出反應的是董盡忠。
小戶人家，小商小販們，也有自己的樂趣。
剛剛進來之時，腳下好像絆到了什麼東西。
他們學不起花市那裡擺上各色彩燈，照得如同白晝一般的奢侈。
董盡忠一手護在胸前，一手前探，溶溶焰光附著在手掌之上。
譚四海一和_圖_書衝進屋裡，兩柄分水刺剛剛刺入衣服，感受到觸感不同，心中大感不妙的同時，身體已經閃電回縮，倒射屋外。
對方那幾個小乞丐不但早就得到消息，並且，還準備了一份大禮，專司迎候。
董盡忠揮揮手，前行一步，當先一掌拍出。
兩條分水刺從袖底探出，如青龍出水，環繞身周……
先前所看到的人影就是這東西了。
董盡忠退到院子里，一拳重重轟在身側桂樹之上。把那碗口粗的大樹打成兩截，橫飛三丈。仰天怒吼一聲，只覺心中憋悶萬分。
「升天雷」插上，吹亮火折，點燃，然後瘋一般的咕咕笑著跑開。
「該死。」
「轟隆隆……」
下一刻，已經被埋在了廢墟之下。
張嘴狂喝：「退！」
十步之外，都能感受到炙膚熱意……
整個房間，如同砂堆般垮塌下來。
可是，不但撲了個空，還被對方陷阱所害，損失了八個親信精銳兄弟。
過節嘛。
木門破碎。
屋內燭影搖紅，人影綽綽。
他的身影如同箭矢般向前疾沖。
並不擔心有人找到他們的和圖書行蹤。
「不好，上當了。」
為首一人虯須環眼，正轉頭看來。
花市之中，人聲鼎沸，四周人流往來。
年青男女全都換上新衣裳，走上街頭，彷彿忘掉了往日里艱辛勞苦，享受這難得的歡愉。
只不過，為了萬無一失，他們還是帶足人手，更是攜帶了一些違禁利器。
真真是豈有此理。
咣……
「咦……」
這人正是董盡忠。
「這……」
消息的走漏肯定是出在元豐碼頭。
一聲爆裂炸鳴。
傻傻的狗蛋一時躲閃不及，過年那會才換上的新衣服，已經濺滿了腥臭黑點。
你自個就是小仙女，要什麼仙女燈。
有人湊到門前，從門縫中探頭望去，就見到細薄窗紙之後，映照出來的人影。
有心算無心，不出意外的話，對方插翅也難逃。
因為是援助性質，他並沒有把手下弟兄派在前方作為主力攻堅手，損失倒是沒多少，面上卻掛不住了。
映入眼帘的，哪裡是有什麼人影。
他們可以去蹭一蹭別人家的花燈，向著光亮處奔跑嬉鬧。
他倒是沒有受到太多傷害，只是前胸和_圖_書衣襟被火焰燎出一塊黑痕。
轉眼望去，那裡有燭火倒下，白煙騰起……
那位田七雖然力量奇大，也不見得就能逃出生天。
不用問了。
花臉兒最是興奮，彷彿徹底忘卻了心中的忐忑不安，時不時跑來跑去象個孩子一般的扯著陳平的手臂，「快過來呀，七哥，這個燈謎好有趣哦，我要仙女燈。」
上元佳節，家家點燈，戶戶歡慶。
……
「譚兄，有勞幫忙，異日定當重謝。」
當然，身上還帶著好不容易磨著爹媽買來的「升天雷」，能夠放著玩鬧。
也是面色大變，倒躍而起。
大家同在興慶府混口飯吃，這個忙我就幫了。」
狗蛋和花貓家裡實在太窮，連個燈籠也買不起，兩人蹦蹦跳跳的也不失望。
就算他再怎麼撇清，也難保董盡忠不會多想。
長河幫元豐舵主譚四海面色尷尬，輕咳了幾聲，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此地人煙稠密，幾人就如一滴水匯入到了大海之中，分外不起眼。
「全都在屋內，沒發現我等到來。」
肢體橫飛，血液噴濺。
黑糊糊的牛屎暴雨般散開。